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法门的“如说修行”与弥陀“法门根本愿”的关系
众所周知,西方极乐世界所有一切依正功德,皆由弥陀无量大愿之所成就,而所有一切弥陀大愿又皆可统称为“弥陀本愿”。然而,弥陀之所以要建立西方极乐世界并成就其无量依正功德,其真正目的都是为了救度十方众生,皆是为了摄取十方众生悉皆往生其殊胜佛刹,以共享其圆满功德的。因此,摄取十方众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就成了其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因此,摄取十方众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以成就其西方净土法门的大愿,也就成了其无量大愿之核心,之根本,故而又称此类大愿为弥陀的“法门根本愿”。
“行正信行得生我刹”和“行正信行摄取殊胜佛刹圆满功德”的基本原则,是所有《无量寿经》之中一切“弥陀法门根本愿”之总纲,是净土系列诸经之中一切“如说修行”和“依教奉行”的总原则。而系列无量寿经之中所有的弥陀“法门根本愿”以及释迦世尊在一切《净土诸经》(包括系列《无量寿经》)之中对其“法门根本愿”所作的种种之解释,都是上述基本原则的不同的表达方式。这些不同的表达方式可以说是种类繁多,变化多端,五花八门。但它们都是对上述基本原则的具体灵活之运用,都是依据众生的“善根之有无”、“善根之深浅”以及“善根之是否圆满”而衍生、而发展、而组合、而变化的。
一、信心、胜解与善根之关系
《无死鼓声咒经》云:
具信善男或善女,谁有信心、胜解及恭敬心,彼能往生净土!!!
以上这一重要开示,是对净宗法旨的绝妙之总结。
其妙极、确极之处就在于它明确界定了往生净土的基本条件无外于“信心”、“恭敬心”和“胜解”,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求矣。
而其中之“信心”和“恭敬心”,显然就是《魏译》“弥陀三愿”之“至心”,亦是其上卷“本愿成就文”之“善心(欢喜踊跃善心生焉)”,下卷“本愿成就文”之“信心(信心欢喜乃至一念)”,《吴译》本愿之“慈心(慈心欢喜踊跃)”,《观经》上品上生之“至诚心”。同时也是《称赞净土佛摄受经》所说的“汝等有情一切皆应信受领解我及十方佛世尊语”之“信”,“闻是经已深生信解”之信和“一切皆应……深心信解发愿往生” 之“信”……总而言之,是要求行者必需具有真诚至极的“能信之心”!!!而“胜解”,则显然是指对“所闻之法(‘所闻’必须是正法!)”要有正确的领会和理解。此即《无量寿如来会》中所说的“广大胜解(于彼法中广大胜解之者,当能听闻获大欢喜)”之“解”和《称赞净土佛摄受经》所说的“一切皆应信受领解我及十方佛世尊语”之“解”,“深生信解”和“深心信解”之“解”……总而言之是,不但要求行者所闻之法为绝对之正法,而且要求其对“所闻之正法”要有正确之领会和理解!!!
由以上分析则显然可知,《无死鼓声咒经》中,世尊所规定的能否往生净土的全部条件,无外乎以下两件事:
一者 信心!
二者 领解(正解)!!!
而这两件事与《系列无量寿经》和《净土诸经》所共同倡导的“行正信行”的根本宗旨又是完全吻合的,绝对一致的。所谓“行正信行”者,说到底,就是要对弥陀的纯它力摄受之法生起正确的信心,而欲于“此法”建立正信者,其首先必须具备的先决条件就是要“信佛”,而且必须是虔诚、恭敬、没有丝毫怀疑(无丝毫之染污!)的“信”。这是因为,若不信佛,便决不会相信佛所说的《净土诸经》,不信净土经典者,焉能正解弥陀之真意?而不解弥陀法门之真意者,更何敢谈建立正信和圆满其正信哉?!由此可见,欲行正信,首须信佛(有“能信之心”!),不仅要能信本师,而且要能信弥陀。能信佛者,方能信佛说——爱乐净土诸经,爱乐弥陀大愿!但是,如果仅具“能信之心”——不谤是经、爱乐是典——而根本没有正确理解之能力,不能正确地理解经文佛意者,则欲生正信仍属枉然。
是故欲生正信者,一是要具“能信之心(信力)”!二是要具“正解之力(解力)”!!!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具有“能信之心”,从而“不谤是典”,“爱乐是典”?什么样的人才具有“决定解力”,从而能够正确理解净宗之教义呢?!《涅槃经》中佛与迦葉菩薩的一段精彩对话,给了我们明确而肯定之答案。现将《涅槃经》(南传本卷六)中的这段精彩对话摘录如下:
[0639a11] 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如是經典正法滅時、正戒毀時、非法增長時、無如法眾生時,誰能聽受奉持讀誦,令其通利供養恭敬書寫解說?唯願如來哀愍眾生分別廣說……
[0639a17] 爾時佛讚迦葉:善哉善哉!善男子,汝今善能問如是義。
善男子,若有眾生於(半)熙連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乃能於是惡世受持如是經典不生誹謗。
善男子,若有眾生於一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愛樂是典,不能為人分別廣說。
善男子,若有眾生於二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正解信樂、受持讀誦,亦復不能為人廣說。
若有眾生於三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雖為他說未解深義。
若有眾生於四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為他廣說十六分中一分之義,雖復演說亦不具足。
若有眾生於五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廣為人說十六分中八分之義。
若有眾生於六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為他廣說十六分中十二分義。
若有眾生於七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為他廣說十六分中十四分義。
若有眾生於八恒河沙諸如來所發菩提心,然後乃能於惡世中不謗是法,受持讀誦書寫經卷,亦勸他人令得書寫。自能聽受復勸他人令得聽受讀誦,通利擁護堅持。憐愍世間諸眾生故,供養是經亦勸他人令其供養,恭敬尊重讀誦禮拜亦復如是,具足能解、盡其義味……若有眾生成就具足無量功德,乃能信是大乘經典,信已受持。
注:熙連河者,又作尼连禅河。古印度河名。
佛在《涅槃经》中的这一精彩开示,对整个净土理论体系之建立,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指导意义,需要引起我们高度之关注!仔细研究经文不难发现:
一、众生的“能信之心”和“能解之力”皆属于“宿世善根”之范畴,皆由宿世亲近供养诸佛,于诸佛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而生,皆依宿世供佛数量增多而长,皆因宿世供佛数量不同而各有差别!!!
二、“能信之心”和“正解之力”虽然各因宿世供佛数量不同而大有差别,但宿世供佛数量之多少对二者之影响却是大不相同的。总体来说就是,“能信之心”易起,而“正解之力”难生。具体地说就是,“能信之心”最多只需供养一至二倍的恒沙诸佛即可完就,而“决定解力”则需至少供养八倍恒沙诸佛方能圆满成就。现依《涅槃经》之文详细解释如下:
经云:若曾供养半恒河沙数诸佛并且发菩提心种诸善根者,就能于恶世之中听闻如是经典即能受持且不生诽谤!此人虽不谤此经,但“闻已(初次听闻之后)”却不能立即就生起正解正信。而若欲生起正解正信者,则需闻已之受持!这里“受持”一词是什么意思呢?受持之目的又是什么呢?!
显然,“受持”即是“执持”,是闻此经而记持不忘,进而则系念、忆想并不断思维之。这在《无量寿经》中叫做“持思”,又叫“一向专念”,《称赞净土佛摄受经》中则叫做“闻已思维”。而“持思”之目的,首先还是要正解、正信之,然后才谈得上正确地“依教奉行之”和正确地如法演说之……值得指出的是:“闻是经立即就能受持而不生诽谤者”,虽然相对来说还是“少善根”,但其“善根”却已经开始萌芽矣!
经中又云:只要供养一恒沙佛并于佛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者,就能於惡世之中“不謗是法,愛樂是典”。虽然愛樂是典,然而却仍不能于闻法之后立即就正解、正信之,亦不能为人广说之。若欲生起正解正信者,仍须闻已受持之,思维之!值得指出的是:闻是经不生诽谤而反生“爱乐”,已是善根之“增长”矣!
依经言又知,如果曾于二恒河沙佛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则能不但不謗是法,而且能够正解之、信乐之。此人闻此涅磐经能生“信乐”之心,即是已经具足了“能信之心”,对此经、此法已经决定能信而毫不怀疑了;此人闻经能生“正解”,即是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理解能力”,闻是经不会再错会,谬解了。
(这在净土法门之中,就相当于众生已经具备了能够生起“弥陀摄生三愿”中所要求的对西方依正功德及其净土法门的“决定能信”之心,并开始具备了对净土经法的“正解之能力”。是故闻净土诸经之后将能生起“正信之心”——“至诚心”,但其“正信”之深浅,就主要取决于其“解力”之深浅了)
经中既已明确告知,此人“能于恶世之中”闻此经而“不谤是法正解信乐”,是故闻经即生正信,当是不成问题的了。但其此时之“解”仍是“浅解”,即少分之“解”(显然不足全部经义的“十六分之一”),故其正信乃是浅信,而非深信。若欲加深其正解、正信者,则仍须于闻经之后不断地“思维(闻已思维、受持、读诵)”之。需要特别强调指出的是,已曾供养二恒沙佛者,其“能信之心(至诚心!)”即已圆满成就。随其供佛数量之增加,其“信根(能信之心)”已不再增长。然其“解力”之增长却还远远没有完成,欲令“解力”每提升一个层次,需要多供养“一恒沙佛”,直至其供佛数量达到“八恒河沙数”之时,方能成就其“自在决定解力”。若此时再闻此经,当下即可具足能解、盡其義味(即“于此涅槃经中获广大胜解”!),而只有这样的众生,才能于恶世之中初闻此经即“大开圆解”,初闻此经即“圆生正信”(闻经即能“深心信解”!),初闻此经即能“如说修行”,初闻此经即能“广为他说”——圆满正说,如理宣说!!!
呜呼!“解力”之难生,由此可见一斑矣。
然而事实上,“解力”不但难生,而且十分重要。其重要性不仅仅表现在《涅槃经》中,其他一切经典也无一例外。比如《华严经》中善财童子遍参知识,第一位遇到的就是德云比丘。德云言:“我得自在决定解力,信眼清净智光照耀,普观境界离一切障,善巧观察普眼明彻,具清净行”。
德云比丘说:我得到了自在的“解力”,而且是决定的“解力”,正是由于“得自在决定解力”故,所以才能够“信眼清净智光照耀”!毫无疑问,这里的信眼清净就是指信心清净!不但信心清净,而且智光照耀!!能够普观一切境界而离一切障碍,能够善巧观察一切而明察秋毫善能抉择,故能“具清净行”!!!由此可见,正是由于德云比丘得到了“自在决定”之“解力”,所以才能得到其以下所说的所有功德利益。“解力”之重要,由此可见一斑矣。《华严经》是世尊成佛最初之宣说,而《涅槃经》则是如来最后之遗教。二经均力主 “解力”、“信心”之重要,说明其重要性始终如一,贯穿于大藏。及至宣说净土之时,由于其修行的总纲领就是“行正信行”,其“得生”的根本宗旨就是“正信即生”,故其“信力”、“解力”之重要,更是登峰造极,无以复加矣!今谨依《华严》、《涅槃》之说,复结合净土法门“行正信行”之实,再谈“解力”之重要于一二:
一、具备决定“能信之心”者,只要再具一定之“解力”,则无论其“解力”之深浅,都可以作到闻经而立即生起正信,而只要具备了“正信之心”者,依净土法门“行正信行得生我刹”之原则,就可“即时入正定位生清净安乐国”了!
又,在“信力(信根!)”相同的情况之下,“解力(解根!)”愈强者,其“闻信”之层次就愈高,其往生之果报亦随之愈高!而具备了“自在决定之解力”者,只需“闻经(闻法)” 而不需要“闻已受持、思维”即可获得“广大胜解”——“深心之解”!换句话说就是,只需“闻经(闻彼佛名)”,而不需“闻已受持、思维(念彼佛名)”,即可 “深心信解”,即可成就“究竟圆满”之“正信”,进而摄取究竟圆满之“正果”。而这,正是净土法门“行正信行”所能获得的最高之成就!!!
二、在“信力(信根!)”相同的情况之下,“解力(解根!)”愈强者,其“闻信”之层次就愈高,与“圆满正信”之差距就越小;反之,“解力”愈弱者,其“闻信”之层次就愈低,距“圆满正信”之差距就越大!由此可见,解力强者,其“再发心过程”中所需提升的“信心差距”就小。信心差距小,再加上其解力反而强,于是就更加有利于其信心之提升。是故,其“再发心过程之速度”(受持、思维加深理解从而获得圆满正信之速度)就越快!欲获“圆满正信”所需的“念佛时间”也就越短!!而这,在净土法门“行正信行摄取圆满功德”的过程中,也将是非常重要的!!!
总而言之,净土法门乃是迥异于一切诸佛所行之法的“特别之法”,其一切修行之目标都是为了建立正信、提升正信,直至圆满其正信!正信建立之时即得往往;正信提升之时,果报即得提升;正信圆满之时,果报即得圆满;而果报圆满之时,一切净土之“修行”——“行正信行”——即告圆满结束矣!
二、 “净土之善根”与其宿世供佛多寡之关系
由《涅槃经》之义可知:净土之善根,自然亦应包括“能信之心(信力!)”和“正解能力(解力!)”。若欲弄清“净土善根”与其宿世供佛多寡之关系,首先必须弄清“净土善根”与“普通善根”深浅之关系。净土法门乃是“一切世间极难信法”,而且是“难中之难,无过此难”!故其难信之程度远远超过其他诸佛所行的一切自力诸法,故对其“善根(能信心与正解力)”之要求也应远远超过其他诸佛所行之法。
《涅槃经》中明确指出,若众生宿世之时已曾供养半恒河沙数诸佛,并在诸佛之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者,即能作到闻是经(涅槃经)不谤并受持之;若宿世已曾供养一恒河沙数诸佛者,即能闻是经不谤是法,并爱乐是典。此类众生虽不能初闻是经即生“正解信乐”,但由于能“爱乐是典”并“受持(闻已思唯!)是典”故,于受持、思维之后仍有可能生起正解、正信,这是由于“思(思维正法)”可以生“慧”故。这就相当于净土法门之中所说的闻名而不能即生正信,然又犹信罪福而愿生其国,且能执持、思维、续念不绝的“少善根诸有情类”!!!
如果众生已曾供养二恒沙佛,即可作到“闻经(闻涅磐经)即生正解、信乐”。这里的“信乐”即是表明其具有了“能信之心” ——能坚信此经而毫不怀疑!它相当于净土法门之中的“弥陀三愿”之“至心”——“至诚心”!其中之“至”者,乃是程度副词,为“极”、“最”、“无以复加”之义。而其中之“诚心”者,乃“诚信无疑之心”是也。是故,“至诚心”即是诚信之心达到了极处,乃至极、至最、毫不怀疑的清净信心,简称“至心”。而此之“至心”者——就相当于涅槃经中之“信乐心”——由于此心无以复加故,所以不会再随供佛数量之增加而有所提升!这就说明了,为什么随着供佛数量之增加(由二恒沙佛直至增加到八恒沙佛),其“信乐心”却没有再提升。同时也充分证明了,为什么弥陀“摄生三愿”的正信心之层次显著不同,而其“至诚心(至心)”却没有任何之变化。
而这里的“正解” 即是其“解力”。须要特别指出的是:“正解”并不等于“深解”,不等于“广大胜解”!而“解力”也不等于“自在决定解力”!!!《涅槃经》中,“解力”从供养二恒沙佛后开始生起。之后,每多供养一恒沙佛,即可提升一个层次,直到具足供养八恒沙佛时,才算是圆满成就——闻是经当下即可“大开圆解”——“具足能解尽其意味”。而这,在净土法门则叫做“广大胜解”,又叫“深心之解”。由此可见,大乘自力诸法之“普通善根”,从供养二恒沙佛开始生起,直至供养八恒河沙佛才圆满成就,而其“信力”与“解力”之生起规律,又是大不相同的。那么,已经圆满成就《涅槃经》中所说的“大乘自力诸法”之“普通善根”的大乘菩萨们,是否就一定具有“究竟一乘”的“弥陀他力法门”之“特殊善根”呢?!显然不能!!!《无量寿经》云:“若人无善本(善根),不得闻此经”!可见,没有净土善根之人,是不能得闻净土诸经的。然而《净土大经》又云:“多有菩萨欲闻此经而不能得”!“由于此法不听闻故,有一亿菩萨退转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由此可见,不但“多有菩萨”因为没有净土之善根,因而不能得闻《净土诸经》,而且“有一亿菩萨”因为没有净土之善根故,因而不能听闻于“此法”!由于此法不听闻故,因而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目连所问经》云:
是故我说无量寿佛国易往易取,而人不能修行往生,反事九十六种邪道。我说是人名无眼人,名无耳人。此经之中所说的“九十六种邪道”,显然是指除净土法门以外的一切诸佛所行之法。由此可见,这些被世尊称之为“无眼人”、“无耳人”的“反事九十六种邪道”,修行一切诸佛所行之法者,并非不具大乘佛法之善根。然而这些具有“大乘善根”之人,却为什么不肯修行净土法门,不能往生无量寿佛国呢?!答案显然只有一个,这就是:不具净土之善根!不信弥陀之智慧故!!!
由此当知,纵然已曾供养八恒沙佛,于八恒沙佛前种诸善根的大菩萨种性之人,若能于恶世之中得闻《净土诸经》,且当即就能受持(执持、系念、读诵、思维!)而不生诽谤者,即实属不易矣。而这,却只相当于净土法门之中的最低层次——闻经(闻彼佛名)不能即生正信,而是疑惑佛智,于此诸智疑惑不信,然犹信罪福而修习善本(闻已受持、修习善根!)的“愿生其国”者。此人若于受持、思维之后而生正信,则可升入净土正门而得化生;否则,将最多只能入于“净土异门”而得“胎生”矣。
众所周知,除了“净土异门”的“犹信者”之外,“净土正门”之“正信心”还有三个不同的“信愿之层次”,按其由低到高之顺序依次为:
至心回向欲生我国—→至心发愿欲生我国—→至心信乐欲生我国!
这三类众生,其“能信之心”完全相同,皆为“至诚心”。故其“正信心”之差别,完全取决于其“解力”之深浅,而其“解力”之深浅,又将完全取决于其宿世供佛数量之多少!!!
由此分析可知,净土法门之善根不但应该远远高于普通法门之善根,而且净土善根之间隔(只有四个等级!)也应远远大于《涅槃经》中所说的普通善根之间隔(八个等级!)。因此,欲产生净土之善根,其所需供佛之数量应当远远高于《涅槃经》中所说的“八恒沙佛”,而每欲提升一个“善根层次”,其所应增加的“供佛之数量”,也应远远大于《涅槃经》之中的 “一恒沙佛”。我们假设,若欲初建净土之善根,其所需供佛之数量以至少八至九倍恒沙诸佛计,而每提升一个“善根层次”以增加两倍恒沙诸佛计,那么,依《涅槃经》之经义而推知,净土善根之产生与宿世供佛数量之关系将有以下之规律:
若有众生已曾供养八至九倍恒沙诸佛,于诸佛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然后乃能于恶世中闻《净土诸经》即能受持而不生诽谤,不谤是法爱乐是典;
若有众生已曾供养十至十一恒沙诸佛,于诸佛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然后乃能于恶世中闻《净土诸经》即生信解——对阿弥陀佛的西方依正功德生起至诚之心(恭敬心、清净信心),于阿弥陀佛的“无条件救度(信愿之外无条件)”之法则能生正解——于是自然能将其对弥陀的至诚之心(至心!)“回向发愿”而欲生其国。这就是魏译第二十愿的“至心回向欲生我国”之心。
若有众生已曾供养十二、十三倍的恒沙诸佛,于诸佛前发菩提心种诸善根,然后乃能于恶世中闻《净土诸经》即生信解——对阿弥陀佛的西方依正功德发至诚心(恭敬心、清净信心),于阿弥陀佛的“主动救度法则”能生正解。于是自然能从其至诚心(至心!)中发出愿意(发愿!)接受弥陀之主动救度,而欲生其国(欲生我国!)之心。这就是魏译第十九愿的“至心发愿欲生我国”之心。
若有众生已曾供养十四至十五恒沙诸佛,并于十四、十五恒沙佛前种诸善根,然后乃能于恶世中闻《净土诸经》即生信解——对阿弥陀佛发至诚心(恭敬心、清净心),于阿弥陀佛的“平等救度之法则”能生正解。于是自然能够从其至诚的“能信心”中生起“欢喜爱乐”的“欲生”之心,这就是魏译第十八愿的“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之心。
由此可见,净土善根之“多少”亦乃相对之概念。《称赞净土经》所谓“非少善根诸有情类当得往生”,是指“没有净土善根(少善根)之诸有情类不(非!)当往生”,或者说是“有(非少!)净土善根之诸有情类当得往生”!由于弥陀之法乃是“超过诸佛所行之法”的“无上之法”,是故净土之善根,必为“超过诸法之善根”的“无上之善根”。所以,净土之所谓“少善根者”不见得不具他诸法之善根,而纵具诸法之善根者,却不见得能具净土之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