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边的树已经蹿出了绿芽,天已经黑的晚了,6点多来菜市场的人很多,各种的鞋踩着黑黄的,青绿的,腐烂了的,还在鲜活的,蔬菜的残肢断臂,寻找着它们鲜活的主体. 阳光已经退却了,风的凉爽带来了菜市场每个人脸上的惬意,他却感到了一种燥热,身上那可以称其为棉衣的东西也带着一些残肢断臂敞开着,曾经系在腰间的草绳扭曲着躺在腿上,释放着那一汩汩的躁热. 街边的杨树很挺拔,秀美的让他想起家乡的山村,想起那曾经热恋的女子.他咬着一个青绿的西红柿,看着街脚站牌边自己洗干净双手,在黑夜中抚摩过无数次的那棵最挺拔的杨树,等待着,等待着. 这是第N次见到她,从浅绿的防寒服到昨天青绿的小方格衬衣.那是一张酷似山村中杨树般女子的脸,那是他曾经的羞涩,曾经的懵懂,曾经的认为得到了世界,曾经的认为走到了终结. 她准时的出现在站牌下,还是昨天的青绿.内心的躁动在升腾,一种暗流在涌动,世界在慢慢的坍塌.腿上的草绳更加的丑恶,身上的棉衣更加的污龈.她在磕着一袋瓜子,手轻盈的飞舞,被肢解失去了充盈的瓜子皮在离开唇间后也在飞舞. 世界真的在坍塌吗?他在想要支撑起身体时感到了坍塌,双臂就象空气一样只能支撑起思想. 夜已经黑的浸透了骨髓,已经有了要起风的征兆,他已经爬到了站牌下,感到了杨树的枝条将要起舞,胸口间双手贴近心脏捧着一堆瓜子皮,他感到了瓜子皮上的气息,那是一个象杨树一样的女子留给他的延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