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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李风和王文胜喝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离开夜市,王文胜把他带到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社。 这里面的妞挺正点,走!上去看看。王文胜来到登记处说:开钟点房,一个小时。 要玩你玩吧,我不上去。李风酒醉心明白。 呵呵!怪成气的。那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王文胜龌龊地笑着。 服务台陈旧的沙发上,一个艳装浓抹的女人,在诱导他。 老板,是不是都没看中?你要瘦一点的,还是要胖一点的?要不我打电话再给你找个漂亮的妹妹来?不胖不瘦,昨天新来的。 她站起来,挤眉弄眼,扭着水蛇腰,卖弄风骚。身旁的几个女子,打扮成十八九岁的样子,要么瘦骨伶仃,要么浑身是肉,嘴巴虽甜,但是细瞧那职业般的眼睛,竟是木然无光。看着她们猩红的嘴唇,闻着那狭小房间里混浊的气味,有些倒胃。头伸向窗台,五彩缤纷的街灯映入眼帘,他嗅到了一丝清新的空气,小梅这两个字此时在脑海里浮现,是一种伤痛。 等半个多小时,王文胜下来了。他得意地笑着: 你呀,真不够哥们! 没你活得潇洒。 想她?唉,女人嘛!不都是一样,发泄一下不就完了。 没想到王文胜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上学时不吭不哈地,挺老实的。听说他老婆在海南开洗脚城,可能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欲火难熬吧。 到家过了十二点,李风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满脑子里全是小梅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比自己所经历的任何一次失恋,都来得猛烈,刻骨。过去只是觉得她人长得好,做爱时有强烈的快感,至于究竟爱不爱她,将来两人的世界会有什么结果,李风从没想过。如今小梅要离他而去,再得不到那如痴如醉的温存,越想越难受。 不管小梅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两人在一起时候,李风从没有看出她对自己的虚情假意和娇柔造作。不过这事为什么不早说呢?他只知道小梅前夫的一些情况,不知道她生活里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 小梅的前夫原是商业局的一个公司经理。开始单位效益挺好,赚了不少钱,后来被一个女人坑了,弄得公司破产倒闭,身败名裂。坑他的女人进了监狱,但是他不恨她,反而自己感到内疚,有负罪感,因为那女人说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为此,他常常深更半夜,喝得酩酊大醉回家,然后发酒疯,骂骂咧咧地,摔东西,甚至动手打人。他背着小梅把家里的房产证,拿到银行抵押贷款做生意,结果血本无归,倒赔了十几万。银行要封家门,他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后交给小梅,自己远走他乡,杳无音信。小梅带着儿子,找朋友们帮忙,搬进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房子。 小梅是个苦命的女人,那男人说的话不能全信,自己不能借机离开她。李风心里不由恨起那个男人来,想找人杀杀他的嚣张。李风打电话问张兵,张兵说那男人过去是一家企业的厂长,现在不知干什么,他妻子姓黄,在王亮的学校教书。 下课间操,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王亮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行使着校长的职责。手抄到背后,踱着方步巡视。见到李风,他把钥匙递过来说:先去房中坐坐,我处理一下事情就来。 王亮的住房在三楼小会议的隔壁,顶头那间。李风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回来。 王校长,你这住处挺偏僻的,当心犯错误哟! 谁与你们这些行政干部相比,闲着没事就想女人。学校教职工二三百,每天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忙得不亦乐乎,哪有那心思。有啥事?快说,那边还有事等我去处理。 哎呀呀,校长大人真是日理万机!我这次来是受朋友之托,劳你大驾,问点小事。你们学校有个女教师姓黄,老公过去当过厂长,知道这人吗? 有,叫黄秀英。你找她有事?那我去叫人喊来。 不必了!只是顺便打听一下,把她家的住址告诉我就行了。 是不是他老公过去厂子里欠债的事?地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黄老师挺可怜的。她老公不成气,过去有钱时,在外面到处玩女人。如今没钱了,游手好闲,啥事都不干,靠她供养。当教师的清贫,每月只领工资卡上的四大块六七百,孩子去年考上大学,眼下家里挺困难。你可要积阴德,多做点善事。 正说着,有电话来催他快去。他叫李风留下来吃饭,李风说与别人有约在先,便起身告辞了。 出门后,李风打了一个电话,叫一个远房老俵过来吃午饭。老俵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没事在街上混的小青年。两人找一家偏僻的小餐馆,在酒桌上商谈着。 李风说:有一个男人老缠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前夫是我过去的朋友,如今在外打工,将来回来后两人要复婚。他打电话来叫我找人教训一下那个男的,不要去纠缠他的老婆。你带几个人去,只说话不动手,千万不要出事!最好是找他老婆面谈一下,叫她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公。说完后,给了两百元钱,叫他请那帮哥们吃顿饭,把事办妥。 老俵说:表哥,你放心!没我的命令谁也不敢动手。 他走后,李风一直等消息,担心那帮酒肉朋友动手打伤人家,闹出大事来。 心里正惴惴不安之时,接到了小梅的电话: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没有素质的人!有啥事找我嘛,叫别人去他家干吗! 她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李风打电话找老俵,想问问发生的情形。老俵关了机,竟找不着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