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本家的"凑"走狗

今天在http://view.news.qq.com/a/20080405/000020.htm>上看到了鄢烈山的《官与商的价值不可混为一谈》，似乎已经发表在《南方周末》上来了，我们且来看一看：

"中国平安"2007的年报披露后公司高管们的"天价"年薪，不仅成了资本市场的公共事件，而且成了舆论近期关注的热点之一。年报显示，该公司有3名董事及高管2007年的税前薪酬超过4000万元，董事长兼CEO马明哲税前报酬更是高达6616万元。

"平安"高管们的薪酬之所以引人注目，一方面，在股民圈内，是因为与平安高管的天价年薪相对应的，是公司股价从去年10月24日的149.28元跌至3月25日的48.3元，流通股股东损失惨重。可是，人家这是去年的年薪呀，今年与绩效挂钩的高管薪酬结算期还没到呢，也许过几个月平安股价又涨上去了。另一方面，在一般民众眼中，高管们的高薪不免使人勾起对收入差距过大的不满。这收入差距过大，按新任世界银行副行长、首席经济学家林毅夫教授最近的分析，是中国当下诸多社会问题的总根源。总之，垄断行业的国企平均收入大大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国企内部管理层特别是高管与普通员工差距巨大，人们要求明确国企的公益性质，要求限制国企高管的收入，都是完全正当的。

但是，具体来说时，我们对"平安"高管们巨额薪酬提出质疑，要以理服人，情绪化的责问不仅无力而且往往是可笑的。《南方都市报》3月28日发表了一篇题为《马明哲们的收入是一连串事件》的文章，作者马光远认为：马明哲们的收入是否过高，这本身是一个伪问题；将平安的股价与公司高管的收入挂钩，在当下中国的资本市场，既非马明哲们能承受之重，亦有矫枉过正之嫌；造成"高管吃肉，股东割肉"结局的根源除了平安本身再融资因素之外，还有中国股市本轮暴跌等系统性风险；再融资问题固然是马明哲们利用了中国资本市场的制度缺陷，但如果用限制他的合理薪酬来解决的话，显然是开错了药方：马明哲们的收入虽然具有合法的程序基础---由董事会薪酬委员会严格审核并提交股东大会表决，但对一个股权结构明显畸形的公司而言，这种解释的苍白显而易见，值得追问在薪酬委员会里是否有小股东利益的代表......

但是，比起马光远有理有据的分析，在网上更引众人共鸣的是另一篇文章：《国企高管的贡献是吴仪的400倍吗？》

这忿忿然的一问，将官与商的价值相提并论，混为一谈，实有两大问题。第一，表现出国人浓厚、浓重、根深蒂固的"官本位"观念。论者似乎义正辞严地反诘，中国平安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梁家驹，凭什么年收入是吴仪任国务院副总理时的400多倍。我倒要反问，梁某的薪酬为什么就不能是吴仪的400倍、500倍？是不是搞经商贸易的人，应该限制他们的薪酬不准超过相应级别的官员？ 其实，这世界上体现对一个人的贡献高低评价的尺度并不是只有金钱一个。孙中山早就说过，做官是为做事，做官为了发财的人就不要做官了。代表国家权力的官员的权威感、成就感、社会地位等等，是商人无法比拟的。所以，前几年，美国有个大富豪拿出数亿美元来参加总统选举，可惜打了水漂。在中国，现在已有一些富人拿大把的钱竞选"村官"，有的是为了揽权赚大钱，但更多的只是想扬眉吐气一回。事实上，正因为当官的社会地位与声誉不可以钱财衡量，尽管中国比吴仪有钱的富人成千上万，但在作者心中没有几个可与吴仪相提并论。由此，也可以引伸出，谁怕钱财上吃亏，乃至叫喊当官辛苦，他尽可以退出政界，候补的人排长队。

第二个问题是，正因为将官员的贡献估值为最高，所以，对国企高管中不该享有高薪的那部分人反而得默认和支持了。

我们的国企是个非驴非马的东西。它享有行政或资源垄断地位，本应是公益性质的；但它们又要赚钱，许多还是上市公司，参与国际竞争。既然政府坚持把国企做大做强，在全球化背景下，就得花大钱聘高管留真人才。特别是在金融类新产业里，没有高薪，人才就流向外资企业了，甚至连有点工作经验的白领都留不住。在全球化背景下，平安公司高管的年薪与华尔街的高管们比，哪里谈得上"天价"呢，"贫下中农"罢了。可是，我们的国企里的高管并不都是全球化背景下的职业经理人。一些派到国企里的党政干部本来就是任命制的官员，也不可能"流失"到外企去。他们凭什么与那些职业经理人一样拿高薪？"套级别"呗！马光远的那篇文章里举出具体人为例，我不好意思在这里转述。显然，我们若用薪金水平来估价一个人的贡献，说吴仪这样的官才能拿高薪，商人不能超过，不是正好为派到国企去的那些党政干部拿高薪做辩护吗？

"官本位"的意识真是祸国害人呀！（鄢烈山文章至此结束）

看完以后，第一感觉是超不舒服，感觉就是，这样的言论，还是人说的吗？为了证明我的感觉是不是出了问题，我特意看了看网友们的留言，有八九百条，基本上都是反对意见。看来，作为一个正常人，我的感觉还是正常的。

我们仇富吗？就先不要说为富不仁之类的老话了，虽然这是一个真理，对于高贡献的人以高回报，我们从来就不反对，但是，面对中国平安高管这种超想象工资待遇的事情，我们是有严重的意见的。鄢烈山装出忧国忧民的样子，大为感叹"‘官本位'的意识真是祸国害人呀！"鲁迅先生写过一篇《资本家的"乏"走狗》，但是，人家那是在思想意识上真正的走狗--虽然我对梁氏的文章还是很佩服的，但是鄢烈山算什么呢？说他是资本家的走狗，似乎也不是，因为他似乎还不是资本家阶级的一员，并没有哪个资本家视之为自己人的。但是，他的言论，却又实在是暴露出资本家的走狗行径和意识的，因此，这里自然不能用一个"乏"字，人家是乐此不疲呢，何况，也确实是不乏，顶着知名杂文家的帽子，写着一些去鲁迅杂文境界十万八千里的文章，偶尔来点言论，可谓悠然自得乎哉！因此，我们只能用一个"凑"字，是自己往前凑，谓之资本家的"凑"走狗，如此而已！

鄢烈山的逻辑，实在是差得很，我们看倒数第二段的逻辑，开头是证明可以拿超乎寻常的高工资的，美其名曰留住人才，而最后却说不能用钱衡量一个人的贡献！这老兄，自己打自己嘴巴也太有点超光速了罢！网上已经有了《薪酬国际化，圈钱中国化》（题目记不太准了）的文章，已经为种种解释做了反驳。其实，鄢烈山虽然逻辑如此混乱，但是这篇文章的中心乃是为资本家"凑"证据，因此，其中心思想是可以拿这些工资待遇。理由呢？是人才。且不说这个理由当然成立，但是过程并不正确，因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还用他来说明，问题是，这个逻辑是倒推出来的，即他要证明的是，因为他们拿了超高工资待遇，因此马氏之类是人才。走狗就是走狗，呵呵，着实会"凑"！

人才，并不是钱能得来的，要是如此，中国男足，岂非是缺钱了的缘故！有钱，什么事情办不好呢？这就是鄢烈山要说的事实。其实，我们并不反对超高薪酬，象私人企业，你拿多少随自己愿意。但是，中国平安呢？毕竟是国有性质的，你利用国家资源来为几个所谓的高管发超级工资待遇，还说什么经过什么大会通过了的，嘿嘿，都说狗通人性，然而我最不愿意养狗，看来还是果然如此的！中国平安还没有中国人寿厉害吧？人家为什么不？你的所谓贡献，是建立在很大程度上的国家垄断之上的，谈什么贡献，人家自己都不敢谈，如鄢烈山之类的"凑"走狗反而大谈其谈，现在的社会，还有些忧国忧民的样子，呵呵，建议马氏之类，赶紧发点狗食！

2008、4、5记于济南之红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