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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另眸:当代散文怎么了？ 当代散文怎么了？ "荒原"之后的恐惧 ---浅析新时期散文的缺失 文章摘要：作家穿梭于这个喧嚣热闹的文明社会中，聪明圆滑，以写作为生，在一 个“读者死了”的年代，写出了烙有“经济”色彩的产品，在这个失去了深刻，失 去了信仰，失去了对灵魂的守望的年代里，人类将以何自赎呢？ 关键词：作家与作品、读者、当代社会。 在这个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社会，我们正处于“该失去的已经失去了，该得到的还未得到”的尴尬境地。上帝死了，偶像死了，人空前自由了，然而灵魂死了，人空前失落了，灵魂都死了，自由又有什么用呢？下面就作家与作品、读者和当代社 会四个层面来谈谈个人对新时期散文的缺失的一点儿鄙见. 一、作家与作品的消逝 作品是一个作家的精神产品和心灵产物，尤其是散文，不仅仅是一部作品，更是作家的心路历程。有人说过：“散文创作不靠创作灵感的一时冲动，而是靠作者长久的生活积累和文化修养。”经典散文的背后必定有个拥有沧桑人生的作家。那么 现在的状况呢？唯“热闹”二字答之。“文化散文、小女子散文、快餐散文”等名目繁多，充斥眼球，写的人远远多于看的人。周国平先生说过：“散文总是散发出一种懒洋洋的气息。”好的散文总在淡如水的叙述中深深地感发着我们。说句实话 ，我看过的散文并不多。但巴老的《随想录》让我猛然发现生命中又一个令人感动的路口，尤其是《怀念萧珊》，平易亲切，朴实的文字却带给我们极其沉痛的感情，时间在萧珊离去的那一刻停滞，我听到了读者们心碎的声音，那样地痛那样到无能为力。无华的语言，偶尔峻急的控诉，依能深深打动我们的心，这个“说真话的老人”带给当代带着面具生活的人们无尽的回味与反思。 回头看看新时期的散文，常常是“滥情煽情，自我陶醉，无关民生痛痒，缺乏艺术回味的小品摆设。”[1]福克纳说过“文学是世上最孤独的事业。”而当代作家却放弃了对孤独的坚守，积极向热闹靠近，就怕自己被世人与时代冷落，缺失了一种平和与与世无争的心态，怎能有好作品产生呢？不再对自己的灵魂时刻守望，不再拥有独立内在的精神生活，对写作失去了虔诚，也就消极地解构了文学。上帝死了，偶像死了，信仰失落了，一切价值却又未重新估定，作家陷入了寻找价值的浮躁，失去了文人该有的冷静。他们努力想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在浮华的世上留下些什么。韩东文论说道：“作品是一个作家得以表明自己对文学的理解的唯一手段，也是他可以从文学那里得到的最高报偿，作品之外的一切文学名义的热闹皆无价值 。”是的，当作家开始寻找社会对自己的认可时，他就已蜕变成一个世俗的角色， 什么也得到，得到的亦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然无存，亦如烟花一样，逼窜到高空只那一瞬光艳无比，随即化为灰烬为人们所遗忘。拘泥于个人情怀的人无法拥有一种超脱的心态，他们与自己在俗世的遭遇没有保持一定的距离，缺失了看世界的眼光，缺失了一种大的人文关怀的精神。一个人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栗，对于消逝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当代作家的消逝是消费时代所给予的宿命，而作品的消逝则是无能为力的异化的作家所给予的宿命。 二、“读者死了” 科技文化的高度发展，新时期社会进入了“图像时代”，她改变了人们的认知方式和精神生活方式。对散文，甚至文学，读者们遗忘了文本阅读的姿态，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图像时代以前，人们进行的是文学性阅读；而当代人们进行的是消费性 阅读。如此性质之读法，阅读何能成其为阅读？曾有人说过：“文学即距离”，“ 电信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所带来的图像网络文化的冲击，从深层看，它改变了人们的感知方式，使人与对象的距离消失了。”[2]这种距离的消失，是否意味着人将 不再因艺术而诗意地栖居了？华兹华斯说过：“人世俗务过分繁重/起早摸黑/挣钱 花钱/我们荒废了天赋/我们在大自然里很少看到自己的东西/我们丢弃了自己的心灵 /可怜的恩赐。”正是这个“名利场”让我们为蝇头小利奔波不已，将时间榨干。于 是，不再追求精神层面的满足。美成为欲望感性的显现；阅读成为一种快感，刺激我们那麻木已久的大脑，使其“忙里偷闲”。 从另一方面讲，“个人，有思想的自我，代替了作为万物之本的上帝，人可以继续保持他的信仰，去教堂跪拜，在床前祷告，然而他的虔诚从此将只属于他的主观世界。”在描述了这一情景之后，海德格尔总结道：“诸侯就这样终于离开，留下 的空白将被神话的历史学与心理学的探险所填补。”[3]终于，最后一点属于文学的空间也被侵占了，文学找不到栖息地，终有一天它将在疲劳中死去…… 最后，我想说现代人已不再是完整的，而是支离破碎的。“科学了掠夺了大自然的种种人的形态，将一个中性的、异己的、茫茫无垠而又力量无穷的宇宙呈现在他面前，以适合他那人所具有的目的。在这个历史阶段之前，宗教是一个涵容人的整 个生活的结构，为他提供了一个形象和象征的体系，借此他可以表达自己对于精神 完整性的热望。随着宗教这一包容一切的框架的丧失，人不但变得一无所有，而且 成为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存在物。”[4]自身的存在都成了碎片，谈何能力去阅读，谈 何基础去鉴赏？ 王小波说过：“人拥有一个现今世界还不够，还应有一个精神世界。”在我看来 ，忙碌的现代人不需要，他们要的是轿车、金钱和高楼，要的是“一次性消费”， 要的是不用大脑思考的“视觉效果极强”的东西……缺乏思想的当代读者有可能成 为散文作品所召唤的“隐含读者吗”？大概只能将当代人称之为“消费者”了吧！ 遗弃了精神家园，拒绝文学这一诺亚方舟的救赎，带着不断膨胀的欲望奔向不远的坟墓，这是一个“读者死了”的时代！ 三、当代社会的浮躁 “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生存是一切活动的前提，古人“知足常乐”，今人夸大“衣食”的重要性，提倡“不知足者常乐”。而当代社会机械的高度发展又为我们带来什么？威廉•巴雷特说：“机械进步方面每前进一步就是朝着抽象的方面近一步。这样就轻而易举、驾轻就熟地在不寻常的抽象水平上生活的能力，乃是现代人力量的源泉”。[4]而正是这种力量常常会令人觉得孤独凄凉的无着落感，茫然若失，以及缺乏具体而实在的感觉。于是人陷入了当代社会所带来的“荒原的恐 惧”之中。 而另一方面，当代社会是个消费的时代，是个世俗的时代，每个人都在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中苟延残喘……于是，大家都为自己配备了精致的面具，过着“理想的、美化的”生活，人与人的联系与沟通失去了真实，生活失去了真实，让艺术去何处寻找它的“源头”呢？当散文家无法用心真正去体味生活时，怎会有好的作品。 作品，大概也随波逐流带上了面具了吧！ 生活失真了，信仰丧失了，人们在荒原苦苦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却无果而终，于是我们的思想也成了一片可怕的荒原。而此时，冰冷的物质趁虚而入，占领了我们精神和现实的世界。一时间似乎不再是荒原而堆砌了无数的物品，可我们似乎并不因如此“充实”而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但某些时刻我们又会因如此“充实”而乐 不思蜀。怪哉？不怪哉！1908年奥伊肯在诺贝尔颁奖会上说：“专心投身劳作，赢得了世界却失去了心灵。社会生存情绪激奋而精神贫乏的疯狂旋涡。”大概这是最好的诠释吧！ 浮躁的社会，“即将死去”的读者发出的诉求依旧影响着我们的“散文家”，他们不再注重自身的反思与内在生活，转而迎合大众的口味，他们是媚俗的，他们的作品也是媚俗的；但他们成了“畅销书”在书架上热销。如此恶性循环，散文还能拥有它独立的一片纯净的天空吗？ 一个失去反思的社会，一个不能说真话的社会，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一个喧嚣热闹的时代，宁静淡雅的散文也披上了浮躁的外衣。那种能让我们感动不已的经典散文在当代或许已成为一种美丽的想象了。最后，借周国平先生的话表达我对散文的再兴的一点期望吧：人类，无论到了多么凄惨的地步，也还是会继续发展的。精神，即使是被千年沉渣所覆盖，其光芒总是挡不住的。精神王国只能是也永远是在失败中重建，人所经历的打击越惨痛，精神的升华就越惨痛。 参考文献：周国平《另一种存在》 《朝圣的心路》 巴雷特《非理性的人》 昆德拉《被背叛的遗嘱》 海德格尔《尼采十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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