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入窗帷  书香馨华年

鱼沉渊

     向来不计功利的读书，都不是穷人所能为。尤其是现在，读书更是越来越功利十足。一生中虽然走过很多弯路，但还是要为自己依然能有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能拥有一份闲散可以乱翻闲书的情致欣慰。

     书是用来读的不是为了用，所以，我这种读书也就只能算是消谴，产生不了任何经济效益，不过却为GDP的增长稍稍做了那么一丁点贡献。稍带说一句，你要是一家之主的男同胞的话，倒以为闲书恰恰不可读太多，偶一为之足以，当然家境殷实功成名就者又当别论。养家糊口的男人确实应该以功利性的读书为主才是上策，毕竟为社会所用的知识才可以转化为生产力。提高家人的生活水平，做男人的成就感，我想应该在于此。

    这周休假，闲来无事，重读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

    很早以前，就看过梁家辉主演的《情人》。汹涌的湄公河，渡船，身材单薄着浅色淡雅连衣衫戴一顶平檐男帽的白人少女，梁家辉扮演的穿白色西服风度翩翩斯斯文文的中国男人，以及阳光下雾蒙蒙的河岸，影片的开头加上片名的暗示，这一切都给当时的我留下了一种暧昧的感觉，也象梦幻。后来专门找来小说阅读，以为电影编剧比小说处理的要好。可能当时因为年轻，所以对作者大量的笔触细腻的内心感受不以为然，并没有象今天重新读来感觉如同身受。
    
    好象有谁对我讲过时间转瞬间即逝，在一生中最年轻的岁月、最可赞叹的年华，在这样的时候，那时间来去匆匆，有时会突然让你感到震惊。衰老的过程是冷酷无情的。我眼看衰老在我的颜面上步步紧逼，一点点侵蚀，我的面容各有关部位也发生了变化，两眼变得越来越大，目光变得凄切无神，嘴变得更加固定僵化，额上刻满了深深的裂痕。--这是玛格丽特.杜拉斯眼中的一个女人的衰老，你我眼中的呢？关于我们熟悉的人，关于我们本人。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老了。她说。他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说：你累了。我们呢？当我感叹自己老了时，我听见自己对自己说，总有那么一天，我的面容也会被岁月雕刻得支离破碎。

     战后许多年过去了。他带着他的女人来到巴黎。
     他给她打了电话。他说：我仅仅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是我，你好。他依然胆怯。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将爱她一直到死。其实，要是小说创作，又何必在最后的结束要让他们这样面对，清清楚楚知道彼此的后来。再说，他那样说又有何用？想起了看过的电影《华样年华》，有些话真得适合烂在肚里，就让它成为生命中藏得最深的痛！实在想说就找个树洞吧，四处没人，对了它说出心中的所有。

(2006年8月18日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