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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清纳兰 去 途 翻山越岭，我去寻找心目中那件美丽的爱情羽衣。 坐在东去的列车上，我心中七上八下，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想象力都不翼而飞。我根本无法预料和王哥见面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因为你根本无法想象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见面的场景，如同你无法虚构一个没有情节的故事。 然而人在车上，身不由己，我别无选择，只能奔王哥而去。尽管与王哥相识相爱至今已是整整半年了，但网恋成功的概率几近于零，所谓的见光死是普遍现象。若是感觉中能留得住和王哥的相爱，我不会破斧沉舟同王哥见面的。想象中有一份爱，已经是很难得了，何必贪心的连到手的也要失去。但在和王哥的交往中，我就是不能确定王哥对我的感情，总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既然是不见也不一定能留住，见了最坏的结局也依然是留不住，不如见了面，弄个清楚，从此死心。 最近一段时间，确切地说是有三个多月了，我定不下心来做任何事，而有些事是我必须做的，不能总这样无所事事下去，我得验证心目中爱情的羽衣是否真的存在，弄明白和王哥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持续下去，从而收回心来做自己该做的事。这就是我起意和王哥见面的主要原因。 遇到王哥不知是我的幸还是不幸，即有前三个月的倾心相恋，又何以有后三个月的若即若离，即然有后面的不冷不热，又何苦浪费前面三个月的热情和真情。老天真爱捉弄人。 我不想一头雾水的不明所以，我想证实那一份让自己心心念念的感情是否真的存在，心目中那件美丽的羽衣是不是梦想编织出来的一个成人童话故事。 放眼车窗外，两旁的景物如风掠过，掠过的岂止是眼前的景物，更有我和王哥那象奇迹又象是玩笑的情感历程，半年来的风风雨雨，在我脑中一一上演。 正如我不知道下一刻前方会出现什么景物一样，我也不知道和王哥会面的情景是什么样的，我所知道的只是王哥人不坏，但对我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存在一无所知，或许我们爱的只是一个臆想出来的人物，同现实中的对方全无关系。 外貌大致已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关键是感情能否沟通。世界之大，异性之多，我们能真正爱上的也只是个别人而已，怎么那么好命碰个正着，奇迹真的可能发生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好在只有一昼夜的时间，就能揭开谜底。答案并不重要，只要真实就好。我已怕了这种日日猜谜，夜夜忧心不能落实的反复。一切像是臆想出来的，又像是确实存在，让人无法定下心来做任何事。 是的，只要再有一昼夜的时间，就能翻出底牌，一切将真像大白。
中午十二点半，终于到达了朝思暮想半年之久的王哥的上海。 在走向和王哥约定好的南二出站口的一刹那，突然所有的勇气都离我而去，我迟疑着不敢走出出站口，有种掉头往回走的冲动和胆怯，我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怎样一种情形，会不会和王哥相爱的所有的好感觉都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要是那样我宁可今生今世都不要见王哥。我甚至想掉转头换一个出站口出站，和前来接站的王哥永远的错过。可我来上海就是为见王哥，见不到王哥，何必大费周折地多此一举，犹疑间我已走出了出站口，抬眼望去，不见举着纸条的王哥，正四处打量，王哥已出现在我的面前，手中果然拿着一张写着我名字的纸条。 当王哥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立即认出了王哥，因为我见过王哥的照片，难得的是从没见过我的照片的王哥竟然在人群中认出了我，这让我很高兴，看来我同他想象中的我的外貌能够相吻合，很难得，不是吗？立马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家能对彼此有一个比较客观的认识，没发生严重的错位，就是好兆头。奇怪的是大家初次见面就没有尴尬和陌生的感觉，倒像是一见如故的老朋友，很是自然，这是缘分吗？ 不知是因为个子小精明强干还是人生的白净，王哥显得很年轻，同给我的一贯感觉一样，人很爽快，坦然大方，是个好男人的样。 走出上海站，王哥问我是打车，还是坐他的摩托，这还用问，我是肯定要坐王哥的摩托的，这一幕不但在我的梦中出现多次也出现过在我的笔下，如今好不容易有梦想成真的一刻，我如何舍得放弃。我就是要体会一下梦想成真的奇妙感觉。 走到王哥的摩托车前，王哥打开后盖，拿出一个头盔递给我让我戴上，我很少戴这玩意，系不上下巴上的带子，王哥就帮我系上了，当时一股暖流就自心底流出。我平时和陌生人相处很是不自在，可和王哥在一起却丝毫没有这种尴尬感，一切都很自然。 我真的坐在王哥的摩托车后，行驶在繁华的大上海平坦开阔的大道上，王哥车开的不算太快，但也不算慢了，两旁的景物一闪而过，若是我颈后系一条长丝巾随风飘扬，那就同我文章中写的一模一样了。什么叫梦想成真？这就叫梦想成真！不是吗？只是我不会像文章中写的那样，用手搂着王哥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我做不出来，我只是用手拉着王哥的皮带。我本想开句玩笑问王哥的皮带够不够结实，会不会突然断了，把我摔下车。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毕竟我们还没熟到开这种玩笑的份上。途中王哥问我车开的这么快怕不怕，说实话，我丝毫没有怕的感觉，我是坐在王哥的身后呵，怎么会怕呢！和王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好象才只一瞬间，就到了目的地。我真想在王哥的摩托后面多坐一会，让王哥带着我在上海多兜几圈，让这种梦想成真的感觉延续的长一些，给我留下深一些的印象，但我终是没说出来。来到上海，我一切听从王哥的安排，不想提任何要求。 王哥把我安排在一家大洒店住下，我心想这里的住宿费一定不会便宜，我们可以找一家价格比较适中的地方住下，但我依然没开口，就听王哥的吧。 从中午十二点半，王哥一直陪着我说话聊天吃饭，当夜幕降临，王哥说带我去南京路的步行街走走，然后看看上海的外滩。原本想和王哥一想去看看大海，看来这个愿望是没法实现了，倒也无所谓，只要是和王哥在一起，做什么都一样。 南京路以及外滩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人多，人挤人人挨人人碰人，若不是身边有王哥相伴，我才不耐烦和这么多人挤香油。我宁愿呆在自己的小城，在我心爱的河堤上清静而悠闲的漫步。上海，除了这里有王哥外，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 王哥平时最不爱走路，哪怕是出门买包烟，都要开着他的摩托车，这我早就听王哥讲过。今晚却是个例外，陪着我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穿过南京路的步行街，一直走到外滩。王哥说他好几年都没来过这些地方了，平时只是路过。我开玩笑说：那他该谢谢我，是借了我的光呵。心里却很感动，王哥还真是对我另眼相看呢，今晚走的路，可能是王哥几年来走过的最多的路。 这是我第二次来上海，上次来对上海的印象很是一般，可这次和王哥一起，感觉好象不一样了，上海在我眼中可爱起来。很高兴听王哥自豪地说不住嘴地夸上海这样好那样好，竟然产生同感，有王哥的上海自是非同一般。因为王哥，上海在我心中成了最可爱的城市。 当然，上海到底是大都市，气象自是万千。尤其是夜上海，霓虹灯闪烁，外形各异的高楼大厦都着了彩装，更像是童话世界中的景象。站在外滩的黄浦江边，看对面的东方之珠以及周围宏伟的建筑物，像是海市蜃楼般的美丽。但我知道这种美丽不是属于我的，而且我更喜欢清新的自然山水，当然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王哥一定会笑我是吃不到葡萄就说酸，但人各有所好不是吗？不是王哥，我不会选择上海来做为我游玩的地方，要去我也是去九寨沟或张家界这样的有自然山水的地方。 从人潮中挤出来，回到住处，时间已是不早，王哥又坐了一会，快十点时说该回家了，我想王哥多陪我一会，可又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哥走掉了。目送王哥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我反身关上门，靠在门上发了一阵呆，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这么久的两个人，终于见了面，而且感觉好象也没错位，却是连一句也没提到两人的感情，而我们最多只有三四天的时间相聚，再想相见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这说明了什么呢？ 洗完澡，心里舒服了一点，但却毫无睡意，便抓起笔来写我的上海之行日记，并在心底暗暗祈求上苍，给我点明确的提示，和王哥的这场恋爱是谈的太奢侈了，别再浪费我们的感情！ 和王哥相处了大半天，依然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很不真实。 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确定我和王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回去以后，定下心来，看我的书，写我的字，过我平静如水的日子，闲来想想我的王哥。这就是我后半辈子想过的日子。心平气和，无怨无悔，就是这样，别无它求。 但愿我明天能确定，但愿！！！
昨晚实在睡不着，好在我有先见之明，随身带着安定，吃了两粒还不顶用，就又加了一粒，我从没吃过这么多，一般一粒至多两粒，而且并不常吃。这下好，一觉睡到了今天下午一点钟，若不是王哥的敲门声惊醒了我，非睡到天黑不可。以后真是不能乱吃药。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王哥原本说好带我出去乘空中火车的，因为我从没乘过这种在半空中行走的火车，很好奇。可这一下雨，不方便出门，便打乱了王哥的安排，留在房中说话没出去。 又和王哥说了一下午的话。我喜欢和王哥面对面坐着聊天的感觉，喜欢看王哥说话的样子，天南地北聊什么都很开心。熟悉亲近知心知意，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感，王哥做事很大气，到底是大都市的男人，落落大方，一派坦然。那感觉仿佛我们已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我喜欢看王哥谈他的营销术以及他儿子时那神采飞扬、得意洋洋的样子，喜欢王哥的自信、勤奋、敬业精神，喜欢听王哥的生意经，虽然我对做生意从不感兴趣。是的，我喜欢自信甚至带点自负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男人，哪怕带几分霸气，这才是男人。自负虽然算不上优点，可对男人来说总比自卑要强的多，我喜欢。 我知道王哥为什么会给我年轻的感觉了，因为他身上的活力，他的自信和他的精明强干。我喜欢王哥给我的这种非常年轻的感觉，这同年龄无关，完全是心态的问题。有的人年纪轻轻就已暮气沉沉，而有的人上了年岁，仍然和年轻人一样很有朝气。王哥给我的就是后一种感觉。和王哥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都年轻了。 说了一下午的话，说什么没有太深的印象，总之很开心就是。五点多钟和王哥出去吃晚饭，提前庆祝王哥明天的四十七岁的生日。这也是我来上海的主要目的之一，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和王哥见面，意义自是不同，会给大家留下深刻的记忆。 我送了王哥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一个打火机，表示我的一点心意。因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礼物。原本王哥过生日，我该请王哥吃饭的，可我没装多少现金，带的招商卡一时又不知道去哪取钱，所以只好由过生日的王哥请我吃饭了。我觉得有点遗憾，王哥说下次吧，是的，只好下次了，不过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但愿有。 吃完饭后，我们又回到住处，一直聊到和昨晚相同的时间，王哥准时告辞了。 也不知道和王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好聊，从没有过冷场的时候。应该说我们相处的一直很好很愉快，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彼此信任，没有隔阂。 但有件事我很困惑，我们这场恋爱实在是谈的太奢侈了，投入了太多的感情，相距又是如此之远，相隔着王哥口中说的０．５万里，大半个中国，见一次面何等的不容易。而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提到两人的感情，也没有一点亲热的举动。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虽然一见如故的捻熟，老朋友一样自然，但总觉得两人之间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我一时还想不清楚。 我真想立刻搬出王哥为我订的住处，一天好几百块，快顶我半个月的工资了，我们若是相爱另当别论，若是不相爱，这又算怎么回事呢？我凭什么花王哥的钱呢，他有钱是他的事，与我何干。于是我对王哥说我想搬到朋友那里去住，但王哥不同意，说这里安全，我说太浪费了，王哥说也住得时间不长，没关系的。可对我来说关系太大了，我住得一点也不心安理得。王哥不懂我，就是住在几十元一天的地方，如果能确定我们是相爱的，都比这要快乐的多。我只能寄希望于早点离开上海。 难道这次上海之行，又得带着疑问回去吗？ 上海之行应该说是圆满的，终于见到朝思暮想半年之久的王哥，而且同想象中的王哥相吻合，我是喜欢这个现实中的王哥的。可是我怎么没有相爱的感觉呢？我们不像是恋人倒像是朋友和亲人！ 我不想带着疑问和遗憾回去，而希望能有个明确的答案！
王哥早说了今天不能陪我，他过生日要呆在家里。我能理解，有家的人就是这样，总要顾及到方方面面。而我运气也很好，竟然联络到上海的朋友陪我逛了一整天的街，直到天快黑时才回到住处，并说好若是明天走不成，就搬到她那里去住。 晚上八点半时王哥来了，两人接着聊天。要是明天的车票买上的话，今晚就是我和王哥最后的相处了，真希望时间能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时间象是故意和人做对，转眼就到了王哥该回家的时候了，再见面后会无期，我真希望王哥能说一些明确的话，可是没有。 当门在王哥身后关上时，我的心好象被掏空了似的，难过的要命，生离死别似的。我想即使我和王哥真正的分手也不过如此了（事后我才明白，在那一刻，我的心就明白了，我和王哥已经分手了，就已确定我们并不相爱，所以才会那么的难过，只是当时我没反应过来）。 这种难过是我所没料到的，所以卒不及防，深深的疑虑似重重的乌云茏罩着我的心头。我们这是怎么了？很可能我们今生从此无缘再见，而我们就这么毫无表示的别过了，或许我们真是并不相爱？否则，怎会如此的无动于衷？说实在话，我从没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是想证实我们是否真的相爱。可要是相爱的话，总该说几句带有感情色彩的话的，要是不相爱也该说明白的呵。这很过分吗？这些话在网上王哥已对我说过了无数次，难道都算不得数，只是文字游戏吗？ 这次见面，王哥好几次都夸我是好女人，说他不能伤害我，说他是为了我好，以后我会明白的。什么意思？好女人和相爱有什么关系呢？什么又是伤害呢？为我好什么？以后我又明白什么？真的很令人费解。自己从没有过婚外情，一点经验也没有，这么多问题，想想头都大了。唉，在我和王哥最后的单独相处已告结束时，依然还是没找到谜底。我搞不懂王哥，真的搞不懂，而且也搞不懂我自己。 戏剧性的结局，完全像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正在我心里难过的不得了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上王哥刚才坐过的地方有个绿色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王哥的钱夹掉在上面。可能是老天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心让我这么伤心遗憾的离去，暗中帮了我一把。我不由高兴起来，立马打电话让王哥来取钱夹。这时我已明白了自己的心，若是不弄明白有些事情，我会难过死的，今晚就是再吃三粒安眠药也没用。 王哥返回后，又坐了一会，但我就是张不开口问自己想知道的谜底。当王哥又该告辞时，我不知怎会有那么大的勇气，走到王哥面前，很坚定地说：抱抱我，好吗？王哥当即说：好好好，抱一抱。这个拥抱很友爱也很温暖，让人留恋，可怎么觉得不像是恋人而像是亲人呢，没有恋人的那种激情，没有任何的欲念。但是却依然有点舍不得放手，所幸一个电话把我们及时的分开了。 这个电话是王哥家里打来的，王哥匆匆忙忙地走了，我突然间明白了，那个拥抱其实就是我和王哥的告别仪式。 在心中上海之行已然结束。买到明天的车票最好，买不到就搬到另一个朋友那儿，这已经是说好了的。使我和王哥再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此别过。 好了，夜深了，该睡觉了。我也不用想东想西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即使缘份太浅，也是老天爷在安排，顺其自然吧。
命运有时很会捉弄人，但有时也会给人一个小小的安慰奖，昨晚就是两者兼具的典型的例子。 分手在即，我和王哥的感情却还是一个谜，应该说是那个钱夹，帮了我一个大忙，它把王哥又送回到我身边。王哥说他从未掉过钱夹，我不能不信服，冥冥之中确有命运主宰的。 因为藉着那个拥抱，我好象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感谢上苍，那个电话来得是太及时了。不然我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情景，那肯定是又一重难过。 上午十点钟，王哥拿来了车票，是今天下午六点半的车，既然昨晚在心里已和王哥别过，就没必要再和王哥单独相处，我给朋友打电话，让她立刻过来接我。王哥来时，打扫房间的清洁工正好在场，也就省去了两人单独相处的尴尬，看来老天还真的很关照我。王哥同时还带来了送给我的礼物，并帮我装好。 装好东西，我对王哥说，有朋友一会来接我，下午走时就不用王哥送了，王哥说也好，那他就不送我了。这几天已经够麻烦王哥的了，不是吗？ 王哥转身向外走，我这时已没什么感觉，昨晚已道过别了，不是吗？难得的是王哥走出去又掉转头来，走到我面前拉了拉我的手说：再说再说，再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但王哥的这个举动温暖了我的心。 王哥刚走，上海的朋友就来了，我们把行李寄存在住过的酒店，就空着手出去逛街。到了上车的时间才回来取上行李，朋友一直把我送上车。我心中十分感激，我们也就是一般意义的朋友，没有深交，也好久没有联络了，能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感动。若是没有这个朋友陪在身边，我在上海的最后这段时间一定很难过。有朋友陪着我，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在心里说，我会记住这个朋友对我的帮助，以后有机会一定回报她。
终于坐在了归程的火车上，上海之行到此划上了句号。应该说此次上海之行算是顺利的。可昨晚躺在卧铺上，面对车壁，我却在掉眼泪。想想此次上海之行，王哥还真没有什么亏待我的地方，只是为什么我的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止不住呢！ 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呢？是因为王哥没有爱上我吗？那么，我爱王哥吗？这个问题让我怔住了，这以前我只想知道王哥是不是爱我，却从没问过自己，自己爱王哥吗？这要在以前，是无须质疑的，可现在竟如此的难以回答。像是不能确定，不能确定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我爱的始终是网上的那个王哥，与现实中的王哥无关...... 突然福至心灵，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现实中，我没爱上王哥，王哥也没爱上我，一切疑虑困惑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所以我并没有失恋，也没有负人，因为我们彼此没有爱上。原来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们爱的是网上的对方，与现实中的对方全无关系。我之所以难过，就是因为现实中我和王哥并不相爱，我们爱的只是网上虚拟空间中自己臆想出的对方。我终于确定，我找到了答案，尽管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之前，我走入了感情的误区，只想着验证王哥是否真的爱我，却从没问过自己是否爱现实中的王哥。 我的心忽然解脱了，我和王哥在现实中谁也没爱上谁，所以我们谁也没辜负谁，谁也没亏欠谁，心情立马轻松起来。 虽然我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件羽衣，可这次的上海之行却是值得的，因为我找到了真相，找到了答案！ 而且王哥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有利用我们一时的迷惑和困扰，做出日后让我们彼此后悔的事来，配得上我在网上对他的爱。至此，我虽然不再爱他，可却赢得了我对他的敬重，为此他在我心中永远占有一个特殊的位置。 回顾我和王哥的网恋，真是恍如隔世。 我和王哥都是有家的人，而且也都重视家庭和家人，所以说到底也不想更不能怎样。只是两人的感情生活都是一片空白，所以想有一个感情的寄托，或如王哥所说的有一个感情的归宿，在彼此的心里给对方留一个位置而已，就是这样！ 于是有一天，我们在网上相遇了，先是王哥爱上了网上的我，而后我被王哥的真情打动了，也爱上了他。那是一场真正的恋爱，很纯的，连句过热的话都没说过，犹如初恋一样，所以才格外令人心动。 我和王哥都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所以我从没有过多大的奢望。我只是但愿王哥能成为我生命中的一个奇迹，一个平凡的人所能拥有的奇迹，从而使自己觉得生活不光是责任不光是无奈，也有别一种奖励。这不算过份对吗？ 但无论怎么说，我和王哥之间的一切依然属于奇迹，尽管是平凡的奇迹，但平凡的奇迹也依然是奇迹。我们隔着大半个中国，在网络上虚拟的空间，在茫茫的人海之中，爱上了对方。尽管事实证明这份爱是虚拟的，在现实中并不存在，可我们确确实实在网上虚拟的空间真心的相爱过，给过对方所需要的温暖。 这份感情，在我在王哥都不是生活必需品，它代表一种奢侈的精神生活。它是一件美丽的羽衣，不能御寒，但能使心灵起舞。这件羽衣不属于现实生活，它是心灵的一种需求。现实中只有生活没有感情，虚拟中只有感情没有生活。人生从来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不是吗？只要你是食人间烟火的凡胎俗骨，你必得生活在现实之中，但没有感情的梦想相随，你就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平淡如水、琐碎如尘的现实生活，需要有梦想来点缀，这梦想不必成真，可一定得如星辰一样悬挂在你的心空，苍白的生活才会有生命力，人活着才有生趣。而我和王哥的感情就是这颗高悬在心中的星，或许它永远那么遥不可及，我永远也摘不到，可我需要它的光明照亮我的心空。尤其是当心灵的阳光被现实的乌云所茏罩的时候，我需要需要有想象中的光芒照亮自己，路才能安然前行，生命进行曲才能奏出应有的动人弦律，才能心平气和地过我人间烟火的日子，心甘情愿地将人生的路走到底。 我和王哥半年之久的网恋，就是在共同编织这件羽衣。 只是很遗憾，现实中的我们却没能爱上对方，这件羽衣并不存在。可我并不后悔这次的上海之行，毕竟我见到了自己曾经真心爱过的人。我相信王哥在我走后，也一定会得出和我相同的结论。 其实，这世上每个女人一生中都在寻找一件感情的羽衣。这次的上海之行，我就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件羽衣，一件装载感情的羽衣，一件爱的羽衣，一件用来做梦的羽衣，一件值得珍藏的羽衣，一件永远存放在我心上的羽衣，只是很不幸我没能找到这件理想中的羽衣。 经过这次的上海之行，我还会在人生的旅途中继续寻找我心中的羽衣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有些东西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中，现实中并不存在。比如上帝，有谁见过呢？他只存在于信奉他的人心中，真爱或许也是这样。 不负人也不被人负的感觉真好，梦幻破灭之后带来的难过立马冲淡了很多，列车就要到达我生活居住的城市了，我如释重负。对着遥远的魂萦梦绕了半年之久的上海，我在心底默默地诀别：再见了上海，再见了王哥，永远再见了！ 王哥，我会记住你，记住你对我的好，尽管现实中我们并不相爱！但你让我体会到这世上的爱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这一种，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爱！ 我会记住我们在网上相爱时的好时光！ 我会学着珍惜人与人之间的缘份，而不只是狭义上的男女之爱！ 祝福你，祝福你一生！ 别了，我曾经的王哥！ ※※※※※※ 蜻蜓纳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