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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男孩暗恋女孩。他想尽一切办法在女孩经常出现的场合,卖弄他多情的嗓音。 二十八岁那年,男孩揽着自己的女友,走过女孩的面前,心里琢磨着:她为何还不找男朋友? 三十八岁那年,男孩变成了男人,他牵着已经会打酱油的孩子去散步,看到了已经为人妻的女人,也牵着自己的孩子。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你的孩子真漂亮!”然后,相视一笑,眼里写满祝福。 四十八岁那年,男人离婚了。走在路上,看到女人迎面而来,男人扶了扶眼镜,假装没看见女人,女人与他擦肩而过。 这之后的三十多年,男人再婚了,又有了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孙子;事业也经历了起起落落;但是男人从没有看到女人。男人常常后悔,后悔当年在路上没有叫住女人,错过那一次,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八十岁那年,男人已经变成了满头银丝的老头,他坐在自己孙子开的奔驰车上,看城市的夕阳晚景。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老头激动了,“停车!”他摇下车窗,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大声喊,“小园子!” 那双略带迟疑的眼睛突然焕发了光彩,“耗子!” 岁月荏苒,他们已经不记得对方的真名了,只有这化名,连同年少时那段光阴,像两手苍老的手牢牢地握在一起一样,牢牢地藏在心里。 这机缘大概是人生最后一次了吧! 九十岁那年,老人把女人的故事和女人的化名告诉自己的儿孙,然后安详地合上了眼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