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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爱的人那么多 你为什么非要我這一个 痴心是不能比较的 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 真的爱都不容易收 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 爱人是不能夠让的 你的天真教我不知该怎么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间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顛簸在红尘 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无力再争只觉得失落好深 男人给说话的時候总是无声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间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顛簸在红尘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若好几天没能来陪樱了，樱时或发一个短信息时或写个传真让若注意休息和饮食，再就是接了许多个若的电话，过得很是轻松。这天花店开门特别晚，因为下着倾盆大雨，大风狂卷着树干在摇晃，白天变得与傍晚一样昏暗。樱本来不想来的，但又放心不下。开了门，开了灯，樱换了工作服，突然门口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很漂亮。鹅蛋形的脸上闪着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忧郁的眼睛，皮肤白皙，虽没有化妆，却是唇红齿白，让人眼前一亮。黑色的薄大衣早已经湿了，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子。樱连忙把她拉进屋子，开足了暖气，掩了店门，让他们取暖。那小男孩坐在椅子上很有礼貌地说：“谢谢阿姨。”樱笑笑，给他们倒了热茶，在纸上写着要他们雨停了再走。 那个女子身材纤细匀称，举手投足很是优雅闲适，樱想她大概曾是个舞蹈演员吧，否则极难磨练出那样幽兰般芬芳的气质和挺拔的体态。 她一直看着樱忙前忙后，出奇地沉默，直到小男孩忍不住喊：“妈妈？” “小凯乖，妈妈和阿姨先说说话，好吗？” 樱听着这句话一下子转过身看着孩子，“小凯。”她在心里喊着，那男孩眉清目秀，神情倒和凯凯有几分相似。他们落座的后墙就是凯凯的彩照，那孩子顺着樱的视线移向背后：“妈妈。是凯凯姑姑的照片，是凯凯姑姑的。” 樱手中的插花散了，落了一地。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所以。” 樱盯着她。 “我是若的妻子，小凯是他的儿子，若，他，他很疼爱他去世的妹妹，所以取名叫小凯。” 樱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她踉跄了几步，抓住了花架才站住了。 “若的妻子，儿子？！”樱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的事情。 “我们是两年前注册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办酒席，是因为，因为我悄悄瞒着他怀了他的孩子，若不忍心不要孩子，才，才和我结婚的。我一直知道他爱的是你，我爱他，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他能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一个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会孤单寂寞，我怎么以为他就那样一直等我，一个人等我呢？我真傻，真自以为是。原来我又成了个第三者，第三者。” 樱的眼中笑出了泪，从滚烫流到冰冷，从冰冷流成了寒冰。她对着那女子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真的不是，只是若要，要和我离婚，我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你。我同意的，我一定是肯的，可是我不希望小凯没有爸爸，不希望他跟着我过着太差的日子，所以，所以能不能请你答应我善待他，求你。” “妈妈，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为什么？我不要这个阿姨，我要和你和爸爸在一起，我要你和爸爸在一起。”小凯开始不停地哭闹，那女子也开始痛哭，一时间三个人泪眼相对，哭成一团，和着屋外的风雨声，响成一处。 电话响了，夹杂在哭声中颇为凄厉，樱没有接，拔了电话线，她对着那伤心的妈妈说：你放心，一切会好的，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大人做的事，对他不好，先回去好吗？” 那女子看了看樱，很不放心但还是走了。小凯在门口狠狠地瞪了樱一眼，樱心中一寒，她觉得自己真是错得一败涂地。 “错就错了,怎么就错到了一败涂地?不可以为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人一再哭泣,夜雨来袭,又是谁在深深地叹息? 谁折了紫云英的腰,谁扯去了她的外衣?雷声下的一个影子,飘忽来去,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斫,抹不去的血迹,涂满迷惘的眼神,遮住天地! 窗外有车水马龙,有痴男怨女,还有无法传世的孤独与凄凉的美丽.在没有炊烟的都市里想念潮声,就仿佛立在悬崖边上想念春来的芳踪,绝望到底! 有罪,有罪的人的心灵,黑得透不过气,曾想留住点美好,可又亲手毁弃.草原上的尸骸滋养着紫云英的来生,丛丛密密. 幸好有明天,不用高歌,不用涅磐,有人说我从昨日来,我不为昨日生,我向明天去,我心在明天里!” 樱傻坐了很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若要瞒着她？那么城呢，他是不是也知道一切呢？一想到城，樱立即叫车去了城的家。城的家门居然没有关，樱觉得有点不对劲，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望了望。 针筒，空的药瓶子，凌乱，污浊的空气，灯却点得豁亮，城在，而若也在。 “你为什么要让我染上毒瘾，为什么要设计收购我的公司？”城虽然说话没有气力，但樱仍听得出他的愤怒。 “你的公司，呵呵，那是凯凯的。我以为你会在凯凯去世后有一点点难过和愧疚，会收心养性，会好好守着凯凯留给你的东西。我太高估你了，我忍不住把你欠她和樱的，一笔一笔要回来，要你为凯凯的死付出你的代价。” “我欠凯凯的，我欠樱的，哈哈，难道，难道你就不欠凯凯，不欠樱了吗？难道凯凯和樱就不欠我了吗？” ‘我欠凯凯什么，樱和凯凯欠了你什么？你才是杀死凯凯和让樱流浪的元凶。” 城似乎觉得越来越冷。话都有点说不连贯：“你对凯凯的宠，你对她的溺爱，把她，把她变成了一个，一个，把把药给我，给我。” “麻烦你先把话说完吧。” “你把凯凯宠得任性刁蛮，我和她表面看起来她是对我百依百顺，实际上，实际上，我私底下还不是她最中意的一条狗。看起来娇滴滴的凯凯是世界上最善于伪装的最有心计的女人，你这个大哥难道不知道她有点变态？” 城一下子喘不过气，揪住沙发的流苏不停地大口呼吸。 “一到外面就乖得象只猫，回到家里就霸道得不讲情理，看起来是我在沾花惹草，其实还不都她安排的感情游戏，测试一下她的一条狗的受欢迎程度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樱之前就有很多女孩子被设计过，她只是没有料到我会真的爱上樱，别的全部由你那个聪明伶俐可爱的妹妹一手操纵策划，就象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你住口，凯凯现在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我不许你这么诬赖她。”若拉住城的衣领把他甩到了地上。 “诬，诬赖？”城开始流泪流鼻涕打喷嚏，拿头紧紧抵着茶几的一角，流出了血。 “我这里有大把大把她亲手写的剧本，你要不要看，要不要看，啊？见识见识你妹妹的天才？”城跌跌撞撞地爬过去从电视柜下面扒出一大堆凯凯最喜欢用的卡通封面的记事本，丢给若。若半信半疑，随手拿过一本翻看了起来，一本再换一本，若越翻越急，越看脸色就越难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在你心里，你还不是以为我是个吃软饭的脓包？对，我是靠她吃香的喝辣的，可我也出卖了我自己，一个男人的尊严，我卖了她买了，很简单吧？” “凯凯，凯凯！”若举起手打在了茶几上，打碎了玻璃，满手的鲜血。樱一下子忍不住喊了出来，是的，喊了出来。若回头看见了樱，而城则因为瘾发而不停地在地上挣扎打滚，扯住若的衣服要他给药。 若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盯着樱。樱没有看他，她走向城，扶起他： “告诉我，我欠了你什么？” 城一下子把樱推出好远，他的脸色乌青得可怕，嘴唇上咬得全是血，枯瘦的手树枝似的指着她：“如果当初你不是选择不声不响地离开，而是要我做个选择，我一定会选择你离开凯凯的，如果你不逃避现实，我就不会被凯凯拖着这么多年，还要背上个害死她的罪名，如果你稍稍用勇敢一点，那么现在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我何必这样生不如死，何必这样！？” 樱听着想着，脑子转得飞快，如果，如果，有了如果是不是就有会个好结果？ 城一下子扑到樱的面前：“我爱你，那么爱你，你却一直逃，一直逃，比孬种还孬种样地逃。给你自己一点点勇气，就能给我一点点光明，你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啊？”樱不由退后了好多步。 “给我药，给我。”实在支持不住的城开始和若扭打起来，可他太没有力气了，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蜷成一团。 “我没有带药，没有。我本不打算带给你的。”若开始有点后悔，有点心虚，但是他只能装做他毫无愧意。 “我，我叫医生，我让戒毒所的人来。”樱清醒了过来，掏出手机就想打，城用力一扬手，手机就甩到了墙壁上跌成了尸体。 “你…….？”樱看着近乎崩溃的城，想把他拖到沙发上躺好。城把她推开：“我不要你，不要你可怜我。我不去那个鬼地方。枉我听你的话去戒毒，你却接受了若的求婚，你真是个傻瓜，大笨蛋，跟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谈婚论嫁，以为他是个大情圣。哈哈，樱啊樱，你逃避了一世，你始终逃不过命运的嘲弄啊樱。” “闭嘴，你别说了。”若一下子急了，他不想让樱知道他有妻儿的事情，想等离婚了再和樱解释，他怕樱受不了。 樱站起来，拎起包：“你说的对，城，我的确是欠了你，我是个大笨蛋呢。唉，你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 “樱。”若想安慰樱两句，却遇上樱冷冷的眼神冷冷的笑。 “若，你带城去医院，请你。” “樱？我，我。”若不肯让樱走。 “放手，我累了，如果你还想见我，就先放手让我回去休息。”樱轻拍着若的手微微笑着：“明天晚上，我想吃龙虾和狮子头，好吗？” 若有点不放心，但是城在地上似乎不太对劲，而樱又这么说了，也就放手让她走了，因为樱坚持不要他送，他就赶紧应樱的要求送他去戒毒所。 多年来的往事一幕幕心头重映，樱一路走一路笑一路哭一路想，这人生一程路来一程歌，五味俱全。 若打了好些电话，没有人接，他不等下班就直奔樱的小屋。 开门，他看见了樱，穿着凯凯当年为她买的紫色的生日礼服平躺在床上，窗关着，灯亮着，CD里的情歌一直放着，一床一地的鲜血凝结成了紫黑色的印渍，还有刺鼻的天然气味道和一只空了的安眠药的瓶子。 樱死了，如果一个人同时用三种方法自杀，不死恐怕也很难了。 她什么话都没有留下，走了就是走了，就如同来了就是来了。 城不久也因戒毒的痛苦自杀于戒毒所中，而若无论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将永远不得快乐与安宁。 “这样深的夜，下过雨的街，连星光就要熄灭，你赴的是，什么样的约？ 原无意说这些，只是对你还有感觉。以为一些的残缺， 都能用爱解决。 可是我除了爱你，没有别的凭借，话出真心，才说的如此直接，也许是夜色让人不知胆怯。 有了我你是否什么都不缺，心再野也知道该拒绝，有什么心结难解，竟让你离不开这一切？ 只是你生在诱惑的街，只是你生在沉沦的午夜，血里的狂热对真实与幻觉， 已无分别…… 若是我生在诱惑的街，若是我生在沉沦的午夜， 你的心是否会为我而淌血， 从此心绝……” ※※※※※※ 沙漠在没有风的时候，从高处看，像人的肌肤； 而有风的时候，烟起尘埃的样子，就像捉摸不定的梦。 七七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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