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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李先清的家里闹开了锅,李先清的婆姨孙天芳带着孩子正在和公公吵的不开开交,李先清是先字辈的,在李仓村,娃字辈的大先字辈的一辈,李先清的父亲李首娃是娃字辈最大的一个。 “你这个老家伙,你儿子死了关我屁事呀!还不是她没有本事,难道我愿意受活寡吗?“孙天芳双手插在腰里,满口的唾沫乱溅。 “造孽呀!我上辈子亏人了!”李首娃老泪纵横。 “谁知道呢?当初你们家娶我的时候,骗我说你们家有多少粮食,天天都有白馍吃,可是今格,我年纪轻轻的却死了老汉,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孙天芳依旧是理直气壮,还开始翻旧帐。 “天那!我不活!”李首娃哭喊着。 “去死,快去死!省得让一个首活寡年轻婆姨的伺候你这个孤老头子。”孙天芳恶毒地骂着。 儿子天天在旁边肆无忌惮地哭着,儿子已经三岁了,还不会叫妈,孙天芳恶狠狠地去拍了孩子的屁股几巴掌大声骂着:“哭!哭你妈的逼,你这个小东西,你还嫌没有把老子整惨啊?” 隔壁是李先清的同族兄弟李先云家,一家人忙完后正在家吃晚饭,听见隔壁这样的惊天动地,李先云的婆姨钱青叶对李先云说:“孩他达,你过去看看出啥事了,别让哪个婆姨把咱可怜的大达给气死了。” 李先云放下手中的饭碗,披上衣服,去隔壁劝架去了。 “干啥呢?先清尸骨未寒,你还吵什么呀你!别往祖宗脸上摸黑行不行?”李先云一边朝孙天芳大声地吼道,一边扶起那正要寻死觅活的李首娃:“大达,你别这样,你可是咱们族的老大,别这样。” “怎么?我们家的事要你管吗?”孙天芳气小了很多,毕竟她还是很害怕这个从部队复员的哥哥的。 “怎么?你嫁到我们李家,丈夫死了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这样,你还算个有良心的人吗?” “哼!”孙天芳朝李先云鼻子哼了一声,拉起还在地下哭喊的天天,“走,回去!睡觉去!” 孙天芳把提着孩子的一只胳膊回了自己的房子,啪地一声甩上了门。 “大达你别难过了,先清兄弟已经不在了,你老人家要保重呀!”李先云在安慰着李首娃。 “哎!先清命苦呀!怎么就讨了个这样的婆姨呢?”李首娃还在喃喃自语着。 “你老别想那么多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如果家里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搬我家吧,不就是添双筷子添个碗的事吗?”李先云说道。 “不了,我一个孤老头子怎么能麻烦你呢?你家的负担也不小,几个孩子都在张嘴要饭吃,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那你就先回去吧,大达,实在不行了,你就过来吧!”李先云把李首娃扶进了窑洞。 李首娃住的窑洞和孙天芳的隔的比较远,窑洞里面又很又脏又冷。 “大达,天冷了,明天我让我婆姨给你拿些麻纸把窗户给你糊上,天冷了,你小心身子骨。”李先云看着那用破塑料袋挡风的窗户说。 “哎,好的,先云侄儿啊,你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想给你帮帮地里的活,可是我年岁大了,什么都干不动了,我欠你的太多。” “大达,咱们是一家人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都姓李吗?我怎么能眼看着不管你老人家呢?” 叔侄两个就那样唠叨着,直到天已经很黑了,李先云才告别李首娃朝自己家走去,他走出李首娃窑洞的时候,对面的孙天芳正依在门上磕瓜子,看见他走了出来,就朝他喊到:“哎!娃他叔,回来坐坐吧!我家的炕头可热啦!” “不了。”李先云毫不客气地回绝了孙天芳。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来老娘还嫌你脏呢?”孙天芳扭动着腰转身回去。 “不要脸的东西!不知道羞耻!”李先云低声地骂道!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