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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滴清凉的声音打开窗扉,月在斜檐上挂着,霏雨初停,一切都是那般宁静。
叮咚,……
院中央的莲池里,一粒水珠跳起来,又跌落回水面。一圈涟漪荡漾开来,落在水面的月,也弯弯曲曲地笑了起来。翠色荷叶轻轻地摇了摇梦,依然给红鱼儿盖上绿朦胧的被,一湾靛蓝色的池水,月依旧柠黄安然。
我轻步走进梦里,怕扰着前夜雨中的蛙儿们。那一刻,在窗棱微启的缝隙中,身披绿纱的新娘子,羞答答地拥着王子,在呱呱地欢叫声中眠了记忆。
……
月掉下来一滴眼泪,打在我的额头。抬眼望去,她在遥远的梦里哭了,树桠的缝里,钻出一只睡鼠,用叶拭去月眸中的那丝忧伤。
我轻问,怎么了?
月羞涩了光亮,扯一片薄纱掩去寂寞,我看得出润湿的云彩将她擦得更加清亮。
我左手拉起月光的柔荑,放在嘴边轻吻。躬身下去,右手打个邀礼,月光从天宇落到我的臂弯。她下来的太匆匆,一双凝脂的天足踩在我的脚面上,将气息拢着我的脖颈,耳畔只有她呵气如兰的吻,在说,带我跳一支没有音乐的舞吧。
院里的甬路,留下我的足迹。草稞里虫儿们开始低吟,蛙儿们醒了,一声呱叫,惹得枝桠上沉睡的夜莺嘀呤呤地唱出一段音符。池塘里睡莲开了,洁白的花瓣中,香韵把我怀里的月光也染成了处子的嫩黄。俄而,月倦曲在我的手臂,只把梦呓呢喃在她的唇旁。
嘘!你们静声吧,我的月光累了,扰了她的清梦,我的心也会悲凉。
轻轻地,我抱着月光,在梦里徜徉。四周宁静得没了一丝声响,只有微风拂着满院的花草,摇摆着娇躯陪我们一路舞裳。怀里,月光开始慢慢升腾,她在睡梦里飘到天上。我揉着发酸的臂弯,眼眸里也有酸楚的晶莹要滴淌。难道你就这样走了,一舞成欢的只是梦中才有欢聚?
我一个人在甬路上徘徊,怎么?心开始凄凉。
她走了,带走了我的欢乐,只把忧伤留给我,一路惆怅……
喂!吓了我一跳,身后一个精灵在叫。
干吗呐?
要你管,我自己忧伤。
什么?把忧伤给我,看我的。精灵挥动手中的魔法棒,霎时间,云开了,花笑了,虫蛙在唱,夜莺在歌,萤火虫把繁星点亮。
精灵穿着薄纱的衣裙,光洁的臂膀轻揽我的脖颈,踮起玉足吻了吻我的惊谔,来吧,跳一曲狐步,和我在月光下共舞。
精灵张开了翅膀,我只好仰面向她飞去的地方张望。难道她是月光精灵,怎么月光格外的明亮?留下来吧,陪我。
一滴清凉从树叶上滴落下来,掉在我的唇边。在月光中,满树的叶子尖梢,都凝着一滴清凉的水珠,每个水珠里都有一粒月亮,是你留下来的吗?……
我轻轻地摘下一片叶子,小心捧着那粒月光。
身后,月色在院子里洒下一片柠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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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头紧拢万纫丝 缚住烦忧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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