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书架旁,又一次翻开了海子的诗的冰凉,泪珠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在点点泪光中我伸出双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海子,却握住了一把的苍凉和忧伤。 海子是我昨夜的一个梦,醒来时只看见枕巾上的泪痕,记忆已经恍惚了,梦走得太急、走得太远,在我心跳还没有平息的时刻,他已经烟消云散的褪去了。 海子走了,在八十年代末期的一个即将春暖花开的日子,终结在了山海关,一个没有大海没有房子的地方,就此结束了短暂而忧伤的旅程,也结束了炽烈燃烧的吟唱。 死亡是对天才最后的奖赏,是诗歌凝结了的终极形式。我想象中的死神都是捧着沾满露珠的鲜花,衣着光鲜,脚脖上的铃铛叮咚作响,站在枯黄了的草地上飘飖的歌唱的,她带着一脸诱惑的笑容,冷静地展示了天堂的遥远的图画,于是那些天才一个又一个义无反顾的跟去了。 那一刻,我看见了,看见娇艳盛开鲜花的急速凋谢,看见月光破碎在荡漾的水波纹上,看见孤独者的车轮碾过阴霾的天空,看见积聚一生的欢乐爆裂般的释放。我也听见了,听见玻璃酒杯在空气中清脆的碰撞,听见昙花子夜里开放的噼啪声响,听见了黎明将要接近黑夜的脚步,听见遥远星星的喃喃低语,甚至听见了流浪的旅人,轻扣一扇古堡的门。 那一刻,我轻轻的碰了碰海子,我陷落了: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草原的尽头空空如也/悲伤的时候握不住一滴眼泪。。。。。。 海子,今夜我不想全人类,只想你/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