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河 昨日的堕落找不到了,今日重新写过,似乎已找不到昨日堕落的感觉,回忆昨日堕落,章节支离破碎,我们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吗?那拟定好了的,认为清晰了的路,就只因为偶然的一个小小的环节,而使未来变的模棱两可,难以把握,他妈的热力学第二定律真的如此可怕吗?我不知道。而它又确实对你对我对人生对社会如同上帝的咒语___那是一个昭示,我想我今日的堕落已不同于昨日的堕落了。 我的确将我的这种想法和哲人说过,哲人和我从小形影不离,并且和我一起读到高中,我在昨日的堕落里是这样写的:大头是我中学时的同学,他对政治很感兴趣,他才思敏捷,擅长辩证法,推论推理解构完整,无懈可击,他的思辨才华显示在他的自问自答的关于公鸡母鸡羽毛论里,大家欣赏一下吧,他说,公鸡的羽毛为什么华丽?母鸡的羽毛为什么不上色?是公鸡的羽毛正确还是母鸡的羽毛正确,就是说你是喜欢公鸡的羽毛呢还是喜欢母鸡的羽毛,谁会喜欢不正确的东西事物物质呢?因此关于公鸡母鸡的羽毛有必要论述一番,其实很简单,你用辩证的眼光看它们阿啊,公鸡和母鸡是一对矛盾,矛盾的双双是普遍联系的是发展变化的,是对立又统一的,正确与否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羽毛吗?哈哈,这就是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姥姥,那时候我们就开始管大头叫哲人。
当哲人与他小椅子的欢情东窗事发后,我们哥们几人出于对其家庭的稳定,而不至于破碎,便对哲人进行了一番道德教育,其实,那时候我早已堕落,只是穿着外套,普罗塔哥拉说的好,他声言,对于人类来说,只存在他们的许多私人世界,而不存在一个超越于此的共同的同一个世界。“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我不否认普罗塔哥拉的观点,正如我们不但没有能说服哲人,反而被他給训了一顿,在哲人听了我们一大堆“废话”之后,他说,废话。三杯酒之后,他睁大了瞳仁,继续反驳我们,他说,不日亲戚不日邻居,难道日王母娘娘地母奶奶不成?哈哈!!我靠他姥姥,这是什么狗日的逻辑,但是我想,哲人自有哲人的逻辑,他说王母娘娘离我们遥远,书上说,改变你生活轨迹的人是你周围的人,伤害你的更是他们。我想任何人也不会赞成他的这种逻辑,这种逻辑推理,这种因果关系,让我们听的目瞪口呆,这难道说就是 一个曾经热衷于辩证法的学子学成而又创新说吗?我摇头的同时,感到被哲人扇了一个耳括子,眼前闪过二丫在我和我老婆的床上,掉下的一跟头发,我为我及时的发现了那跟头发而庆幸了多日,总算没在老婆的眼里读出什么,我早已经堕落,是的,哲人是正确的,对。对。对,不日亲戚不日邻居难道日王母娘娘地母奶奶不成?这种狗日的逻辑最起码在哲人和我的身上得到了印证,我佩服哲人,他不但将这一推理演义的理直气壮山河,并且他还旁征博引,又两杯酒后他手舞足蹈,他说他是稀里糊涂上了小姨子的床,妻子刚刚生下铁蛋,小椅子把她姐姐伺候的很如可的同时也把个哲人伺候的很开心,他说我当时和你们喝完酒后回家,小椅子正在洗手间抹澡,我听道了水声……哈哈,我们共同的结论是在老婆怀孕生孩子期间,小椅子要想不和姐夫发生性关系,你就不要走进他家的洗手间弄出水声。他说,有舞厅真好,那时候如果有舞厅,有小姐,我不可能糊里糊涂上小椅子的床的,呵呵,姥姥,我们一直把这看作是制造堕落、腐败,制造一切罪恶之源的喷泉的红秀书院,到了哲人的嘴里竟也成了存在就是合理的有力见证,他赞美小姐们的存在,他并且用辩证法的思维方法給了他一个合理的结论,他说,我们大家不都是讨厌苍蝇蚊子的吗?错了,苍蝇蚊子自有它们存在的合理性,造物主不会白造它们的,说不上,未来它们也能进化出人类的头脑,只是还缺少一个环节,那就是变异,在它们没有变异之前,它们是鸟类的粮食,这世界因有鸟才美丽啊,彻底消灭了苍蝇蚊子,不就等于判了鸟儿们的死刑了吗?不就等于判了燕子的死刑了吗?不就没有燕子这种候鸟为人类报春了吗?没有燕子报春的春天还叫春天吗?没有春天的世界还是世界吗?事物都是联系的,这就是辩证法,为了春天,为了世界,让我们用辩证法的眼光看苍蝇与蚊子吧!啊。啊。啊。我们歌唱苍蝇蚊子吧,为了春天,我们赞美苍蝇蚊子吧。哲人喝下最后一口酒的时候,他姥姥的喷了我一脸的酒菜。 当我歪歪晃晃和哲人穿过酒吧的中间,从陌生而又熟悉的桌面、嘴脸、杯盏、吆五喝六的喧嚣中,在看台小姐的甜美而又诡秘鬼魅的笑靥里,顺着隐约的动感音乐,拾级而上去二楼堕落的时候,像我发现这楼梯披着红红的地毯,那地毯滴着鲜红的欲望一样发现了堕落也披着一种莫名的颜色,并且它向上堕落,有时候我们不安于循规蹈矩经验之框架,比方说,哲人的妻子无意在我的面前对哲人数落,尤其是隐约的暗示他于小椅子的丑闻的时候,哲人的插话让我即好笑又让我对他产生敬仰,他说,你瞎能,能半天你也还是在我的底窝里,我在你的上面,你能?你能站着尿尿?哈哈,是啊,就是偶尔在上面一回也还是因找不到快感而屈居底窝,这种毫无与堕落有关的插科打诨,却让我理解了堕落的运动方向,那时候我就在想,堕落有时候也会向上的,就像老婆有时候也骑在我的身上做运动,但那总不能说是造爱的规律,毕竟我骑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多,堕落与这女人偶尔的骑在男人的身上一样,它是无规则的具有一定的间歇性。
在楼梯的一半的平台上哲人对我说,这看台小姐是老板的小椅子,我回看那小椅子之时我的阳物在裤裆里动了一下,哲人不会发觉的,任何人也不会发觉,只有我知道,我想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许与那小椅子有故事。
在右边,哲人说,是原来乡镇企业局的会议厅.按哲人的提示,我看到了音乐之源的入口出,一扇门,一扇不大的门,从门口里散发出来的光忽明忽暗,在近门口之时我和哲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我们戴上,我们相视而笑,哈哈!他妈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据普罗塔哥拉说,真理从来是被遮蔽着的,不显现,现在我和哲人同时都戴上了墨镜,我们究竟想遮蔽什么呢?想遮蔽真理么?我们遇到过真理么?所谓的真理,都不过是他妈的骗人的桂花,我只知道在算术里1+1=2最真实,最直观。在时间的数轴上,这种结论成为了他妈的微积分,我想如果我能給堕落找到一个点,就像曾有人狂妄的说:給我一个支点我能让地球倒转。我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点,我又能让堕落怎么样呢?
哲人与老板老板娘很熟悉,我们进门就听见他们給哲人喊哥,看来他们是把这舞厅当做大事情来抓的,酒吧与舞厅相比较要好管理的多,这也许就是他们两人都在上面的缘故,两个人就是两只手,这可真是对重大的事业两手都要硬。哲人把我介绍給他们,说,这是赵哥,赵钱孙李的赵,我冲他们笑笑,“我姓孙,孙怡,欢迎赵哥,请赵哥多关照”,孙怡向我伸出其纤细柔软而又热情的手,哲人曾教我与女人握手的一个好笑的法子:不要将女人的手攥实,在搭上手的时候,用你的中指轻轻的挠一两下她的手心,她不笑她就是个猪,果然老板娘笑了个弯腰。孙怡的男人給我递上一根一支笔,恭敬的为我点火,我忽然想到,人有钱真好,有钱就是大爷,大爷啊,谁不愿意做大爷?
自然有小姐看座。我与哲人欣欣然就窗子底下落座,伸手撩起血色的绒布窗帘,就能看到窗外小城的街景。令我吃惊的是,陪我与哲人的小姐没有电影电视上的浪味,寡言而拘束,也许是因为年龄小初入道的缘故吧,我想,这种想法在回家的路上哲人給我证实了,哲人说,这些小姐都不大,17.8,座在你右边的那个胖丫最多没有10次,和雏差不多的,你不做,那吊长在你的身上间直是嫁错了人,活受罪,你就不能給那东东一点幸福。音乐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胖丫邀我跳舞,我说,哈,20年前会,现在忘记怎么迈步了。胖丫笑笑。哲人这时候从口袋里捻出一张四大伟人,问我说喝什么?我说来一罐青啤,我问胖丫喝什么?她说芒果汁。人的情绪间直是难以理喻,上楼的那阵子,裤裆里的阳物在瞥视一眼老板的小椅子的时候梆梆的硬,而当青啤上来,饮下一半之后,软了,似乎所有的激情都被这杯青啤給浇湿了,看看舞池里随音响晃动的青春,那些一闪一闪的躁动的脸,我不由的用手触摸了一会下巴,我站了起来,对哲人说:走人! 孙怡和她的男人迎了上来,认为我要开房间,当我告诉他们改日再来打扰他们的时候,他们笑着送我们出门,我从哲人的眼里读出一种惋惜,我说来日方长。在楼道上我对哲人说,我想做孙怡或者她的妹妹,过几天再来,今晚我请你洗头洗面,谁也不欠谁,走! 老实说哲人是个最没有出息的玩意,他能够糊里糊涂上小椅子的床,但在外面的德行,于其老婆的面前还是不敢太张扬,我想,因小椅子的事情,他一定是在老婆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了,或者,被他老婆的种种恐吓所震慑,比方说,他老婆可以警告他,如果他再犯下类似的对老婆伤害严重的错误,她要向他提出离婚,或者以死相威胁,对于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因为我的老婆曾经对我说过,你在外面有,不怕你有,但你不准被我知道,否则,他二大娘肿脊梁难看在后头。我常常把哲人与我作对比,似乎我们有相同的血缘,有时候我觉得,我和哲人是一个人,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不是说我们具有亚州人那种普有的黑头发黄皮肤,我是指某些细节,比方眼睛的大小,脾性,“尤其是脾性太相似了”二丫和我老婆都对我这么说过,哲人也对我说过“他们说我们俩很相似,而我们事实上不是一个娘生的”。“是的,我们根本就是两个种,这不奇怪,古月与毛,不也是在某个年代的长相很相似吗?” 哲人从小是个败家子,我也是一个,败家子在我们这里就是浮夸子弟,我们不是八旗弟子,称不上纨绔子弟,只能用败家子形容我们的堕落,“怎么和大头是一个德行啊,就愿意和女孩子玩,并且偸钱,长大了也是个败家子”,我娘这样说我,我奶奶也这样说我,“真是你三爷爷的孙子,你三爷爷在大头的奶奶身上花了很多钱,并且他还赌博,你长大了可不要赌博啊”,我奶奶警告我,“你三爷爷因为嫖赌,他在你曾祖父手中得来的那份家业很快就被他挥霍尽了,唉,到最后连片瓦也没有了……”。我常常能够记忆起三爷爷的尊容,一张枯槁的脸,在春天或者秋天日出时分的残垣下,希冀与淡漠在那里更叠,苍白的胡须扇动出一曲老歌:一更里,张上灯,小奴家我独坐盼天明(?),说实话我是非常喜欢三爷爷的,哲人也很喜欢,在一次我奶奶的数落中,他说,三爷爷怎么不好,三爷爷是贫农,贫下中农,而你们呢?打住!我现在依然能够看到奶奶、父母脸上的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一堵墙,有一扇永远不能打开的门。 我能想像哲人这一晚上的幸福。 一瓶法国干红,一个小姐,也许就是胖丫,幽静的包间里,没有电灯,而取代其光亮的是红红的蜡烛,音乐轻轻,光线迷蒙,这是序曲,也许哲人滔滔不绝,我知道他的他会胡吹海侃。而我却不能,我是静静的注视着胖丫,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问,年龄、家庭、以及从事这种职业的心理感受,因为我就是来嫖娼的,因为我决不会和她演义出什么爱情,我甘堕落,她也甘堕落,堕落没有什么不好,就像我的爷爷,因堕落而得福,因堕落而有一个清白的历史。 我能想像到哲人这个时候已经把手搭在了胖丫的肩上了,慢慢的开始滑落,慢慢的滑落,在胖丫的胸前摸索。当年我的三爷爷也曾那样摸索过哲人的奶奶吗?我想,他会的,而且他的手一定会更轻,我似乎看到我三爷爷正在呍吸那少妇的乳房,并且将一个强壮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尖叫那是处女的声音,这个时候的哲人的奶奶只有呻吟,而胖丫就连呻吟都不会有,她像是在完成一项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工作,那晚上我就是这样想的,好像我做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一俱僵尸,我很后悔那天晚上的堕落,没有劲,远远不如嫖二丫痛快,我渐渐的对胖丫表示悲哀,那样是不行的,不会再有回头客,那生意会越做越黄,然而,我很快就又推翻了我的结论,因为我似乎还想要她,并且在心里很是吃哲人的醋。 如果我曾经有过美好的记忆,在那些美好的记忆中还能够忆起最美好的瞬间,那么,那便是黑河穿着开裆裤子与穿着开裆裤子的二丫彼此互相欣赏对方撒尿的春天的向阳的山坡的某个时间。 当我认真的回忆那个具体的时间的时候,那时间似乎是阳光温暖的洒在向阳的山坡上的一小块岩石,那岩石的形状凹凸别致,当然不像二丫若干年后的侧影,她的侧影比不上那块岩石。记忆这个东西真是不好解释,一个时间的概念要由那块凹凸的岩石作参照系,有谁会相信这种描述呢?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具体的时间,就是大体的岁数也不能确定__7岁?8岁?9岁?这都有可能。现在我只看到山坡上蒲公英 的黄花或者老姑嘴的黄花开在岩石的旁边比阳光还灿烂。而那灿烂飘忽不定,一会在岩石的南面,一会又飘到了岩石的东面。这种时空的变换也许正是我追求的诗歌的朦胧。 二丫的脸模模糊糊。 学校的破房子很清晰。在那破房子里的石板条桌上学的第一句话也还很清晰:毛主席万岁。我总是写不周正那个席字,毛也不好写,岁也不好写,就主好写,万次之。 哲人有时也搀和在我和二丫的中间,但二丫不喜欢他,因为他的嘴特臭,他说我和二丫是俩口子,他说的时候其他的伙伴们就起哄,二丫虽然比我小一岁,肯定她也认为那是骂人的话,我是这样推断的,后来我们就很少在一起过家家了,再到后来我们也很少一起去山坡上挖野菜了,彼此欣赏撒尿的日子在上学之时在哲人个驴熊搀和进来后就没有了。然而在我16那一年,二丫和我的童贞堕落在一个夜晚的树林里。有时我很感激哲人的,他教我辨认老姑嘴,老姑嘴是一种野菜的名字,在我想学中医,继而阅读《本草纲目》的时候,当然也是好多年之前的阅读,中医没有学成,“老姑嘴”的学名也没有找到。 如果把今天看作是现实,那么昨天就已经成为记忆,我昨天的记忆在今天看来唯一留下来的就是我的堕落,就是关于我和二丫和胖丫和哲人的小椅子和我的老婆纠缠在一个床上,女人这异类有时真是不可思意,远远比不上男人痛快,男人说杀人就杀人,说起杀人我想起了昨天的新闻:李海仓遭枪杀 私营企业家生存环境问题再成热点。这是什么和什么啊,一个人被杀了还要这样大肆渲染,引人深思,无聊哎,看看他们的深思吧:有人按惯性思维对富豪们的“财富品质”提出质疑:刘晓庆被拘捕审查、杨斌的被监视居住、仰融的“出局”、张思民的“海王生物”接受中国证监会的调查……《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上榜者不断“落马”,据说都与财富品质有关。我猜想这一定和男女关系有关。我怀疑!笛卡尔也怀疑。 我清楚的记着在二丫的大门口的石墙上的右边,用白石灰摸制的一个小宣传版,宣传版的左上角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头像,戴八角帽。和蔼可亲,他警告人民说: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记忆中所有的大门口都有这类似的宣传版,宣传版上的头像总在左边,我想这与右派无关,我还记得那些头像不是一个版制作的,我昨天回忆那些头像的时候,是以幻灯片的形式出现的,給了一个大体的总结:那是一部革命成功斗争史,从打土豪分田地到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再现。条理清晰,我相信我的昨天的思维没有违反逻辑学的同一律。虽然关于李海仓的死媒体大肆炒作,我把它看作噪音,。有一段时间我非常讨厌看见二丫。同样我看见哲人个驴熊也很讨厌。尤其是在夏天。 (待续) 本文字版权归黄金分割与黑河所有,不经本人和影子允许,如果转载视为侵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