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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海星》（原创长篇连载二十一） 七 阿骨打语——想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不妨喝点咖啡；想玩弄一个女人的时候，喝最容易醉的酒。 作者：完颜阿骨打 华歌光着腿坐在床上，把刚作完的帐簿搁到一边，关了灯点上根烟，看着“雪球”发亮的眼睛发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想的事情也日渐多了。公司又重新开张，这回资金比以前要充裕得多，只是换了原料商和加工商。也许是憋得太久的原因，大伙儿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久未开动脑筋的李侯在爱情的滋润下一股脑设计出了十几种靠垫抱枕的花样，在三个小女人犀利眼光的挑剔中精选出五六种小批量生产，立马得到了经销商们的青睐，定单源源不断地而来，最后索性都是先往华歌这儿押钱，然后再提货。而洪波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现在从原料到生产都要他一人来抓，能和周雪一天照上一面都算是一种奢侈。华歌除了统筹谋划外，就是做报表搞帐目，倒也忙得开心。原先秘书的位子还空在那儿，那是永远属于小月的位子。鉴于以前的教训华歌在公司没有准备紫馨和袁圆的位置，而是准备在公司旁边给她们租了个小门面经营女孩用的小饰品，顺便也零售公司的产品，这儿市口好人流多，又靠近几所大学，肯定生意红火，反正她们也不想服从毕业后的分配。欠款还清之后荣荣他们没再来找过麻烦，柯乐也没象他说的那样来看过他们，这使得华歌很是担心，虽然他提出让柯乐占大股的建议得到大家一致同意，但这并未减轻他心里的愧疚。那把枪华歌几次想丢到铁道边，但每次仍旧带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也舍不得，就好像舍不得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袁圆和李侯同居之后，紫馨和周雪住在一起，隔三岔五她会过华歌那边陪陪他，但过了晚上十二点就得回去，因为周雪对紫馨和华歌的交往总是有很大的意见。每到这时候洪波就会主动去帮周雪忙活，只是言谈举止不再象以前那么放肆，变得很绅士，而且每月开支后也不再出去寻花问柳，而是存到银行把存折交到周雪手里，说是帮他留着以后娶老婆用，自己拿着把不住。 华歌摇了摇头，这包烟好像特别的冲。他把灯打开，掐灭了烟头，从枕头下拿出一只蓝色的首饰盒，打开取出一颗小巧的镂空金球，对着灯光反复端详，上面雕着一龙一凤，在金子的闪耀下显得格外逼真。这是他下午无意中走进一家珠宝店看到的，是第二次看到，第一次是和小月逛街时看见的，当时她立刻就喜欢上了它，但没说出来，华歌也很快没了印象，在失踪的前几天她才在床上对华歌提了一下，然而再去已经卖光了，说是这一套模具一次只生产几件，为的就是增加它的纪念意义，下次生产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华歌提出重买一样给小月，但小月轻描淡写地说：“算了，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而那一天就是她的生日。“啪”华歌给了自己一耳光，他每次想到难受的地方就这样。“雪球”被主人突然的举动惊得“刺溜”钻进纸箱里。 “咔嗒”紫馨打开门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开心的样子，跃到华歌面前一把抱住他。“生意再好也不至于这样吧。”华歌想着要把东西藏起来已经来不及，只能用两手包着。紫馨觉出他的不妥，松开胳膊看着他，即而视线落到华歌的手上，“什么？”紫馨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是……”华歌很不情愿地张开双手，露出首饰盒和那个小金球。 紫馨的脸上洋溢出欣喜的笑容，她小心地拿起金球左看右端，“好漂亮啊……”她陶醉道。她的目光由金球移到华歌脸上，喜悦、幸福、感激的眼神一股脑地扑向他的视神经，她环住华歌的脖子深情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生日的，今晚……我不走了。” 天！华歌脑子里象被锤了一下，他认识紫馨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啪”又是一耳光。 “你、你这是？”紫馨被华歌突如其来的自虐举动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华歌不自然地摸着脸道，“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来，我帮你戴上。”说着扳过紫馨的身子，若有所思地把金球系筘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紫馨回转身，身子微微地颤抖，呼吸渐显急促，她双眼迷离地看着华歌，慢慢地把嘴唇贴上了这个男人的嘴，胡乱地搅动愣把华歌僵硬的舌头刺激得灵活起来。华歌感觉紫馨和他在一起的次数不多，但接吻的功夫却日渐熟练，竟然知道怎么搅舌头了。下面的步骤华歌早已驾轻就熟，当下一边脱裤子一边就拉灯，却被紫馨阻止了，“今晚……开着灯。”紫馨羞红着脸道。 洪波敲开了周雪的门，他也知道这么晚了很不合适，但他觉得再不把事情问个明白自己非得给活活憋死，眼瞅着华歌和李侯都已经成双成对的了，就剩一周雪没道理不属于他。 周雪本是连蹦带跳的打开门，见是洪波眉头皱了一下，也没什么，说了声：“还没睡啊？进来坐吧。”说着自己走到床边坐下，冷着脸没再看洪波。 洪波紧张地走进屋，轻轻带上门，也没坐下，他在思量从哪儿找到说话的切入点。洪波看到屋里那张桌上摆着一块大蛋糕，上面还插着大概十几二十支蜡烛，“今天是你生日？！不会吧？”洪波诧异地问道。他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本，翻开仔细看了一遍，又道：“可你的生日是七月十二号啊，这还差两个多月呢，怎么……” “少烦了你！”周雪打断他道。她看洪波硬生生吞下话的样子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点儿，又轻声道：“今天是紫馨生日，我在等她回来。” “哦。”洪波轻点了下头，又象想起什么似的道：“我、我刚才看见她去华歌那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 周雪哼了下道：“我知道，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说着狠咬了下下唇。 洪波奇怪她会说出这种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道：“你……好像很恨华歌哦？其实他这人挺好的，相处时间长了你就……” “你不明白的，”周雪再次打断了他，“我不想和他相处，也希望紫馨不要，她跟那家伙在一起不会开心的，男人只是一种雄性动物，除了发泄性欲根本无感情可言。” 洪波被她说这话的模样逗笑了，道：“你也太极端了吧，你们小女孩就这样，每个女人总得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应该支持紫馨的选择，就象我们支持华歌那样……” “谁说女人非得和男人在一起？！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不行吗？！”周雪忽地站起来叫道。她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又颓然坐下。 洪波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周雪的脱口之言和那近似咆哮的神情着实把他骇了个透心凉，他的智商还可以，一下就听明白了周雪的意思。可笑的是洪波曾怀疑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而且一度以为那个男人是华歌，但绝不曾想到她喜欢的人是紫馨，是女人。洪波跌坐在凳子上，张口结舌地看着周雪，好像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外星人，难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青睐，原来对她来说自己只是一种雄性动物，和公猪啊公狗啊什么的没区别。洪波胃里一阵泛酸。 周雪不自然地笑了笑，故作轻松道：“这种事儿说出来也没什么，也许把你吓着了吧？”她也没管洪波的反应，继续道：“不错，我是喜欢女人，但我只喜欢紫馨一个，我爱她，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因为只有她能给我安全感，也只有我才能给她快乐和幸福。” 洪波回过神来，但脑子里一片乱，好像完全失去了思维语言能力，顿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道：“紫馨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吗？那她为什么还和华歌在一起？” “不，”周雪看着蛋糕道，“她还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这正是我最痛苦的地方，说出来怕吓着她，不说又怕失去她，我原来希望她能慢慢体会到我的心意，可是……老天为什么要安排华歌出现呢？”她仍旧看着蛋糕，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洪波被她哭得浑身不得劲儿，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词去安慰她，他不是心理学家，没法给一名女同性恋者指点迷津，虽然这名患者是他曾经深爱的人，不，现在依然深爱着。洪波这会儿特佩服上天捉弄人的招数，当他决心去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却意外地输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周雪看着洪波似笑非哭的表情，抹了下泪道：“我想我应该把存折还给你，我不是合适的保管者。”说着站起身去拿包。 洪波还是没说话，好像没听到一样，待周雪把存折搁到他面前依然未有所反应。他想拿烟出来抽却把钥匙拿出来，打火机抓在手上还满身的找打火机，“你没事儿吧？”周雪关切地问道。洪波也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儿，勉强站起身道：“没、没事儿，呵呵，我怎么会有事儿呢，我去李侯那儿遛遛，你自己吃蛋糕吧，不，不不不是，我是说你自己在屋里早点儿休息，注意煤气，我、我走了。”他拖着鞋底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存折还是放你那儿，搁谁那儿都没在你这儿放心。”说着一摇三晃地走了出去，象已经有了一斤二锅头垫底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洪波痛快地打了一哆嗦，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丁点儿。刚才周雪说的话在他耳畔重复地回响着，轰得他都没心思去看脚下的路会延伸到哪儿，所以当一个女人急火火地拉住他时也没有一点儿感觉。“你是谁？”洪波很奇怪地问道。 “我是华歌的房东啊！”那女人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她比洪波更奇怪，但管不了那么多，急道：“快、快去救你们那兄弟李侯，他在街口那儿被人打，快去啊！我去叫华歌！”说着已跑远。 洪波这下彻底醒了，什么也顾不上问便急急跑向街口。“谁会打李侯？谁敢打李侯？”洪波一边跑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个问题。他脸部肌肉慢慢拧到一起，一团火鼓胀到他全身，再不做点儿什么就有炸的可能。 一百米，洪波已经看见街口那儿围了些人，几个身影在路灯下尘灰中交错乱舞，看不清哪个是李侯，哪些是打他的人。 五十米，洪波看到地上抱缩着一个人，他不能肯定是李侯。看着周围几个小年轻儿正拳脚相加地尽情攻击，洪波眼睛都快飙出血来了。 二十米，洪波可以肯定地上那个是李侯了，袁圆鼻子流着血被摔在一边大声地哭喊。洪波边跑边拿出那串钥匙，尖头朝外紧扣在了右手五指间。 十米，洪波大吼着冲了上去。 拳头第一个亲吻的是踢得最带劲儿的家伙，四把钥匙尖结实地戳在他的肚子上，那家伙闷哼一声扑倒在地，抱着肚子乱蹬腿。其他几个人被突然杀进阵的洪波惊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又迎向一个比洪波高一头的家伙的脸腮，杀猪似的惨叫在血的喷溅下显得十分的可怖，他捂着满是血的脸跌爬到一边尤自叫唤。洪波来不及数清楚那家伙脸上被戳了几个洞眼，又扑向一个还把脚搁在李侯头上的家伙，“我操你妈！”他吼叫着瞄准了对方的鼻子，可恨那家伙闪得倒挺快，窜到一边和余下的三个人聚到一块，又分成三个方向扑向洪波，嘴里还叫着：“这丫疯了！弄死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