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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楼]  作者:zkoct.  发表时间: 2004/09/15 11:20

回复:灌到洪水泛滥

我见我闻之五


——与高级知识分子零距离


 


BY  ZKOCT


 


    大年一过,岳丈再次住院,我则因表现不俗,又一次赢得了“好姑爷”的称谓。


与去年他老人家同一时间住院不同,这次内弟是在家的,所以,我本可以轻闲许多,但我却总是主动和他争着到医院去值班。说来惭愧,这可并不全是为了尽半子之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那个病房里居然住有两位高级知识分子,与他们的接触让我感到十分的愉快。


应该说这也是机缘巧合,医大总医院正在扩建中,目前的泌尿外科竟然没有豪华包间,否则,我们老百姓可能就没机会与上层人士零距离接触了。


病房是八人间,其时住有五位病号,那两位高级知识分子,一位X先生,本市人,是社会科学院退休教授,另一位L先生,原籍昆明,从云大调动过来的,是以科技翻译出版社俄语专家的身份退休的老教授。夹在他们之间的是北京某知名重点大学的高才生,还有一位来自我的老家,也是一位外科医生。按大学生的说法,与其他病房不同,这里简直成了一个老中青三代知识分子的沙龙,所以,尽管照顾病人没有在家上网更轻松,我还是非常乐于参与其中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理论在作怪吧(要说明的是,我的头脑中并不以学历取人,众生平等的概念是深入我心的,所以,昨天住进的中年锅炉房工人也与我谈得很投机的)。


由于在学校工作,高级知识分子也曾经有幸认识几位,但大家都是干工科的,说起话来也几乎三句话不离本行,说得多了就缺乏新鲜感了。而X教授是研究哲学和法律的,所以谈起话来,与以前认识的高知们是很不同的。X教授知识广博,谈吐风趣,讲话就像在上课一样,逻辑思路分明,循序善诱,而且思辩能力很强。正是由于X教授知识面太广了,所以,应对我们所有的提问,马上就可以侃侃而谈,给出哲理性很强的答案,内容覆盖方方面面,从开始的养生之道,到可持续发展战略;从农民起义失败的原因,到美国太空战计划;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到西方各种主要哲学流派的纷争。可以说上下古今,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了。与哲人面对面,我发现了自己以前许多自以为是的东西是那么的浅薄,人到中年该有的沉稳和成熟还远谈不上。如果说,“大学生”毕竟年轻,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话,则我与X教授的某些辩论是暴露了自己的无知和浮躁。尤其是谈到日本问题时,我一如既往地不能克制住自己对日本人的厌恶和敌视,很有些“愤青”,而X教授则很冷静地分析了中日的历史交往和当今状况,双方军事力量对比,民族性差异,娓娓到来,让我心服口服。印象最深刻的是,教授可以很自然地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比如小泉的角度,提出,假如你是小泉,目标是谋求海外派兵,最终复苏军国主义,那么,伊拉克问题应该也是你要积极抓住的机遇,如此说来,小泉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尽管反对呼声很高,这种换位思维让我由衷地敬佩。


L教授开始显得沉没寡言,当其中一个问题,X教授让我向L教授求证的时候,他也终于拉开了话匣子。那是一个有关中俄关系的问题,原来,L教授曾多次出访过去的苏联和现在的俄罗斯,在这方面是最有发言权的。除此之外,L教授也精通英语,就他手头正看着的一本原著,“大学生”和我与他进行了英语学习方面的探讨,应该说获益非浅。住进医院,他的知识马上又被利用上了,我看到他手头还正忙着帮助医院翻译的新引进设备的说明书,当我绝非仅仅出于礼貌向他表示赞美的时候,他告诉我,其实那真的也是一种消遣。因为原籍云南,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流畅,所以我们的交谈有时反而会搀杂部分英语,但当他应大家要求朗诵高尔基的《海燕》时,那俄语我们虽然听不懂,但其高亢、激越还是领略到了的,而且远比他的汉语要流利许多。而且,这老教授非常好强,手术后,还在导尿,却一切都要自理,老夫人不放心,一定要陪护,却被他赶了回去。当我向他提供帮助的时候,他也是很坚决地拒绝,无法拒绝就很郑重地向我道谢,我私下里感到很好笑,但也知道,这位方正耿介的老知识分子大约是大事小事都非常讲原则,凡事讲究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那种人,心头又不免产生某种敬意和佩服。


最难能可贵的是,整个病房还真没有谁愁眉苦脸的,大家都是那么乐观,只有“大学生”偶尔抱怨几句,也是因为怕耽误了他的学业。我开玩笑说,你守着两位高级知识分子,岂不比上课更有收获?他也表示赞同,说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晚上早就偷跑回家了。病房里充满笑声,而且经常是,这种清谈持续到很晚,引得护士们一次一次地来抗议,每次,两位高知都像小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地表示抱歉,护士走了就“淘气”地偷笑或做鬼脸。


连续三夜衣不解带,席不暇暖,身体确实是很疲劳的,对岳丈的照顾也算无微不至,但我也确实感到自己这次可真谈不上全心全意地服务,而且,在岳丈生病手术的情况下,我却获得了自己的乐趣,说起来还真有一点负罪感,好在岳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是足以让我感到欣慰的。但是,这和高级知识分子零距离接触的机会也正在逐步走远,又难免有一丝的怅然。

 

 

我见我闻之六


 

——老卫事迹


 

 


 

BY  ZKOCT


 

 


 

其实,我一直想写写这件事,但每次动笔,都感到自己写不好,因为我对保安工作并不很了解,而且,从来只会写凡人小事,要描绘光辉形象就显得非常吃力。但又总感到有一种责任感,仿佛不写出点什么就对自己的心没有一个交代。思虑再三,还是写了下来。


 

春节过后,小区保安班长老卫又回到了他自己的岗位上。这消息首先是儿子告诉我的。那天儿子从外面玩耍回来,很兴奋地向我报告:“爸,卫叔叔又开始值班了!”从儿子的目光中,我看出了一种崇敬,因而也感到很欣慰。毕竟我还是很希望培养儿子的正义感的,而我们身边的榜样也确实并不多见。


 

当天,我也见到了老卫。因为天气寒冷,老卫的手上还戴着厚厚的棉手套。问起他的伤情,老卫很轻松地样子,连说没什么。摘下手套,我看到他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还是粉嫩的,而且不能合拢,设法弯曲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当问起他为什么不多修养一段时间,等手的功能完全恢复了再来上班时,老卫很实在地说道,保安公司不养闲人,再说咱也不好意思啊。就这样,包括住院治疗,仅仅休息了一个多月,老卫又站到了他的岗位上。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凌晨两点多,一向睡觉很晚的我可能刚刚进入梦乡,突然被一阵纷乱的嘈杂声惊醒,顾不得穿衣服,我跑到阳面阳台朝外张望,发现对面楼旁的院墙边有七八个人在打斗,人声嘈杂中,听到有人在叫着快报警,还听到有外地口音在喊叫。我意识到出事了,迅速回到房间穿衣服,这时妻子也吓醒了,害怕地拉着我不让我穿。等我挣脱开她,顾不上穿外套赶到现场,两名警察也已经赶到了。借着路灯和手电,我看到三四个男人把一个显然是外地的年轻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另有两个人在搀扶着老卫,其中一个是我的邻居。警察正在做现场笔录,不停地询问老卫和其他在场的人们一些情况。我当时没有听完整,接着警察带走了那被打得瑟瑟发抖的外地人(没有用到手铐),一会儿,救护车也赶到了,住对面楼一楼的两位居民穿好大衣陪护老卫去了医院。然后,从我的邻居的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原来,当天后半夜,老卫不放心,离开门房到院内巡逻,走到三号楼,突然发现有两个黑影从二楼阳台飘落。老卫一声断喝:站住!那两个家伙不仅不站住,反身就朝楼旁的围墙跑。老卫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迅速地追了过去。追到墙边,已经有一个家伙上了墙,正在接应下面的人。老卫死死地抱住了墙边人的腿,那墙上的人又跳了下来,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狠狠地朝老卫打过来。强烈的疼痛使老卫意识到应该呼叫,于是他一边仍死死地抓着地上的家伙,一边大声呼救。但他的头上,手上都在不断遭到歹徒的攻击。就要支撑不住了的时候,楼栋门打开了,人们纷纷跑出来,有的还拿着家伙。手持木棍的歹徒发现不妙,丢下同伴,匆匆逃走了。人们赶来,合力制服了另一名歹徒。当发现老卫已被歹徒打得鲜血淋漓时,大家愤怒了,狠狠地教训了那个被抓住的家伙一通。


 

很快,从医院传来消息,老卫被打成轻度脑震荡,右手两个手指骨折,另外还有一些皮肤损伤就不算什么了。这件案子也很快成了小区的一项重大新闻,马上家喻户晓,终于,小区中每个角落都可以听到对此的议论纷纷了,正如一池死水突然掀起了波澜。小区居民好像一下子都有了共同语言,大家义愤填膺,对近来不断发生的入室盗窃现象和接二连三的自行车丢失情况纷纷加以谴责,据说尤其因为年关将近,一些农民工要想办法回家办年货,出来一年又没有赚到几个钱,一部分人就开始铤而走险了(要声明的是,我本人对农民工毫无偏见,尤其听到这种说法,首先想到的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赚到该赚到的钱。几年前看过一部陕西拍的电视剧,那里反映的是几个农民工工资被无故拖欠,找老板要钱反被殴打,终于结成杀人团伙酿成惨祸。所以,听到这样说法,尤其有的居民带有蔑视语气说出,仿佛自己比农民工高一等级,好像农民工都是歹徒一样,我十分反感。当即提出解决农民工收入兑现问题,解决平等相待问题才是问题症结所在,但别人或持反对意见,或不置可否。然而眼前抓住了湖北籍入室行窃人员却也是事实。)另外就是大家在议论中,对老卫这样奋不顾身与歹徒搏斗,都感到无比崇敬,认为老卫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英雄。接着,就有人计议该给老卫怎样的补偿或奖励,有主张捐钱的,也有说要买东西亲自送到医院,把温暖直接送到老卫手里的。后来就有消息灵通人士传来消息说,大家不用着急,物业部门已经着手制作募捐箱了。


 

等了两天,小区门口真的摆上了大红色的募捐箱,而且由值班门卫对捐款负责进行登记。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刚好赶上,顺路就把口袋里正好有的五十多元捐上了。又过了几天,小区门口的招贴牌上,贴出了捐款人员和数额名单,因为妻子曾经说过,我可能捐的是比较少的,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去看了看。结果大出所料,本小区为某两大企业合作兴建,中层领导在这里安家的本就不少,其中一个企业是国家重点企业,虽然一直亏损,但一直由国家保着的,所以,即便一般员工收入也相当可观,而且,当时小区内大家群情激昂的表现也让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会是如此结局:最多捐款100元,只有几个人;50元也只有几个,10元居多,其他人则5元,3元,2元,甚至1元也有之。物业的一位先生以个人身份捐款20元,物业公司就没见表示。平时吵嚷最凶,简直以正义为化身的那位“大爷”则根毛未拔,让我大跌眼镜。几天前我又有机会和老卫聊天,那位“大爷”也参与进来,对老卫说:“唉!本来要给你买只鸡补补,你看,闹起了禽流感……”老卫赶忙表示感谢,说是心领了。我看老卫一脸的真挚,突然感到自己曾对募捐一事那么耿耿于怀,和老卫相比,自己真的很俗气,很无聊,也很渺小。


 

既然是写老卫,似乎有必要交代一下老卫的形象。老卫,今年比我还小着两岁,即年近不惑,但经常在室外工作,可能反倒显得比我更衰老。身材并不高大,尤其他的体型是上身明显偏长一些,更显得不够魁梧高大;脸呢,极为普通,是那种谈不到什么特色、在人海中极易迷失的脸,而且面色黑黑的;眉毛很粗,眼角好象还有些向下;皱纹很深,仿佛写满了沧桑;脸上最出彩的可能是他那一口不错的牙齿,和黑皮肤一比,尤其醒目。既然要写老卫,又是写也许是他身上最灿烂的一笔,我就和他多聊了一些。聊天中得知,老卫原在某国有大型企业,干统计员的,似乎也算白领呢。但几年前下岗了,几经周折,终于在保安公司谋下这份职业,工资只有数百元,但有养老保险,公司也给上公积金,所以老卫虽然日子过得不宽裕,说起来还是知足的。我很想听听老卫是不是有豪言壮语,于是问起他勇斗歹徒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老卫说:“小区丢东西是不要我们赔,可我总觉得站在这里,只要有业主经过,我就抬不起头看人家,这滋味不好受。我憋他们(指歹徒)不少夜了,幸好让我碰上了,你说,我能放了他?只要打不死我,他就别指望从我手里跑喽!再说了,有这么一份工也不易啊,总出事,我不又得下岗啊?”


 

看着老卫用好手和伤手哆哆嗦嗦地卷着纸烟,费劲地用唾沫沾好,我打亮火机,给他点上。老卫憨憨地笑了,我却再没笑出来。

我见我闻之七


 

——那可爱的陕西妹


 

 


 

BY  ZKOCT


 

 


 

这个城市的早餐叫早点,可能是由来以久的习惯了,早点几乎没有人在家里做了吃,大都到外面讲究或不讲究的早点部去。然而,与广州早茶花色品种多样、营养搭配合理不同,这里的早点其实真的很单调,归结起来不外乎煎饼果子、锅巴菜、云吞、手擀面或方便面和老豆腐(又叫豆腐脑)几种。而最近我的早点则尤其单调,断断续续多次都是老豆腐,而且都是在市场一隅那个陕西妹的摊位上吃的。


 

这样写,不熟悉我的人或许会想入非非了,我还是先声明一下:那陕西妹长相并不美丽,甚至或多或少有些丑陋,那经历日晒雨淋的肤色当然是健康的,但决不可能是光彩照人的,虽然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我到她的摊位吃早点,其实说来可笑,开始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而且这一切还是瞒了老婆进行的。因为怕卫生条件得不到保障,老婆是从来不准我和儿子在外面吃早点的,只有到了周末,才有可能一家三口到几条马路外的一家经营早点的大饭店去开开斋。得了“妻管严”的我是很少敢于犯规的。


 

那天是送了儿子上学,到市场顺路买菜,路过那个摊位时,一个本市的老大爷看到了我,就招呼道:“来碗老豆腐吧,小伙子,西安风味的!”我曾经因长相颇老,多次在市场被小贩称为“大爷”,今天居然还有人称我为“小伙子”,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再加上“陕西风味”几个字的吸引,就把老婆的禁令暂时抛到了脑后(看来人是很容易被诱惑而犯错误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我发现在这里就餐的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和他们比较,我还真就是小伙子了。一位身着碎花衣服穿着白色围裙的姑娘或是小媳妇(这年头是分不清的)在手脚不停地忙碌着,听口音还真是陕西或山西人,可是,在忙着收拾桌子的那位大爷(还不是招呼我的那位)却显然是本地人。坐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只卖老豆腐,并不兼营主食。我站起来要去买馒头,有一位刚好吃完了的大爷就说了话:“你别动,把钱给我,我给你买去。”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大爷说:“你就在这儿吃吧,别动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你还信不过?”接着就有一位大娘也说道:“你就让王大爷帮你买吧,他知道谁家的馒头好。你就在这儿吃一回,挺不错的。”我这才听出,原来他们是怕我一去不返,于是就把钱给了那王大爷。但这时我就开始好奇起来,经常为家庭采购,我买东西确实遇到过“打托儿”的,但没想到吃一碗老豆腐还有这么多人“打托儿”,好吧,我倒要看看这西安风味好在哪儿。而且,这么小的摊位还雇了个人帮工,还是位老人,这也让我感到好奇。显然那老人已经谈不上利索,但很勤快,有人吃完,他就马上去收拾,那姑娘还不停地在让他歇会儿,他也不听。


 

真的吃起来,我发现这所谓陕西风味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豆腐当然都是来自豆腐房,谁的也没有区别,卤也不见什么特别,只是那辣子还真的很有特色,刚好我最喜辣,所以这老豆腐也还罢了。奇特的是,来这里吃早点的老人们都是直接把钱放入那装钱的纸盒,找零也都是自己办理,那姑娘只是忙她自己的,从来不问也不看,颇有点自助的意思。有一位大娘吃过后,掏口袋发现没带钱,很自然地对那姑娘说,下次一块儿给,那姑娘只是漏出白白的牙齿一笑而已,并不说什么。约八点半,用餐的人走散了,我也吃好了结了帐,比别处便宜一毛钱。那老人开始帮助姑娘收摊,我打开自行车锁准备离开,这时突然听到那姑娘在对那老人说:“张大爷,您自己拿吧,拿够您今天买菜的。”那老头儿却说:“今天不拿了,我还有几快呢。”我就骑上我的铁驴(破自行车)回家了。一路上我琢磨,真奇怪,雇大爷帮忙,工钱自己随便拿……,不行,我明天还来,我到底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是连续几天没有机会,我再去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那张大爷还是在那里忙碌,姑娘看到我,漏出白白的牙齿一笑,我发现她笑的时候还真的挺好看的。接着就看到了上次也在这里的几张熟悉的老人的脸,有的还和我互相点了点头。大家边吃边聊着各自的话题,显然互相都很熟悉了,有一位很健谈的大娘还不住地和我说话,我几次想问有关那张大爷帮工的问题,都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不干我事啊,所以,直到第三次再去,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很委婉地向那大娘请教了起来。大娘叹了口气:“唉!小伙子,哪是雇人呦?谁会雇这么大岁数的啊。张大爷没儿没女,家里就一个卧病的老伴儿,老头儿退休多年,单位倒闭了,现在就靠低保过活,哪够啊?每次来买早点,老头儿都要半份老豆腐,哪有卖半份的啊?其实老头儿是没钱,还要给老伴儿买,他老伴儿就得意这口儿。这姑娘每次都给的足够一份,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姑娘知道了老头儿家的情况,就连半份的钱也不肯收了。后来,张大爷就开始主动来给姑娘打下手,姑娘开始不用,可我们这些老人知道了姑娘心眼儿好,一传十,十传百的,就都来吃,可不是因为比别处便宜的一毛钱啊!这样,姑娘就真有些忙不过来了,于是就跟张大爷商量了,让老头儿帮忙,每天把自己当天买菜需要的钱拿走,不拘多少的。什么时候张大爷老伴儿想吃老豆腐也不用给钱了。老头儿可心疼这闺女呢,我看他是把人家当女儿了。”接着,大娘又说:“小伙子,这姑娘人好,东西也干净,你就放心来吃吧,我们吃了挺长时间了,都没事。”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又隔三岔五地去那小摊位吃了多次,我也是直接把钱放进那个纸盒,需要找零也不用打招呼,自己拿就是了。每次姑娘都是漏出白白的牙齿,浅浅地一笑,我发现,她的笑容很灿烂。是的,我对那简陋摊位的卫生条件很放心,心灵干净的人,做出的东西应该也不可能脏。而且,我好像通过这简单的经历印证了一个早已熟知的真理:女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


 

哦,那并不特别的西安风味老豆腐,那很特别的可爱的陕西妹……


 

 

我见我闻之八


——救救孩子


 


BY  ZKOCT


 


写下这个题目,我的心在颤抖。差不多一个世纪前,我们民族的脊梁——鲁迅先生发出过这样的呐喊,想不到的是,时光走到今天,我还要发出这样的呼吁,心情确实很不好受。


两天前,这个城市发生了一件惨案,一个小学六年级的男孩,从高高的立交桥上跳了下去,就如同一朵尚未开放的蓓蕾被辣手摧残了一样,一对父母将永远生活在痛悔之中,一个童稚的声音将不会再在他们的耳畔响起,却会在他们的心中永驻。


我是事后通过媒体得到的消息,没有机会见到那悲惨的现场,但是,闭上眼睛,一切就如同在我的眼前……,那本该是一个欢快的,小马驹一样欢快地蹦蹦跳跳的孩子啊,却变成了一摊让人目不忍睹的污血。够了,我真的不忍去渲染它了,太残酷!


那是一个孩子,亿万个孩子中的一个极其普通的孩子,但也是那个悲惨家庭中唯一的,与众不同的一个孩子。那是祖国的花朵之一,是我们大家的孩子!我真的没有机会到现场,但我知道,那孩子是死不瞑目的,他生前没有发出一声有力的控诉,但他肯定不甘心就这样匆匆离去,他还要看看,看看这逼得他走上绝路的世道会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发生改变。


几次打开文档,要写下点什么,几次都没有成功,因为我的心在颤抖,我的手也同样在颤抖,还有就是我知道,我写下再动听的话语,那可怜的孩子也是听不到的了。呜呼,多少次,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话要说,但胸部又实在堵得慌,不说出来,心情看来是无法平静下来了,所以,我还是有话说的。


作为一个教师,不是护短,我在这里不准备谴责我的同行。悲剧发生了,原因是多方面的,教师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因素。每个孩子的爱好不同,天分也不同,但普教系统却真的无法做到因材施教。太多的条条框框摆在那里,捆住了教师的手脚,让他们只有采取各种手段给家长、也给孩子施加压力,逼迫着所有的孩子进步。当然,个别教师采用的手段让人无法接受,但那终究属于个案,这里不准备讨论。小升初,中考,高考,每次会考对孩子们来说都是最激烈的竞争,是过关,并不比动物界弱肉强食更人道,也不必杨白劳躲债更轻松。不升入重点初中,就难保证上好的高中,接下来就是没有大学可读或没有理想的学校、专业可以选择,从而会对就业乃至孩子的一生直接或间接地产生后果。与我们当年2.7%的大学录取比例相比较,现在扩招的结果,应该说大学的门槛降低了许多,但清华与普通大学的区别却是没有人不承认的,所以,水涨船高,许多家长对孩子的期望值高得不切合实际,有的简直离谱。这是大气候,任何人也无法回避。因此,学校要保重点升学率,家长要让孩子有好的学上,社会要保持重点与普通的分野岭。一切的一切,注定了中央一再强调的“减负”终于成了一纸空文,也终于导致了惨剧的发生。而这大气候不改善,就没有人可以保证悲剧已经落幕。


“减负”措施应该说也采取了许多,小学取消了晚自习,但中高年级的孩子,回到家里还是有写不完的作业,书包的重量仍然可以让孩子们不能直立行走,周末还是有不同的小灶要开。学校紧锣密鼓,家长鼓足干劲,孩子不敢松懈,除了语数外以外,很多孩子还在坚持学音乐、美术、计算机等课外知识,目的只有一个,在激烈的竞争中最终胜出。


然而,在巨大的压力下,钢铁也会变形,何况是心智还谈不上完全发育的稚嫩的孩子?如果进行可资说明问题的调查,在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回答自己幸福的孩子恐怕未必占得到多数,即便他(她)是独生子女,即使他(她)的家庭经济状况良好。因为孩子就是孩子,我们可能给他们提供了我们认为的十分优厚的条件,但这些可能恰恰是他们健康成长所不需要的,而他们真正不可或缺的个人空间、休闲娱乐时间、社交自由等则是我们可以轻易提供却远没有合理提供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孩子们从走入幼儿园就开始了在压力下生活,学啊,学啊,含幼儿园的话,少的要这样学12年,对于有的人来说,这一过程可能会持续20年。这些身心疲惫的孩子,就是未来健康的接班人?我表示怀疑。


几次,我发现他们的书包都很重,里面还真的没有和上学无关的东西。多少回,孩子盼望已久的周末又被淹没在作业海洋中,即便家长要求孩子休息一会,作业没完成,孩子自己也不肯去玩一会。


所以,我们的孩子,没有童年!


救救孩子……


 


 

 



※※※※※※

zkoct.34209-15 11:17
  zkoct. 4009-15 11:20
  燕子花飞 5009-15 12:24
  单纯女人 4409-15 13:27
  摇叶 4609-15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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