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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深的铅灰,有暖气的屋子里,穿着单薄轻松的家居服,席地而坐,有着童话般尖角的窗外,正有雪花悠悠的飞。我背靠暖气片坐着,怀抱《寒夜》,很久没有打开,我想起来5460上,高中的班级相册里,一位同学新贴的照片——一中的冬天。还有两位位同学精彩的评论: 雪后的一中。是曾经心中的一种。总是在不经意中从记忆深出探出细密而柔软的丝来把你紧紧裹缠。使你在窒息中清醒。那是你不愿走出的世界。充满了心甘情愿。而对你来说,那是你喜欢观看的你的大片。是你一遍又一遍的默片。演员不会是你。你只是观众。仅此而已。或许是你不可或缺的习惯。仅仅是你喜欢的习惯。因为你已平淡。 那一抹不真实的白。平添了许多苍凉。却掩不住我想你的忧伤。微暖的风里夹着大片的雪花,顷刻,你就成了最洁的雪人。而你我就成了童话。思念的泪凝在眼眶。也许,有一天,冰冻再也抵不住瞳孔的热度。眼泪涕泗。划过思念的天际。。。。。春天,也许就真的绽放在那一季! 其实这与其说是评论不如说是怀旧,照片和话都令人鼻酸,于是想起久违的一中。 想起雪落在后院的杂草枯叶间那寂寂的声响,背景音乐是数学老师的“三角函数”。我当时在三角函数下面写下的感想现在是杳无踪迹了,唯一记得的只有那落雪轻扬,舞在我记忆中的歌声。轻如呢喃的声音,偶尔有几片融化滴落,那一声两声打在枯叶上的虚空的滴答,我曾经那样为之动容,为之遗憾,为之自怨自艾…… 想起那个小小的水塘在冬日里偶尔飘出的白烟,想起那水塘里漂浮的薄冰,细雪轻轻飘落,那缕亲切,让我几乎听到它们互相寒暄的声音,呵呵,这同根的兄妹。我曾傻站在水塘边,细细聆听,耳边有冬日简短的风,眼里是模糊的风景。眼睑冰凉,我透过满天细雪看昏暗苍穹,看我的来路,一切都无界限,一切都不分明,只有雪的家族絮语,在想象中铺展得温暖又绵长。 想起经冬犹绿的后山上,落雪斑驳的身影,下雪的一中有节日的氛围。期待中下雪的体育课是节日的华彩乐章。一中的雪,堆雪人会显得寒碜,踏雪,搜集个干干净净的大雪球倒还相宜。踏雪,踩在单薄的雪地上,或是落着雪的草地上,印下脚印的同时听到了雪花流泪的声音,呜咽着,悲切的流躺在草丛或裸露的土壤。饮泣,这个词多好!那个年龄真的是格外能寻到忧伤的由头…… 想起那个肩扛长方体大“雪砖”从那头走廊笑眯眯像我走来的旧友,想起他走到我跟前突然变得狡黠的微笑和我无处躲藏而遭受的从头而降的“雪崩”,那一刻,我在惊慌中听到了雪花快乐的笑声,那声音绒绒的。融化在我狼狈的愤怒里。多年以后,想起我当时穿的那件绿棉衣,恍惚中那衣兜里还是装满了从头上簌簌落下的雪花,那冰凉沁人心脾。 窗外,飘着雪,我静静的听,我听到屋顶呼啸的风声,我看到窗外乱舞的飞雪,我有些泄气,我几乎要怀疑这漫天飞絮落地的可能性。风很大,它们几乎要被吹回天上去了,我等着,我甚至想跟踪其中之一,想看它落下,在它落下的瞬间捕捉那声叫做回忆的声音,无奈,眼前的景象眼花缭乱,又千篇一律,我什么都无法捕捉,于是,就只剩久久的凝视和漫无目的的风声呼呼的在心里吹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