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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最热的时候,也是这个城市中心的快餐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乡村鸡”拥挤的大堂里,至少挤满了四百多人,每张桌子刚一空,就被早守侯着的人一哄而上。 因为较洋快餐便宜一点,所以上班一族,或者是打工一族多聚集于此,口味也许早就是腻透了的。但比较有稍微清爽点的环境,虽闹,但比起外面近40度的高温,还是惬意了许多。 我就在这个嘈杂的地方,看见一个趴在桌上睡着的女孩。 她年龄也就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普通的素色连衣裙,细细的胳膊伏在桌面上,支撑着小小的头颅。额前一缕散落的刘海,轻轻的垂落在手臂上。 她的面前没有食物,小桌上有一副近视眼镜,一个很普通的小灵通。从这些推断,她应是这附近那些写字楼的一个文员吧。 她是病了还是疲惫极至?在这么高度喧闹的环境里,竟然能趴着就这么睡着。偶尔她抬起了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继而又伏桌睡下。周围的人坐着吃喝谈笑,食物的香味和粗俗的歌声近在咫尺,全然不顾。 周围的这些人,大多和她一样,从事着辛苦的工作,为着生计而挣扎。象这个女孩子,或许才入社会不久,每月的薪水也不会超过八百多元,除了吃饭交水电房租,剩下的已所剩无几。也许她这样工作一辈子,也买不到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 看着她,我想起那年在深圳,在一幢高级大厦的电梯间里,两个年轻的女孩在认真的讨论一个月究竟该买多少斤米才能维持。 这个城市现在的生活节奏几乎要超过当年的深圳了,每天的清早,傍晚,每个公交车站每条街都充斥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他们吃的是快餐,做的是快捷有效的工作,甚至连梦,都是快速而短暂的。 年轻是做梦的时节,但梦也分很多种类。这个在快餐店睡着的女孩,她梦见了什么? 在这个酷暑难当的中午,一个睡在喧闹快餐店的女孩,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想起卞之琳的一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是的,我们在看着这些风景的时候,又是谁,怀着悲悯的心看着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