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了茂陵】

今天我去了茂陵
顶着大太阳
为了去看一个皇帝的坟墓
车装着我颠簸在路上
我却装着莫名其妙的感伤
热浪滚滚来了
我快要蒸发了
农民还在田里忙碌
一张张陕西的黄土面孔
承受阳光的烧烤

今天我去了茂陵
去寻找消逝的汉风
我抚摸着残损的墓碑
倾听柏树林里的蝉鸣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土堆
据说埋着汉武帝的骨头
我努力想象他开创的盛世
用尽了我从书里得到的知识
但他在这地方已沉睡太久
无法从我的历史课本里复活

今天我去了茂陵
访问那些伟大的亡灵
霍去病葬在皇帝的身边
还有他的战友卫青
他们一起杀退匈奴
用智慧和血肉捍卫大汉的光荣
我怀念将军的战功
更怀念千万无名的士兵
而现在只有那些青青的墓草
隐约记得当年的广漠鏖战

我今天去了茂陵
期待历史在我的血液里回魂
风吹来编钟的乐声
穿着汉服的现代小丑们
在模拟不可能找回的历史之声
就象我们一去不返的大汉
就象我们一去不返的自信和豪情
归途上我突然流下眼泪
当我回望茂陵上丛生的黄色野花

2001年6月23日于咸阳茂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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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东】

终于又找到了阿东
他躲在心心网吧里玩江湖
他说他现在是江湖里第一高手
我说你的资料里道德怎么只有5分
他说那是他杀人太多的缘故
他说活着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
不再呆在西陆和一帮假文人呷醋

阿东说过来喝酒啊红楼老兄
红色的士就带我穿过残雪穿过泥泞
还是我们曾经去过的一家小店
只不过一恍就是一年的光景
我说我要盘酸辣豆芽还要凉拌芹菜
他说他要盘肉炒黄瓜还要烤羊肉烤鱼肉
我说你怎么那么爱吃肉啊
他笑笑说你怎么那么爱吃草

我们一杯杯喝着冰凉的啤酒
我们一口口啃着啃不动的羊肉
三杯下肚我们开始谈生活
谈着谈着我开始谈女人
我问他是不是在谈恋爱 要不玩什么失踪
他问我还想不想以前的女友
说我应该知道一些我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就沉默起来了
最后他举起杯说女人真麻烦 还是喝酒喝酒

凌晨2点半阿东跟我回到我的新窝
他说你这里还真是不错
他说就是你的电脑键盘用着不舒服
我说我困了要睡觉了你就继续玩你的江湖
于是我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老梦见被一群红布蒙面的人追杀
什么狗屁江湖吓得我在早上8点醒来
而阿东搏杀了一夜依然精神抖擞

我催那小子去睡觉而我坐在了电脑前面
今天阳光灿烂心情还算不错
点了根烟打出这些散乱的文字
只是想告诉关心阿东的人他最近的消息
他就是火舞烈阳我的阿东兄弟
现在他正在我的床上梦游
一定梦见了江湖梦见了某位侠女

该打住了我的唠唠叨叨
我今天要去找工作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阿东今天要搬家也不知道要搬到哪里
今天天气真好太阳很大
我要到街上去了
愿红楼所有的兄弟姐妹们
在这个不快乐的冬天里有个快乐的自己

2001.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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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

红焖羊肉二锅头
围着火炉吃火锅
一口小酒一口肉
酒肉穿肠忘了愁

主啊
原谅我的酒肉生活

圣诞老人不爱我
让我圣诞一人过
平安夜里盼平安
只想把伊手儿牵

主啊
原谅我的无聊生活

对着电脑坐到明
熬得双眼象狗熊
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见变成泡泡龙

主啊
原谅我的白痴生活

200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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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碎片】

1

太阳撒下敷衍的光线
这个冬天依旧寒冷

阳光掠过你没有表情的脸
这个冬天依旧寒冷

2

55路迎着西风开来
55路载着我们的欲望开走
55路载着我们象载着一堆东西
55路是我们的欲望街车
而我们是什么东西

3

电厂的烟囱
被自己的巨大的影子
弄得不知所措
于是咧开嘴
傻笑着
吐出浓浓的烟

4

我给鱼买了
一间大大的玻璃房子
却发现
他们已经死在
阳台上的小鱼缸里
死在冬天的阳光里

5

电脑与我的斗争
电脑拼命死机

我与电脑的斗争
我拼命重起

6

在冬季后面的那些面孔
在面孔后面的那些眼睛
在眼睛后面的那些灵魂
在灵魂后面的那些背影

谁的背影闪了一下
便消逝在风里

7

等待电话铃响起
在这个无聊的冬天里
遥远的声音
是唯一的
快乐

8

在夏天
我蒸发了
在冬天
我冬眠了

在春天
在秋天
我才活着
而且有一颗跳动的心

9

拼命吃糖
拼命喝啤酒
在更年期到来之前
发誓
要变成一个可爱的
胖子

10

在广场喂鸽子
鸽子飞到我的手上
我往它嘴里填了
一粒米
它在我手上拉了
一粒屎

11

护士病了
护士找医生看病
朋友找我
朋友找我喝酒
护士拉男朋友陪她看病
护士的男朋友是我朋友
于是我只能一个人喝酒
一边喝一边狠狠的想
都他妈有病

12

这样的话说一次
就是一万次
这样的生活一年
就是一万年

一万年前
我是一粒尘埃
一万年后
我还是一粒尘埃
一万年中
都是虚 都是空

13

我拿着刀
削苹果
红红的
不是苹果的脸
是我的血

我割破了手
疼得我咬牙切齿
但这痛
让我舒服
让我清楚

14

热闹是他们的
廉价的快乐
暧昧的爱情
冗长的肥皂剧

我什么都没有
我只能抚摩着
我的句子
象抚摩心爱的女人

15

当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只默默背过脸去

2002-01-11-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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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哀歌】

她们在歌厅 在酒吧
她们是有毒的花
她们陪你跳 陪你笑
她们浓妆艳抹 买弄风骚
她们除了钱什么都不爱了
她们死了

他们拿着枪
他们抢的士 抢银行
他们逃亡
他们和警察捉迷藏
他们被抓
他们被杀

她们和他们
成为媒体的焦点 我们的谈资
成为这个城市的腐蚀剂
她们和他们
就游荡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
唱着这个城市的哀歌

200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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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馆】

捷农咖啡馆的二楼
我们靠窗而坐
可以看到郑州灰蒙蒙的黄昏
灰色的车流 灰色的人群

我们是我和她们
她们是两个可爱的姑娘
白衣服的是玛吉
黑衣服的是许琼

她们就坐在我的对面
一白一黑
就象白天和黑夜
并肩坐着 不可思议

白天姑娘晃动小辫子
睁着大眼睛
与一只玻璃杯对视
象在和杯中的水密语

黑夜姑娘优雅的抽烟
烟圈轻舞 略带醉意
手指不时抚弄手机
等待一个未来的短消息

我坐在昏黄的灯影里
深陷于柔软的沙发
看着白天姑娘和黑夜姑娘
感觉越来越浓的咖啡香

在空虚到来之前
钢琴声适时而至
红衣女乐手敲打琴键
它们便开始了秋日的私语

音乐让神经松弛下来
我们开始交谈 轻松随意
浮想联翩 无束无拘
而夜色正在窗外缓缓升起

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或许早已忘记
但记住这个快乐的黄昏吧
在咖啡馆 我们在一起

200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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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河】

金水河在模糊灯影里扬波
我闭上疲惫的双眼
去追忆
那随波流逝的快乐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多少次和你漫步河畔
夜色漂浮在我们中间
你最喜欢为我点烟
得意的说你点燃了黑暗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岸边的白杨树上
还刻着当初的誓言
在白杨树下我吻了你
在彼此心间刻上永远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你用冻得通红的小手
帮我系好亲手织的围巾
我们靠着河岸的石栏
拥抱着用爱情取暖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那个冬天去得太慢
分离的日子却来得太快
我恨我带不来春天
挥挥手我们象分飞的劳燕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你哭着说亲爱的别说再见
因为我们的心从未分开
你注视我逐渐远离的视线
象一道月光照亮了河面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事过多年 事过多年
我又站在金水河边
河水依然静静的流淌
但再也不见我心爱的姑娘

金水河呵忧郁的河
无声唱着离别的歌

2002.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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