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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与共振(新诗浅议系列之一)
[楼主]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2003/04/04 16:35
点击:710次

新诗的价值回归

 ——读李以亮新诗《2分钱的故事》并试述新诗民间化意义 

○    云逸


生命是不断寻找生命价值的过程。我们一次次地经历着生活的喜怒哀乐,一次次地感悟生活告知我们生命的真实意义,也一次次地矮枉过正,寻求生命回归的深层意义。诗也然。

回溯一下新诗发展简史,可能有利于我们对新诗增加一点理解。

新诗在中国经历几十年的大浪淘沙,由五四开始,走过发难期(1916——1920)、突破期(1921——1924)、成熟期(1925——1929)、收获期(30、40年代)。当第一次冲击完成,新诗的诗人们开始进行一次新的长征,进入80年代,以顾城、北岛等为代表的朦胧诗时期开始出现,因为这种带有点浪漫色彩的情调,更适合于表现一种说不清的迷朦与各种各样的奇思异想,一时颇为盛行。这与现代人日渐冷漠、人与人之间的沟通越来越稀薄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其实作为任何一种流派、一种风格,都是泥沙俱下,不能因为一些过失而将其全盘否定它。我个人觉得应该更加兼容并蓄,以更大的胸怀接纳任何新生的事物。

但由于到了后朦胧时期,诗越来越晦涩,已有点走进死胡同的迹象。而且严重脱离了民众,读者陷入极其迷茫的困惑中,用一句流行话说:找不到北了!这里我不得不说个真实的笑话。在一次现代抽象画展中,一幅作品展出,主题叫《草吃完了,羊儿跑了》。画面是空白的,是一张十足十的白纸,而画家是这样振振有词地解释的:我这个创意叫后现代主义。我的是一片草原,先是有草,因而吸引了一群羊生活在这里,后来草被羊吃光了,就剩下光秃秃的一片空地,又因为没有草,羊只得移居别地,因此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别以为我在胡编笑话,这是客观存在的真实,我真是哭笑不得!如果拿这个笑话来形容前几年中国诗坛的杂乱,我觉得十分吻合。前几年,不少诗人刻意将意象分割得支离破碎,教人无从理解,一句可以完整写出的句子,乱七八糟地排成那么不知所云的行列,借以“标新立异,哗众取庞。”我想,诗坛之所以出现不少这类怪现象,大概是因为诗已经历过第一次长征:突破有了,流派有了,收获有了。似乎再无“新”可“创”,于是有一些颇会投机取巧的人,故意猎奇,搞些匪夷所思的名堂,狂嚣着打破一切,目的只不过要使自己一举成名,要“独树一帜”。而最甚者当然是后朦胧期出现了令人呕吐的所谓“下半身写作”,刻意扭曲、糟蹋性的灵魂,极尽低级趣味的词汇,凡句必下半身,越臭越自以为美!肉欲泛滥,给诗坛泼上黑臭的污水。而且这种变态丑陋的魔性至今还影响着诗坛一些人,在新诗错综复杂的脚步中,我们无所适从,我们不知诗歌为何物,我们再次迷失、迷失……这是什么怪胎?!这种盲目的背叛心态,是中国新诗史一个可叹的悲哀!这种思潮背叛了历史,背叛了民众,所以历史也必将无情地洗去这些浮夸的逆流,民众将会对其进行有选择的接受,并对其进行纠正。

人类进入网络时代,新诗仍然沉入一个重复的主题:路,该如何走?今天的网络给诗歌一个更纵更深的平台,期待着我们的诗人们完成好历史附予的使命。

物极必反。近几年来,诗坛上有一支苦苦思索的力量。这支队伍形成了一支强有力的声音,活跃于当代诗坛上,他们用智慧和头脑,定义出“诗歌民间化”的创作思路,形成了一种向民间回归的诗歌队伍。这支力量在浮华与躁热中慢慢沉淀,他们站在几千年传统文化及地球村落最前端,以现代人的高度意识,透视过去的谬误,寻求诗的现实生命真知,有返朴归真的迹象。他们的诗面向广大群众,朴实无华,用朴素的语言表现现代人的思考,并努力向民间靠拢,这是疯狂之后的冷静反思,是一掬清流,是诗的价值回归,是新诗可喜的一个进步,是中国诗坛向前突破的一大成果。读李以亮这首诗便给了我这样一个感觉:诗歌正逐步走向成熟。让我们一起感受下这首诗:


2分钱的故事》
        ○ 李以亮



1974年,因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


我被拒绝在戴红领巾的行列


(而我不能相信我是“地主”的子孙)


我一直发誓要比别的孩子做得更好


事实上我已经不能做得更好





我把省下来的2分钱交给了老师


我当然声称是在操场上捡到的


我清楚我想要什么


我没有得到


而一个已经得到它的宠儿居然站起来说


2分钱是他的



(本诗载《诗刊》2001年第4期,后被选入2001年度中国最佳诗歌)


从上诗中,我们可以看到,全诗没有一个难懂的字,即使是最普通的民众,都可以读懂它。第一节深刻地写出了一个孩子面对不合理的、但令他痛苦的一个现实。他“发誓要比别的孩子做得更好”,但事实上他“已不能做得更好”,而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地主”!为了努力争取能做个“能戴上红领巾的好孩子”,他“把省下来的2分钱交给了老师”,慌称是自己“在操场上捡到的”但即使他付出所有的努力,他仍“没有得到”,“而一个已经得到它的宠儿居然站起来说,那2分钱是他的!”多么令人辛酸的事实啊,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世界还有希望么?诗人以“2分钱故事”,深刻地写出文革期间那代人的屈辱,相信那些经历过文革的人读到此诗时,一定会引起深深的共鸣。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我们认为不可能的故事,但对于这首诗,我却有了心灵上的领会。

作为不断求索中的中国诗坛来说,我觉得这种能够触动人们神经、为千万民众唱出心声的作品,一定会被历史记录下来。我想,诗歌之所以能够存活,与其他文学作品一样,只有能够为人类灵魂呐喊的声音,人们才会为它助阵。也只有这样关心民间疾苦的诗歌,才会得到民众的接受与支持,才能得到共鸣,中国的新诗,才有了存活的意义及价值。这,或许便是目前的诗人们应该引起高度注意的一个方面。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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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4 16:47 

二、浓装非高品,淡抹须留芬

浓装非高品,淡抹须留芬
——关于诗的两个误区

● 云逸
 



 诗,有两个误区:一是太显露,二是太晦涩。
  太显露的诗,如一朵有色无香的花。表面看去红得发紫,而走近细赏时却毫无香味可言。诗中所表达的思想暴露无遗,毫不给读者留下想像回味的空间,一目了然。明则明矣,难免有浅薄如水的感概。而反过来,有的诗则如一个正处在青春亮丽的少女,硬是涂脂抹粉一样。本来是一张清新活跃的脸孔,却故意画一道狐眉,再着上一幅色彩斑阑的画在脸上,如即将上台演出的演员,躲躲藏藏,整个面容变得含糊不清,混浊难辩,连毛细血管都无法正常呼吸。人家半抱着琵琶半遮面,它却是披着面纱还戴个面具,里里外外裹得严实,任你千唤万唤也不肯露出本来面目。我读诗时觉得,浅白的诗作自是难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是白白浪费纸张,但读者至少不会因此而头痛,那些晦涩的则大是不同,有些读者一遍遍研读,仍是看不清,摸不透,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隔着一层雾,戴上老花镜,再来透视镜,最后还得上医院检查眼晴是否存在问题!

而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写诗与读诗者站的角落不同所致。

作为诗人,触觉比常人要敏锐得多。他会在人们熟视无睹的生活中捕捉某一意象(也即是“灵光”),在瞬间先知先觉某种美或者哲理存在,并对之产生移情作用,延伸出枝叶,附上自己某种情感,在有限中的一瞬中提练出无限的空间与意蕴,达到传播这种美的过程。因而对于作者来说,每个意象都可触可摸,在写作时,就算胡添些枝叶,自己一点也不觉得难以理解。反过来,作为读者,他们却是通过诗人的描述,在诗人画出的图画中留下一个印象之后,才能对画中的景物进行深次层的挖掘与思考的。如果一看之下只看到一团墨,则无从理解了。由于这种写者与读者不同的出发点产生的矛盾,也形成了诗人两难的尴尬。要写出一首既有深度、而不流于直白浅显的诗,真如画一幅既能让人家感觉美,而又耐品的画一样,何其艰难!
     对于这种两难的尴尬所造成的矛盾是否能得到克服呢?在此不妨先听下先贤们的指引。古人论诗时说:“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我觉得这观点不仅仅适用于古诗,对于新诗而言,同样是一个很好的启发。所谓难写之“景”,并不是指景物,而是指意境。也即是说写诗时作者构思出一个境,在境中隐含作者对某些事物的某种理解,或者说营造一个境为作者抒发某种感情。而我们要营造这个境的目的便是抒发情感,所以境宜显,情宜隐。境显则能给人留下清晰的立体画面,轮廓分明正如根须顺畅自然,言未至而读者早已心领神会,如欣赏一幅轻灵的山水画一样清爽,产生共鸣。而倾诉感情时则宜隐,能将表达的诗思情感隐藏于“境”中,则有含蓄幽远的妙处,令人一次次咀嚼而逾觉余味绕梁。正如戴望舒所说的:“诗是吞吞吐吐的艺术”,一方面要吞,将想说的话藏于境中,而境必须负起“吐”的任务,能表达诗人感情或者观点的功能。

在此,我想起当代一位诗人赵丽华的一首诗《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来浅议一下,有利于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些个观点,原诗如下: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全诗只有短短四句,十三个字,描述了诗人一个人来到田纳西,举目无亲,做起自己往日喜欢吃的家乡馅饼,活生生地构筑了一个十分立体的“境”,抒发了一种客居他乡的孤独状味,嗅到一种浓烈深刻的思乡情思,令人读完觉思良久,倍感心酸。本诗的题意是“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是十分平实的语言,而诗中的词句,同样朴素自然。诗开首第一句是“毫无疑问”,诗人以冷静而斩钉截铁的一个下定义的手法,让人不容置疑相信她的这句话,是最真实的,是发自诗人内心世界的呐喊。而第二句说“我做的馅饼”,强调是“我”,是诗人本人做了(家乡的)馅饼,并不是路边小滩买来的,可以想像诗人人处他乡,想起家乡的往事,馅饼在这里已包含着整个家乡情结在里边;到了最后两句“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更是强化深刻了主题。因为她是“一个人”来到异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人能给她做喜欢吃的家乡馅饼,只有她一个人会做,当然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全诗便是通过几句直白的语言,成功地写勾划了一个立体的境,通过读这首诗,我们可以想到在寒冷的冬天里,诗人在屋里对着满天飘雪,做着家乡的馅饼,在热气腾腾中乡愁随烟雾缭绕,边吃着馅饼边深深地把亲人思想……

上面这首诗便深深说明了这个问题,写诗不求专做,不求浓装,不以华丽的词澡去哗众取庞,但又不流于直白,寓深刻的情感于朴素的外表中,蕴味十分深远,也即是淡抹而留有余芬。

其实,每首诗诞生之前,大都是诗人经过捕捉某一瞬间的一个意象,都有其产生的境。如果借景抒情的诗,则会更加明显。诗人先将那个景致描述,而在景在融合自己的某种心境,综合而成为一个有图像,有内含的画图。我们常说画如诗或者诗好画,便是一个例证。我以前听一位老师讲述一幅《破鞋僧》的画,那是一幅命题画。创作的要求要体现“山幽寺远”。当时那位老师拿出一本画集给我看,画面根本没看到寺院,只有一个和尚,手中提着一双双新鞋,脚上穿着的那双鞋的脚指露出来了,而他所走的路前方仍是弯弯曲曲的没有尽头。从这幅中,我们可以想像,这位和尚已走过不少山路,而他手中所拿着的新鞋便是为那些仍没走完的路作准备的。这种高妙的手法使我们不得不由衷地敬佩。画家不是画出一座座的深山,不是画出一道道长长的山路,因为那样太明显,太浮。即使再远毕竟还是在画面上看到了,既然能看到,当然流于一般化的远。这位画家的高明之处便在于以最简单的境来表达最深的思想。粗看之下似乎平淡无奇,便深思一下却理解到画的张力,也即意在笔外,画在画外,有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之妙。
    至此,我想我们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到,新诗的同样不需要华丽的外表,同样要有深远的余味,并非浓装淡抹总宜,而是“浓装非高品,淡抹须留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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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迷途,就是走在人们在走的路上…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也是其中之一…走在别人在走的路上,我是不需长个脑袋的……
 [3楼]  作者:清风笑烟雨  发表时间: 2003/04/04 16:51 

回复:新诗俺写不来,不过
上了一堂课,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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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笑烟雨遥
[楼主]  [4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4 16:57 

三、困惑的年代

困惑的年代
   

——从雯雯的诗扯开试说诗人与读者的任务及其它
○ 云逸


  撒着一粒种子/守侯着花期/我的笨拙穿不透智慧的土地/辛勤一起埋下了/在风的轻灵面前/我挥汗如雨//指着面前的黄土说/看,我可爱的笨拙快发芽了/
  读完雯雯这首《感受笨拙》诗作,颇受感染。诗中字符跳跃着一种淡远清幽,一种生命的超然,一种向上的理想的内在抒写,与真率的性情显现。我想用八个字来形容我对其诗的感受:情静意远,智而守拙。
  雯雯的诗,我几乎整遍读过。在她前期的诗作中,便留下这样一个印象:轻巧、宁静,多于抒情中寓哲思,每每看到现代人中少有的淡泊扬溢于诗中。在她的前期写作中,我记着这样一首抒情哲理小诗《鹅卵石》喧嚣过后/沉淀为一颗鹅卵石/静静的/躺在河底/将心事抚摸/所有痛苦的棱角/日渐溶解/在这河底/青石下,水草边/含笑滑过/鱼儿的戏谑、亲吻//没有了/激情、尖锐/脱下了/五彩缤纷的外衣/只想与你/相默于心/别笑我滑/别笑我灰/盼圆的鹅卵石/只浓缩/岁月的精髓/无光的身影/也能留给你/圆圆的    圆圆的/美
  在上诗中,作者对着日渐浮躁的生活与现实的人性功利的磨练,对着现代人匆忙的脚步,并不受到干扰而随波逐流。她在喧嚣过后/沉淀为一颗鹅卵石/静静的躺在河底/多么适意自然的心灵!现实的生活,有幸福,也有痛苦,她却在河里的青石下,水草边/……将心事抚摸/所有痛苦的棱角/日渐溶解/在这河底”,“含笑滑过”生活给予的一切,她的眼中看到的是“/鱼儿的戏谑、亲吻/”她让自己“脱下/五彩缤纷的外衣/只想与你   相默于心/”其实她并非滑,并非灰,更非坠入世俗中去。她只是努力地将生命回归本源,将浮躁过滤,她只想使自己成为一块与世无争的盼圆的鹅卵石/让自己“只浓缩/岁月的精髓/无光的身影/”“……留给你/圆圆的    圆圆的/美”。这种在纷忧中固守一份超然,一份宁静的情怀散发着令人羡慕的光彩;这种借鹅卵石被无情的水磨尽棱角的历程,抒发自己对生命的领悟,智如守拙的理念,对于功利的现代人来说,无疑十分难能可贵的。也正因此,雯雯的诗产生了不少的艺术感染力,令人爱不释手。相信读者会因着诗中描绘的,近乎道家淡泊的大宁静精神,而颇能有所领悟。
  作为抒情诗,重在抒情,重在参透,重在以一种自己排列的文字让人自己去感受,并以各自的生命去诠释、去理解。雯雯的这首哲理性抒情小诗正有如此魅力。抒情诗源自西方,于五·四作为新诗营养被我国一批革新的诗人携到本土并广为传播。像徐志摩等一批诗家,最初都以抒情诗在中国新文学史上树起诗的里程碑。也有如舒婷等女诗人将抒情诗融入朦胧的情感,揉成婉约而抒情的心情方块,给我国的新诗坛留下不少瑰丽的画图。但问题在于,作为相对纯美、宁静的抒情诗,早已在高速的生活节奏、匆忙的城市脚步中走失,我们伸长脖子却很难读到令心情为之一舒的抒情诗了。而雯雯这几首小诗,却使我重新拾回久违的宁静中去。我因着她的这几首小诗,感受到一份宁静、超然的魅力,这又使我更加渴望能时常受到这种性情的浸漫。在此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诗人们的身上了。
  其实不独抒情诗,即使其它诗派,同样正处于相对迷乱的空间中。理念是控制着一切生灵的思想,而同时又是被现实所左右。
  众所周知,日益纷杂的城市节奏的快速律动,从内在上误导着不少功利的诗人(包括其它类型作家)。为了能让读者记住自己的诗(作品),不少诗人(作家)不惜丢掉自我去哗众取宠,有的则故意以怪诞的诗吸引人们的注目,使诗坛充斥着令人困惑的诗思、杂乱的意像及语言,然而因为这样,反增加了读者的压力,也造成新诗的读者如泥沙的流失般恶化。
  当然,将这种缺少读者现像的过失都推到诗人身上,无疑是不公正、有所偏颇的。这种病态的问题也不少原因还得从读者身上找问题。现在的读者,都受物欲横流的现实所影响,都受大众杂志肤浅与匆忙的文化快餐所误导,比如说民族音乐与流行音乐,稍有文化良知的人,都能觉醒文化正在流失。一个歌星被人们熟知与一位民族音乐家被人熟知的程度相比,结果不言而喻!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可以相信现在能静下心来认真研读一些新潮的优秀诗作的人,正如伯乐一样难寻。而话说回来,这种现像却是正常的,也还有其它各种原因共同促成的。比如说,作为新诗风的拓展,在研究和探索过程中,自然也免不了误入一些歧途,也有一些在短时间内不能为读者所接受。像以前一代大师朱自清曾说北岛的诗下了“不是诗”的论断,并持十分否定的态度进行棒击,但我们今天却一致公认北岛是新诗史上一个难得的诗人。又如80年代朦胧诗的诞生,当时也没有几个人能接受,但现在我们同样接受它,并给它一个公正的评判。
  对于新诗的现状,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目前的诗坛,那怕是行内的诗人们,同样存在不少分歧,像以王家新等诗人为主流的知识分子创作,相对偏重知识,强调唯美;而以韩东、于坚等诗人为创作主流的诗人,则偏重反崇高,强调民间创作。如韩东的《有关大雁塔》,便是对像征着深层历史意义的大雁塔的另一种审视与判定;于坚则对几千年的文明的意境、语言进行一次全面的分割与消解,而又重新整理使之具有新的思考、新的高度。这无疑又为中国新诗开创了另一种新风潮。而这两种诗派的不同观点与视角,产生着交锋与争执,谁都说服不了谁,更何况作为一些对当前诗坛关注不够的读者们,要真正理解新诗谈何容易?!但我却觉得,争论本身正是一种磨合,一种过正,这有助于新诗更健康地发展。(鉴于本人见识及学力,在此暂不谈得太多,也免于偏离话题太远)
    说以上这些“题外话”,我只想说明一个问题:诗人是读者的诗人,读者是诗人的读者。两者之间必须多增加理解。
  新诗正处于一个相对动荡的时代,新诗人正处于孤独创作中。从根本上说,我们并非缺少诗人,而是缺少读者。新诗人早已走远,而读者却仍在旧地徘徊而无法进入、接受新的诗风,这正是新诗的一大悲哀与困惑。我觉得,作为读者来说,必须对新诗的探索多加关注,多给予支持。对新诗人在探索者的过程中出现的偏离多提建议或者宽容,因为创新是一种尝试,正如我们不可以要求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孩童非要能跑路不可。相信这样会更好地促使诗人们为自己创作出优秀的、合乎民族审美观的新诗来。而作为诗人本身而言,更应多从读者角度考虑。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斗胆地说一句:培养新诗读者甚至比诗人创作本身更加重要。正如现在的戏剧一样,最大的问题也是缺少观众,出现观众断层的生命威胁。因为时代在不断进步,戏剧越来越难与人们开阔的视野很好地沟通,这怨不得人们抛弃,而得靠本身的努力。我想这个问题应该引起诗坛的诗人们及诗评家们着重注意,尽量在新潮创作过程中的,多照顾读者的接受能力,多作引导,培养读者的鉴赏水平,以期产生良性链的形成。否则真的会成为一种自命清高的文化了。
  一句话,我们正在经历困惑的新诗时代,对于诗人本身,我觉得有必要提出更高的要求,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因为几千年中华文明棒正由历史交到你们手中,你们有没有理由不使之再度闪出光彩。诗人,你有为尽早结束这个困惑的新诗时代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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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5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4 17:00 

四、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从《望乡》扯开试述新诗的语言及意境取向
 
○ 云逸


 

 

  现在写诗的诗人们,大多会陷入民族遗留的温柔陷井。因为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及新思潮的沁透,使我们在追求新诗时有点无所适从。
  作为新诗,发展至今充其量不外乎近百年,而我们跳跃的时间跨度还远远不足,所以出现一些问题在所难免。当前诗坛的探索者们,很多在体验的过程中也不自觉迷失在前进的路途中。在这里我们仅仅从意境及语言取向这两个方面来谈。如果说要对新诗进行一种划分,那么我个人觉得相对较难,至少来说,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种明显的划分让人们承认并演绎。因此我只能以个人的说法:传统与反传统两个大范围来浅议。
  所谓传统的新诗,也即是主张创建新格律诗的,这方面最早、最为明显的是新月诗派提出的“三美”(建筑、绘画、音乐)为基调的诗派。他们认为新诗必须有个规范,要有相对固定的结构、章法、韵律、意境等。另一种反传统的是自由诗,他们强调全新的感受,主张打破所有的格律,摧毁传统文化的固定模式,认为新诗要以全新的语言、意境及诗体来写现代诗,是先锋的现代意识。作为传统的新诗,其实也是诞生在打破中国固有的几千年的旧体诗的“新锋”,因而只是相对而言的的传统。
  对于我自己划分的这两种不同分格的诗,觉得各有所长。我认为过分强调韵律、追求古典,即使写得中规中距,合乎韵律,也难免出现过于造作的缺陷,而且这种观点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思维,难以给人一种新的体验,也失去了新诗的意义(当时提出新诗革命的先行者,目的便在于打破旧诗的格律,强调个性灵魂的释放)。我个人相对偏向于求新,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高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我们应该拥有自己时代的声音,如果现在还强调韵律,那不如写古体诗来得更自然些。但这并非说要推翻所有的旧文化,作为几千年的文明古国,我们最值得骄傲的文化,足以与西方比美的正是古体诗歌。那精练的语言及奇妙的意境佳句,深刻的思想及韵味,是西方任何文学作品所不能相持并论的。说点题外话,在我们向西方学习新诗时,西方国家也正在悄悄向中国的古体诗汲取精华。
  一首诗,必须有新意、有奇思妙句。我们处在新事物层出无穷的时代,如果没有新意,读者很快便会移情别恋,从创作价值来说也失去了表达情感、传达美感的意义。但并不反对从古典中汲取中华的精华文化,那是我们在世界文坛上引为骄傲的民族特色。因此,有选择的继承是一种智者的选择。另外一点是诗中要有闪光的句子。在此举个简单的事例说明一下。我们平时听流行歌曲,虽说不能记全整首歌,但往往能哼上其中最为有味的一两句,也就是因为对其中的一两句歌词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因此越来越对那首歌留下深刻的印象,并因此逐渐理解整首歌的内在,这便是以点带面的功效了。但如果要求一首好诗来说,光凭上面两点还是远远不够的。
  先说下关于新诗的继承。我们这里所说的继承,应该分两个层次:一是追溯至诗经楚辞的古文化,二是学习五·四新诗革命起的新格律诗。唯有从古代的传统精髓中汲取营养,才有民族特色,而既然要写“新”诗,便要创新,要有时代精神,时代声音,只有这两点的结合,才算是一首中国当代好诗的基础。说是基础者,意指这两点之外,还必须结合其它“配料。因为新诗毕竟源自西方国家,是粕来文化,对于人家走了几百年的路,自然有不少地方值得我们去学习的地方,但我们并非要被动地全盘接受,而是要有选择地扬弃,要“拿来主义”!对于这层来说,我相对主张在写新诗时学习西方的结构技巧,而精练的语言及深远的蕴味则多从古文化中提练。但如果作为初学者,未能熟识掌握创作技巧时,我倒认为不可抄之过急,先掌握一些基本体验及技巧后再逐步向纵深学习发掘,否则常会出现半古不白、生硬晦涩、不伦不类的病态。说到底,要做到融古通今,西学中用这一点自然是极不容易物,否则人人都可以成为诗人了!
    而在所有的论调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有现代思维及理念。这是当代写诗者最值得注意的。古人形容“风”这个意境时,很多地方都是以——“杨柳摆动”来形容,现在还有不少诗作中出现这种老掉牙的写法,令人读之毫无感觉。再如作为当代的诗人,如果见月亮还是“疑地上结霜落雪”,不仅仅算不得是好诗,还是一种浪费笔墨纸张的行为!我所想表达的是凡此种种老调的意境,都是极不足取的,毫无意义的。在此,我再举个小例说明一下。我读过当代两位位诗人形容“风”的两个意境:一位是赵丽华,他的诗叫《有风吹过》全诗仅仅两句:“我感觉柳枝摆动的弧度/有些过分”这个形像十分生动,而主要重心是用在“有些过分”上,因此还不失有所创新,也立体而独具新思维,这是一个汲取古典意境活用得相对较好的例子。而另一位诗人杨克的《风中的北京》则是这样写的“鼓涨的塑料袋/使我看清了风的形状”,这便是一个全新的创造,我觉得这种形像的写法,才是我们现在应该用的语言,既平实生动,易于接受而不陷于浅薄。
  回到仙子的《望乡》中。《望乡》是首写乡思的抒情诗。从整首而言,格调清新明快却感情丰满,意境取材都显得适度,想像也达到空灵自如的高度,而且难得的是诗中不乏一些妙句闪耀着亮光,因此,这首仙子诗作中较难得的、成功的作品之一。作为抒情诗,不管底吟浅唱,个人认为最重要的是感情要真挚,人是感情的动物,凡能引起共鸣的感情自然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当然在此基础上是求新,因为发亲情的幽思者,从古至今已被无数人抒写过,所以要让人感受到另一种不同的味道。从技巧上来说,诗中大量的暗喻使诗显得别有余味,不流于浅白;大量的排比递进、反复吟咏及叠词的正确运用,如画家的层层渲染,使思乡情结浓得化不开;而回环的活用则对诗的意念回收起到呼应有章的功效。总之,这首诗是一首晶莹剔透的抒情诗,令我叹服。
  诗一开始下笔便充足深情“无数次回望/回望故乡的方向/”。说是充满深情,体现在“无数次”这个词上,而同时,两个“回望”的反望的反复吟咏手法,陪增了作者对故乡眷恋的感情。接下来的“是乳名在村庄里来回奔跑/是童谣把原野星空唱响”更是生动。在作者的内心深处,乡思是“乳名”,是童年天真无邪的快乐,“来回奔跑更是神来之笔。读着这句时,我们可以想像作者小时结着小辫子,在村里快乐跳跃的立体图画,一种令人向往的童真跃然纸上。另外一句是“黑瞳在小溪里洗得晶亮”,这句将一个乌溜溜的可爱女孩的眼晴写活了!而且这可爱的眼神是村里的小溪洗涤得晶亮的,这便是令人颤粟的同一种感受,是一个极为高妙的移情物段,写得静而蕴味十足,有大家空灵之气。在第二节起首句“乘小鸟的翅起起落落”中的两个叠词“起起落落”也运用得很成功。在小鸟起落间,“我和庄稼一起成长”!——这又是一句极为干净精练的组句。思维放飞得十分自然,作者想像的延伸及变换概念的手法再次得到成功的演绎。
  接下来两节:“故乡,那时的我/总依恋/    你的衣襟/  你的怀抱/  你的乳香//故乡,我的乳名/总被你/    含在口里/    揣在怀里/    暖在心上”中,节与节间并列,而在节中句与句排比,结构运用巧妙,都较好地体现了作者涌动的思乡情感的热烈程度。诗的最后三节是回应诗主题的回环,收得较为有味,不浮于表面的表白,我便是这样理解作者对一首好诗的构成的。
  如果这首诗还不是十分完美的,那么唯一可以从鸡蛋中挑点骨头的地方便是少了点新意境和新语言。在此向作者提个我个人的老观点作为建议:多以现代人的思维来说现代人的感受,现代语言才是带有创造性的,才是我们自己的声音。我们要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写自己的诗。


 

任意好(浅见与仙子及诸位文友共同探讨)


 

         2002/10/27/凌晨


 

附:原诗


 

《望乡》


 

无数次回望
回望故乡的方向
是乳名在村庄里来回奔跑
是童谣把原野星空唱响
快乐的小辫鬏翘上牛背
黑瞳在小溪里洗得晶亮

乘小鸟的翅起起落落
我和庄稼一起成长
喇叭花和叶笛一同吹响
氤氲的槐香里
乳音喊着:娘啊,亲娘——

故乡,那时的我
总依恋
    你的衣襟
  你的怀抱
  你的乳香

故乡,我的乳名
总被你
    含在口里
    揣在怀里
    暖在心上

当发辫刚刚垂髫
成小小的翅膀
你的目光延伸祈祷 
放飞高高的希望
 
天涯展翅
次次惊蛰中
抚摩你温柔的模样
风中回望
年年雁南飞
驮满两翅惆怅

我思念的眸 扑着
你的泪光
我的乳名,你的期盼
你的牵念,我的归想
于无数的来来回回中
深情
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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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6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4 17:03 

朵朵与阵风


朵朵的诗


 


关于朵朵的诗,一直没有真正地品赏过。但这不等于说我对她的诗没有关注。朵朵的诗我是每首必读的,只不过没有读出感觉时我便不会轻易去评而已。


朵朵的诗如她的人一样,有点泼辣,透过诗行,你除了读到一些哲理之外,还会读到她内心深处沁出的淡淡忧伤。如果说诗为心声的话,那么朵朵的感情是充满忧郁的,是曲折的。


从诗的技巧方面来衡量,朵朵是成熟的。她的诗结构别出心裁,注重形式上的变化。比如她的《玻璃墙》的险峻,《黑夜花》的多变,青鸟的严谨……但在潜意识里,我对朵朵的诗要求是放在一个较高的层次上的。因为一开始写的一首《我的心没有栅栏》便属于不错的诗歌,而且谋篇布局,节奏间韵皆中规中距,从这些而言,她随便写些诗出来都会达到一个层次如果以普通要求而言,比如说要将她的诗推荐往某一个地方性的刊物发表,随便挑下,她的大部分诗作都可以用上的,但如果希望向更高层次发展,则还有待来个突破。

朵朵的诗思总能体现一种哲理,给人启发,引人共鸣。语句方面相对短促有力、节奏总体趋于明快。对于她的诗歌,我相对喜欢短些的、带哲理的。比如说《钟摆》这类型的,短小精悍,余味绵长。收得恰到好处。

朵朵的诗大致存在两个缺点:一是刀味太浓,有时显得生硬了点;二是相对直白,缺乏深度与广度。读她的诗我总有这样的感觉,她写得有些累,也即少了点灵动,心放飞的胆略稍觉不够。也正是由于我个人认为她的诗有这种缺点,所以说我喜欢她的短诗正符合了这个思维。因为一首诗如果长了,说的太透,诗的精练与余味便会受到伤损,减退甚至消失。朵朵的诗歌将自己的身影摆得太大,挡住了读者的视线,留给读者的想像空间太小,这点是值得注意的。我以为要克服这种缺点,要静些,不要只顾自己想怎么陈述,而要注重留白,多点跳跃,这样相信会有个突破。像昨天发的《牛》,余味相对长了些,感觉不错,但不算是最佳的。那首《黑夜花》却是难得的佳作了。

  记得前段时间品赏过她的一首诗《青鸟》,整首上感觉也不错,在此复制出来认大家一起品赏下:“(你轻盈地飞来/窗外的枝头挂满你的鸣唱)/灿烂阳光的缝隙里/我静静阅读着你的忧伤/你看似坚强的眼神/找寻着心的依傍/我知你从何而来/因着你衔着的玫瑰花香/阳光轻抱着你柔软的羽毛/轻掩你翼下丘比特的箭伤//(张开的手臂/可否拥你入怀)/靠近你的脚步嘎然而止/一双手臂/会让春的枝头萧萧而泣/目光小心的呵护着距离/一旦将你惊飞  一飞天外/知你不再飞回/窗外翩翩的/    冰蝴蝶落满四季/(所以  我只用我的目光   吻你)”
  这首诗算是很成功的借物抒情诗!全诗扬溢着一种喜欢某个人,想将爱给予而又害怕给予的心理矛盾交织、挣扎过程。感情抒发既细腻而深沉。全诗中并没喷发式的呐喊,但深沉而真实的情感却跃然纸上,显示出作者对情感及语境极高的控制能力,手法十分纯熟老到,令人读后陷入深沉的惆怅中去,于是我愿意用“极妙”这个词来形容这首诗。

上半节总体感觉语境很美。开篇以轻盈的飞来”动境入诗,接着一延,伸出一个静而轻灵的想像“枝头挂满鸣唱”,动静相得益彰,显得自然顺畅。一个立体的意境便立于眼前,令人感觉美不胜收,很不错!接下来以“阳光的缝隙”暗喻“忧伤”,也用得很有弹性。而更妙的是,从诗中产生了一种内在的含义。诗人透过“阳光的缝隙”去读它的“忧伤”——明明是关心着,或者说爱着它,那种爱本来应该表达出来的,但诗人却用了“静静地读”,将爱藏起来,这样诗的蕴味便深刻,更能显示出那种只能将爱藏于心里的炽热的情绪!她深知它“看似坚强”实则脆弱无依。下半节诗人似乎情感已不能克制,想将爱给予对方,想“拥它入怀”!但她担心 “它会惊飞”所以“脚步”又“嘎然而止”,只能用目光“吻你”!!

再看看她的《黑夜花》:“选择一个季节/被你的目光抚摸/花香蔓延在思想的瓶口/守望着你守口如瓶的寂寞//一个季节走来/一个季节枯萎/一季的花香/    被你的背影挥霍/一个季节在瞬间/    湮灭”。这首写得静气,感情的拿捏分寸较好。而且语言朴素而具有一种情感上的震憾力,大概因为诗的一系列排比手法的运用使诗显得格外生动,建筑十分成功。

我想,对于朵朵而言,多一些含蓄似乎重于一些,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跟发丝要点朦胧感呢。

 

 

     阵风的诗


 

对于阵风的文学作品,我读过不少,但一直当他是一位老师,因此倒是时常希望他来评我的诗,而不是我去评他的。

由于他是从事编辑工作的文字工作者,对各种文学都有着颇具深度和广度的研究,特别他的小说更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以前曾介绍过,他的小说曾得到全国文艺副刊比赛一、二、三等奖),所以他对文学的观点及看法是深刻的,他的诗歌创作历程其实仅仅三个月左右,但一出手便凡同一般,专业的诗评家温远辉也对他的诗歌评价很高。而最有意思的是,阵风所写的都是爱情诗,他说自己要写足99首爱情诗。他的爱情诗中体现着绵绵的感情,令人倍感惊奇。特别是我对它相对了解,知道他“爱情并不丰富”。我曾开玩笑说我们俩的诗如果对换一下应该更合适些。因为我这个年龄才可能“有爱情”,他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其实上,这是一种偏见,正如一个小说家在进行创作时,如果写关于爱情的题材,怎么可以以此来断定他正“沉浸在爱情”中呢?但人们却是这样理解的,就如他在当地发表他最早的三首诗中其中一首诗的附题是——“致S君”的,当时现实中不少人调侃着问他“S君”是谁,他故弄玄虚说是隐私,不公开。而其实上,他写的是“宋庆龄”。

阵风的诗受八十年代朦胧诗创作的影响较深。诗中语言朴素而余味深远,意境立体、建筑生动,而且他人生经历丰富,知识渊博,所以成诗时呈现出相当丰富的内含及意蕴,显示着深厚的文学功底,在想像及捕捉某一瞬间的感觉灵光更为敏锐,所以常有出乎意料的神来之笔。相对而言,我最喜欢他的诗有《芦苇的诉说》《那盏灯》《爱的方式》这三首。

  《芦苇的诉说》等待。站成/江岸的芦苇/你总是在夏季迟迟归来/我的憔悴有目共睹/夕阳也经受不住/远山的诱惑/晚归的鸟/总是成双成对/江边的火/总有某种暗示/远处静止的倩影/在心屏放大/四周娜动的身体/将我踩压//别人的幸福近在咫尺//你一定没有收到/那个漂流瓶/我真想与热带风暴密谋/你永远困在我的港湾/日夜听我倾诉/时与我相拥

上边这首诗中,不管是意境的构造,用词的隐晦,还是建筑方面,你都可以下这么个断语,这是“嫡系的”朦胧诗,是深受八十年代朦胧诗影响的产物。开篇的“等待。站成/江岸的芦苇”,从断句、建筑上都可看到八十年代朦胧诗的形态。而“夕阳也经受不信/远山的诱惑……在心屏放大/四周娜动的身体/将我踩压……那个漂流瓶/我真想与热带风暴密谋”则体现朦胧诗意境的描绘手法,十分内敛,很具深度。

其实我很怕读朦胧诗。记得我曾说过,朦胧诗人说他自己写诗时,很多时间是抓住一瞬间的感觉,一气呵成而出,过后有时自己也读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只要你去读这类诗作,你便会感受到一种什么情绪,或者得到一种什么暗示,因此朦胧诗不可单字独句去解读它,只能从总体上用心去感觉它。朦胧诗最大的特点正在于这种诗人脑里的“朦胧”的客观反映和再现。幸好阵风在最后作了一个抒解,使我们能够读懂诗人能表达的一种情感。其实阵风说他要定足99首爱情诗才会写其它类型的诗,我觉得他并非真正只局限于爱情诗,比如说他的《那盏灯》便不属于爱情诗。看看诗的内容:“一阵风雨 瞬间/卷走了/所有杂乱熙攘的脚步/熟悉的小路 今夜/我一人独行/狂风逼迫我/改变小路的形状/身后的一切声音/早已失掉磁性/伸出十指/深深地插进/暂时的黑暗/闪电不可能为我照明/心/一直/亮着/小路深处的那盏灯/”。相对来说,我最喜欢他的诗便是这首,也认为这首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一首极为不错的新诗。
  这次上广州跟诗评家温远辉请教关于新诗创作的问题时,他说过诗人最大的特点在于想像力,在于以诗创造自己眼里的世界。整首诗语言十分干净,抒发到位,而诗意则十分积极。这首诗节奏感强,思维的演绎显得十分从容,像诗中“狂风逼迫我/改变小路的形状”用得十分轻巧灵动,而接下来的“身后的声音/早已失掉磁性/伸出十指/深深地插进/暂时的黑暗”更是极显深沉静气,诗人前行的态度是坚决的,他孤独地行走在狂风暴雨的小路上,他在伸手不见十指的黑暗中摸索,他自信黑暗只是暂时的,所以他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他深深知道闪电只不能照明他前行的道路,一切还得自己摸索,他向世界大声宣示,只要郑培亮的心点燃一盏灯,只要有着这么一个信念,一切都会得到克服。这首短诗是极具战斗力的,如果没有相当的功力,决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语言的这种神奇效果的。在他最近两首诗中,我又发现了他诗风正在悄然改变,像《爱的方式》,已多了点调侃味,趋近现代青年的写作心态。像诗中“想制造音乐/便敲打石头”这句,我因着想像到流浪街头的青年弹唱吉它时那种自在不羁式的放歌。而到了“总是想到一个叫柳毅的人/冰雪封冻的日子/总是想到鱼的温度//山川失忆的季节/我总是哼着一首名曲”这结尾处,即收得静敛,借柳毅传书的古代传说来暗示一种爱的方式,而最后一句又再次将这种爱的方式向更深层次演绎,便诗呈现古今中外的一种兼容大观态势。想来,他哼着的名曲当是凄美的《梁祝》呢。回头说下最后的一首《过程》,全诗仅六句,是他的诗作中最短的小诗。诗的内文是:“把窗关上/一男一女/成了人们议论的秘密/把门打开/我和你/是街上传诵的爱情”,这首诗是他的新尝试,我感觉这首带有点批判意识。读这首诗,我想到了鲁迅曾经在他的杂文中写过这样一些言辞,大意是:中国人一看到女人光膀子,马上想到赤裸裸的样子,马上想到上床,马上想到生孩子,唯此一层,中国人的思维最为活跃!阵风这首诗便与鲁迅的这些言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对愚昧的人们一看到一男一女同处一室,便会散布谣言的这种劣根思想作了投枪,是一首以短见长的好诗,我以为

浅浅赏着阵风的诗,感觉到一种敬重,不仅因为他的诗写得好,更为他这种不断摸索上进的精神,我相信他仍将不断学习,“日知其所亡”,我也祝愿在新的一年里,阵风的诗作取得更好的成绩,更希望他带动云逸轩的诗歌群体走向走高的领地。

 

只能算是介绍文章,谈不上评的,请大家多多批评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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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3/04/04 22:51 

回复:很赞同你的观点。
我的一个哥哥专门写这类诗,改日我给你转点去,你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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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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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3/04/04 23:30 

回复:任意啊,求你慢慢来好不?
这么好的东西不等细看,就会翻页。我的网翻页又不好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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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欢迎光临一代天娇>、心若云烟>论坛
[楼主]  [9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5 03:22 

那我等着学习了。
喜欢听好话是很多很多的人的习惯,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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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0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5 03:22 

不敢当
共同学习,请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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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1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5 03:23 

来就是为了灌水,翻页了就是水转了
水转了就是活水啊。应该给我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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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  作者:一阁居士  发表时间: 2003/04/06 15:26 

回复:我不懂诗,但我能感觉诗
“2分钱的故事”读得我心酸。因为我也曾像那个少年一样过。这首诗的好,在于它的深刻,在于诗人发现了一个可以表达自己心声的独特的角度。是的,任何文学样式,只要是有所发现的,或者是深刻的,感人的,就一定会扎根于读者的心田。至于说到诗的转变,我觉得实在是有点可笑。中国人的思维历来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那里有什么自己的思维。如果说有思维的话,那就是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如此的变,没有什么新意,更谈不上什么创新,什么成熟。
[楼主]  [13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6 21:44 

一阁居士请进

  首先感谢你认同我也以为李以亮的那首诗是一首好诗(也有不少人以为那首诗根本不值一提的)。我同意你贴中的一些观点,而对于一些意法也并不与你一致,因此提出与你探讨。
    “至于说到诗的转变,我觉得实在是有点可笑。“————对于你的这些观点我觉得有些欠妥 。我以为新诗自五四以为,确实存在不少的变化及创新,而用“可笑”这个词来容易新诗的进步这种态度是极不正确的,武断的。
  ”中国人的思维历来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那里有什么自己的思维。如果说有思维的话,那就是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如此的变,没有什么新意,更谈不上什么创新,什么成熟。”————至于这点在下也认为很偏激,是一种以偏概全的说法。其实不独中国人的思维,哪个国家、哪个时期不都有那么一种属于自己民族、自己时代的文学产物么?难道所有的创新都是从一个极端跳向另一个极端了么?那么我们岂不是都活在“极端的文学”中了么?至于说“没有新意,谈不上创新”这点来说,那是井底观天。我以为不应该以这么偏激的观点去否定全国这么多文学创新者辛苦求索取得的成果,如果坚持这种观点是对当代文学成就的一种漠视和妄言。至于“成熟”这点来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因为我国开始新诗创作的时间不长,拿新诗与几千年历史的古诗词的文化积蓄相比较,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也正是由于我们的新诗并不成熟,我们才有了探讨的意义,新诗的发展才是永恒的、令人激动的。
 作为一个新诗的爱好者,我非常感谢你对新诗的关注,我更希望你能对不很成熟的新诗多点宽容,多一点批评。以期更好地促进新诗的发展。
  我以上的观点只是针对文学而言而不对人,如果言辞过激还请见谅。

 

任意好祝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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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  作者:一阁居士  发表时间: 2003/04/07 12:22 

回复:解说两句

任意好先生:本来写了个回复的,不巧电脑死机了。简言两句吧。

     首先,感谢你的长贴,使如我似的对诗歌不太熟悉的人对新诗的发展有了个了解。说到文学的变化,我不太同意一些评论家动辄就用“突破”、“创新”一类的词。事实上,我们的创新是很有限的。以韩少功的“马桥词典”为例,大概可以说明整个八十年代中国文学的情况。开始时有人把这部小说捧到了天上,可后来呢,又有人指出这完全是一部蹩脚的模仿之作。我想八十年代的文学就是这个样子吧。模仿啊模仿,一直摸进死胡同里去了吧,接着来一个反动。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吧。这首“两分钟的故事”(在写法上)让我想起几年前流行歌坛的情况。还记得那个李春波吧,一首“小芳”唱红了大江南北。后来呢,又来首更通俗的“一封家书”吧——————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开始我听时有点滑稽,但人家说这是创新,那就创新吧。再后来呢,没听到他什么歌。我们的文学也是这样。由模仿到死胡同再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叫做走向回归。当然这中间的变化是有的,我也不是要否定什么,文学的发展可能本身就是这样。但我想说的是,是什么就是什么,评论家跟在后面把早已有的东西硬要说成是突破了创新了之类的,不利于文学的健康发展。不然,我们的文学怎么能老是由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而实际上却如中国的足球一样没有大的作为呢?

[楼主]  [15楼]  作者:任意好  发表时间: 2003/04/07 15:57 

请再听听我的观点。:)
创新是有限的,但并不等于是“可笑”的。正是由于你仍对新诗有着尖税的批评,才证明你仍对它有着一份热诚。新诗弯路是有的,走进死胡同的现像也存在,但仍有人在不断追求着。凡是敢于创新的,即使犯了错误,我们仍然会支持它。因为往往诗人的思维是先于时代的,有时我们不能真正理解它,错不在诗人,而在于现在的人太少能静下心去理解新诗。比如说我们都会对一般普通的歌星熟悉而全国知名的诗人却很少人认识。这是不是说明诗人的诗都写得不好呢?我以为是我们早已习惯于受媒体的引导,缺少了一种对文学的尊重,这是时代的毛病。:)你对新诗的这种评价我想到两点:一是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很感谢你。因为只有对它关心才会有了这个关注并进行讨论。二是你对新诗的了解还不够。我希望你能多点关注新诗。比如我们总说古诗易于接受,但我们自小便是接受古诗词教肓较多,如果现在的孩童从小便开始接受新诗教肓,他们可能不会像我们这代人一样对新诗仍停留在这个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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