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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死亡——有意义的徒劳 死亡是一种自然现象,无论你是多高贵或多卑贱,最后的归宿都是死,“人生不过百”,谁也逃不出这个无奈的结局。 死亡是可怕的,它除了肉体上的痛苦,更是精神上的恐惧。因为人死后一切都被剥夺了,虚无了,一切都不属于你了,包括这美丽的世界,你的亲人`朋友,你的财产,你的肉体,甚至还有你的思想等等,都在一刹那间消失了。而且你还清楚地知道,你死后,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消失而有任何的改变,一切还是那样的美好,但都与你关了。 死亡是自然的`普遍的,这使得人们不得不去思考它,因为它毕竟是将要发生的一件大事情,对要发生的事我们当然要去思考了。但是,就算你如何的聪明,你思考的结果都改变不了死亡这个事实,所以,从这个方面说,对死亡的任何思考都是徒劳的。但我们是不是据此认定思考死亡没有意义呢?甚至说,没有必要去思考死亡呢? 当然,对于死亡,如果我们能做到不去思考它当然是一种超脱,但是,你能做到不去想它,不去在乎它的存在吗?我认为,作为一个正常的人,谁也不可能做到,原因是,人是有思维的,我们不可能对即将使你丧失一切的死亡现象熟视无睹!你或许可以用快节奏的生活来淡化死亡的存在,但你的思想总有安静的时候吧?比如深夜人静的时候,或是在你寂寞无聊的时候,死亡的幽灵就会趁机跳进你头脑中,露出它狰狞`残忍的嘴脸。所以,你不可能摆脱死亡幽灵的纠缠,而且,一般来说,越是会思考`理性`聪明的人,或者情感越是丰富的人,他们对死亡内涵的理解越更清淅,对死亡的恐惧也就更强烈! 所以,我们谁都无法回避死亡这个现实,你必须要去面对它认识它和适应它,使得我们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死亡的造访,如果你能通过对死亡的思考而得到某种人生感悟来,那就不失为有意义的思考了。 我们之所以害怕死亡,是因为我们热爱自已的这个“自我”,这个“自我”就是我们赖于生存并感知外部世界的独一无二的我。离开了这个“惟一”的我,世界就没有任何意义(这就是哲学上说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的意思)。死使我们看到了生命的有限,因而显得宝贵;因为宝贵,所以值得我们去关爱,去善待,并试图把这有限的生命赋予某种价值和意义,这也是哲学或宗教产生的根源。 生命的有限,就象一块有限的疆域。认识生命(苏格拉底说哲学的使命是“认识你自已”),就是把你生命的界限及全景都认真地勘察了一番,这样,你对自已的人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然后再根据这块人生疆域的地形地貌(相当于社会环境)和自已的喜好(相当于人生价值观)设计出一幅精美的人生蓝图来,这样,你就赋予了生命价值和意义。当然,这里所说的“生命的界限及全景”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基础的,它需要丰富的知识和理性的思考,才能使得你的“勘察”尽可能的全面`正确。 死亡使得我们有机会置身度外地对生命进行了审视。通过审视,我们认识了生命的真相,为自已找到了自我人生的定位,选择到了自已人生的最大价值观,并且,在此后的生命历程中,不断地补充`完善,并最终实现了这种既定的价值。也就是说,我们把自已认为一生中认为该做的事都做好了,我已经按自已的愿望来到世上走了一趟了,这时,人生不再有什么值得留恋了,生命继续生存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当我们的生命终结时,你可以自豪地说“我已经为自已有限的生命实现了最大的价值!”,这时,死亡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种极大满足后的结局罢了,这样的人生结局我们有什么可遗憾的呢?而对那如期而至的死亡又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 死亡是必然的普遍的。几乎的所有生命的生物都会死亡,所以,我们个体的人死亡并不是孤单的,整个世界都将会与我们一起同往,只是先后不同罢了;死亡又是公正的,它从不偏坦任何人,无论你生前是如何的显贵或卑贱,死亡来临时,谁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们至少在死亡的时候享受到了公平。 死亡是个体彻底的毁灭,但人类总有一些人执著地寻求灵魂的永生,比如哲学者和宗教者。宗教原是出自哲学,都是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探索,只是宗教在探索的路上停了下来,它自以为找到了人生真谛和终点,并有了一套固定的价值体系(一般是神灵的给定)来解释世界,“宗教信仰就是愿意信仰”,也就是“信则有”的意思,宗教排斥人的理性,把人及所有的万物都认为是神灵的“造化”,相信灵魂不死或轮回之说,宗教一般都劝化人们向善以求得“善果”(即修练得以永生),所以宗教者不畏惧死亡,从这两点来说,宗教有其积极的一面。 相对宗教,哲学是一个理性的探索者,它也在寻求对人的终极关怀,但“终极”却是一种无限的东西,由于人类理性的有限和生命的有限注定了哲学不可能去完成那个“无限”的命题,因而它也不能解释死亡问题。所以,哲学所谓的“终极关怀”必然成为了一种永远的探索过程。但这种探索是有意义的,因为哲学能使人保持一种对最高精神价值的向往与探索,这种不断探索的过程本身便构成了一种信仰。 对死亡的恐惧除了以上说的精神因素外,还有一个是来自肉体上的痛苦。一般来说,人的死亡都会伴随肉体生理上的痛苦,比如疾病等(当然也有无疾而终的)。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很简单,就是安乐死,当然这有一个伦理和法律问题,但我相信:生命是自由的也是自我的,所以,我们也应该有一个死的权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