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16

    凌晨5:59分，收到了那孩子的信息：妈，二姨，你看到短信时，我已到达昆明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就此别过。

    平时我很少及时看到发来的信息，特别是妹妹的手机，这次妹妹的手机正放在微机跟前，响了一声，平时妹妹手机上的信息不过就是手机报什么的，我也不去看，但这一响，我立刻意识到是那孩子的信。

    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终于也说了点想念的话，总得让孩子知道他的妈妈想着他，我回到：好孩子，我和你妈妈都很想念你，你妈妈是因为怕太不舍得你没最后看你走，而在人们眼中二姨受得了。过几天去看你爷爷和奶奶，有条件的时候一定跟我们建立经常联系的方式。好好保重，将来我一定好好疼你补偿我以前对你的远远不够关心！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真的恨以前对这个孩子不够关心。

    我希望我能折寿几年换得孩子平安、顺利！反正，没有母亲的人生我也不留恋。

    *******

    母亲，现在两三天就用一罐氧气，15升的。今天下午找人去换氧气，我顺便到了二路弘旭药店，要给母亲买泰舒达，院内没有，只有那里和总店有。没想到今天弘旭搞店庆活动，这是第一天，交钱还需要排队，但因为已是下午了，参加免费检测的人很少了，我就来到了检查微量元素的那里，左右腕夹了俩夹子，很快测出了我的微量元素情况。

    没想到，我缺这么多东西，钙是56（最小值似乎是60）单位、铁是62（似乎正常值最小是66）、维生素E也缺、维生素B1和B12相当的缺，特别是B12，正常值最小似乎是17？而我只有1.31。

    怎么会这样呢？我身体也没这么差呀！看上去，是贫血？贫血怎么会落到我头上呢？

    贫血的话，吃阿胶是最管用的。

    我买了维生素E、B1、和B12，是晚上第一次去医院给老太太买大扶康回来在本院弘旭买的。我进得南门后，遇到了他。他问我可买什么，我说买，我站在阿胶柜台寻最正宗的阿胶股份公司的产品中最便宜的，最后看到"东阿阿胶元浆"正搞活动，且是那股份有限公司的，买了一盒，是他坚持买给我的，160多， 十天的量。

    回程是路过中医诊所的，晚上我同事的老公在值班我知道，就去了，一是请他们明天出诊取血，二是咨询同学的老公我怎么食补和中药补。他最后建议我买了维生素B1和B12针剂，说打针补得比较快，我问"我能否自己打？"他说能，还说他自己就打过，我问打哪里，我试了试臂膀是不得劲的，他说屁股，并站立起来给我示范了一下。当时他是告诉我两种可以掺着打的。

    今晚回来，忙完琐事，正式接班后我打开了两支维生素针药，取了一个刚买的5毫升的注射器吸入，给胯部肉多的地方擦了擦碘伏，想自己打。小针我给别人打很自信很果断，但给自己打还真有些害怕，第一针打下去，打空了，根本没试着疼，因为针也就刚刚碰到皮肤，妹妹还说来帮忙，我心想还是靠自己吧，一咬牙，心里喊着"一二三"啪打下去了，针下去了一半，我稳住了神，又推进了一半去，果然这药（B12）特别疼，妹妹提醒我慢点推，我没很慢，长痛不如短痛嘛，最后"啪"拔出针来擦着碘伏。

    我是想，针药起效快，或许打上，精神就会好些，利于我值班呢。

    今天我是睡了五个小时的，很多的心事，为老太太的最佳治疗方案在动脑子和行动，明知妹妹有点感冒有点困，但我还得一次次外出，下午三点开始一共出去了三次，都是同样的路线。

    买阿胶膏回来的路上，我内心略带心酸但依然跟他闹玩着"这下好了，*哥，你有望拥有第二任第三任了。"他笑着骂我。上楼的时候我说"我在想我早死了后，到时候咱俩是否合葬？"他又开始笑着训我。我说"恐怕你若不跟我合葬咱女儿不干。"他比较认真地说"胡说"，我继续发挥着想象跟他闹玩着"到时候你或许能像皇帝一样，不是一个女人陪着你在另一个世界呢。"这才他简直骂我开了，呵呵。上楼后继续，他说"砸死我也不会再要了，你这一个还不够我受嘛。"我说"像你这样，条件够好，完全可以找个不是我这样的，贤惠的听你话的呀，多好。"他说"我没事找事吗一个人多自在。"所有男人在妻子活着的时候谈到这个话题都会这样说，心里也有不少人真心这样想，但女人真死了，不出三个月都能进入新的恋情，无一例外。男人本身就因为生理性原因，那个荷尔蒙问题，在情爱和性爱上最容易水性杨花，了解这点，会将一切看得自然、合理。管他呢，早死早解脱，晚死是还有得红尘的享受没受，怎么着都行。再伟大再辉煌的人生，都无一例外就是那几十年，谁又能例外？

    我已习惯和学会了举重若轻，轻松快乐着过每一天度每个时刻了，跟他之间，更是所有交流基本都是妙趣横生般。比如今晨，对醒来正在看电视的他说三分钟写了首诗，是否读给他听，他表示欢迎，读完，他笑着，说"有的是事事呀"，然后十分喜欢地摸摸我的头，我用那种闹玩的口气玩笑开了"三分钟呀，一首诗，守着个诗人，你就是不稀罕。"说完我先笑容恣肆，他更是乐得咧开了大嘴。几乎所有的时刻，哪怕抱怨和内心有恨，也会类似这方式交流，习惯了。

    护理日记：

    上午半天我正式入眠，醒来过一两次，很想问问妹妹母亲的呼吸如何，但太困，也听到妹妹在那边有说有笑的，就没问，怕问了我醒醒了睡不着了。

    还是一点多醒来不睡了，等他回来去灌氧气，这灌氧气只用了两天半不到。输液器和封针用的五毫升注射器没了，治抽筋的泰舒达没了，今天是必须去买的。就跟着灌氧气的去了弘旭二店，不想今天他们不仅是会员日，还是店庆日，在那里排了队。

    两盒泰舒达88元、一包40个的注射器28元、30个5毫升注射器15元。没买其他，赶紧回来了。

    我还没心接妹妹的班，因为没有解决这用药方案问题，我不知是否还用输液用的真菌药物。想起昨晚电话了原来的孩子家长，滨医的儿科大夫，向她打听他们医院的呼吸内科谁看病看得好。她说了俩人，一个是自身做了手术的主任，另一个就是高大夫。那最好的就只有找高大夫了。我也没指望能找到他，今天下午电过去问高大夫在否，不想他还真的正在，也才知道高大夫是个男的。人很好，跟我极和善地讲着他的意见和对这病的分析。听他的意思，得了真菌需要输液3-6周，而我连国产带进口只输液了12天，看来是少，也看来余大夫跟他们对这病的认识不尽相同。人民医院的大夫多认为真菌治疗7-10天，而滨医的呼吸内科大夫多认为真菌治疗需要2周-半年。

    高大夫说其他的真菌药更贵，要好几千块一支，我一听一阵唏嘘，天爷爷，真真的要我的命了，我是真没那么多钱来支撑，老太太所有用药完全自费，村里每年也就给她报销几十块钱，连一盒泰舒达都不够。

    他说还就是用大扶康吧。

    我自己想了想，琢磨来琢磨去，心想就是做了痰培养有真菌，我也只能用大扶康，几千块一支的药如果非用不可，我是卖血也会去用，但现在还能用大扶康，比起来257一支，便宜多了。恨就恨上次痰培养人民医院没给做真菌药敏试验，今晚电话正好是那个很懂得化验员接的，他说要做真菌培养还要多拿钱，我没说什么，但真是生气。你做之前征求家属意见是否拿钱就是，一次痰培养就需要三整天，这次你不给做，至少要等另外一个三天后了，钱是小事，关键是老人的身体能等么？等待的这三天要用多少的可能是冤枉药？这简直......！

    子涵放学后来上完课，我实在不能再考虑下去了，电话滨医药房晚上是否能拿到大扶康，他们说有能拿到，我心想怎么人民医院的药房说不能呢，还说要审批。我不放心地再电过去，怕扑空了白跑一趟，他们说"我们怎么跟人民医院一样呢，确定能买到的。"我说"你确定你现在的药房就有么？""确定。"

    很快穿戴好出门。

    那时六点，我忘了直通滨医北门的102路车或许还有一班，只是眼睛到处寻出租车的影子，老人急用药，必须速去速归，舒普深到了用药时间了。

    再走同样的路，同样的景，已时过境迁！

    直走到五路站牌下，才遇到一辆出租。

    急诊科的那位还不错的大夫说没权力给开大扶康，说副教授一样的人才有资格，我只好去呼吸内科病房碰碰运气。

    到了护士站，见两米处就有个男大夫再跟人说话，我轻轻问小护士今晚值班的几个大夫，她朝男大夫点了下下巴说"这不是么。"我记得我问过大夫贵姓，还没等护士回答男大夫过来了，主动问我，我刚说了没有两句话，他说"你是不是就是下午电话我的那个？"我问"你是高大夫？"他说是，我惊讶并脱口"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呀。家长向我推荐我还以为你起码是中年人啊。"旁边来了个穿白衣的说"他也中年了呀。"我继续叹道"也太年轻了，出乎我意料。"

    然后开始向他诉说老太太的情况，他十分认真地听着。

    他的俩建议母亲发病两年多来我闻所未闻。一是他说两性霉素B可以湿化用，啥真菌效果很好；二是他提出做一个当天可以出结果的真菌血化验，叫做G试验。我这个一直率真不该的叹道"呀，您还就是不同其他人，您提的举措我都没听说过。"   

    我去门诊三楼化验室取了一支防凝管预备明天采血用。

    我做事太求完美，非觉得尽了全部心力，再无可努力处为止。在化验室，我来回了五趟。

    回到家妹妹告知老人呼吸又"卡拉卡拉"，意思是不畅。

    我坐不住了，呆到近十点电滨医呼吸内科高大夫，说明来意，他说他给我开那药即可。喊着他陪我一起去，先买了三支，771块。

    回来，我已是太困太倦，但还是让妹妹去睡了，妹妹值班一白天了，必须歇着，她直喊头疼。我从五点到深夜喝了两包咖啡。这一夜倒是很精神。

    两点半开始输液，先舒普深后大扶康，四点左右的一个多小时，呼吸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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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我脑海中常浮现云和雪的形象，有意无意中品味着他们的存在姿势，云最终舍了天空化雪扑向大地，给了我灵感，我联系到了虚实、古今的意象。诸多的灵感，伺机成文。

    其实今天还有诸多可记处，自有其他几件经历的事情，但确实太倦了，到此为止。

    女儿还有七天回来了，这是不能不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