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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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日子,有些地方十分热闹红尘滚滚缤纷繁华,有些地方非常静谧曲径幽幽沉寂肃穆.雨落的时分,有人喜欢去观赏它潇洒于天地间飘逸的亮色,有人喜欢去聆听它古乐般撩人心弦的弹唱跫音.昨夜的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夜,连海山迷迷糊糊地听了一夜,他想着明日的去处那山冈上的花儿.

有人喜欢旅游,热热闹闹地看山看水享受大自然的妙趣.有人喜欢旅行,一个人到戈壁大漠或雪域高原去感悟生命的真谛.连海山对宋宝玉策划的这次活动不知称之为什么,似乎与旅游和旅行无关.他想只是两人结伴同行,一起到城郊去转转.宝玉说那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有参天的古木和巍峨的庙堂.

双休日上午八点,妻子正在搓洗着他换下来的衣服,连海山说中午有事不回家吃饭便独自出门了,象一滴水汇入江河,不一会儿淹没在都市的人流中.

车声嘈杂着,他想找一个地方打电话.绿化带上一个内衣广告女模裸露着稣胸诱惑地微笑着,他眼里闪出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兴奋,毫不迟疑地钻到了她的胯下.

他拨通了手机:喂,你在哪儿?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声:海山,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搞在一起成什么名堂,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什么的.

什么什么什么的?只是一块儿出去走走,你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故事.海山见对方想推辞便急切地再次发出请求,同时在安全系数上进行保证.

不会发生什么故事和我一起去干吗?呆在家里陪老婆吧!电话那头没好气地丢过来一句.

还是当年那直性子说起话来挺冲,她就是宋宝玉,一个让连海山感兴趣的女人.他应变能力快,脑筋急拐弯连忙找理由扭转被动局面:我想为你写篇小说,多了解了解你.

好一个连海山!你想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卖钱?

宋宝玉大为光火,就象当初谈恋爱时一样说起话来咄咄逼人从不给他留余地.在连海山的印象里宋宝玉始终是个霸气的女人,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人.他是一个网络写手,与宝玉见面除了叙旧外也想为自己的写作积聚些素材,便实话实说了.这次活动是宝玉提议的,没想到她中途变卦,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他不想功亏一篑,于是继续做动员工作:宝玉,我的确想跟你好好谈谈,大家毕竟好多年没见面了.

好吧!我在马路边等你.

雨过天睛他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宝玉说话办事象个男人非常干脆,海山不得不佩服,于是连连应声道:好的!好的!上车后我就给你打电话.

公汽过来时,海山坐在车上看到站在路边候车的宝玉.她撑着银灰色的遮阳伞,上身绿色的休闲衫,一条打磨过的牛仔裤裹着丰腴的臀部.

车从都市的人流中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接近郊区后便轻快地跑了起来.乘客渐渐稀少了,道旁的杨树把马路越挤越窄,骤然间垒出两道绿色高墙,在风中猎猎舞动着千万只柔荑.

宝玉望着窗外愈来愈清晰的山峦,面部露出陶醉的神情,她似乎忘记了身边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连海山的存在.她习惯了一个人旅游,或者说一个人行走,行走于天地山水之间.她常常一个人外出,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找一处清幽之所静静地呆上一天,然后带着满足后愉悦的心情,在落日时分踏上归途.

她有时坐汽车有时坐火车,但是从不远行.坐火车只走两三站路就找一个清静的小站悄悄下去.她喜欢一个人在无边的旷野上慢慢地走着,观察一种动物或者一种植被的玄妙.在旁人看来平淡无奇的景观,她可以为之驻足甚至砰然心动.

去哪儿?海山问.

天堂寨.宝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