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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有雨
那一个傍晚,城市喜庆地喧嚣着,他驮着她挤过小巷拥挤
的人流.人们步履匆匆,理直气壮地横行着,丝毫没有谦让的意
图.秭子花的香气枯萎在卖花姑娘暗淡的竹匾里,皱成了淡黄
的一团,而它们曾经那样骄傲地绽放.他胡思乱想地驶过一个
细碎的凹坑,后座的她轻轻"哦"了一声,他转过身,看着她略
显憔悴的脸,歉意地笑了笑.
雨这时候来了,无声无息地毫无征兆.川流的人群在很短
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雨滴在砂石路面上激起一团团小小
烟雾,很快汇聚成了小溪,洗出黑亮的底色.屋面奏出一串串急
促的低音,象一个顽皮的幼童费劲地调试着大提琴.然而它们
终于连成了河,他听不清其他的声音,挽着腰的她的手紧了紧,
松开了.
夜似乎一下子黑了,小巷深邃得看不见尽头.小戴的"雨
巷"总能轻巧地诗情画意起来,他很想看到一个带着神秘丁香
味的少妇举着一把紫色的雨伞步入这雨巷,婷婷娆娆而神秘诱
人.虽然那一身紫色的中式短衫会与夜色融为一体,可能逃过
他被雨水迷离的双眼,只留下一缕丁香花味,若有若无地游离......
头上忽然被覆了软软的一层,温暖而干燥.女孩的手牵住
那块小小的手帕的一角,阻止着肆虐的水流.他回头时,那个丁
香似的女孩调皮地眨眨眼,温和地抚弄着他湿湿的鬓角.他轻轻
覆住她冰冷的手,在脸上轻轻地摩研.女孩的指肚小巧而圆润,
他忍不住亲了亲,紧紧握着,再也没分开.
远方的灯火次第地亮起来.他冲出小巷,驶入一片明亮的
霓虹中,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连成了一体.他欢快地踏着车,
昂起头遮住密集的雨丝,冷冷的很惬意.他知道后面的身体有点
冷,轻轻依靠着他,于是轻轻招呼了声:
"家,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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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无人时，最是情浓处， 嘘，窃窃私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