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学会遗忘~~~
在庐山下的玉郊的铁路旁,看到大片雏菊如八脉草,它们生长在离别的路上.
空洞的天空,飘着大片大片的云彩,阳光疏漏下来.我和薇走在空旷的铁路上.忽然,有雨下了起来.
杂乱中,我听到薇说,浪,你会冷吗?隔着水滴涟漓,我看到她模糊的脸,应该是正在注视着我,而我,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摇头,那一刻的感觉,就如一只冰冷的手,温柔地抚摩着心脏,会因为甜美与恐惧的幸福幻觉而颤抖~~~~~
某一时刻,一些不经意的尘土,轻易的揉碎灵魂,或者是一个女子神秘的微笑,一只猫的弧跃,或者,只是一阵风~~~~~~~
人在集堆过多的往事后,总会神经质的幻想.就如我,在街头徘徊至落泪一样,没有理由.
Ann说,这样的人,如同一柱芬芳诡异的植物,会开除迷离的花朵,或许,它是美丽的。而我坚信自己是美的,只不过,已经快枯萎.
遇到欣,是在"网事"里,那统,我正在无聊的发一段话:"鱼+水=?一锅汤?or?"这时,有人回话:"它们等于一个空洞,一场爱恋,一个开头,或者~~~~"一句无聊的话,一句随意的回答,我轻轻的笑了.这样的答案,使我象个诡计得逞的小孩,偷偷的笑.
第一次见到欣时,是在冬天,我们一起走出上岛咖啡吧时,她望着怆然的天空:"如果神知道一切的话,那他一定知道,浪爱我。”我愕然,摇头,笑.
再分开,有离别和许多女子相遇。
在我身旁两年,就象一个旁观者,看我在灯光下演一场又一场戏,直到,灯光突然熄灭,我走下舞台轻声的说:"拜托你离开!"一直平稳的欣,用颤抖的声音说:"我让你感到厌烦了吗?"沉默代替了回答.我眯着眼,看她转身,调头,离开,消失.
却没有眼泪.
因为不爱,所以不痛.
我读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我以为.
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里看着布满斑点污垢的天花板,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气声,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手心,是空洞的.手指以扭曲寂寞的姿势,去折磨干燥的脸庞.窗外是树叶,沙沙的声音,突然我想,如果在二十五分钟前,我在昏迷中死了,那么在二十五分钟后,欣在干什么呢?上班?睡觉?谁知道呢?
她.已经去了上海~~~~
没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爱.这段时间,我曾努力把自己装成原本个性的样子,这样,好让她爱我,或是自己可以爱的人,能在人群中失去我.
终于,不再相信奇迹.
没有任何人在去爱我,而我,也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人.
所以,再一次昏迷过后,我拨同她的手机.我哭:"欣,你好吗?"她笑:"还好吧,你呢?"我沉默了一阵:"你回来吧!!!"
你回来吧!
就为这一句话,她辞掉了原本做得很好的工作,十六天以后,她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面前.
感觉是轻轻的忧郁与暖味的搀杂,昏暗中她走过来,轻轻的吻着我的额头.
眼泪,就毫无预感的打落在她的手指上~~~
之后,我和欣成了一对公开的恋人,一起简装出行,她做牛排给我吃,我接她下班。记得几时,她送我一件红色格子衬衣的衣服,但是,我拒绝穿.
"为什么不穿呢?"我不喜欢红色,太过于喧嚣,我笑着说:"没试过!" 她笑.
那一秒,我想到去年夏天,我和娜一起,她笑着指着橱窗的一件棉布衬衣说:"浪,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我点头.
的确十分喜欢那件棉布衬衣,价格也不算昂贵,我始终没有买下,有一天,路过那家店时,发现那橱窗换上了一件风衣.
去年接近冬季时,我和娜分手,亲自送她上离别的车站.
我不明白,是我不够爱她,还是她不够爱我,
可我自己把自己放进宿命的手心里,谁能相信永恒?永恒只是一个黑色的童话任凭波回折转的安排一切,我相信欣说的话:因为你不够爱我,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这样不会有伤害,反正,我爱你就够了.
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看不清同一种命运,欣是平缓温和的河流,我将自己沉沦.
也许,我会十分幸福,努力学会不写尖锐冰凉的文学,努力去适应欣的爱,努力去用仅存的10%的爱去爱她.
记得她在病房里说,你就象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想什么却不说出来.
我只会沉静地盯着它看,值得这种欲望在心底腐烂.
某一瞬间,我为过去的片段,沉默,但是决不会轻易落泪.
我想我是坚强快乐的,我可以伪装.
世界,沉溺在绝望与幻想之中,而我,放开空洞的手指,轻轻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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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认为自己是株迷离而诡异的植物,盛开在黑夜却以疯一般的速度枯萎,一直在随波逐流中企图寻找某种途径归属人群,却发现自己在孤独中死去,那一刻,我微笑着让死亡带我继续漫无目的的走,才知道,我为你而苍老,于是我开始鄙视爱,但却相信爱,终而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