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揉着酸麻的胳膊,杨欣儿站起身,长长地舒展着。这个月的报表总算做好了,终于能歇了口气。当她转过身去,竟自吓了一跳,李科长不知何时鬼魅地站在身后,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看着这张满是狐疑的脸,中年人解释着:小杨,我刚来一会,看你这么认真,没有打扰你。说着摁下杨欣儿的肩膀,使她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我看看你做的报表。重又坐下的杨欣儿只好把报表拿出来摆在办公桌上。 中年人俯下身子,挨着杨欣儿的后背,两手压在桌沿上把杨欣儿整个人环了起来。他的脸贴着身下的耳廓边,穿过那道窄窄的肩,桌上摆着工工整整的报表,嗅着散来的发香,他有些心猿意马了。 看着那只戳在薄薄纸上的手,至于头顶上的那张嘴说了些什么,杨欣儿已是听不清了,此时她正如坐针毡,极欲离开那个身体,几次起身,都被按了回去。 被中年人牢牢地控制着,杨欣儿膛中的火一点点地燃着,这种事情她没有碰到过,她没有经验,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但她还在忍着,她不想得罪这个人,她不想把她与他的关系弄僵了。 浑身的血都烧着,他再进一步动作,我又该怎么办?杨欣儿思忖着。 身后的身体开始了蠕动,身子靠的更近了,几乎是贴了上去,并且能清晰地听到唿哧唿哧的喘息声。一腔的火涌到了杨欣儿的头顶,正在悄悄地炸开。中年人的手粘在了杨欣儿的臀上,火,她再也忍不住了。 腾,杨欣儿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用力扒掉那只摸在臀部上的手,嚷着:你想干嘛。远远地站在一旁与那个人对峙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个举动把她自己都搞蒙了,只是直地站着。 中年人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温婉的女孩竟会这么鲁莽,这么不识抬举,他的脸一阵灰,一阵的白。不用解释,也无需解释,镇了一会,中年人狠狠地瞪了杨欣儿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抚着尚还在发颤的心,杨欣儿无法平静。也许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恶梦,终于能结束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捏着几张薄薄的钞票,杨欣儿问:我的工资怎么这么少?陈云代替科长解释着:这个月你迟到了两次,奖金没有了。 杨欣儿清楚地记得每天上下班她都会碰到陈云,而且每天她的身后都有一溜长长的人群,却只扣了她一个人的奖金。之前她也没有听说过医院因谁迟到了几分钟而扣除奖金的,尽管如此,这是医院的规定,科长在严格的执行院部的规章制度,杨欣儿有口难辩。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几分钟,王师傅又喊开了:小杨,科长又来查你的岗了,我说你在,他不信,非让你来接电话,快点来。唉,什么人? 这时医院的员工早已跑的差不多了。 听到了杨欣儿的声音,对方把电话撂下了。放下电话,杨欣儿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了。 看着陆续往家赶的人群,着实诱惑着杨欣儿,她的心跟着早已飞到了家,但是还要再等一会。厉德和小菊窗外对她招着手:杨欣儿,你想当先进呀,还不下班。她只能说:你们先走。心里苦笑着。别扣我的奖金,我就大念阿弥陀佛了。 科长的指令还没到,她还不能回家,此时院落已是空无一人,好再还有王师傅陪着她。门卫的作息时间,上24小时,休息24小时。 因疗养院地处偏僻,下午很少办公,于是医院也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早下班一会,也无可厚非。就连单位的厂车也是提前半个小时就发车了。杨欣儿常常是望着厂车空出的一片地,默默地走回家,那时回家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 科长的办公室上了锁,她弄不清就在几分钟前,科长在用谁的电话来查自己的岗。 再次与李科长发生争吵,杨欣儿一肚的委屈:我是全院走的最晚,钱拿的最少的人。这个月的奖金不光没了,就连工资也被扣了。 那个人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念着:昨天杨欣儿几点几分上班,几点几分下班,几点几分离的岗。前天,大前天还有。。。。。。我这都有记录。上班时间不准看书,这是规定,只准看专业书,,杨欣儿啼笑皆非,当她是小学生,晒笑着,至于吗?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弱小的女子,看来这位领导人对自己真是用心良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