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夜奔》
(作者:孤城简爱)
想起这个夏天,就象现在身边的雨,没有尽处,直到午夜里一部分安静下来,睡了,也有醒着。
碟盘终于转到故事的终结,一个晚上或喜或忧,是剧中人并不完美的结局,还是观者一滴融合的泪?不知道,只晓得在一片独守的寂静里,细细体察生与哀愁,聚与离分。
你和我。
是么,人生非得用镜像里的布局和假设来赢得几声喝彩吗?就象手中这杯淡薄的酒,也无非是昨天,和所谓的明天。故事可以用经历来构思,甚至某种经验就是非常丰富的剧情,然而,你又用哪种姿态来诠释真实和梦境,你又如何能手捧玫瑰,与人芳香?
留下的,是短暂的逝去,或许那一幕幕构图和用色,才是真实世界里忽略的要义。不是说人生苦短吗,不是说游戏人生吗,两种态度,两类有可能因而碰撞的呐喊,或者嘘吁,才是某处定格与参悟,即使秦淮烟雨笙歌处,也有吱吱呀呀外,一缕啼声。
不谈津门的戏子,勿言酒色里的人生,何方是神圣,何方又是心灯?大洋浩瀚,大不过心海,小曲款款,内聚刚强。看袖腿屈张,腾挪雀跃,一生不平,总在乾坤。台下众人叫好,台上十年悲怅,一个眼神,已经诉完戏中剧外,多少人间的旁白。
淡淡的愁,飘飘荡荡。浓浓的妆,已入夜的风霜。庭院里,老树背倚回廊,那月门深处,记得少年的模样。
豪宴是这夜里最奢侈的酒肉,是少年必将享用的人生五味,也是人生摈弃真实的虚幻舞台。色欲与杯盏相向,贪婪的眼神汇集阿谀笑脸,貌似霸道,也有一份真实的钟情化入烈酒肚肠。戏里走出卑弱人生,少年到成人即是不一样的表演,形式仍在叫好,仍有捧角的欢呼、看客的筹码,就因那围合的戏台,终于也是逃不出众人的朵颐,和要命的撕拽。
逃离这个舞台,意味着与世界决裂,忽然唤起的少年回忆,是关乎自己甚而解放一代人自由的最大决心,才会把亲缘和道义终结在手中,把鲜血喷洒在熟悉的场景里。那是成长中困惑的中心,是得以赢得掌声也牺牲自我的一段历史,想从历史的束缚里逃脱的结局,势必趁夜色狂奔,不再于习惯和隐忍中沿袭。
一个女人在其中似有可无,却始终贯穿始终。她的自行车,便是这一路的某样载体,载着一般青春荡漾的回忆,也载着追寻时光倒影的匆匆脚步。一大段一大段关于信中语言的旁白,一大段一大段关于叙事的铺垫,却无关太多爱情,和表达爱情的热烈字眼。
爱情,在这样夜奔的路途中,无法细心眷顾,每一个深处旋涡中的人物,都是不善表达的行人,或者旁观。只是偶然伫足,偶然欣赏到一出唱腔、打作俱佳的好戏,与戏中人有了心灵的沟通,有了或疏或离的接触,才萌生极富隐晦概念的艰涩和压抑。那是什么?那是音乐吗?是不同形式音乐中的音符和感情吗?还是,只是那无法回避的眼神?
一把水晶琴成全了夜奔的转移,从性别的差异到性别的同化,再到许多物与事的契合,只是人物必然有所交代。一把水晶琴可以从历史的某处断点继续延续了故事,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分别述说不同的可能。浮华成为转瞬即逝的过去,强势成为被弱化和值得同情的个体,直至完成他并不在常人概念中的生命主题,或许,那也是另一种狂奔,只是那样的夜需要更深的洞察力去理解,与指正。
地理的跨度,在开始与结束都是如此巨大,仅靠着回忆开始了叙事的飞跃。经过黎明和黑暗,经过黄色土地和蓝色海洋,这一路的夜奔,是否仍能找到你我的家?我的家,在故里,还是追随那埋入土地的身躯?
顺致敬意,这夜,这剧中的表演者(导演:徐立功;领衔主演:黄磊、刘若英、尹昭德、戴立忍)。
2004、9、11早晨
※※※※※※ 仰望,有团烟花在绽放。再仰望,有群天使活蹦乱跳。风眷顾他们,让他们总爱精神出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