2014.4.4

    这个从一怀胎开始就让我受尽了各种苦的丫头，表现和我的付出从来都离得那么远。她长了一路，老了我一路，琢磨了一路跟她打交道的技巧。

    高考也早过去了，吃着我从小教她的那点老资本进了大学。

    大学也要过去了，又吃着发展了的那点老资本拿到了山东师范大学的研究生通行证了。

    就在今晚。

    今天白天还没得知结果的时候，许多年来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些肆无意惮，口气硬了，腰板也直了些，我对她宣布我从此不怕她，不光看她的脸色行事、活着了。

    以前她都是学生嘛，而今，暂定的学生生涯进了最后一站，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好好歇她几年了，在她生孩子之前。

    当然的了，一直肆无忌惮是不可能的，起码几年后她若要孩子的话，要孩子前和孕期以及生孩子后，我都得又占下风了。

    为了怀孕除了影响身体，得准备好的心情吧？

    既怀了孕，坚决不能惹她生气只能从精神到身体无微不至吧？

    生了孩子后不让她心情、性情好好的，影响我外孙的成长吧？

    她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若不以她为主，我外孙的性格受影响吧？

    看来，好日子也就三两年了？

    但愿我这三两年的上风日子能改变我们娘俩的气场习惯--让她一直习惯了下风下去呗。

    不好办，但努力吧。

    当然，离不开老X同学的明暗双簧配合。

    4.1

    我可没时间想今天是否愚人节，孩子们的事儿放几天，我们夫妇俩全力在就要复试的女儿身上。

    开始，席哥是将高度的革命信任给了我的，不想去陪女儿，想将女儿全部交给我，可我用心啊，多思啊，擅劝说，ABCDEFG地晓之以理晓明利害啊，终于使得这位老先生认识到了他的存在在我们一家，特别是在我和女儿之间，更特别是在女儿关键时刻的重要地位，痛下决心抛下手头千头万绪的革命工作两个小时就将我俩带到了济南府女儿那里。

    这次见到女儿，特别懂事。

    也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她有多懂事多体谅她的父母。

    安排好自己的多门功课，苦学了那么几天是一件事儿，对我俩特别是对她妈妈我的态度改善得不是一星半点好。

    到了以后才知道女儿四点半专业课后天的考试抽签，抽完后晚上6-9点考英语。我因此一算复试可以提前一天结束。

    我们两个老家伙还在悠哉地午休，特别是她的爸爸不是太在意早去跟女儿吃一顿质量好点的饭，可女儿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我们四点半赶到后她刚随意吃了点面包，说没时间晚饭了，抽签完就去准备考试。

    这让一直觉得女儿自己在外学习累，她自己又吃得不够好的她妈妈我特别愧疚和揪心。

    从早晨孩子就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来，要不就是到了哪里了，一天问了几次，我就没意识到什么，我说了时间后，她可能自己算着很紧巴，但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不慌，我就是问问。"要不就是"不着急，慢慢开，注意安全。"

    闺女真好啊，自己着急不让我们感觉到着急，不发脾气，体谅父母。

    这给了我良好的印象，让她在我心中不算高大的小形象高大了许多，哈。

    我们俩将功赎罪心切，放下行李就想火线随后赶了去，正好丫头微信来需要准考证，我就呼呼生风奔了去送。

    不久席哥随后赶到，丫头这次抽了个7号。

    文硕5个，艺硕11个，一共16个复试者。这样她是排在了总共第12个。

    我们俩想问问丫头晚饭吃点什么，她说没有胃口，我将带来的用纯净水养在瓶子中的海参取出给她吃，她顺从地吃了。我说这东西主要是能对明天的精力有关。

    孩子自己去校园内的小卖部买面包去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没了理由趁机蹭点好吃的了，俩人去了宾馆楼下的职工内部餐厅一人花了11块钱吃了一顿很不错的晚餐。早在滨州电话女儿的时候，她就说这里的内部餐厅多多多好，多多多丰富。确实不错。现在买卡刷卡买饭了。

    晚上考试，我在房间上网，X哥去逛附近的大润发，说好一起去接考试的女儿。我们是以为9点考完的，但八点半她那里打了电话来出考场了，她爸爸没喊我自己去接了。

    问还吃什么饭，要不去附近的粥店喝粥去，这是个跟她爸爸一样过日子的主儿，拒绝去，说喝包奶即可。最后在路过那家正宗羊肉店的时候有了吃烤串的胃口，烤了10块钱10支羊肉串吃。

    是夜，我很想洗澡，但孩儿爸爸以女儿在隔壁怕吵为由加以阻止，我也自觉打住。

     果然，我们可以早回家一天，周四下午就能回。

    4.2

    早晨6:45全家起床，7:20一起去餐厅早餐。

    此行我有老主意，为免女儿压力感，我故意玩我的，轻松我的，不去过问她的各科学习，包括我眼里最重要的钢琴。就连这早餐，我也悠哉地吃着我的，她爸爸送她到宾馆门口去考试的时候，我屁股都没抬还在香香地吃着各种早餐。

    我细致地琢磨到餐后俩人一起送她，更给她压力感紧张感，说好了他自己去送出她一小段。

    上午是中音史、西音史与和声、曲式考试，理论考试，三个小时，八点开始。

    说是考得挺累的，除了西音史，其他的还好。

    这一手挺治巴孩子们的--居然中午不吃饭等下午查体，说是12:45开始查。

    三个人商量先集体午休半个小时，然后去查体。

    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的，放下她去音乐学院楼下集合，X哥一边等着去了，我则尾随他们体检的学生来到了离音乐学院一段距离的学校医院，然后喊X哥一起去了查体的地方等着，为的是孩子查完后快点带她去午饭。

    完事后有两点二十多了，这次是去的半地下的那家"九月天"饭馆。环境优雅。那里的粥特别好喝，说粥莫若说是糊糊，他的糊糊不像我做的，而是更加细一些味道更浓郁一些。

    丫头说一个女孩儿太瘦又没吃饭，抽不出血，扎了好几针都不出血。

    他们集合后往查体处走的时候，我数了数整个艺术系包括美术、体育、音乐舞蹈的文硕和艺硕，应该有上百个参加复试的，女生占了超过三分之二。

    说好饭后回家集体补上一觉让孩子好好歇歇然后娘俩去学校琴房练琴，明天上午考专业，钢琴。

    大约4:50开始弹的，弹了不是很到一个小时。

    我是控制着不去感受她的弹奏不足处，若她不抵触，不是马上考试，我会发现很多需要改善处。可我认真也不是时候了，容易让她紧张弹断开，这个我还明白。我只轻烃提醒过两次：一注意身体带着呼吸弹奏，二注意力度变化对比，说是有变化才有美感，昨天上课我正好对学生渲染了这点。我对学生渲染得可生动多了，也举一反三，从大海波浪到歌唱到舞蹈到写作文的跌沓起伏美感，分析了半天。

    一看我不提意见了，她倒不适应了，问我还有什么毛病没，我轻描淡写先肯定她弹的好，然后才说就做到我的两点即可。

    偶尔她弹奏感觉特别好表现力特别有范的时候，我口出赞叹。

    晚饭是不能正儿八经吃了，午饭吃得太晚。大家去了那家烧烤兼羊肉菜馆要了各十个羊肉串和板筋，拼了6块钱一盘毛豆和煮花生。

    用毕，他俩一个去了琴房，一个去了商场，我回了房间看我的电视剧以及其他。

    我让她服了我带来的倒数第二个海参，她不想吃，但尝到了吃这东东体力的有效大增，还是顺从地吃了。

    俩人很能干，特别是女儿，九点多才回来，应该弹了不少。

    女儿自己一个房间，她不受干扰，我也逍遥自在，X哥是会无限度宠我的，随我来。

    4.3   

    X哥要早早喊女儿，我不让，我说弹琴睡不好用不上劲儿。

    一早，服了最后一只海参，我还在餐厅给她剥了一个鸡蛋，她喝的是豆浆。

    今天上午是弹琴、政审、英语面试。

    因为她是第12个弹我们先去了琴房练琴，昨天和今天都有音乐学院的女孩儿去练琴，一听女儿备考复试都让了出来。

    正好遇到几个考民乐研究生的女孩儿在等着，跟一个差不多同龄的个头比较矮的女子说起话来，她孩子学的是架子鼓。文硕，特长展示。女儿比妈妈漂亮许多。文硕中只有这几个考民乐特长的。不久他们考完了，走出了一男一女俩中年老师。女教师长长的头发，松散地辩着一条长辫子耷拉在身后，着了灰蓝色的为我喜欢的长裙，上身配的外罩是跟我刚买的小罩衣一样乳白色的，忘了打底衫是什么颜色，我看迷了，我很喜欢这身打扮。

    长裙就是漂亮，真不明白女子穿短裤裙干什么。

    X哥收拾完房间来给女儿送材料，我到校门口去接他，回来路上从校内小卖部买了一包咖啡两个纸杯，然后去几十米外的餐馆要了点热水冲了，女儿昨天太累今天没歇好，弹琴需要兴奋需要体力，给她喝。餐馆的女老板说刚烧开的，用就行，我道谢，人家说一点热水不足挂齿。

    上午陪练，就流露紧张和浮躁了，只提过一次注意的地方，吼我，我出门，说是看看考到第几个了。

    我走了后她反复地练，练很多遍，我回来的时候听到她速度明显快了些，我立刻想到是隔壁那个弹跟她一样的练习曲的女孩子的特别快速影响的她，我提醒她"练习曲要速度，而前奏曲要从容工整，赋格要起伏呼吸对比，不要刻意去注意速度。"结果考试的时候弹练习曲一直不失手的女孩儿断了几次，那速度是有点太快。

    还有两个轮到她的时候我电话了女儿来。我跟X哥商量上次早喊来就是听到前面的几个孩子弹错了总说紧张影响了她。这次不早喊。

    等在外面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儿来取她的表，我跟她聊了几句，一会儿熟了些，说要我叮嘱女儿慢弹，慢弹不等弹多少就被喊停。女儿来到后问她弹完琴会问些什么问题，女孩儿说问学琴经历，我就简单跟女儿编辑了一下。在要不要说出正好在里面当评委的老师的名字这事儿上，女孩说要说，还说她的老师也在座，她说了。

    女儿是满三岁半我开始教的她，仅仅弹了几个曲子。五岁生日一过正式学的。先后带她去过滨州市最好的老师那里接受过学习和指导。

    女儿说"说起来，那我是跟你学的，妈妈。"

    我说"别说我了。"

    她还说不说从三岁半了，免得评委们一听琴龄和水平有出入。我就说那就五岁吧。

    她主要是进入大学音乐学院前断了七年半，之前也只是赶了考级没来得及好好细细学、练。所以说孩子们考完级仅仅是学琴的开始。

    女儿考的时候我在外面侧耳听了听，别的都好，赋格第二面第二行重复了一遍。

    政审和面试是在我去探望第几个考的时候，艺硕第一个考的女孩儿建议弹琴前先去做的。

    都结束的时候是十一点多。

    X哥要赶回去开会，就顺路在小天鹅火锅店吃的涮肉。

    一吃饭就立刻启程。

    一上高速就换了女儿开车，让X哥睡觉好去外地开会。

    女儿车开得真好，随她爸爸。

    我们是开了差十分钟两个小时到家的。

    路上，女儿想听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我也想听，我俩一起听的。

    那次我说我要攒钱，女儿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聘请济南的好乐团为女儿合奏这支曲子。

    侄子11日要面试，但愿成功，很好的单位。

    果然，那我可真的慰藉了父母在天之灵了。

    让我不悦的是他没返校提前从那家钢板厂早辞了，膨胀吧，慢慢敲打。这还没那一捺呢。

    女儿一到家，小兔跳过去，挨着她一直一动不动，可怜的兔子。

    "可怜的乖乖"是女儿每次离开家特别是我们娘俩都离开家的时候我说过多次的话。

    小兔可可太爱讨好讨巧讨宠爱了，天下最乖的小动物。它总爱跳到X哥前胸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令他万分怜惜。

    晚上我烧了一锅不稠的八宝粥，喝了两大海碗，然后一看相机内拍的照我的脸那么胖，果断地在晚九点一刻出了门，出西门一直往北，走到黄河八路往东，一直走到渤海十一和十二路中间妹妹的房子那里。

    紧急情况没带钱，看到那个小区的沿街楼拐角有优胜教育的门头，请一位小姑娘帮了忙。

    然后从西门进，再次复习了这个小区的格局，看到一层八户的12号楼入住率最最高，这栋楼已经是30来户住进来了。

    妹妹这个房，是我现身侦察过N次的，就是冬至时节也不挡光，注定了以后也不挡了，因为前面一排已经是沿街楼。

    妹妹这几天不定何时就有感情地过来对我说"我琢磨了琢磨，俺这个姐姐真是全世界少有的好姐姐。"我说"那是当然。"

     还在进西门后跟超市的姑娘聊了起来，问了些情况。

    滨州市，我对这个小区比对我居住了十年的小区熟悉多了。我居住的小区不是太大，没这个小区大吧？但80%的地方我没去过。这个小区则基本哪里我都转悠过多次了。还画过图，格局布局包括每栋楼的房子大小和情况了如指掌，比如哪个楼的哪几层哪个位置什么时候挡光。

    我做事就是这种痴劲儿。教学生更是。

    管女儿呢，我眼里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儿，可想而知多么用心和认真。 

    我走了差十分钟两个小时，到家的时候23点了。

    从来没觉得过如此的困。

    4.4

    但还是会整夜做梦，只是醒来略微不那么倦了。

    早就说好考试后让她留在家的条件就是九点半前坐到饭桌上，今天是9:15坐去的。

    但上午不去给老师寄书让我去，中午嫌我喊她吃饭对我大声说话了。

    我一说"你再给我吼一次试试，我还有什么怕你的？我也该完成任务了啊，再吼一次我就给X哥说说让你给我走人。"

    一说这个就蔫，因为她舍不得小兔，哈。

    白天的经历，我一直蓄谋和憧憬今晚跟他的这次晚饭后散步，我有重要的枕边风要吹。

    现在这个家伙已经完全认可了我的枕边风的重要和必要，心甘情愿地让我吹着，进入着我的思路体会着，然后就很快商定就让女儿玩完这个清明节，然后一切正常，我甚至还变卦说她考完不仅不该给她奖励，而是她应该从小私房拿出奖励给我们特别是我呢。做她的父母多辛苦啊。

    我对他说"是的，这么大的孩子是不该管了，可，是啊，这么大的孩子如果有毛病除了父母谁管她呢？除了父母的监督改正谁还能让她改得了呢？不管孩子多大，只要有某个毛病，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曾经的努力缺失，必须给补上，犹未为晚。"他认可。

    我今天还说就是他爷俩的里应外合破坏我的家教作用终于才憋出了我的病。

    我引导他体会女儿回校的重要，从感情上打动他跟我一起支持女儿快点回学校度过难忘的最后的大学时光。

    在便民超市，开店的女孩子的女儿一听我在幼儿园工作过，立刻对我升温，跟我后面聊天，她不过三四岁？开始喊她还不怎么感冒我呢。她看上去很小，今晚很凉，外面风大，跟我出门还聊，我哄她进屋，怕吹了她。

    白天我去邮局寄书看到了那棵歪脖子花枝满满的小丁香树。还有独自开得特别鲜艳的一束二月兰。有感，待成。

    现在只要遇到特别好吃的东西我会首先想到给婆婆买。

    文化东路和历山路交叉，东北角那家糕点店，人们天天排大队去买他们的糕点，好吃极了，连我这不爱吃糕点的都觉得好吃，我当时就说回家买回些给我婆婆带着。

    明天是先去我家，带女儿看母亲，然后去她家午饭。

    九点多一点的时候，有两个老师传来信儿，明天公布录取结果。

    丫头被录取了。

    告诉了几个挂牵着的好朋友和侄子。

    好久以来我都打算过，昨天也对女儿说过。若考上我带她去看几个老师：学院的张英华老师女儿小时候跟了半年、滨南的柴老师女儿跟过半年、玉华多次辅导过、宋老师有过几次辅导。最最重要的是宋老师是我的老师，我对女儿说。

    中午整理房间好几个小时，累得三点多睡着近五点醒来，才有这今晚的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