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科学发展构想  宋正海

宋正海（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所）

去年，胡锦涛主席在党的十七大开幕式上提出，要进一步营造鼓励创新的环境，培养造就世界一流科学家和科技领军人才的发展目标。今年，在两会后中国科学院路甬祥院长在中央电视台"小崔会客"栏目中则较为客观地表达了完成这一使命和开发原创性科学成果存在的困难，以及目前国家的科技基础水平薄弱的现状。

中国经过多年的经济大发展之后，民族自信心有所恢复。但从发展来看，科技强弱和创新能力必将越来越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兴衰。如何将中国发展成世界强国，科技的相对落后已成为难于突破的瓶颈。中国科技大发展，特别是自主创新发展的迫切性与现实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反差。这种反差引发的焦虑成为每一个中国人心中抹之不去的阴影。

由于科技在工农业生产、能源开发、通讯、灾害防御和减灾、商战、信息战、高水平人才争夺、新武器研制、国家安全等等方面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对于当前的中国，科技强国已不只是漂亮的口号，某种程度上讲已上升到战争级别，这实际就是一场科技强国之战。这就此促成了我们民族科学发展的构想。

尽管科学无国界，但科学成果引发的科学-技术-产业链是有国界的，为各自国家的繁荣昌盛服务。至于各国发展科技的战略和方法更是竭尽全力各显神通的。

民族科学是民族科学体系的简称，就是要调动我们国家一切积极因素，力争在较短时期内实现科技强国，惠及全民族。当前提出此构想旨在科技界认清科技强国的紧迫性，放下一切偏见和派系之争，调动各方人才的积极性，针砭自身和历史在科技界遗留问题，寻求科技强国的有效方法。最终目的不光在较短时期内培养造就世界一流的科学家和科技领军人才，实现几十年来国人对获诺贝尔科技奖挥之不去的民族心结，更重要的是在中国开创一个科技惠及全民和全民参与科技的体系，使中华民族在面临各种大灾难和危机面前能自发、有序、高效地辅助国家专业力量进行抵御和之后的重建。

一，继承和发展中华科学传统引导我国成为科技强国

1，大力开发中华科学传统的现代科技创新功能将是成就科技强国的捷径

灿烂的中国古代科技成就是五千年中华文明发展的基础。虽在近百年中有所衰落，但其整体观的科学思想、复杂性的研究方法，以及天人合一的发展途径，必将成为照亮世界未来科技进步和社会持续发展的一盏明灯。

近400年来，西方产生的近代还原论科学（实证科学）体系充分扩展，席卷全球。这在科学史上是个巨大进步，有力促进了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但相应的一个重大损失是各国民族科学体系遭到（还原论）科学主义的批判和打压而迅速萎缩，最终被西方科学体系所取代，甚至在本土也被普遍地遗忘了。自近代西方科学体系传入中国，中西两种科学体系发生了碰撞，中国传统整体论科学体系迅速消亡，仅有极少部分存于中医，还再被广泛应用。

近代还原论科学的发展，提高了社会生产力，促进了人类征服大自然的欲望和能力。但是由于人类短视的贪婪，自然生态系统遭到迅速破坏，加速了人与自然的矛盾。自第二次大战结束，特别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人类已面临全球性的资源、能源、环境、粮食、人口、自然灾害等严重问题。这无疑给那些自持"人定胜天"的科学主义者泼了一盆冷水。当前人与自然的冲突已十分广泛，已涉及到国家、乃至全球能否持续发展问题，从而向科学界提出重大而紧迫的课题。这些课题基本是自然史问题乃至与社会发展纵横交错的复杂问题。这使当前仍占统治地位的还原论科学面临巨大的困惑和挑战，从而也呼唤并推动了复杂性、非线性研究的发展和整体论、综合方法的迅速崛起。当前，科学正经历着由简单性探索向复杂性研究过渡的大变革时代。科学综合研究潮流的崛起已是历史的必然。

为了迎接科学新时代的到来，自然观、科学观和方法论必须相应地进行变革。古老的整体观的中国科学传统的长处已在当前十分广泛的科技前沿探索中展现出来。这里可举几个实例：

例1，莱布尼茨是西方近代科学先驱者。现已证实莱布尼茨确是看到伏羲八卦图之后才发明二进制的。

例2，20世纪50年代，利用历史地震资料编制了中国地震震中分布图和地震烈度区划图，从而为当时苏联援建的200多项大型基本建设工程选定了地点、确定了工程抗震系数。

例3，吴文俊受传统数学程序性算法的启发，将几何问题证明用数学方程来表示，然后应用当代电子计算机的高速计算，有力地促进了几何问题的机器证明，推动了机械化数学的新发展，获得了国家科学最高奖。

例4，20世纪70年代，张颖清应用中医全息理论创立了全息生物学。受到国内外著名学者的好评，成功召开第1、2、3届国际全息生物学会议，创立了生物全息诊疗法对疾病进行有效的诊断和治疗，第二掌骨诊病自动分析仪获得了尤里卡国际博览会金奖。

例5，整理、分析、比较中国古代许多种自然史料的年表，张衡学社的历史自然学家们发现了自然灾害群发性和多个群发期。

例6，李世辉受中国传统文化启发，中西融合，创立了典型类比分析法，解决了二滩水电站导流洞、小浪底水利枢纽地下厂房等复杂岩石工程技术问题，与《周易》取象比类一脉相承。他总结出中西融合的隧道施工规程已正式成为国防岩石工程施工规范。

这样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分析大量成功事例可初步归纳出5种基本方法：（1）中国古代自然史料与当前的自然史（全球变化）规律的探索；（2）中国传统科技文化基因的现代创新功能；（3）中国系统思维与当代复杂性科学崛起；（4）当代大型工程论证的历史模型法；（5）天人合一论与当代人与自然协调发展。

大力开发中华科学传统的现代科技创新功能，必将是中国通往科技强国的捷径，定会在较短时期内涌现大批科技精英，使中国的科学水平迅速提升。

2，区分民族文化的精华和遗留在科技发展中的局限性，以便在当代科技发展中扬长避短或扬长补短

中国地域广阔、民族众多、历史悠久，故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更重要在于它善于兼收并蓄，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历史上，再强大的外来文化入侵都最终被中华文化所同化，而其精华又被我们吸收和发展。当前，中国与世界各国各民族建立广泛联系和友好往来，完全可以吸收各国科学和教育体系中的优秀理念和方法，从而更好地培养我国的科技人才。但前提是我们民族自己要强根固本，一定立足在继承和发展本土的科技之上，否则我们就可能被别人吞并，为别人输送优秀人才。

任何民族的文化有精华也有局限性。在构建我国民族科学的过程中，中华传统文化可能留在当前科技和教育中的局限性也是值得注意并应极力避免它的负面作用：

（1）农耕文化使我们重乡土，喜人文。"根"的思想使中国人走到何方都血脉相连，这自然是好的方面。但也正是如此，派系之争、裙带关系、利益集团易盘根错节。这使中国的历次变革异常艰难。当前科技界如不打破此陋习何谈体制改革，何谈创新？

（2）由于近代工业文明不发展，在对科学分析思想认识上和对民众独立思想培养上，我们不如发达国家。中国王权思想严重，特别是清朝文字狱将愚民政策发挥到了极致，严重桎梏了人民的思想，恶劣影响深远。虽近来思想解放工作不断取得成果，但至今在很多事情中民众易表现出缺乏独立思维的一哄而上，迷信经典、迷信权威比比皆是。在当代乃至出现迷信起（西方还原论）科学，从而否认中国古代有科学，根本上不相信中国传统文化在21世纪有巨大的科技创新功能。在科技领域，西方中心论猖獗。

（3）中国另一个影响深远的传统思想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好的方面是中国人普遍重视子女教育，父母倾其所有，不惜代价培养子女读书。但另一方面是不重视技术性工作，已使中国科技工作者的实践动手能力普遍低于西方。

综上所述，中国在制定中长期科技发展战略和科学教育规划时，能否真正认识到民族文化的优势和局限性，从而取长补短、扬长避短。

二，善待本土科学人才，使之蓬勃而出，欣欣向荣

中国的教育改革已到了势在必行的时候，从今天国家发展的角度来看，中国的人才培养的指导思想错误的根源是认为高学历就是高人才，这种观念只适合少数人上得起学的时代。而今天不同了，高中教育已很普及，一个人能不能成才则完全取决于个人素质（德智体）加上自学能力。学校的填鸭式教育怎能跟上飞速前进的科技变革。近年来人们发现在中国"调皮捣蛋"有思想有实践能力的"坏孩子"到西方国家却备受重视，各方面业绩令人瞩目。而在国内的"乖孩子"在西方国家却并不被看好。中国长期思想束缚型应试教育只能培养出太多的工具型人才，而创新型人才被大大扼杀了。

另一方面，一考定终身的应试教育正使中国教育成为西方国家中高级人才的培养基地。大批顶尖的年青科技人才最终离开中国去国外留学，至今似没有较好的办法较多地吸引他们回来报效祖国？与此同时，一考定终生的应试教育又剥夺了大批具有潜质，有创新才能的人成才和为国效力的权利。

中国从不缺少人才。中国人自古以来都被称为最聪明的人，关键是我们少了内视的眼睛，少了发现我国本土人才的慧眼。

1、民间科技人才，科技另一支生力军

中国科技主力军自然是职业性的科技队伍，简称"官科"。它已为我国科技发展作出历史性贡献。但庞大的民间科技力量也不能忽视的。它是我国科技发展的另一支生力军。

民间科技人才是从事非职业性科学研究和技术创造的人群，简称"民科"。庞大的民间科技人才遭歧视，被剥夺享受科学资源的权利。

科学研究和技术创造不是少数人的专利。古时这些权利是贵族才可以拥有的，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用于思考。而今随着科技发展，人类大部分人已可摆脱艰苦的劳作，而且更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人们有能力，有愿望，也有越来越多时间去搞科研，探索自己感兴趣的科学问题。民科队伍的壮大、民科成果的涌现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有些人一再强调的，现代科学分门别类很细，具有高精尖的特点，一般人很难参与。但我们不能忽视另一现实，科技也越来越面临多学科交叉和复杂性问题，面临人与自然的种种关系。当我们推开一个又一个科学之门时，每一个门后的世界都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十分庞杂的体系，和随之而来的环境问题、资源能源问题、灾害问题、心理问题、伦理问题等，让人类陷入了种种危机之中。人类应接不暇，苦恼不断，科学家也是束手无策。为了应对这些问题，真正实现区域、国家乃至全球的可持续发展，有必要让更多的民科人士参与到科学研究当中来。官科民科和谐共进，优势互补将是必由之路。

一提到民科，就被一些人冠以科研水平低，为了完成研究和引起别人的重视，爱吹嘘自己的成果。其实民科具备科学创新的所有素质：创新性、不满足已有理论，不迷信权威；大胆探索，艰苦奋斗，十分执著；有民族性，能有效发挥中华整体论科学文化优势，因而易产生自主创新成果。至于水平低主要是有的人文化不高，又普遍没有机会得到任何科学资源的帮助所致。文化低完全可以靠以后的自学来弥补。他们之中很多人是受过高等教育，多元的社会经历和传统文化的浸染，更使他们在民族科学发展上具有优势。

民科中杰出者很多，如蒋春暄、陆家羲、王衡、王德奎、宋安群等人。实际情况是民科的科学研究没拿国家一分钱，甚至其他科学资源（研究场所、图书情报、实验室、专家的指点等）也基本没有他们的份。要知道他们中一些人正是在这种一穷二白的学术环境下取得了重大科技成果。知道这些后，难道我们不对自己对民科过多的求全责备和过少的帮助而感到汗颜吗？

现今年轻的中国人有良好的生长环境和普遍受过高等教育，使他们更会以追求自己理想和科技爱好为人生的目标，故民科队伍的壮大是大势所趋。这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如不及时疏导，让他们为国效力，势必引发严重的社会问题。换个角度想想，呼吁全民爱科学，让更多的人研究科学，发明创造，为中华的科技腾飞打下坚实的群众基础，何乐而不为？

2、发现和培养科技特质人才，赋予群防群治工作新的历史意义

2007年有两则相对立的报道应引起我们的反思和重视，一则是家喻户晓的"周老虎"（陕西华南虎事件）。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真伪事件，最终却是迷案重重，众说纷纭。不管最后周正龙是否造假，至少说明我们没有协调好"地方和中央"的科研单位的关系，没有发挥各自的科研优势，反而使事情复杂化，演变成国际丑闻。另一则是"莽山烙铁头"（毒蛇名）发现始末。一个名叫陈远辉的，有治疗毒蛇咬伤经验的乡村医生首先发现了莽山烙铁头，并联系了蛇类专家赵尔宓。而正是在这位蛇类专家的的引领下，使他成为了莽山烙铁头的专家。赵尔宓跟他合撰论文在国外发表，填补了科学研究的空白，此项研究引起了世界科学界的轰动。应该说赵尔宓具有一个真正科学家的胸襟和无私情怀，把陈远辉一个科学爱好者发展成为一个真正的科学工作者。当然陈远辉也很了不起。他对科学研究非常执著，甚至差点搭上自己的生命。他们二人为专业科学家和民间科学家友好合作，取长补短，共同发展，树立了很好的典范。

这两则报道同样是具有一定科技特质的人才，但结局完全相反。其实早在20世纪70年代初，针对我国慢性支气管炎的发病情况，周恩来总理曾向医务界发出号召,要求广大医务工作者做好慢性支气管炎等呼吸系统疾病的群防群治工作。因为群防群治的大思路深入人心，当时遍及了各个领域。

如今历史应赋予它新的历史意义，核心思想就是把当地有科技特质的群众组织起来以应对当地易发生的有关自然环境的复杂问题，如灾害的预报和救助、野外向导、生物追踪、矿物寻找、文物保护、无线电爱好等的辅助性的前沿工作。有一定组织和培训过的科技特质的人群将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其实对偏远地区的地理环境、物种现状、小气候情况、人文情况，作为职业科学家不可能面面俱到，了如指掌。设想如果我们平时能在地、县、乡各级，将熟悉本地环境、热心公益事业的科技特质人群组织起来，成立科技民兵组织或专业志愿者组织，平时配合一定培训和奖励机制，很多灾害等突发事件所造成的损失肯定会大大下降。以此次汶川大地震为例：灾区的环境比较偏僻，自然条件非常特殊，震后所有信息、道路被截断，外界救援送不进去，当地老百姓只能本能自救，损失很大。最后主要依靠部队冒着生命危险强行进入灾区救灾。

3、离退休科技人才的科技潜力应该发挥

离退休科技人才是在离退休之后仍有发挥余热想法最多的人群。他们不少曾是学术骨干、单位领导，事业上已功成名就，了解科技政策，熟悉科技发展情况。更可贵的是这些人普遍人品更端正，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知识结构完整，在离退休之后，仍对中华新崛起的科技发展热情不减，情有独钟，著书立说丰产不断。60岁上下正是成熟出成果的年龄，本可以是承上启下的力量。但遗憾的是，由于行政化的人事制度和地位升替的潜在推动，使他们一刀切扫地出门，成为"多余"者，失去了科研条件。他们的成果也不再列入本单位的研究成果，甚至回原单位搞些科研，也没有一个立足的地方。这些热情的老科技工作者们成为当前科技创新事业被遗忘的角落。

天地生人学术讲座就聚集了多学科（自然科学、人文科学、交叉科学、管理科学）的老年专家学者。尽管条件差，但他们仍在努力进行科研工作，关心国家科技进步和社会人文发展。例如讲座中，对我国灾害学发展至今仍痴心不改的耿庆国、徐道一、任振球、高建国等人。他们退休后的灾害学和预报研究得不到应有的支持，相反由于研究方法和结论因挑战权威而被迅速边缘化。

4、非共识科技人才常遭排挤和打压

任何科研机构或大学的系和专业均有自己的学术传统和思维定势。如果经常与这些传统和定势相悖，新成果对正统理论成果进行挑战，那就是非共识科技成果和人才。大部分同事和学术界领导对非共识成果是采取宽容态度，这是符合科学认识规律和学术民主精神的。但也不乏一些学术权威压制现象，以致在经费申请、成果发表、职称评定等方面出现很不宽容的做法。当某些成果已明显挑战某些学术权威赖于安身立命的已有成果时，则压制现象尤为严重。

非共识科技人才往往有大的创新精神，不愿在已有科学理论中找空白、打补丁，而是敢于怀疑并挑战已有重大学术理论。作为学术界领导本应该鼓励和引导，适当创造条件。但遗憾的是其中相当部门的做法很不宽容甚至是打击。在中国生物学界这类事件似特别多，如袁隆平评院士事件、钱学森人体科学事件、牛满江事件、许靖华生物大绝灭大爆发论事件、刘亚光杨沫事件、张颖清全息生物学事件、中医是糟粕事件、所谓与诺贝尔奖两次擦肩而过事件等。这些不一定全与学阀称霸有关，但大多与分子生物学的还原论科学主义占统治地位后作怪有关。

学术界内部公正、公平性常受到践踏。一些单位的个别权威，他们虽权高位重，掌握科学资源最多；操纵学术生杀大权，但他们人品不怎么样，并且学术成果实际是平庸的，有的甚至有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其中严重者，媒体也时而有些披露的；网上披露就更多。十分清楚，在这样的学术环境中，非共识人员怎能发挥更大的科技创新作用呢？

上述四类人群本应是中国本土重要的人才库。而现实却是：一方面国家重金培养的博士、硕士等高级人才出国之后一去不回。另一方面，本可以投入极少就可应用的我国本土的众多科技人才却弃如弊履。我们的科技人才培养思路是不是到了大反思的时候了？

三、整合现有科学资源防止科技腐败和浪费

近十多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科技投入迅速加大。我们多次邀请诺贝尔奖得主来中国，甚至一次请50位来中国参加学术会议。这不能不说中国经济实力增强对科技投入强有力的支持。虽然我们的科技投入迅速增长，但一下子要求出重大的原创性成果是有一定的难度，重大科技成果的孕育是需要时间的。但有一些问题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

一方面，科技界腐败、浪费严重，文山会海，吃喝送礼成风；极少数单位领导为了争夺博士点硕士点、争评院士，甚至亲自出马走关系；巨资进口的实验设备利用率极低，新建设的图书馆少人光顾；学术论文剽窃成风，含金量高的论文少之又少；我国科技创新国际排名越来越靠后；利用申请课题发家致富的专业户大有人在；学术不端行为常见报端。

另一方面，民科沦为无娘的孩子得不到一点资助；要进专业图书馆也是困难重重，要找实验场所更是无门。民科成果无人评审，相反不经评审就能轻易被打成"垃圾纸"、"伪科学"。蒋春暄在国外发表了许多数论论文。国际权威的美国、德国数学文摘多次介绍。至今未见国外否定蒋的论文。尽管国内学术界多次呼吁中国数学权威机构对蒋的数论成果进行评审，但至今未见学术性的回应，而人们见到的却是某些很"忙"的专业科学家花很多时间对蒋进行过多的旁敲侧击，实在使人不解。离退休科技人员的遭遇也并不比民科好，没有科研经费，科研成果常被束之高阁。

学术腐败和浪费已是当前中国科学界公害。但时至今日腐败浪费究竟有多严重，我们不得而知；因腐败和浪费损失的金钱占国家科技投入的百分比，我们不得而知。如果我们一味的袒护，不公开这些问题，我们如何还科技界一个清朗的环境，科技创新也将举步维艰。我们可以不要求科技界短期内出重大成果，但绝不意味着可以容忍腐败和浪费现象的延续，也绝不容忍国家科技投入与产出（创新成果）越来越不成比例。那是对人民的极大嘲弄。国家的科技资源应为国有，应按照必要性、有效性和公正、公平原则进行分配。民科、离退休科技人员、非共识科学工作者等从事科研的人，均有权享受这些科学资源。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科学资源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硬资源，指资金、基金、图书馆、实验室等场所。另一种是软资源：包括评审、学术刊物、学会、奖励、地震预报等。软资源的公正与否常决定硬资源的分配。我们负责基金、成果评审以及评奖的领导和评委首先要大公无私，不以权谋私或不首先维护小集体利益。除此之外，处理问题首先不要从定义出发，要尊重实践。更不要迷信（迷信还原论科学、迷信已有科学理论、迷信权威），而轻视乃至恶意贬低中国古代科学、贬低经验科学、轻视民间科学、轻视科学观察、忽视中华文化的现代科技价值。

既然科技的相对落后已成为当前中国发展为世界强国的瓶颈，既然科技强国已不只是漂亮口号，科技强弱不只会导致国家的强弱，还可左右数万人的生死，可以使几十年的建设能否免于毁坏。其作用和威力实际上升到战争高度。那末中国发展科技一定要抛弃幻想，必须走自主创新之路，要构建起能发辉中华民族最大优势的民族科学体系。

既然是战争，首先应以胜负为标准，以国家的荣誉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得失为标准，不允许有失败的理由，也不能仅限于理论而故步自封。当前热播的《亮剑》电视剧中，主人公李云龙从未上过黄浦军校，更谈不到西点军校或德国军校，但他能出奇制胜，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一次次打败日本军队和国民党军队。科学强国道理也是同样。建立科技创新体系，必须以实效为第一标准，如灾害以预报和救灾为标准；医学以疗效为标准；航天科技以成功发射和完成探测任务为标准，等等。因此必须设立庸者下，能者上的用人机制，要有严格的成果审查程序。如建立了这样的机制，还会有多少"伪科学"产生。

综上所述，我们对民族科学构建有以下几条初步建议：

（1）科学界高层应对各地方的科学资源进行系统整合：抛弃偏见和派系之争，公正分配。例如，把利用率不高的会议室借给离退休人员和科学民众搞科学讲座。为民科迅速提高学术水平提供帮助，也希望更多的在职科学工作者给予光临指导，逐步形成官科、民科优势互补、不同学术观点相互争鸣切磋、老中青科技人员相互帮助的科技创新队伍。天地生人学术讲座在中科院自然科学史所支持下已坚持18年，办到760余讲的经验可以借鉴。众多的科学会议能不能少收费或不收费对科学民众开放。各专业科技图书馆能不能向科学民众开放，各实验室也减少收费向科学民众开放。

（2）对优秀的（包括虽有争议但尚未见被人指出有重要学术错误的）民科，由国家拨款，让他们以访问学者的身份短期进入有关科研院所或各大学相关研究所作民科访问学者，进行学习、研究和交流，使其已有的科研成果能及时提高并规范化，以便尽快发表，脱颖而出，为国家科技进步服务。

（3）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国家对科研投入仍应迅速增加，但决不能允许腐败、浪费和学术不端行为现象继续严重存在。应加强科学资源分配和使用的透明度。应加强审计工作。对每项资助经费几百万至几千万的863、973等重大项目的评审应全程录像存档备查。

（4）在科技系统（科技部、国防科工委、科学院、工程院、专业研究院、科学技术协会、大学科研系统、科技基金会等）设立发言人制度，实行问责制。

（5）对触犯法律造成严重后果的，如因全息生物学被打成"伪科学"造成张颖清含冤而死事件，检察部门应主动介入。不管是院士还是著名学者，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曾记得中国八年抗战和三年解放战争中，从小米加步枪起步，在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到没有枪，没有炮，我们自己造。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制造的枪炮打赢过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事实证明物质前提是必要的，但不是绝对的。英明的决策和全民的智慧和必胜的信念才是战争胜利的不二法宝。

同样中国能不能在十年之内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世界第一流的科学家和科技领军人物，获得多个诺贝尔奖等大奖，就在于科学界的高层领导者能不能找到正确的前进方向，发动群众的力量，在你们的英明决策引领下，让中国打赢这场科技强国之战！

载：《天地生人学术讲座快讯》第08-52期（总326期）（2008年6月22日）[载www.tdsrjz.org和www.tdsr.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