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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门铃不久,女主人打开了防盗门的窥视窗,从门的另一侧观察我。 我看不全她的面容,但能感觉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我故作轻松地笑一笑,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侧的女人呵呵地笑两声,声音依然没变。 “搞什么噱头,认出来了,知道是你。”女人打开门,衣着很随意,估计没来得及换衣服。 “出差路过,来看看。”我把手中的礼物放在客厅的地板上。从屋里面的装饰看,女主人生活条件比较优裕。 “来就来呗,人来了就什么都有了,干吗还带东西啊。”女主人很熟练地应酬着。“你看你,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 东西谈不上贵重,但确实很精致,毕竟是我老婆孟玛亲手为其好友准备的。 “白菜,比以前富态了,也白了。”我坐在沙发上,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香茶。 “胖就胖了呗,干吗拐着弯说话啊。”那个叫白菜的女主人咯咯笑,一如从前般,但没有了记忆中的清脆。“白是捂的,整天不出办公室。告诉你哈,我正准备减肥呢。”边笑边补充。 我跟着笑了笑,已没有了刚进来的拘谨,表情也自然多了,感觉屋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融洽。 “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吧?”这个叫白菜的女主人开始寒暄。 “托你的福,都还好。”我面带微笑地回她。 “瞧你,都什么啊,还托我的福!怎么样?最近发达啦?”声音很柔和,但已经看不到其中的恬静。 “没,还是那样。”我很简介地回答。 “从毕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出国了呢?”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毕业的最初几年,我一直流浪,没有固定的职业,更是居无定所,直到去年跟孟玛结婚。孟玛跟白菜在大学里就是死党,关系倍铁,自然了解我跟白菜过去的事情。结婚的时候,请不请大学同学,都告诉那些人,我没有过问,都是孟玛一手操办的,但结婚那天除了亲朋好友和同事,我确实没见到大学同学。而且,孟玛一直避而不谈白菜的事情,大约她也不想触动我什么。我想了想,也许孟玛真的没有告诉白菜关于我的事情。 我还是笑了笑:“不是不想出,是没出成。” “瞧你,谦虚了不是?别价,怕我借钱吧?”白菜半开玩笑地说,口气很随和、很自然,似乎忘记了我们之间曾发生的一切,“说实话,孩子几岁了?是舍不得夫人和孩子吧?”说这话的时候,白菜的眼睛还是那么亮,但很明显,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清澈。 孩子?我一愣。 她跟孟玛一直有联系的啊,不可能不知道孟玛刚怀孕啊?看来她确实不知道我跟孟玛的关系。 看我发楞,白菜的眼里有一丝困惑,正想发问,屋里面传出“哇”的一声哭,孩子醒了。 白菜迅速起身,快步向卧室奔去。一会儿,怀里抱着孩子出来了。我上去看了看,孩子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很可爱。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也许这孩子是我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个美丽的错误,我就会成为这孩子的父亲,但这一切都成为了历史。 “是个儿子,八个月了。这孩子够淘气的,整天不让放下。孩子爸爸出差了,要十几天才回来,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忙,看把我累成啥了嘛!”白菜一口气说完。 说这话的时候,白菜眼盯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尤其最后一句话,明显带有西安本地口音。这个习惯我过去最熟悉不过了,她人一激动,就会带出西安本地口音。 “瞧孩子长的多可爱,又乖巧又漂亮,等长大了,又聪明又帅气。”我发出由衷的赞美。我知道这不是敷衍,白菜的孩子,应该得到这样的赞美。 “我的孩子嘛,当然很优秀啦。”白菜美滋滋地说,给人的感觉似乎在开玩笑,但口气里明显充满了抑制不住的骄傲。 说这话的时候,白菜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孩子,眼中充满着母性的美。 小家伙很调皮,又是哭。 白菜左手抱住孩子,右手轻轻地抚摸孩子的头和脸。孩子的哭声弱下来,但仍然断断续续。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菜的右手掀开上衣,把把左手里孩子放到乳房下吃奶。我感到眼前一道白光,立刻有些头晕目眩。白菜的乳房很白、很丰满,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白;而她这样的丰满意味着:白菜的奶水很足。怪不得小家伙这么壮,我想。 当年的白菜就很丰满,有那么几次,冲动之下,我提出过非分要求,但也仅仅是隔着衣服点到为止,即便是双方意乱情迷之时,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是我不想,而是每到关键时刻白菜总能从迷迷瞪瞪中立刻清醒过来,拒绝的没有商量余地,以至于我后来怀疑她的沉醉是伪装的。甚至有一次还竟然因此而略带恼怒指责她。她当时只是很优雅地微笑,没有反驳,只是在我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小家伙的嘴里含着奶头,贪婪地吸食着乳汁。大约位置不合适什么的,白菜右手抚摸着孩子,左手又调整了一下位置。做这一切的时候,白菜只是偶尔抬了一次头,表情很自然地看了我一眼,又去忙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光线从窗外射落到地上,房间里很明亮,这个叫白菜的女主人,这个昔日的恋人,她的乳房就这样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白菜的乳房确实很白,白的有些耀眼,突然感觉房间里的光线格外明亮,明亮的有些刺眼。忽然间不自在起来,我把头偏一偏,不再把眼睛对着白菜。在我扭头的同时,白菜整整自己的衣衫,但也仅仅是盖住了右侧的小半边。 我的眼睛在房间里游荡着,然后起身,装做很欣赏的样子在房间仔细观看。这是我第一次见,估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眼睛盯着墙上的一幅装饰画,心里静静的想。没想到是这样的见,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呵呵,够乱的吧?”大约白菜已经忙完了这一切。 “收拾的很好,很整洁,也很别致。”我指着挂着的一件精美的手工艺品,“有品味。” 看的出,屋子的女主人很爱美,毕竟,当年她就是小有名气的“臭美”。 “喂,怎么变得这么会奉承了。”白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我回头,看到她又调整了一下孩子吃奶的位置。 “呵呵,家庭气味浓了。”我有点心不在焉。 这个时候,我感觉出来屋子里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奶香,刹那间,心底泛起丝丝苦涩。 我重新坐下来,小家伙还在吃。我侧侧身子,尽量将视线避开女主人,漫不经心地跟白菜谈着昔日的大学好友。听她谈到孟玛,我身子一震,眼睛望着窗外,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我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是告辞的时候了。 来到楼下,阳光灿烂,很灿烂,确实很灿烂。吸一口空气,非常清新。伸一下胳膊,很舒服。 突然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白菜,一个女人,一个母亲。 我接通孟玛的电话:“亲爱的,一切顺利!”(原创,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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