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道德经》开篇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道是不可言说的,或者我们可以理解为,道不是我们一般的认知范畴之内的。但道亦非完全无踪迹可寻。因此,“吾不知其名”,但却可以“强字曰道”。既然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那么道就是不不可认识的。 那么,人们如何能感知道的存在呢?那就要与一般的理性和认识决断,亦是与“心”决断。在佛教的法相唯识学中,“心”也称为“识”。人认识外部世界以及自身所依赖的就是六识,分别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前五识,所产的是个别的,感性的认识,前五识本身的认识有限,有赖于第六识的理性整合。因此,第六识意识,是比前五识高级的认识,人与其他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有“意识”。因此,可以列为“四大”之一。 “意识”相当于哲学中的“理性认识”。有了理性,人可以制造工具,创造文明,成为世界的主人。但是意识,也是具有局限性的。也即在“充足理由律”范畴内的认识,即“存在的理由律,生成的理由律,行为的理由律,认识的理由律。”外在和内在的感性属于第一种形式,是表现于时间和空间中的知觉、知性和因果关系属于第二种形式。自我意识和动机属于地三种形式。理性、认识的理由和逻辑属于第四种形式。此六识的认识范围虽然很广泛,但是对于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的内在世界和外在宇宙来说,识是相当有限的。 由六识,人可以认识到科学和哲学,尚不及于艺术,对于道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因为道“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所以,道不可“识”,只可“体”和“悟”。 二、 人类的一切“认知”活动,皆为“有意识”。如若“体”道和“悟”道。那么就只有与“有意识”决断。来达到“无意识”。有主体,即有与之相对的客体。主客的二分,产生了对象化的认识,世界被一分为二,实际上是人与世界的疏离。 有“自我”的存在,因此也就出现了“自我”与世界的对立与矛盾,从而“自我”体验到了三种基本的识境,即海德格尔所说的“烦”、“畏”和“死”。只要自我存在,那么就要面对“烦”、“畏”和“死”。佛教教义中也说:生、老、病、死”为四苦谛。总而言之,此皆由自我的执着而起,也即佛教教义中的“我执”。 那么,“我执”的根源在何处呢?人有六识,但并非识的全部。还尚有“第七识”和”第八识“。即为“末那识”和“阿赖耶识”。而“我执”即根植于第七识“末那识”。正是“末那识”,将自我与世界一分为二。由此产生了“我执”、“我嗔”和“我痴”,以及诸种烦恼。 “我执”之“我”,即自我,乃是一虚幻之“存在者”,海德格尔称之为“此在”。“此在”是常人,即人们以为存在,而实际上不存在的抽象的人。“末那识”是与弗洛伊德所说的个人无意识相类似,自我是“末那识”所造出的虚幻之我。那么,真实之我是什么呢?就是“本我”。时时的欲望着一切,在其“快乐”和“死亡”的本能的作用下,才出现了“快乐”、“烦恼”、“畏惧”等困扰“自我”的情绪和感觉。 三、 当“超我”将过多的内容压抑进“本我”时,由于“本我”因不堪重荷,而强烈反抗,进而突破“超我”与“自我”的界限时,精神分裂就出现了。精神分裂者在法国哲学家德勒兹看来,并非一种“疾病的状态”,而是“被解放了的人”,是艺术家。这种说法虽不完全正确,但也有其合理的一面,因为精神分裂者和艺术家都是意志充盈的人,他们具有过多的“力比多”。 自我是将我与世界二分,而“本我”却是将“我”无限的放大。我即世界,我即一切。精神分裂者自言自语,他们可以不顾外界的一切,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根本没有“我”以外的任何事物,而艺术家也经常陷入一种“迷狂”的忘我状态。因此,他们的行为不为社会上大多数人所理解。 尼采甚至认为“天才=神经病”。他认为艺术中的两种精神,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产生于“外观”的“幻觉”和生命力的丰盈在对象上的投射。达到的是“梦幻”和“迷醉”的状态。而尼采本人却更加的推崇“迷醉”的酒神状态和酒神精神。而“醉”的本质,就是“力的过剩”。他所说的力,就是“生命意志”的一种积极的扩展,他称为“强力意志”。因此,在尼采看来,艺术家和神经官能患者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热,他们受内在充盈的力的鼓动,而将生命力与意志向外施与和扩展。而“强力意志”最强的人,也就是超越了一切人类的“人”——“超人”。 四、 尼采所说的超人,就是艺术家,高贵的人,生命力充盈的人,具有无限扩张的强力意志的人,以本我的丰盈的生命力和强力意志不断的向周围事物投射并进而同化整个世界的人。尼采的超人的原型,就是古希腊的斯巴达人和希腊神话传说中的酒神的疯狂的追随者。在的超人世界里,没有“超我”的位置,“自我”也只是一座桥梁。 在酒神的“迷醉”状态中的人,“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神,他如此欣喜若狂,居高临下的变幻,正如他梦见众神的变换一样。人不再是艺术家,而成了艺术品。”艺术家与精神分裂者之间隔着日神阿波罗。没有日神的静观和清规戒律的抑制,艺术家就成了精神分裂者。而在西方艺术史上,曾经有许多艺术家都冲破了日神的“认识你自我”和“勿过度”的神谕,而走向了疯癫。最典型的是画家凡高。而尼采自己,最后也终于从人这座桥梁,走向了超人。他冲破了日神的清规戒律,完全的进入了陶然忘我之境。而他的“忘”我,并非“无”我。是以“我”取代了世界,我即一切。就是说第七识,“末那识”,完全的主宰了第六识,“无意识”取代了“意识”。 五、 尼采的超人是“我执”的产物,是酒神的“迷醉”,正是因为“执着于迷醉”才不可能有“悟”的存在。尼采的哲学是将“迷”和“我执”发展到底的哲学。因此,在尼采的哲学里,作为理性的形而上学被颠倒,非理性成为了本源。不但彼岸世界是不存在的,而且任何超越大地的神秘和神圣之物,精神与灵魂,都是不存在的。唯一存在的就是生命本身,作为个体的生命和生命中的强力意志。 尼采所说的“超人”,是自我意识的一种扩展。然尔,如果自我意识无限的扩展的话,必然会导致“我”的意识无限生成,涵盖意识对象的所有领域,从而导致泛主体的结果。自我发展了,但而必然会在自我与他我的关系上,出现对抗而不是和谐,尼采的世界,是一个对抗性的,斗争性的世界,其维系需要少数人统治多数人,或者相反。但这都是暂时的,只有斗争是永恒的。 ※※※※※※ 我的博克:[url=http://blog.sina.com.cn/u/1214982941]儒帅哲师文学殿堂 [/color][/url] 在贫困的时代里作为诗人意味着:吟唱着去摸索远逝诸神之踪迹.因此诗人能在世界黑夜的时代里道说神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