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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袋里 还有你给的温馨 我的手心 还有你吻的气息 低低的云 让想念的人喘不过气 而你的背影 会在哪里平静 跟踪记忆 我才能和你接近 除了可惜 眼泪没有声音 有一些人 容易动情也容易忘情 我爱过了你 心永远在那里 好想好好爱你 这一句话只能藏成秘密 关上窗外的雨 反覆触碰你爱过的痕迹 好想好好爱你 却没有权利 再把你抱紧 从今以后 如果你能快乐 就别管我想你” 若来了电话，说他晚上要陪客户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饭了，樱挂了电话一下子觉得有点没有头绪，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由若来安排下班后的时间，所以一下子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平时若在，去人多的地方她也不害怕，因为她不需要开口说话，而一个人，她却显得有点寸步难行了。 花店开到九点，樱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却不得不关门了。度过一个炎热的夏季，已然又是初秋的闷热时节。蝉声和鸟鸣，炎风与秋凉一同在这个城市穿梭游荡。走在依然让樱心动的古北住宅区，樱在宽阔的街区门洞与大街上漫步而行。路过一个又一个超市，买了冰淇淋，喝了杯果汁又吃了块芝士蛋糕，樱觉得好舒服，张开双臂抬头看着天空，她在路过的地方旋转着哼唱着，清闲自在。 回到了家，正准备开门，却从边上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拉住了她，樱以为是若，抬头却看见了城。他的脸色青白，眼睛里布满了让人心悸的血丝，白色的衬衫成了灰黑一片，领带歪在了一边象是块用旧了的抹布。樱吓了一跳，想问怎么办，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 “樱，帮帮我，借我点钱，快。” 樱不知道城怎么了，看他呼吸粗重，鼻涕直流，以为他是病了，拉着他想往楼下走。 “不，樱，我没有病，不去医院，你借我点钱就好了，快，快啊。”城的声音近乎咆哮，把隔壁的邻居也惊动了，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樱急得满头是汗，又说不出话，不晓得城为什么会缺钱到这个样子。邻居以为城是纠缠樱的登徒子或者是抢劫的，要进去报警。樱急忙摆手，把邻居拉住，又是摇头做手势，请他不要打110。邻居看樱认得城，咕哝了几句也就进去了。 樱掏出今天花店的营业款和自己的零用，城一把夺过用力地抱了抱樱就跌跌撞撞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了。 若来了电话，道歉外加关照樱早点休息，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满眼是昏暗的灯光下城那血红的眼睛，不晓得怎么了，窗外下起了小雨，弄得外面的世界雾蒙蒙一片。 樱没有告诉若城来过了，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樱过得很安然，而若也几乎天天抽时间陪她，如果没有应酬的话。 “樱，城的公司被我兼并了。”若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对樱说。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被你合并了？”樱写道。 “三个多月前，城的公司业绩一直很好，可不晓得他为什么最近一直在卖股份，因为是凯凯留下来的，我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里，所以我一直在收购，现在我已经持股60%了，估计城的手上只有其余的20%，所以我就让城继续担任总经理，把公司并入到我的名下了。” 樱的眉头紧皱，城缺钱，一定是很严重的问题，否则怎么短时间会需要消耗这么多的钱？” “樱，怎么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樱摇摇头，心里却开始犯疑。 城的办公室虚掩着，樱写了字条让秘书小姐不要通报。她站在门边，敲门没有人应答之后，推开门，门内城正和上次那个女孩子衣裳不整地躺在相对着的两张长沙发上吞云吐雾，而茶几上则放着一包白色的粉末。 樱走近，那两个人浑然不知，陶醉在烟雾弥漫的极乐世界里。她开始明白，城在吸毒。难怪他花钱如流水还四处变卖股份打饥荒。她走出告诉秘书小姐城很忙，要她在门口等他忙好再说，她其实是想守在门口，不想别人发现城的堕落。 城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好，衣服整齐清爽，连刚刚那个眼神迷蒙，脸色蜡黄的女孩子也换回了以前的干净模样。 樱盯着颇为吃惊的城，城知道樱知道了他的秘密。 城的办公室内，樱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再看看背向着她不肯与她对视的城，心里真是难受至极。 “戒毒。”樱在字条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她咬着牙却没能忍住痛心的泪，城被她拖着看着她写了一遍又一遍，笔迹被泪水浸泡得模糊一片。城实在没有办法了，使劲从樱的手里抽出笔。 “樱，别写了，求你，我去戒，我去。” 樱指了指那女孩：“她也去，她还年轻，别害了她一辈子。”城犹豫着点点头。 城果然去了戒毒所，樱一有空就去看他。听说二个月后如果情况良好的话就可以出来了。樱很开心也很焦急地等着城的好消息。 若陪着樱，安慰她，告诉她不要太担心。樱总是报以忧郁的微笑反过来安慰若，表示她不是很担心。 这天是樱的生日，若没有带樱去吃大餐，而是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房间里摆满的是粉红的金红色的香槟玫瑰而不是樱最喜欢的雏菊。若为樱挑选了一件月牙白的丝绸礼服，简单的三叠低胸领口，和直落式的露背设计，宝蓝色的丝质高跟鞋，还有就是一条绣着金线玫瑰的宝蓝色长丝巾。樱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心底问：“是我吗，是我吗？” 餐台，烛光，黑椒牛排，金枪鱼色拉，培根炒通心粉和一瓶90年的NIPPOZZANO红酒。若的笑容在樱的心里越来越象一面能日夜反射阳光的镜子，照亮了她黑暗交替的生活。 “樱，嫁给我。”若拿出当年那枚樱没有接受的钻戒，“一直为你留着，请你接受，好吗？” 樱觉得自己以为坚冰似的心慢慢地在若的柔情中一一消融，慢慢让他牢牢地占据了去。她知道这一天终将来临，她也终将接受这要她交付一生的邀约。 婚期，樱想等城的事情了结了以后再定，而若也说等他手边的一些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再好好商议，只是彼此都清楚在他们心里，已经把对方当做了自己。 城出来了，很憔悴也很瘦，身上脸上多了许多伤痕，大概是毒瘾犯的时候抓的，眼窝深陷着，嘴唇也干裂着。同去的女孩已经被其父母接走，而樱则在若的陪同下接了城为他接风洗尘。城吃得很少，一枝接一枝地抽烟，樱一直笑着，而若也很开心。城一直觉得气氛有点怪，看见樱右手无名指上的指环，他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他明白了樱和若之所以这么开心的原因。而他感觉自己又一次被抛入了另一段黑暗里。他控制住了自己，举杯，告别，进了家门把所有能看到的东西狠狠地砸烂。 他知道樱一定不会选择他，因为他曾经是凯凯的丈夫，而他也一直在她面前放浪不羁。可他也不以为樱会选择若，因为若根本不配拥有她。他的心碎了，在一片一片地落地，有着很悲凉的声音，他找到了一堆破碎的东西下面的电话，用破碎的声音打了一个破碎他一生所有希望的电话。城又开始吸毒了，而樱以为城没事了，正安心地做着花店的老板，等着做若的新娘。 ※※※※※※ 沙漠在没有风的时候，从高处看，像人的肌肤； 而有风的时候，烟起尘埃的样子，就像捉摸不定的梦。 七七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