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到底有没有保质期（连载－十九）

    文／自由的心

 第十九章  你可知道彩虹的由来（CA版）

题记：压断骆驼脊梁的是最后一根羊毛。
      ――阿拉伯古谚语

    上官律师微微地甩了一下短发，深吸一口气，眼睛开始发亮，因为激动而更加红艳的朱唇一开启，场面上立刻素静下来。
　　上官以退为进，暂时避开了梅大律师的反戈一击，再次就诸事项的关联中确凿地找出对被告的有力方面，开始淋漓尽致地发挥，那充分投入的样子，俨然自己就是当事人。

　　上官沉着、睿智的反击暂时稳定了刚刚有些骚乱的场下局面。然后再次用手一撩耳际的发梢，并将声音提升了一个高度，朗声道：“我非常理解一个在商海里摸爬滚打的男人在现实国情中的不容易，作为一个女人，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原告的当下局面的确有值得同情之处，但是我当事人妻子的需要是否需要来关注呢？我当事人原本有一个非常幸福和睦的家庭，她们鼓起勇气，拒绝了庭下和解，分明是要靠法律证明自身的清白，来维护一个原本和睦的家庭的本应得到的平和与荣誉。当事人与原告方的关系不再赘述，我的当事人两年没有没有拿到自己的正当所得，这也绝不全是原告的责任。但是，如果非要说到道德的谴责：面对出现的血腥，我们到底是应该谴责血腥竞技场的制造者，还是应该仅仅谴责那个被迫被推入到竞技场中的原本无辜者呢？”
    激动的上官云睿每一句话都是那样铿锵有力，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眼中冒出泪花！此刻，上官云睿的辩论词算不上平生的精彩，但动情的表述却是真情的流露。她那极富感染力的语言深深地打动了包括林筱一在内的大多数人。
   
　　就在经验老道的上官意识到审判长即将提醒注意发言内容的一刻，上官的话锋陡然一转：“但是，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不是家庭责任问题，不是社会道德问题，不是原告诉状以外的其他问题，而是原告诉讼请求的依据问题！根据我国民法规定，赔偿责任的三个要素是第一被害人有危害结果，第二行为人有损害行为，第三是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也就是说，面对原告丈夫已经死亡的结果，我们应当主要讨论被告是否实施了危害被害人身体健康的危害行为，他的请客行为与原告丈夫之死有没有因果关系！可是到现在为止，本代理人注意到，原告方一直没有能够提供足以证明被告应当为死者承担赔偿责任的有效证据。而原方此前提交的所有证据，远远达不到法律多规定的、能够证明上述三要素的最低的证据规格！那么尽管原告本人值得同情，但是她的诉讼请求依法不能得到法律保护！”
    上官发言完毕的一刻，台下已经有人在抑制不住中鼓起掌来，包括林筱一。
   
　　审判长很满意女律师将“跑”了的话题及时转回来。但是当听到台下喧哗立刻威严地大声要求旁听者：“肃静！肃静！”
   
　　杜子鸣这时看了一眼上官，又瞅了一眼梅大律师，微笑着起身悄然离去，他不想让双方代理律师中的任何一方看到自己。不过他知道，此刻的胜败对上官来说实在是无关紧要。

　　审判长要双方做最后陈述。原告大声地说到：“要求法庭依法判决我们胜诉！”
　　上官镇定自若地发言到：“根据今天的庭审情况，我们依法不应当承担赔偿责任，但是，接受被告特别授权，可以调解结案，我们可以考虑给原告部分人道主义补偿。”人道主义补偿也是梁子曾经对上官表示过的立场。
　　“我坚决要依法获得赔偿！”原告谭夫人几乎要歇斯底里了。
　　审判长终于因原告不同意调解结案而宣布休庭，待合议庭评议后择日宣判。

    走出审判庭的上官立刻就被记者们包围了。上官礼貌地避开了他们，当她看到不远处的杜子鸣正在向自己挥手致意时，她感到自己已经交上了一份令大师兄满意的答卷。

    最后的判决没有下达，梁子夫妇不得不耐心地接受最后的煎熬。毕竟，这个世界的太多变数总是那样地出人意料。

　　漂亮的女律师上官云睿在省城也算是一夜成名，这可是一直想保持低调的上官始料所未及。       
　　庭审之后，省会的多家报纸纷纷发布了本次庭审的报道，媒体舆论以"道德究竟应该谴责谁"为题，就上官云睿在法庭上提出的问题进行了推波助澜的连续讨论。

　　媒体的渲染反而令上官焦虑与担忧，自己人生风雨中彩虹般出现的曾启宏会不会就此公共线索找到自己呢？果真，一度刻意回避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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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察长曾启宏属于异地任职，家属没有一并跟来。
    当时，上官夫妇正陷入彼此爱却无法畅快的怪圈中不能自拔。当童海川获得硕士进修的指标后，上官极力支持犹豫中的海川作了决定，上官甚至想以短暂分离迎来“胜新婚”般的美丽新世界。于是，尽管丢丢还小，深爱海川的上官毅然下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幻想中的期望令她暂时忽略了将独自面对小丢丢与古怪脾气婆婆的诸多不适。

    果然，半脱产进修的海川走后，童母更多地介入了上官的生活。小丢丢接连不断的生病搞得上官云睿焦头烂额，同事难免要来关照和提携一把，可只要有男同事来，包括同科室的徐处长，童母总象克格勃一样监来视去，大煞风景。

    上官业务的出色引起检察长的注意是很自然的事情，原本无他。不过，上官经常加班到深夜，甚至困睡在工作室，这才进入经常独住单位的检察长的关心之中。之后，小丢丢病了偶尔也会得到检察长的关照，如果顺便，还会派车护送，这原本也是普通的关心，而这些自然成为童母的眼中钉。

    童母知道言语不多的上官绝非任人拿捏的等闲之辈，可只要海川回来，定然可以听到童母变本加厉的含沙射影。海川自然了解母亲多半辈子守寡之后的偏执。委屈之余的上官只好把悲愤洒向丈夫，于是，海川不得已地告诉了上官家父早期与另一个女人的故事对家母的刺激，让上官多些包容，但是，他没有将童母常常暗中对上官盯梢跟踪的事情摊牌，他只有单方面劝告母亲，以防矛盾激化。这样一来，左右为难的海川在离家之后的潜意识里就有了一种偶尔放飞般的感觉。

    进修期间的一次外游活动中，童海川冒险解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同校的年轻女讲师碧柔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小姨。气宇轩昂的海川原本就很容易让女孩子暗中倾慕，碧柔的动心也就顺理成章。
    娴雅的碧柔与上官截然不同的性格，在最初的普通接触中让海川感到很轻松，然后就是愉悦。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童母随后就死于家门口的一场车祸。肇事者逃逸，解救者是因有急事匆忙赶回来的上官与曾启宏。当时，检察长因为古城市委的特案没顾上吃晚餐就找了上官与徐处长，在去接徐处长的半途中，上官意识到自己忘记了重要的材料，急忙往家赶，碰到了血泊之中的童母……

    上官云睿事后联想道自己当时下楼出门时婆婆满脸的狐疑与鄙夷神色，隐隐约约地才意识到，童母的鬼使神差的举动中似乎有盯梢自己的意图，否则，万般不会在吃饭的跟节丢下小丢丢一个人在家。

    突发的变故对上官夫妇二人都是个强有力的打击。上官的任何解释都令孝子——童海川一言不发，不过童海川的脑海里反而记住了气度不凡的曾启宏。
    当上官试图向海川诉说关于对童母的猜测时，海川一句“没做亏心事，何怕鬼叫门”在上官听来就显得无比刺耳，这令原本理直气壮地无辜和委屈着的上官竟然开始莫名其妙地内疚起来。二人也一度开始陷入无边的沉默，各自心中都留下了死结。

    温柔可人的碧柔尽管不在身边，但其娴雅的音容笑貌也就在此刻异常清晰地浮现在海川的内心深处……
    事后，待娴淑的碧柔旁观者清地向海川分析出上官的无辜与无奈之后，曾经沧海的童海川内心深处已经无法放下碧柔……

    童母生前就宛若横插在上官夫妇之间的“樊篱”，“藩柴”的中空也算隔而不绝，谁能想到这一层虚隔在过世之后不仅没有随风而去，反而进一步固若城墙。上官终于承认了婆婆最终的胜利，认定了自己与海川的有分无缘，也承认了自己争强好胜中的无法企及。

    可以说，小丢丢的准新妈妈是经过了上官严格地近距离审批的。上官非常惊诧说起话来柔声细气的小女人竟然有勇气以这样特殊的身份站到自己面前来，看来，真爱中的女人真是所向披靡。之后，碧柔的种种令上官承认了当今时代里贤妻良母的依然存在。素来好强的上官无条件地彻底成全了海川与碧柔。联想起自己与海川如此劳累的爱，不得不无奈地安慰自己：这样的结局对自己、对海川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原本作了充分准备的童海川在无限的感激与愧疚中，带着小丢丢与“先斩后奏”的新夫人碧柔离开了微笑着送别的上官云睿奔赴首都。他对上官随后的大病一场也就一无所知了。

    上官家庭内的“和平演变”尽管在外界不声不响，曾启宏依然很快就察觉了。
    这其中的变故，令原本没有什么的两个人陡然间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除了一种微微的尴尬与彼此的愧疚之外，还有一种共同承担些什么的冲动。之后，慧眼识兰的检察长总是让上官心慌与惊喜；成熟而富有责任感的检察长也不得不极力回避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触。

    这种原本淡若水的情愫反而在回避中生出了万般滋味，到头来，表面上二人坦然若常人，内心却涟漪荡漾，令双方欲罢不能地拿不起也放不下。

    风雨之后的上官内心越来越清晰，自己本来就更看重这类有原则的男人，越有责任心、越能控制自己的成熟男人如曾启宏般越越让自己动心。意识到这一点的上官甚至在心里暗自责备自己：难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真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天生的第三者的料？这一发现，令上官唏嘘不已。

    二人的这种“神交”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次近距离的工作接触中，压抑的激情火山般地迸发释放，随后发生的一切就自然地犹如花落闲潭……可是，无论享受过怎样的浪漫与激情，传奇的翅膀终究无法挣脱现实的引力。
    她是如此地感念和留恋曾启宏的温情，她也毫不怀疑曾启宏内心的激情……上官作为“过来人”自从越界的一刻，也就“如临易水”般做好了不问将来的准备。但是，当曾启宏对上官征求意见般地表示要离开那个原本曾经幸福的异地的家时，上官反而左右仓皇。

    昔日的风雨几乎令上官云睿冷静到神经质的地步：往昔的婆婆与丢丢、自己那一江春水东流去的婚姻、曾启宏原本的幸福与被众人看好的仕途、令自己无比心动的成熟男人的责任感……这一切都令为情所困的上官甚至要埋怨曾启宏为何要征求自己的意见：难道这原本就是一种试探？她更愿意接受要么全身心投入地“偷”下去、要么承受一个无论如何的结果，她害怕面临这种选择，她害怕这种选择之后的“责任感”该如何作解？她甚至从来都未曾想到过，谁对此间境况下的她来负责？……

    就这样，曾启宏的一丝情理之中的短暂犹豫促使上官痛下决心，义无反顾地辞职并离开了古城，也离开了那个实在难以割舍的人。
    曾启宏又何尝不是五内俱焚，可是生活的历练毕竟容不得自己儿女情长到全然不顾所以。“不爱江山爱美人”如温莎公爵者固然令某些性情中的女人如醉如痴，可生活中的大多数男人们总是要嘲笑那位“因美人而辞王位”的英王爱德华八世。其实，上官内心里也看不起温莎公爵这样的男人。她的选择如此地没有拖带任何泥水，还因为自己已经意识到心爱的人仕途将面临险境。
    可是，自己难道真的就甘心这样居无定所地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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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筱一原本就有业余时间学一些东西的打算，机会一直在挑挑拣拣中一次次放弃。参加完庭审之后的林筱一立即翻报纸找朋友，一口气报了茶道、烹饪与插花三个业余班。梁子非常认同心爱的人能够充实自己的生活，却对此番一口气般的举动颇感费解，林筱一自己都忍不住纳闷心中那微妙的难与人言的感受。有时候,林筱一会默默无声地仔细瞅着梁子，这让梁子一度很不自然，他索性也就不作任何解释，以免“此地无银”般地生出新是非来。

    不过，烹饪课，林筱一去一次就打住了。除了冷盘的雕琢功夫外，大师傅的菜绝没有自己烧得有味道，这一点林筱一非常自信。坚持下来的只有茶道与插花。没想到的是，一段精神紧张之后的林筱一在陡然间同时增加了业余课之后，眼前突然发黑的感觉再次不请自来，梁子执意带着林筱一看了医生，可是，体检的结果是无异常。
    梁子对结果非常不满意，林筱一却故意生气道：“是不是非要盼着我招惹上点什么？还姓梁呢，真是没良心。”梁子表面上不说什么，暗自琢磨着必须要找资深的专家看一看。

    庭审7日后，也就是林筱一体检结果平安的这一天，梁子拿到了省会**区人民法院的民事判决书，主要内容如下：       
    ……   
　　经审理查明：20XX年6月4日下午2时许，原告之夫谭义韦应被告邀请，到金凤大酒店共进午餐，席间谭饮酒。饭后，被告邀请谭到“箔云帆”洗浴中心桑拿，下午4时许，在接受异性按摩期间，谭义韦突然发病，经及时抢救无效死亡。经***市公安局法医尸检，确定谭系心血管疾病（梗塞）死亡。上述事实有***市公安局法医（20XX）*公医字第114号《尸体检验报告书》在卷为证。
   
　　本院认为，原告之夫谭义韦因心血管疾病（梗塞）死亡，被告宴请前并不知道谭义韦患有心血管疾病，对谭义韦死亡不存在民法意义上的过错，故此，被告请左吃饭洗浴不构成侵权，原告所诉要求被告赔偿其丧葬费、死亡补偿费、精神损失费的请求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其诉请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综上所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119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138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原告诉讼请求。诉讼费7585元由原告承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之日起15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上诉于***市中级人民法院。

    面对来之不易的胜诉，夫妇二人异常欣喜，梁子备感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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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事件最终在交通局长吕斌的落马中草草收场，此番结果令左飞颇有些失望。
    其实，左飞颇费心思的出租车事件，在后续的一招一式基本都在预期的意料范围之内，当局还派驻了调查组并随行了新闻报道组。没有想到，与李市长关系不一般的吕斌竟然在纪委人员面前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向自己，并在关键时刻将蠢蠢欲动的原市委阵线的两个人识别出来，而且还狠狠地揪了揪这两个人的小辫子，此二人临危自保的退缩令原市委一方错失好局。
   
    另有传言，在新闻报道组返京的当天下午，立即有几辆市委牌照的车悄然地全速赴京，具体行动高度机密……左飞对此等传闻见怪不怪地淡然笑之，只是留心着后续报道的焦点访谈，却发现其报道的内容在论调与侧重上均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不禁对此哑然失笑……
    事后得知真相的左飞内心里无奈地发出“‘竖子’不足以谋”的慨叹。

    此番较量之后，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后遗症：匿名的上告信明显增多，一时间省会官场中人人自危。

    有人对公安与冒充出租车司机上路一事写了匿名信，谭恩泊在此番境况下自然要竭力避免充当替罪羊，在官司上争口气的念头也就减弱了下来。没有了撑腰的，谭夫人纵然憋着一口气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左飞理解梁子为何不肯对自己不多说官司一事，也明白胜诉对梁子的重要。不过，身在官场之中的左飞深知“关系”的重要性，在这个方方面面都考虑动用“关系”的环境中，梁子的勇气在左飞眼里就颇有些意气用事了。期间，他暗中找哥们跟※※区法院一名关键人物共同活动过一次，有意提到了梁子的官司……
    因此，左飞面对梁子胜诉后表现出来的满脸彩虹，由衷地欣慰之余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微微地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当下有件事令左飞颇费心思。那还需要从前期兴起的路桥工程说起：路桥工程一般均需要制作伸缩缝解决桥体热胀冷缩问题，这一很不起眼的环节，内中其实隐含着令人咂舌的暴利。伸缩缝的专用材料自采用福建某地新产品后，每米的工料成本充其量200元，倒手价却是3000元，这还要低于国家的指导价500元（鬼晓得指导价是怎样制定出来的？）。一个工程下来，每千米的使用量就有280万元的毛利，扣除中间环节的上下打点，如此垂手可得的利润怎能不让人眼红。

    不过,早期知晓其中奥妙的人寥寥无几，原本被市内某要职人员的“公子”独享此羹。后来省内某新贵的“公子”也要来分一杯，左飞在如何平衡这二者的关系上颇动了些脑筋。后来，在左飞的周旋下两位“公子”表面上相安无事，私下里却为此明争暗斗。前些日子，双方的手下因此闹出了伤亡，碰上了认死理的家主，竟然将此事抖了出去。这类事情的处理原本并不复杂，却又偏偏碰上了出租车事件之后的相互大揭底，暗中蹚混水的人借风起浪，将此事与相关的不少事情都写了检举信……

    当左飞得知这些检举信的时候，一种曾经沧海的悲凉浸入心头。妻子与女儿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移居加拿大，他隐隐感到自己也必须早作打算了，他还要来了梁子的身份证……

     梁子夫妇在胜诉的喜悦里没有能够陶醉多久。第二天，林筱一就觉出梁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林筱一自以为主动出击般地将款待上官云睿的打算说出之后，绝没有想到梁子竟然会以试探性地口吻说出这样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为了告别的聚会/听一听男人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