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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游走边缘 余华和莫言是我最初接触的先锋作家,多亏我职校语文老师的指点我才能踏进先锋文学的圈子,要是职一那年我还在看韩寒的《三重门》的话说不定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对于先锋一直是有些恐惧的,很古怪的一个名词,正如摇滚的定义一样模糊,有人说是精神有人说是姿态,到底是什么我依然不知道。只清楚我所喜欢的先锋是一种让人兴奋的文字没有娇嫩浮躁的成分。 80年代的先锋开始形成势力确切说是继承了寻根文学的氛围,80年代末一个牙医忽然成为一个流派的中坚力量,他就是余华。对于余华我向来给予很高的评价,一直把他和拉美的博尔赫斯相比,事实如此,余华最初的文字的确如博尔赫斯那样诡异。空间、时间、叙述角度的转换是他们共有的特点,和马原的西藏情结不同的是余华早期的文字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这从《古典女子》《往事与刑法》都能看出。或许7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以及其他零碎的事件在他脑海里深深留下印记,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在营造一种让人窒息的氛围,极其冷酷地扫视着人的寻常生活,刽子手、警察、平民一个个走入我们的视线但这些作为个体的存在已经被余华用叙述方式十分整齐的切割了。《世事如烟》可以说是余华对个体和结构控制的最流畅的一篇,人物被数字代替作为一种符号呈现在读者面前。如果说《黑客帝国》是一种虚拟的符号身份,那余华用文字铸造了自己的精神王国。没有那些焦躁的叙述很平静地叙述着,每个角落都不会去忽视就像风一样吹拂每寸土地。 余华笔下的世界是一种扭曲的世界,他所关注的世界只存在于人的内心意识,或许夹杂在法国新小说运动和拉美爆炸文学行动中间,他的文字凌驾于其他先锋作家之上:迷幻、庞大。十分喜欢用迷幻来形容余华的文字,对记忆的模仿可以看出继承了格里耶、西蒙等新小说作家影子。现实世界的模糊概念和迷幻空间的叙述转换让我们随着他一起游走在冷酷与温柔之间。大部分小说里人物、时间、地点都很模糊,从一个人的迷茫眼神可以看出一个社会的背影,余华于是选择一个全知角度叙述事件,不仅如此他还反复地叙述同一事件而这又是格里耶的《橡皮》中惯用的手法。不难看出余华对西方文学的吸收和改造,我们必须学会如何去平衡东西文化的差异,而余华自1988年开始就在一条崎岖的道路上摸索。从当初的暴力转向后期的温柔,余华的蜕变可以看出先锋文学的一种转型:从最初的结构、文字上的兴奋转变到对人内心意识的探访。这些举动被认为是后先锋时代的来临,余华的3部长篇让我们渐渐感受到音乐对他的影响。尤其在《许三观卖血记》中重复叙述的音乐成为他的首要艺术追求,这些完全来自于对贝多芬、巴赫等大师的敬仰,不仅局限于余华,在很多人的尝试中重复叙述被不停实践着。潘军的《风》、苏童的《枫杨树山歌》及其他作家的孜孜不倦虽然可以让一种流派的繁荣却也造成了一种文字的悲哀。 于是余华放弃了在文字和结构上的改造而毅然用音乐去代替文字,重复的故事情节联系组合在一起再加以视觉的模糊成为事件的主旋律,ABCD节奏的不同组合便成了不同的叙述角度。其中片段重复的运用尤为突出,好比用一块橡皮擦去了乐谱的某些主要旋律,读者在这些被重复的结构中可以添加自己的观念。阅读余华的作品仿佛置身于一张宏伟的乐谱中,没有特定的历史性一切都是在偶然的叙述中去完成,一些无理性的时间点暂时的被结合在一起。比如《往事与刑法》中在各个不同的时间点所进行的谈话。 出去文字上模仿音乐的重复,对西方文学的改造,对人性的诠释也是余华小说的特点。他不相信萨特的存在论,而是早早地给人物定下了宿命。那些麻木的人物靠近死亡边缘却无任何挣扎,从一开始他们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余华可以大胆地去进行文字叙述。他的生活十分极端,每个人都经历着西西弗斯式的举动,徒劳无获仿佛成了全社会的缩影。每个人都等着另一个人的死亡,这样自己可以获得那一部分。在余华的叙述中我们被一种残酷、暴力地镜头所震撼。《河边的错误》、《死亡叙述》中血腥的场面数不胜数,或许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国荒诞的政治指标让人好笑,即便往前跳跃20年在21世纪来临的时候余华的这种暴力成为对文学的一种愤怒。同样的一本书在意大利和国内是截然相反的效果。命运不但笼罩在其笔下的人物而且也包括了余华本人,所以宿命成为他小说最基本的主题。 音乐、宿命可以总结为余华小说的全部,在他的世界里我们犹如一个个音符飘浮在宿命的空间。 ※※※※※※ 行走地下/拒绝主流/上半身思考/下半身舞蹈 wjkz.vicp.net 无间客栈欢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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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