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时候,Blue觉得自己像一缕烟,被宿命的风放逐,和每一个女子他都没有爱,不是不爱,而是丧失了爱的能力。 因为爱,所以我们选择不爱。 2003年的夏天,他辞去了一家娱乐中心主管的职务。他是个颠沛流离的人,不需要稳定的工作,一直相信自己是只不羁的风筝,任何一阵风或一棵参天的大树都可以让自己失去方向或停留,在放逐的路途上被沉沦,我们常常无能为力。 辞了工作,生活一下子变得轻浮起来,喜欢在每天都上网,在看不见彼此的背后倾诉,发泄,不用面对生离死别的痛~~~~~~ 她和他一样,统一不需要了解和被了解,因为寂寞,在某一时刻,某一方式能给彼此的灵魂带来慰籍已足够。 他带她去了他以前工作过的酒吧。他喜欢在迷离而绚丽的灯光和毁灭性的音乐和女子演戏,演得逼真却不入戏。 喝了很多的酒,他想差不多了。他拉着她走出酒吧,在酒吧门口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早有预约,他们知道该去哪,于是那一时刻的沉默变成最好的借口。 他们一整个夜晚都在不停的做爱。 后来,后来和从前一样,他继续和陌生的女子去酒吧喝酒,有些做爱了,有些没有再见面。 只是几次在深夜他打电话给她问好。 秋天到了。 一个早晨他很早就醒过来了,这有点反常。他觉得自己像只夜晚的寄生虫,白天躯体和灵魂只能在阳光的触不到的角落沉沉睡去。可是这个早晨,他突然醒了。 于是他早早起来看了一次日出,他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看过日出了。日出和日落一样,只是时间换了个方向,如果世界在24小时颠倒一次,那么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有日落,或者日出。 他突然很想找个女子和他一同出去走走。于是他打电话给她,陪我出去走走好吗。20分钟后她眼睛红肿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们去了车站随便上了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汽车,买了终点票。 晚上在小城的一家小旅馆里,他们又开始做爱,激烈的,在彼此的撞击中才能感觉对方和自己的存在。他吻住她的眼睛,感觉到了温度。黑暗中他听见眼泪被坚硬的地面打碎的声音。 她哭了。 回去以后,他们同居了。 白天他常出去,到深夜才回来。她从不问,她想在黑夜里他能在自己身边,她亦满足。 一次夜深了,他还没有回来,她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几个女子的笑声,她沉默一阵,轻轻说,你早点回来。晚上他回来后,他们仍不停做爱,只是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他以往的气息,于是他们开始争吵,越来越厉害。终于有一次,他把她关在卫生间里,不顾她的歇斯底里,自己沉沉睡去,到凌晨他醒来,发现卫生间里已没有声音。他打开门时,看见喷头开着水,她手腕上黏稠的血和水一起把卫生间白色的地板染红得让人触目惊心,脸上挂着天真烂漫以至绝望的笑容,眼睛空洞得没有一滴泪。他赶忙把她抱到床上,给她止血。 她常常在深夜光着脚,披着散乱的头发在黑暗中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然后拼命的抽烟,有时候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几次他被她抓痛得醒过来。 又过了一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想把孩子生下来。他们是有罪,可孩子应该得到宽恕。可是她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她胎儿位置严重变形,为了她的生命安全所以不能生下来。 孩子做掉后,她常在深夜做一个梦,梦见自己走过一个房间,他在里面对她招手,她进去后发现他不见了,房间四壁挂满了那幅“同登彼岸”字条,房间回荡着婴儿的哭声,像是从地底下传来,又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找不到出口,自己蹲在地上抱头尖叫~~~~~ 那一刻,她喊不出他的名字来。他回来了,他回来带我离开了,她心里喃喃的念着。 晚上,她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他们以前的租的房子里。 模糊中,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被扎了一下,他猛地醒过来,看见她手中的匕首深深埋在自己的胸膛,鲜血染红床单,黑暗中像一朵盛开在夜里畸形的玫瑰。 黑暗中,他想起了那次他们在小城的寺庙里求的字条:同登彼岸! ※※※※※※ 一直认为自己是株迷离而诡异的植物,盛开在黑夜却以疯一般的速度枯萎,一直在随波逐流中企图寻找某种途径归属人群,却发现自己在孤独中死去,那一刻,我微笑着让死亡带我继续漫无目的的走,才知道,我为你而苍老,于是我开始鄙视爱,但却相信爱,终而自生自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