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无雪而去。冰雪总是童年梦一般的欢喜。硕雪梨花,是冬的美饰,也是春的预言。虽然风不停地自北方奔来,这一季的冰雪一直掩敛。难道是冰雪皎知所有开始都浩大,所有的结束都在最初的开始?所以它垂了眸闭了心跌坐在远方。 雪的消息还在传递着,忽然间,春就隔了风雪。要生发的都在悄然萌动,等待眼媚儿拱出的那一刻的最初的惊艳。可,惊艳只是欢喜的你我.浅草清明,春花含露,它们不是为了争得光的一眸,那是生命语言的自然吐露。而萎谢的花,飞去的蝶呵,剥落的只是往事和岁月的外衣。原来,生命的歌唱不是为了轮回间无奈的对抗,只因为天地归去来兮的盈盈活泼。 冬的告别不言不语地行进着,春的建始亦无声无息相伴相生。人世的人事心事无声地流转。在路边,在花开如倾的树下,在星河渐泛的静阑里。乐在泥陶的我,沉醉于手中的坯,欢喜于生活在安然的满足里成形,看古朴的质地在现世再现那曾经的蕴华。我沉醉的欢喜竟没有发现你一再的徘徊,没有注意你一次次渐远的出行。直至那一天,岁月清好里猛回,阳光下的你远走,隐约的歌声伴着你执着的离去。歌声里有无尽的快乐,亦有沉郁的悲凉;与己顾盼的我,已涕泣。 一去不再呵,就连月下琴音的清寒也不得再忆。可这却是没有告别的告别。这是告别吗?未别已别,别如未别。阁楼里你的小像依旧笑着,眉目宛然,看我起坐如昔,我亦觉你从未离去。只因告别不是结束,亦不是埋葬。集那株老梅飞尽的瓣瓣随风,以当时的淡香代一钵旧梦,以清心净水供养。不留恋地忧愁去梦柳堤芳草径,不泪眼看花听雨打枯荷,春花秋月的美依旧,光阴的行走里没有你的告别。 ※※※※※※ 飞花似雪落红尘,无语倚梅醉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