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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之变”的经济解释（2）：谤誉漩涡中的张青帝
想通过张青帝这个榕树之变中的热点人物，谈一谈BBS的产业化。
在榕树下的“公共论坛私有化”的改革中，有一个“私营业主”出资拿下了其中的“线上谈情”论坛。他就是大地网的创始人，线上谈情的斑竹之一，张青帝。
张青帝的买坛与榕树下的卖坛相配合，一时惊起轩然大波。较少的人理解，这是张斑竹以一种准主人的角色，为榕树下“盘活自身”所做的积极努力；较多的人感叹，榕树此举可能卖走人心；更为尖刻的观点是冲着张青帝人格和资格去的：一个原创社区的大坛，竟然卖给了张某这种人！
张某是一种什么人呢？他出50000点拿下情坛的意义何在呢？他真的有什么明确而自信的商业目的么？
做为一个闲居于西陆小坛子、两耳几乎不闻多少坛外事的ID，我对张青帝的了解也是逐步加深的。即是现在，当张青帝已经成为一个中文BBS视野中不可轻忽的人物时，我仍然不算十分地了解他，虽然我也在努力地搜集关于他的材料，努力地想写一篇如我《西陆百人志》一样的简单观感。但只是根据我现在对他的了解，我还是不能接受加之于他的所谓“目不识丁的农民”、“想以两万元卖掉自己的大地网”、花500元买下情坛将毁了它之类的说法，让我们就从一般的“写手”所不能理解和了解的“BBS产业化”说开去……
号称值一二个亿的榕树下最后只卖了一二百万，未必是一种十足意义上的亏钱买卖。从供求的意义上讲，可能它也就值这些。毕竟，一个以原创文学作品为核心内容的BBS型的网站，其在“换手”时的价格是要通过商业价值而不是那些文学伤作品的“潜在价值”来评估的。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BBS的产业化之路太难了！
BBS不似综合性的网站。网站，尤其是访问量大的网站，可以通过广告、网上产品或服务、出售空间以此诸如此类的风险投资等方式获得收益。而BBS，从最低形态的留言板到高级形态的“论坛”，功能太简单，作用太专一。诸多“产业化”或赢利的努力，都产生不了足够的现实利润。从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段来看，免费也许就应该是BBS的一个方向。梦想通过BBS赚到钱，或者臆想办BBS的人怀有很刻骨的商业目的，都可能是幼稚的。
免费状态下，斑竹自由确定主题，写手自由发挥“文笔”，读者自由赐予点击。只要版友们愿意在BBS上消磨时间，这一切版上行为都平静的流淌着。
一旦有了钱可挣，斑竹和写手们的心会立刻不由自主地乱起来：这钱如何分？！
钱多还好说。BBS在那时无异于一家企业：企业家精神与一般劳动，各取所得。
可BBS会成为企业么？
广告是没有什么人看的。因为广告即使存在于BBS上，也属于少人问当的垃圾贴。不会有几个斑竹敢于将广告贴置顶加精华吧？
投稿平台、撰稿中介、供稿协议，是BBS常用的半赢利手段。可这有几个钱？可以让那么多的斑竹和写手来分？
通过出版版友文选，玩得好了，倒是可能挣些钱。可是，有几个BBS有这种实力和发行能力？
也许还会产生一些版上服务业务，比如制作版友文集。可是，人家会把你的这种作法看成是义务，这会有人付费么？
……
每个BBS都蕴含着足够多的劳动。理论上，它是可以转化为货币的。但直到目前，还没有几个成功的范例。
也许张青帝的经营能力足够强。他有足够多的营销组合可以让BBS赢利。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商人，他那个网罗了大量BBS精英、投入了相当的版上劳动的大地网，就不会仅仅值两万！如果他真是一个商人，他就不会花费50000点购买这可能人气大落而不堪大用的线上谈情！如果“买下”情坛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大地网做广告，他只需要在那些推荐位、链接位上做文章，完全没有必要再多撑一个坛子！
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了张青帝之于BBS世界的价值。他就是一个弄潮儿，一个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探险者，一个力图让BBS在艺术价值之外再添上市场羽翼的开拓者。但他极可能是一个悲剧的角色，因为他的这条路很可能走不通！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不可以同情一下张青帝。他在用他的方式来振兴榕树，而他的这种方式就目前看来是将利益留给了榕树却将风险留给了自己。但从一般智力所及的前景看，张青帝是很难赢利的！不论是他的大地还是这份新资产：线上谈情。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给张青帝这样一个BBS上的风险投资者一些支持呢？试问有几个人敢于拿这看起来虽不算多却很难获得回报的50000点投资，来用于一个公共论坛的私有制改造呢？
至少我想观察，张青帝是不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商人。在这之前，我宁肯相信，他是一个对于榕树、对于BBS世界的热心人。
PS：从榕树的角度讲，50000点的价格很低廉；从购买者的角度，这50000点很可能成了水漂。这一切取决于，张青帝们如何让这些买来的坛子“生利”。
转自 大漠孤烟 [95938.xilubb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