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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 再后来,我只是问一句今晚打折吗? 文雯就过来了。 我们都很久没有在白天见面了,有时候她会这样抱怨一句。 那天晚上,又是凌晨两点,我们做完,躺在墙角的沙发上,看着窗户外面的夜上海,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文雯说,你还要加班多久啊? 最多一个小时,我说。 我是问你还要这样加班多少年啊? 三年,我看着窗外说。 六年前你就是这样说的。 那最多还有六年吧,我麻木地说,我转过头来,开始抚摸她的头发。按我的经验,不管文雯有多生气或者失望或者低落或者发一些我不能理解的脾气,只要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在她头发上摸一把,她就会安静下来,嘴角就会往上翘,甜甜地笑起来。我私下里把这个绝活称为“摸一把头发秘诀”。 但这次不灵,她把头轻轻转向一边,躲开我的手,一缕发丝像鳗鱼一样从我指缝间滑走,她站起来,赤裸着身体,走到玻璃幕墙边上。“我不会等你多久的,”她说,“六年后我都三十好几了,没有资本跟你谈价钱了。”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紧紧地贴着她,把她压在玻璃幕墙上。“那到时候你就可以再便宜点嘛,搞促销,怀一个,买一送一”我说。 “玻璃好冰啊!”文雯说,说完推着玻璃直起身来,我双手绕到她胸前,在那两个小家伙掉下来之前一把把它们接住,文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喘息起来,办公室里回荡起她低低的呻吟声。 我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 有理想的人容易上当。 我只有人生计划,我的计划只有两个,一个是挣足够多的钱,另一个是和文雯结婚生个把两个小孩。但这两个计划目前看来有些冲突,要挣钱就顾不了文雯,要顾文雯就挣不了足够的钱,而且我还没想好多少钱才算足够。 不过好在我的人生观就是及时行乐,再苦闷我也会给自己找乐子,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别人都会抱怨辛苦,我从来不抱怨,干累了我会从座位上站起来,自己给自己唱几首歌,然后自己鼓掌,然后坐回椅子上继续写方案。 我是个神经病。 这个我知道。 但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目标是一个无限不循环小数的最后一个数字,我以为我在飞速地接近它,其实它在无限远的地方,其实根本不存在。 一夜两次,我刷新了两年来的记录。在大学的时候,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夜八次,而且是在石头上,也是和文雯。 “今晚我表现怎么样?”我满心欢喜地问文雯。 文雯没有回答,眼神冷冷地往办公室角落里扫了一下,礼节性地亲了亲我的脸,开始弯腰收拾地上的衣服。 她开始穿衣服。 丁字裤,是她专为今天晚上在网上买的,一个多小时以前在我替她脱下这条裤子以前,她还站在我的办公桌上跳艳舞。现在她把它穿上了。 胸罩,是我买给她的,春节的时候我去欧洲出差,为了弥补不能跟她一起过新年,我买了一套香奈儿的内衣给她。她现在把它穿上了,她先把罩杯托在胸部下面,然后双手捋着吊带,伸到后背,开始系带扣,扣好之后又伸手进去将那对可爱的小兔子样活泼泼的往中间托了一托。 那对小可爱被她收起来了,过会儿她还会把它们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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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3] 牛仔裤,是我们一起在恒隆广场一楼买的,一年多以前买的,当时她抱怨说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一起逛街了,当时她正在办公室里陪我一起吃盒饭,我说现在就去吧,二十分钟,我们去逛二十分钟街。于是我们下了楼,快步走进恒隆,她试衣服的时候我在旁边不停地说快快快,她问我好不好看,我就说快快快。她在范思哲试了两条牛仔裤,问我哪条好看,我说快快快这条吧,就是身上正穿的这条,因为我知道如果说她刚才穿的那条,她会穿回刚才那条让我再确认一遍,我没那个耐心,我还要回公司处理文件。 T恤是一件新的白色T恤,我没见过。我没敢问她在哪里买的。文雯现在情绪不对,如果贸然发问可能会惹麻烦,她会抱怨我又是很久没陪她逛街了,这件T恤是她和办公室的男孩子一起去买的什么的。甚至我都不敢表扬这件T恤很好看,为了让她快速穿上衣服回去睡觉,为了马上能够开始处理明天一早要发到欧洲和南非的几个传真,我开始谨小慎微地调整气氛,以便她穿好衣服亲吻一下就走人。 她穿好衣服了,情绪还是不太好,看我的眼神还是有点伤感。“我该走了吗?”她问。我没说话,凑上去亲了她一下,其实是默认她该走了。 文雯低下头,呜呜地说我不想这样了,像个卖春的一样,你给电话我就送上门来,深更半夜一个人回去。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文雯是真的伤心了。 文雯一伤心,我就急躁起来,我担心她在这里误事,我的确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 这个时候我又被她的T恤吸引住了,她的T恤胸前有一个小兜,一条叼着骨头的小狗从兜里冒出头来。我搂住文雯,用手指悄悄挑开T恤的小兜,里面果然是一条站着的小狗,丁丁历险记里面那种小狗,雪拉瑞,在丁丁历险记里面叫白雪。 整个身体都在兜里面,只有脑袋从兜沿露出来,叼着骨头,在笑。 真可爱。 只有文雯这样可爱的女孩,才会穿这样可爱的T恤。 文雯推开我说,你写你的传真吧,太阳快照到南非了,我先回了。 我说好。 一个小时以后,QQ闪了起来。 还在公司吗?文雯问。 你怎么还没睡?我说。 你都没有问我到家没有? 哦,那你到家没有? 现在还用你问吗? 哦,你已经到家了。 哎。 怎么了? 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亲亲,很快的。 算了吧你。 早点睡吧,我还有一个明早发的传真要写。 我们结婚吧。 明天? 明天。 后天吧,我明天安排一下。 那说定了后天。 等我查一下。 查什么? 查一下后天的安排。 然后我就赶紧去查日程安排,五雷轰顶,明早八点要开项目筹备会,十点要向董事会汇报工作,十一点是一个投标计划讨论,下午一点要跟开普敦的客户通电话,要跟他讨论40多个样品的问题,下午两点要去工厂,有一批马上生产的大货要封样;后天早上要见法兰克福来的采购商,接着要开公司业务碰头会,后天下午要见汕头来的生产商,后天晚上要见北京来的行业协会会长。 接下来两天没空。我在QQ上说。 没空什么? 没空结婚啊。 我打下这几个字,一摁回车就后悔了。 果然,对话框里一出现这几个字,文雯的QQ头像就变成了黑白色,她下线了。 我立刻打她电话,被摁断了,再打,关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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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7] 我吃惊地看到刚才文雯穿的那件衣服就是在这里买的。我哈哈地笑出声来,拿起电话就想给文雯打电话,手往裤兜里一摸,没摸到电话,站起身准备去桌上拿,刚站起来一半,就反应过来文雯已经不会再接我电话了,十天之内她都不会再接我电话了。 我又坐回椅子上,沮丧地继续看这个网站的衣服。一口气定了五件。 填收货地址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下,如果填公司地址这些天我都不在公司,填家里的又意味着我没法出门,我就又打开一个网页开始搜索目的地。 确定了去丽江之后,我填下了丽江净地客栈的地址。 明天我要去赶上海飞往丽江的第一班飞机,不是明天,是过一会儿,还有三四个小时,我从写字楼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是上海街头最冷清的时刻,这个时刻很短,最后一波在街头游荡的酒鬼刚刚回家,第一波出门干活的人正在洗脸刷牙马上出门,我从写字楼出来,街上只有我一个人。 等了半天,没等到的士,我拐进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罐百威啤酒,一边喝一边往回走。 很想给文雯打电话,但手上没手机,就算有,我相信她也不会接。 走在愚园路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完全孤独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自己的影子来的。我经过一盏路灯的时候,我经过那盏路灯,把它抛在身后,我就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我每走一步,它就长一些,走两步,它就更长一些,往远处看,它伸向远处的昏暗中,我的头已经融入了远处的昏暗中,一看见我的头融入了远处的昏暗中,我就感到了完全的孤独。 为什么会这样? 我是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孤独? 为什么文雯会突然支撑不住?或许她早就支撑不住? 为什么我突然感到自己也要支撑不住? 我丢掉喝光了的第一个易拉罐,它哐哐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没了声音,但还在微微摇晃,反射一些微弱的光线。 啪,我又打开一罐。 一辆装垃圾的三轮车嘎吱嘎吱地经过我,蹬三轮的是一个沉默着的瘦小的中年男子,三轮车过后,空气里留下一股垃圾的味道,是一些腐烂的食物的味道,像一面长长的旗帜——那味道飘在空中。我看着三轮车的背影,看了半天,后来他在华山路拐了一个弯,他拐过那个弯,我就看不见他了,但嘎吱嘎吱的声音还隐约可以听见,那是另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声音,嘎吱嘎吱,嘎吱嘎吱,他就是发出那个声音的人。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基本亮了,路灯熄了,我的影子不晓得什么时候不见了,孤独感被疲倦覆盖。 疲倦什么都可以覆盖。 不管你是孤独伤心还是兴奋愉快,疲倦一来,就全给你覆盖了,我开始木头木脑地收拾行李,准备直接去丽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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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5] 我一阵恍惚,想起那个格子间就是我到这间公司以后的第一个座位,那是个专供实习生坐的位子,临近前台和打印机,六年前我就坐在那个座位上,负责资料录入和给其他同事放打印纸。 “小华,放纸。”不管办公室的任何一个角落传来这个声音,我就会从座位上弹起来,跑到打印机前,放一张A4纸在纸架上,然后才转过头来开始搜索刚才是谁在叫我,等打印的东西从打印机下方吐出来,我就恭恭敬敬地给那位大人送去。 有时候他们会嫌麻烦,省掉了“小华”两个字,只说“放纸”两个字。 “放纸!”,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向打印机冲去。 再后来,指令进一步进化,他们只需要大声说一个“纸”字,我就明白是叫我去放纸,我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向打印机冲去。 他们单说这个“纸”字的时候会稍微拖长一点音。是“纸--”,或者“纸呃!”,或者“纸呢?”,再或者“纸!纸!纸!” 很奇怪,我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总是欢天喜地地第一时间赶到打印现场,取纸放纸,等打印的东西吐出来,毕恭毕敬地送到发出指令的大人手上,以至于后来他们都说我是惠普打印机的顶级配置。 惠普应该多开发一些小华这样的放纸配件。我当时的领导,丁一剑这样说。 开发成本太高了,我说,我妈养了我二十三年呢! 我在那个格子间坐下来,开始替这个马虎的实习生关电脑,如果我明天还会进到这间办公室,我会记下这个马虎鬼的工号,第二天交给秘书,行政部会扣他50块钱的月度奖金。这个规矩是我定的:下班后不关电脑,一经发现,扣奖金50元。 电脑呜的一声熄了屏幕,房间里更暗了一层。刚才桌上映着兰色荧光的物件一下子失去了光泽,黑乎乎的屏幕上若隐若现地映出我自己的脸。 我又坐在这个座位上来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放纸,我习惯性地一抬头,打印机还在那个位置。我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打印机了,它居然还在那里。不过肯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它了,我记得似乎我自己就批过好几次购买新打印机的申请单。 那么那台老打印机呢?六年前那台,我当时把它看成是我的搭档,我是和它一起负责公司的文件打印的,没它不行,没我也不行,没它公司就没法打印文件,没我就没人给它放纸,我不放纸纸不会自己飘到打印机里面去,而且我放的纸不会卡纸! 人是物非,我的那个老搭档早就被丢进废品站,被拆散、敲碎、溶解、丢弃,而我今晚突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开始怀念那台机器。 我又摁下了电脑的开机键。 电脑开了,开机程序之后,桌面出现一个坐着的裸女。 我借着屏幕的荧光观察这个实习生的座位。 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座位,桌上有烟盒和ZIPPO打火机,我拿起打火机把玩了一阵,还是那样顺手,我用小手指和无名指夹住火机的底部,手轻轻一甩,火机就沿着手背翻滚着从指缝间挨个滚过,插进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在它插下去的过程中我用食指弹开火机盖,大拇指顺势摁下去,火机就打着了。 嗡,小火焰冒起来,映着我的脸。 我拿起他的烟盒,中南海,还有一根,点烟。 灭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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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2] 我只是看见有只袜子在饭盒旁边,很好玩我就拍了,你说你喜欢拍静物嘛,我没有想去表达他的性格啊。 但你本能地抓到了袜子在没有洗过的饭盒旁边的戏剧感,文雯盯着我很郑重地说。 我一下子就愣了,看着这个18岁的女孩,几个小时前才模模糊糊好像是默认做我女朋友的女孩子,她说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当然这只是第一天,第一天很无聊,第二天我们开始牵手,我们走在校道上,聊得很开心,聊着聊着文雯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没动,只是给她抓着,但我立刻不说话了,我们就牵着手一声不吭地开始绕圈,腿绕软了之后我就送她回宿舍了。 第三天我们一见面她就牵起我的手,我回手一把抓住,然后拖着她飞奔,我们一路奔到我前一天晚上想了一个通宵想出来的学校里最安全无人的图书馆后面那个防空洞外面的土包后,站住不动,相视无语,十分钟,也许是九分半钟,然后我们开始接吻,吻到舌头都麻木了,再吻下去牙都要掉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我就送她回宿舍了。 第四天我们直接在那个土包后面见面,除了接吻我们还开始摸,主要是我摸她,主要是摸后背,隔着衣服摸,摸了一晚上。 一直到第五天我才开始把手伸进去摸,也还是摸后背,大概有一个月我都停留在摸后背,摸到胸罩后面的扣带就让我激动不已,但一摸到那个扣带她就把我的手拉出来,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我完全熟悉了她的脊梁骨,我对我的手指经过的每一个穴位都了如指掌,我一般是从气海穴摸起,经过肾俞穴、三焦腧穴、灵台穴一直摸到神道穴,摸到神道穴的时候她就把我扯出来了,神道穴就是胸罩后带下面的那个穴位。 我一直想把阵地转移到前面来,研究一下神封穴和乳根穴什么的,但这个过程很漫长。 长达四个月。 四个月后的一天,寒假前,学期结束,我和文雯都要各自回家过年。 临近放假,我们都开始伤感和热切起来。伤感的是我们知道我们要分开一个月,热切的是我们都知道阵地要转移了,就在这几天,阵地就要转移到前面来了。 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去白云山。 在一片榕树林里,我决定转移阵地,文雯也意识到就是今天,我从后面抱着她,她没有紧张地像往常一样抓紧我的手,而是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手上,过了一会儿,我的手开始往下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把我拦住,而是任由我的手向下滑去。 我的手从她的毛衣下摆钻进去,文雯说了一声好冰,我就又缩了回来。 然后我们俩就一起笑起来,文雯是咯咯咯地笑,我是哈哈哈地笑。笑的同时,我把手伸进自己肚皮里暖着。等暖得差不多了,我就又从文雯毛衣下摆钻了进去。 我一点一点地往上探,探到她胸前,她没有穿胸罩,而是穿了一件很有弹力的紧身内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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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0] 全班同学都看着我和文雯,文雯羞红了脸。 我呵呵傻笑两声,老师咳嗽了一下,众人的头像天线一样重新转到课堂上。 第一节课结束,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溜出去抽烟,文雯没出去,我就不会出去。 但我又不晓得跟她说什么,就坐在原地发呆,倒是文雯先说话:“你是第一次来听课啊?” 我每节都来啊,我说。 那你还大惊小怪的? 我每次来都是睡觉。 要睡觉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混学分啊。 什么学分? 什么学分?学分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来什么? 我来听课啊? 听什么课? 听摄影课啊! 哦,对,是摄影课。你是来学摄影的,我是来混学分的,就是这样。你哪年级的? 99的。 哦,大一的。我明白了,今天碰到一个新生,不知道学分是什么,以为上课要带耳朵。 你拍了什么东西吗?给我看看。我做出一幅师兄的鸟样问。 我只拍了一些作业。 还有作业?我吓一大跳。 每节课都有作业啊。 每节课都有作业?我简直气坏了。这的学分这么难挣,还有作业?!!!我完全失态了。 文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她脸上的惊讶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发现这鸟课还有作业之后我脸上一脸的惊讶,她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出了我脸上的惊讶。 接下来我就开始看文雯的作业,那年代数码相机还不普及,文雯的相片都是用胶片拍出来再冲印的相片。她拍的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有水壶没有少女没有抽烟的老头踢球的小孩,也看不出什么时代的背影历史的变迁,我看看也就那么回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一个地上的垃圾袋,她会蹲下去拍,焦点还对得特别准,半透明的塑料袋,她把焦点对准里面的饭盒,结果我就看见模模糊糊的塑料袋的影子,里面有隐隐约约的饭粒,饭粒是黏在一个鸡骨头上的,啃过的鸡骨头,鸡骨头焦点很准,很实。 另一张是拍的走廊里晾着的衣服,女生宿舍的走廊,我从来没有上去过,晾着一排五颜六色的衣服,我的视线主要集中在那些内衣上,在猜哪件内衣是我面前这个女孩的。当时,她按下快门的时候,有一阵风,那些衣服随风飘起来,朝同一个方向飘起来,那些裙子和衬衣,像一群跳舞的少女,朝同一个方向挥舞着手臂,咔嚓一声,文雯把她们拍了下来,而在我的眼里,她们(那群少女)都穿着那些内衣,最好内衣都不要穿,我想。 拍得挺好的,我纯属应景地说。 我舍不得把这张全是女生内衣的相片还给她,拿着一个劲儿地看。 你要喜欢拍照我可以给你当摸斗。仗着是师兄,我死皮赖脸地说。 我不喜欢拍人,我只拍静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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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4] 这是我和文雯第一次ML之后,在白云山的一个山坳里她跟我说的话。当时我们刚刚做完第一次,我刚经历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亢奋,我和她都是第一次,垫在文雯屁股底下的我的T恤上面印着血,我还没有来得及理解刚才的事,正准备安慰她,我觉得我冒犯了她,而且我觉得她会很伤心或者难过害怕什么的,反正我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准备收拾残局接受惩罚。 做完第一次之后我就是这种感觉,像个无辜的逃犯。 这个时候,文雯微笑着看着我说:“其实你要是想做去年在东澳岛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了。” 说完,她撒欢地怪叫一声推开我,从草丛中站起身。 然后唱起个什么歌,伸手撩身边的树叶,时不时用脚轻轻地踢一下发呆的我。 这个就是文雯,她做什么事都像是胸有成竹。 我们第一次ML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她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想跟我ML,她是突然说的,当时我们正在白云山的一个山坳里的一丛树荫里摸着,摸着摸着,天色就开始黄昏,越来越昏,文雯的脸上打上了一层暖洋洋的夕阳光,鸟也不叫了。 文雯伏在我肩上,耳语似的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想跟我ML?” 嗯呐,我本能地说。 那你来吧,她说。 在树丛里面,和风吹拂的秋天。 当时就是这样,我现在全想起来了。 文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间或咯咯咯地笑,我不再努力,只是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文雯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来吧亲爱的我准备好了,文雯又是突然说。 她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我迟疑了一下,感觉的确时候到了,就俯身进了去。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一进去就歇菜了,与此同时文雯尖叫了一声,啊的一声,我还没有来得及动就歇菜了。 原来ML就是这样的,当时我想。 在树林里面,和风吹拂的秋天。 现在请允许我啰嗦一下,我是说这个事情谁没有第一次呢?除了那些“莎士比亚”以外,谁没有第一次呢?第一次永远只有一次,但这件事还是无可避免地在记忆深处模糊掉了个屁的了,我刚才写下的这些,其实在我脑袋里面还是混成一团,我想我要是能够重回故地,背着个手,看着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个小年轻,看他们ML的样子,看他们懵懵懂懂的表情,看清楚那些面部肌肉细微的变化,那些全是他们活生生的生命,看见那些就好了。 但是屁,我看不见,我也想不起来,那些事情那个黄昏早已经不可避免地彻底昏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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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17] 我刚才明明没有关门啊!小董痛苦地坐在地上说。 门上有血印子,小董吩咐前台不要擦,不要擦了,给老板看看,小董说,还有我的血印子留在上面,以后就不会有人撞上来了。 小董捂着鲜血直流的脑门赶到附近的儿童医院,护士不给看,说这里是儿童医院,只看儿童,大人看病去大人医院。 小董说我在流血耶! 护士说流血你也是大人。 小董说我也叫你阿姨不行吗? 护士说你不要狡辩,你叫我妈也不行。 小董说那我叫你什么才行? 护士说叫什么也不行。 小董说那我就站在这里流血,流给你看。小董就流着血在走廊上逗小孩,小朋友你看叔叔的额头好不好玩?满脸鲜血地挤出一个鬼脸,一逗一个哭,等到走廊里哭声一片,小董又走回包扎室,小护士一声不吭就给他把额头包好了。 等我笑够了,文雯就问我这些天的事,我几棍子敲不出一个响屁来。 你呢?你这些天怎样?文雯眼巴巴地问。 没怎样,还不是老样,我说。 什么没怎样嘛,你说一下嘛。文雯摇我的肩膀。 我就只好开始说,但两句就说完了。 我说:我先去了法国,在巴黎开了三天会,然后坐火车到德国法兰克福跟人吵了一架,然后去德累斯顿的一个机床旁待到昨天早上,然后就回来了。 没了? 没了。 文雯很失望,瞪我一眼,用手指敲了我脑袋一下,我的脑袋发出敲木鱼的空空声。 哚嗡、哚嗡、哚嗡。 果然是个木头脑袋,她说。 然后她开始收拾茶几,身体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听着她哼的歌,看着她翘着的屁股,丝滑的睡衣搭在上面,她的身体在半透明的丝绸里面若隐若现,我就兴奋了起来。 文雯早就注意到了,但她装着没注意到,微笑着一会儿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一会儿又拿起来放到鞋柜上,一会儿又把钥匙从鞋柜上拿下来放回自己包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总会经过我,睡衣会在我身上撩一下,弯下腰拿茶杯的时候她雪白的胸部在领口内一晃而过,我就点点头,我们相视一笑,沉浸在深夜迷人的挑逗中。 其实我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我打算在某个时刻,让这个世界静止,让风不再吹灯不再晃,水不流淌小火焰不吐小火苗子,让她在某个姿势突然完全保持静止,一动不动,像一只小羊羔一样静静地等待我上去,然后我才开始行动。 我在等这一刻。 文雯呢?我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在越来越迷离的气氛中感觉到了今天我又发明了新花样,她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她懂得怎么撩拨这气氛。 想不想喝杯酒?她说。 好啊,我说。 文雯打开地上专门放酒的小冰箱,跪下来朝里面找酒的时候,她一只手扶着冰箱,一只手扶着冰箱门,身体向前探,腰往下沉,屁股往上撅,我觉得这个姿势就是我在等的姿势。 小可爱你想喝什么酒?她回过头来问。 别动,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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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拜读完毕 很激情、很真实、很纯粹的爱情小说,很让人艳羡却无力效仿的倾城之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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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1] 净地客栈在五一街,和古城里的其他所有客栈一样,是一间客栈,在成为客栈之前,它和古城里所有其他客栈在成为客栈之前一样,是一处古老的民居。 服务员带我穿过院子,来到里厢的小院子,有三个客人正坐在藤椅上下棋。太阳光从屋顶切下来,两个人被太阳照着,另外一个在阴影里面。在阴影里面的那个,他面容模糊,手里正拿着棋子,他伸手落棋的时候,手就伸到阳光里来了。 将军!他说,说完整个身体缩回到了阴影里面去,在里面嘿嘿笑着。 晒着太阳的两个都向棋盘俯下身去,阴影就将棋盘笼罩了。 哐的一声,服务员替我推开门,这间怎样?她问道。 我朝里面瞟了一眼,啥也看不清,我说好啊。 我进了门,往床上一栽,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好像有点饿,我看了一下表,没带。 出得客栈,外面人来人往,不像是太晚的样子。 我往左边走了几步,我不晓得左边是什么,但我鬼使神差转回头又往右边走,朝我的命运走去。 丽江无处不在的是溪水。 每条巷子的旁边,每间屋子的窗前檐下,都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有的大一点,有的小一点,溪水不停地往下流淌,或者急一点,或者缓一点,但都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地往下流淌。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丽江处处都是这个声音。 小溪像一张网一样,把古城罩住。 我沿着一条小溪往下走,看到一家小门脸的肥肠粉(旁边有家卖裙子的店铺,一个小姑娘站在门槛上,边转圈圈边说:快来买啊,可以当裙子也可以当披肩啊),我就钻了进去。 等我从肥肠粉店出来的时候,肚皮里面已经填了一碗肥肠粉,嘴巴上是油,我用手背揩了一下。 真好吃。 服务员跟我说慢走的时候我转头跟她说了声谢谢。 我决定四处逛逛,看了一下表,没带。 大学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上街跟踪人。 我一个人上街,随便找一个人就开始跟踪。一般是跟踪一个美女,有时也会跟踪一个其它什么人,提篮子的老太太,推手推车的中年人,我一直跟着他,跟半小时左右,然后就地休息,抽根烟,喝杯可乐,然后换一个人跟踪。 我用这个方法打发过大量无聊的时间,也用这个方法了解这个世界,也学会了用这个方法去爱人。 我看到了很多人一个人的时候的表情,这让我爱上了很多人。 我选中了一对情侣。 他们拉着手,女孩正停下来翻拣路边小摊的纪念品,男的在边走边张望,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就扯平了起来,各自的身体倾向对方,在我面前形成一个造型,我就注意到他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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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伊,这样下载多麻烦!
能不能发个链接,或整体的啊,? 小说写得很不错,看了就不想丢手,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 ※※※※※※ 我就是那枚漂流的叶子,大海啊,你承载着我所有的痛苦和欢乐! http://mgymz800.blog.163.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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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6] 醒来已经是中午。 我开始回想前一天晚上。 我一头栽在地上,然后呢? 不记得了。 有人敲门,进来,我说。 你有快件,服务员推开门说。 我接过来一看,是在上海定的的衣服。 我付了钱,服务员关门出去,我打开了包裹。 很漂亮的几件衣服,摸在手上质感非常舒服。我摊开那件黑色的POLO衫,穿在身上,柔软细腻的布料从身上滑过,很温暖的感觉。 我掀开衣服上的小兜,往里面看去。 我当时就傻了。 就是她,昨晚遇到的那个女孩,怪不得昨晚我觉得眼熟,TTDOU的那个女孩,那眼神就是她,在T恤的兜里她赤裸着身体,拿着一把老式的红色电话,扭头看向我。 我穿着POLO仰面躺下,枕着枕头,时不时地掀开小兜,和里面的眼神对视一阵,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她们是同一个人吗?但这怎么可能? 我从床上弹起来,决定去酒吧找她。 酒吧没开门,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一个人也没有,只看见自己鼻孔吐出来的气在窗玻璃上留下两团扇形的雾气。 昨晚她弹的那把吉他还靠在墙角。 晚上再来,我想。 在三岔路口,我随意走进其中的一条往上走的巷子,旁边仍然是一条小溪,叽叽咕咕地流淌着。每隔几米就有人放一个塑料篮子在水中,里面浸着啤酒。 如果有客人要喝啤酒,店家就会把篮子提上来,拿出一瓶冰冰凉的啤酒来,那种冰冰凉和冰箱里面的冰冰凉不一样,那种冰冰凉是雪山的冰冰凉,叫“雪山冰冰凉啤酒”,这名字是我刚刚给它取的。 我也想来一瓶雪山冰冰凉啤酒,但现在是中午,肚皮很饿,不是喝啤酒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和昨天晚上那群醉生梦死的人是同一群人,但他们的表情和昨晚不一样,他们现在早已经收拾干净,换了一副闲适安逸的表情,昨晚的那种表情可能只还留在我一个人脸上。 左边是一家叫浪漫一生的酒吧,我瞟了一眼,没准备进去,转头看见右边是一家叫浪费一生的酒吧。 我猜前面应该还有一家叫浪荡一生的酒吧,但没有,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钻进浪费一生。 一生我浪费不起,几天还是可以的。 坐在酒吧的露台上,我要了一份牛扒、一杯柠檬茶。露台可以俯视丽江古城,照相要交两块钱,但我点了牛扒,照相就不要钱,但我没带相机,我就在琢磨是不是牛扒可以便宜两块钱,而且喝柠檬茶也可以免费照相,我也不照,这样我就可以省四块钱。 是不是这样?我问服务员。 服务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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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28] 嘿,你在这里啊?我突然听到她说。 啊?我一时结巴了。 我刚才还去找你呢,她说。 你去找过我?!你去哪里找我?我惊喜之状溢于言表。 去你的客栈啊。 你知道我的客栈? 你这么忘恩负义啊,昨晚还是我送你回去的! 昨晚你送我回去的? 我和小樱啊。 哪个小樱? 酒吧的服务员啊。 你们两个女孩送我回去的?真不好意思。 我还担心你昨晚那个样子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呵呵,我昨晚什么样子? 你昨晚醉得跟头猪似的。 呵呵,我一直都跟头猪似的,我说。说完我看着她,然后我想起了我的台词,就开始一口气地念:你唱的歌真好听,你一个人啊,今天天气不错你去不去拉市海? 我正准备去束河呢,她说。 去束河好啊,我们去束河。 束河你去过吗? 还没,我昨天刚到的。 那还是去拉市海吧,她说。 好,我们去拉市海。我简直高兴得有点晕,我说拉市海好啊,拉市海好,我都跟司机讲好价钱了。一扭头,那车已经不在了。 我又拦了一辆车,去拉市海多少钱? 二十,司机说。 十五,我说。 十五你找别的车去。 十八,我说。 二十就是二十,我都跟你开实价了,司机说。 十九啦,十九啦,我说。 司机一脚油门就走了。 丽江的司机太奸诈了,我转过头来对她说。 她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赶紧解释:本能、本能,我说,我是搞毛衣的,不会谈价就会死。 你是做毛衣的?她说。 不是毛衣,是贸易,我说。 你刚才说是毛衣啊,她说。 刚才我用的是搜狗的拼音输入,打错了,我说。 她说哦。 我把那天在拉市海的相片重新看了一遍,否则我会记不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其实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应该永远不会忘记,那么刻骨铭心,又那么简单。但我其实真的不太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我重新看了一遍相片,恍恍惚惚想起一些情节,如果不是相片就在眼前,按事情发生的顺序排列着,我一定会怀疑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但它们真的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