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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网络女人:望闻问切
一篇关于网络女人的粗陋文字竟引起如此大的骚动,着实有些大喜过望的感觉。我试图提醒一个观念,而不是阐述一个观点——我生硬地炮制了“后知青部落”这个概念,并由此作为起点,从一般表象出发一路摸索下去并对网络女人进行简单、自然的归类,仅此而已。
我清楚知道,这样的“研究”事实上已经把自己推向某个极端。当我自称作为网络的老木只是一个男妓的时候,我发现女人的脸由绯红、苍白渐至整个的恼怒成羞。
我笑,朗声大笑!
我不得不不说,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切入了你们的痛处。你们下意识地照着镜子,贴花、描眉、堆砌口红!你们在掩饰!在申辩——你们吼着嗓子说:我是淑女!我真的是淑女!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只不过写了一种观念,一种印象,一种趋势。我写的很浅显,也很混乱。我相信,那正是我想表达的。因为,网络时代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还都是不确切的——我们太忙了!忙于聊天、码字、倾诉、呻吟……我们没有很好地看自己,因为我们想当然地以为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我还注意到,关心这个讨论的男性写手占了多半。我于是纳闷了:是木头太偏激了?抑或我“辱没”了女人?也许问题的关键远远没这么简单。当我看到群体的力量同时,我已经为男性的异化和没落担忧了!我最痛苦的是,作为写手,根本没有认真阅读文字本身衍射的精神实质,仅仅拘泥于一般文字表象,并声嘶力竭地舞动着更加粗浅的文字,以斗士自居,读来令木头唏嘘不已。
我不能否认你们的热情,作为男人的热情,我甚至不能否认你们伸张正义保护弱小的博大胸襟。问题是,在这个姑且的部落里,人作为基本的个体,并不存在弱小的差异——我觉得,网络赋予我们每个人的权利是均等的,我们各自应该承担的义务也是相同的。在这个群体里,没有正义和邪恶,也没有光明和黑暗。如果,把这一现象进行简单的扩大,势必引起更大范围的讨论,而这样的讨论,最终毫无意义。
我想问:你们想得到什么?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想表达什么?
最可笑的是,有人真的以为木头已经到了更年期,并出现了生理上的阳痿!更有一批朋友以为木头江郎才尽,玩裸体表演混几滴眼泪自慰。如果有人胆敢把写作与行为艺术进行认为的联想、拼切,那么我只有说,他还徘徊在意识的边缘,距离写作很有相当长的路程。
以下,是我对“直击网络女人”这个主题的补充。非常遗憾,我原本不想写的。
〖概念及其概念的异化〗
“知青”这一概念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人民日报》一篇报导里首次提到的,是关于当时一批学生赴天津农村进行劳动和社会调查的综述材料,里面称那些学生为“知识青年”,简称“知青”。毛泽东在1968年12月22日做了批示,这就是后来的“知青运动”。
“知青”是一个时代的特殊产物,在早期的社会主义建设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其影响是深远的,在当代中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价值。
我读小学的时候,教我的老师就是一个上海知青。后来,那个知青和我同一年走进了大学课堂。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意识形态领域产生了“知青回潮”。这也是中国思想界的一次突破和洗礼。后来的知青文学,就是这一思潮的一次集中展示,与此同时便有了“知青部落”这个概念的区划。
“后知青部落”的产生,是九十年代以后的事情。这一思想一经诞生就被扼杀了。这个群体源自一帮曾经参加过“89思潮”的知识分子。木头曾经就是这个群体的一分子。
在我的《后知青部落:直击网络女人》一文里,简单地沿用了这个概念,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必要的延伸,泛指那些上网一族。他们有的还不能称之为“知识分子”,他们充其量只能勉强归结为“懂得一点知识的人”。
有人说,查遍了所有词典,都没有找到“后知青部落”这个词。我哑然。我只能告诉你,有一些词是你在词典里找不到的,它只能用生命去聆听、感悟和认识,而你好象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你需要时间来填补心灵的空白,并且让时间洗涤污垢。
“后知青部落”是一种觉醒,是意识和信仰上的超越。当天空不再明亮,我们仍然仰望星空,我们仰望,因为我们始终坚定信念。
我在写《直击网络女人》一文的时候,已经尽可能地宽容了。我知道,一旦把你们放在“这样一个”部落里,我基本上就迷失了。
当我在一个早晨重读毛泽东的《在农村工作中的讲话》一文,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我们和六十年代的那些知青一样狂热,一样执著。我们在某个层面上与他们站在了一起,我们代表着一个群体,一个部落,我们与他们在血缘是无限亲近。
《直击网络女人》也许是我写这个极具歧异的“后知青部落”的开头或第一部分,而我看到了来自各个领域的攻讦。他们避开问题实质,揪住语言不放,张牙舞爪地呐喊和砍杀,这使我有了接着写下去的欲望。
“后知青部落”在网络时代被赋予了全新的内涵。我之所以引用了这个术语,只有一个目的:我对网络充满了感激——它使我们在时间和空间里有了更行而上的感受。这个感受是双层次的,又是复合型的。倘若没有网络,便没有我的这篇文字,也就没有以上或者以后诸多的感受了。
〖眼·望〗
最早注意和使用“网络女人”这一说法,是本人去年秋天写的《被默认的和无期许的:网络恋情的两种基本形式》。那时候,关于网恋的讨论,如火如荼,且铿锵有声地很质感了。木头很不幸的是在秋天开始的时候跌进了这个泥潭。尽管后来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勉强抓了一根稻草侥幸爬了出来,但已是鼻青眼肿、袈裟狼藉。
这是个劫数!一切开始于网络的交汇,然后在山雨欲来之时休眠。
这个过程是由网络文字引起的,确切地说是女性网络文字。
女人是耶和华送给亚当的“伴”,取之亚当,最后又回到亚当身边。夏娃第一次使用的形体语言是微笑,然后在某个夜晚将至的时候,两个人紧紧的媾和在一起,合而为一。
每当我阅读女性写手的网文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夏娃的那种笑:揶揄的、挑逗的、深情的、忧伤的、欢欣的。我的视觉神经受到了意外的刺激,进而直达我的神经末梢,牵动了大脑皮层并在瞬间的产生变化进而带给我一种意识上的觉醒。
我喜欢这样的刺激,因为它使我的思维变的活跃了,同时还我有了抚摩文字的欲望。
是欲望!然后我开始沿用古老中医的“望”,对这个给予欲望的文字进行审美意义上的“望”。
我看到了一张张脸,平静或活跃的,刻板或新鲜的,单调或丰富的。
我还发现,她们目光暗淡,因为熬夜,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她们的眼睛穿越空间,极力展示生命最外在的形式。
这是一种神情,由她们的文字赋予了生命。我徜徉其中,然后继续“望”。我在这个“望”的过程里完成了抚摩的体验,最后我把直觉升华了。
“望”的过程是一种关注或审视。如同某网络女人言:老木对网络是忘情的。其实我知道她所说的这个忘情,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与“精神疾患”联系在一起了。我想,我完全没必要回避这个问题,我承认,我对网络倾注了过多的热情,这个热情一旦达到一定极限以后就是冷酷。物质的变化总是向着两极发展,我们站在中间,只能顾盼生辉。
几乎没有人可以摆脱这样的困惑,因为我们是趋光动物,我们习惯朝着太阳走去,这个必然的结果,最终导致我们可能失却最初的方向或选择。
女性网文给我的最直观的“望”的结果就是缺乏深度,她们小桥流水般的欢畅,又蝴蝶翩翩然舞动。她们激情、清新的同时又给我们留下了娇柔、灰暗的印象。我相信,这一系列的活动均与她们特定的生活环境和相对狭隘的思考有关——女人始终无法突破自我那点吟咏千遍也不厌倦的胸怀。我无法确知,她们究竟是在何种条件下走上写作的道路?我更无法确知它们写作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即她们都很投入,热情洋溢,婀娜娉婷。
她们的文字多来自先验性的直觉感受,并糅合了相当多的香水和眼泪。她们习惯在夜晚歌唱爱情,因为她们知道爱情是冰做的,在阳光下面易溶化。她们无法接受这样的溶化,于是她们是沮丧的,小脸蛋土灰并涂抹厚实的胭脂加以掩饰。
这是网络女人无法逾越的心理障碍——她们很想把脸蛋弄得更光彩照人一些,她们甚至不遗余力地在一张老脸上雕刻风景……我以为这样徒然的劳作,往往适得其反,非但破了相,惨不忍睹,还面目全非,末了对着镜子大声问:你是谁?
我知道,你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工作不是码字,是找那张遗失的“脸”。这个“脸”是你们女人最致命的精神依附——自然!
〖口·闻〗
如果说女性文字力透纤弱给我们抚慰一样的精神享受,那么剩下的相当一部分文字都不同程度上有些异味了。
别以为那是什么沉郁的幽暗,更不是山谷幽兰的馨香!那实在是一种混合卫生间和肌体腐败的东西。女人崇尚小嘴微拢,作呼唤状,那文字由低层的浑浊处慢慢发散,直至把整个的空间都宣泄了,于是她们带着口罩说:拒绝感冒!
当你不以为然地说:呵呵,卫生好呀!女人会十分不客气地撇你一眼,然后从鼻子里发出难以揣摩的一声闷响,让你不得不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
网络女人喜欢回避问题,所以她们只写风花雪月,那是行而上的东西,你尽可以想象,想象美好与纯洁。而她们闭紧嘴巴,说那与我无关。
藏匿在网络背后的女性文字从太阳升起那一刻始,就一直逃避。她们明白自己有太多的空间需要填补,有太多的郁闷需要倾诉,有太多的孤独需要驱赶,所以他们饥不择食,她们狼吞虎咽,她们吃的很多,打着饱嗝,一会儿工夫,就伤食了。
他们舌苔暗黄,内火郁结。
于是她们玩命地写下去,写早晨下雨了,夜里有风,多年前的爱情搁浅了并在某个拐角处与钟情一生的男人邂逅。她们写小草枯萎了,秋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呢?她们开始张大嘴巴,表示她们正与时间赛跑,她们说,爱一次就够了。她们还说,爱一次是不够的。
她们要燃烧,学凤凰涅磐,她们要新生,问有来生吗?
她们在夜晚变成了一只鸟儿,栖息在枝头,或者就是一只蝴蝶,在西伯里亚寒流到来之前,飞越爱情(琴)海。
在冬天,她们倍受冷落,这是她们要告诉你的感受。
于是你闻到了潮湿的气息。
〖耳·问〗
网络女人绝大多数以聊天为上网第一要事。木头曾经不止一次被女人频频发难: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隐身?我真的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如果我告诉她们我已经很少使用iocq这个只能置人于深渊的所谓聊天工具,如果我还告诉她们,我已经不想说话了,在这个阴暗的空间里,如果我进一步告诉她们聊天往往已毫无内容的调侃打哈哈为结束语,并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实在腻味透顶……那么,那个她们会鄙夷地敲出一行字来:清高!假深沉!
网络女人都是法官,有时候又象幼儿园大班的毛毛,她们总是无休止地对你审问或者询问。她们试图穿透你的内心,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们仰着脖子故作神往。她们说,我是关心你的。
我有一百个理由相信,这样的问话被复制三千遍了。我颇纳闷的是,女人为什么总是乐此不疲呢?后来我试着分析,这可能与网络女人受压抑的心理有关。她们在生活里不同程度地被忽视了,她们需要关怀,她们渴望沟通,她们需要平等意义上的理解和最起码的认同。她们中相当部分的人属于双重人格,一个木讷的女人,在网络上很可能是最泼皮的。一个相貌平淡的女人,总是极力用华丽的语言掩饰自己的不足,并且时不时地弄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吸引目光。
女人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这样的情绪表现在文字上就是一种迷茫,一种不是反省式的自责,是抱怨。他们怨天尤人,她们说自己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她们总是觉得错过了扬花及扬花后的岁月,她们在泥泞里跋涉,即便是艳阳高照,她们也感受不到温暖。
她们被时间阻隔在一个不透明的层次里,她们看——不——见——自——己。
〖手·切〗
我想象,网络女人的手基本上已经萎缩了,成为敲击键盘的一种机械的工具。那手已经很少触摸柴米油盐,很少触摸孩子,触摸衣服或者皮肤。她们在夜晚痉挛地交织在一起,成为夸张的象形文字。
一般意义上,很多网络女人已经堕落为一具只会打字的机器。她们是空虚的,所以她们需要键盘的击打声来抚慰久已沉睡的灵魂。她们在白天,懒懒的,心跳缓慢,把意识冰冻在躯客里,等待夜晚的腐烂。她们有太多的时间,观察别人;她们从缝隙里就能看到地中海上空一只疲于迁徙的蝴蝶在性的召唤里摇摇欲坠。于是,她们满有意味地轻嘘一声:啊!生命!
我不知道,这样远离生活的东西,究竟有多少是可以经受时间的洗礼和荡涤的。如果文字是生命的一种感悟,那么,我们多么希望看到太阳底下的劳动,行走的艰辛以及抵达彼岸的光辉。
在我的印象里,这样的文字一天天少了,矫饰取代了朴实,矫情掩埋了纯粹,呻吟压倒了呐喊。当我被这样柔媚的呼吸感染几近病入膏肓的时候,我除了叹息只有只有叹息。
我知道,这样的文字多少有些“垂暮”的感觉。我已经把锋芒折断了——我把声音压低若干倍,然后凑近你们,说:歇歇吧。
一个时代诞生了,而一种精神正慢慢消亡。
那是后知青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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