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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刻意的淡然,偶尔的招呼,并不太多的相遇。琐碎平淡的现实,庸庸碌碌的生活,不过是一段很小的插曲,之后一样云淡风轻。你还是会率性地说,“喂!想你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以为然:“切!谁信?”你还是会忍不住都要求电话,之后在我的决绝中悻悻而去。 现代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遗忘,还能有什么伤。 可是有一月没有见你了。可是又是这样的雨夜。 子夜。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征询:“好久不见,你好么?” “不好。想你。” “胡说。估计你应该忘的差不多了,你看网络上那么多流动的风景,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记忆?” “你是不一般的女孩。我还在梦里。” “晕我呢!我们聊的其实并不多啊。好啦,你别耍赖,我就陪你聊天。” 于你的忧郁,我不自禁心软。 你叹息:“唉,你很纯的。有一种酒,叫醉生梦死,知道?” “说喝了可以忘记?可是何必先受伤再忘记?——如果早知道了结局。” “人是需要狂欢地!” “未必。” “是尼采说的。” “我们都不是他,他也未必快乐。” “有时想激情点,有点酒神的感觉。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 “可是想多一步,你就不想任何人受伤。” “人是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吟一些风花雪月的东东。” “是啊,平淡是真。” “激情之后才知平淡是真。” “何必先行迷失?” “这样就迷失了,你很可怜的。” “我不必冒险,无心尝试。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真切感知把握自己的幸福。我过的很好。” “我没说你不好,也没------只是,不说了。” “恩,希望你也平静,然后也许快乐一些呢。” “快乐是愚蠢的!88。” “就作朋友,不是很好?你就这样的脾气,真是的。”我不禁叹息。 “是很好,我不要!” “可以聆听,可以真诚,我相信自己不是太差的朋友啊。” “好得让人心疼。” “别啊,欲望不免伴随渴望的焦灼,小宝,我不想你受苦。就这样淡淡的,多好。世事静方见,人情淡始长。” “不是有酒么?醉生梦死。” “不若喝茶,清心,散淡,忘情。” “我喜欢喝茶,也喜欢二锅头。” “我们三五好友对坐,往往泡的是工夫茶,慢慢斟酌,侃侃而谈,很快乐。可是经典的工夫茶好象只可三泡,最后茶淡情浓。” “我很淡了,是吗?”你有敏感的伤心。 “怎会?人情如茶,其实淡远,而平淡是真,我一直小心珍惜。”我有些着急地辩白。 “我去了。”你依然沮丧。 “别这样,小宝-----”我的语气不禁柔软。 “给我电话,就一会。我只要再听听你的声音。”你又开始纠缠。 我犹豫。你留下号码,下线。 雨还是在下。竟然是逐渐仓促的节奏,渐次逼近的鼓点,声声,声声,敲击这样静谧的夜。有冰冷的清醒,是混沌的迷茫。我在黑暗里抱膝而坐,恍然自失。连这时间,也失去了概念——今夕,何夕? 半个小时,时钟提醒。好,你应该睡了。那我打给你,让一声不会被捕捉到的电铃,慰藉你有点孤单的梦境。 可是你竟然倏忽而至:“我一直在等!” 我有被捕捉到的一点慌张:“哦-----” 你委屈地抱怨,痛斥我的冷淡。我温柔地解释:“是为你好,真的。或者不若忘记,你看生活中的负累和牵绊已经太多,何必网上来找?我也不要亏欠任何人。有距离,无亏欠,才是真的好,我只希望看到你快乐-----” “我自苦我的!干吗一定要什么快乐?要有朋友伤心了,我从来不跟他们说什么要积极向上人生希望之类的狗屁话,伤心就伤心了,不痛快就不痛快了,我就陪他们喝酒,聊天,兄弟,反正这个事情是要过去的!过去了就好!谁也不要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你有自己率性的偏激。 是,其实有很多的面对,然后有更多的无能为力——我默然。 “我是为你——你别老是以为自己很完满。”你的语气重新和缓。 “即使不完满,我自己认为是完满就可以了。”我的信念依然坚决。 “可是现在,只是现在,就让你自己,在我肩上靠一下,我只要听听你的心跳声——你会心跳吗?让你自己心跳一会,就一会------”有模糊的暧昧的温柔。 “不会。”我斟酌自己语气的平稳和冷静。 “你冷淡!”你气恼。 “呵呵,就算是。”我微笑。 “你性冷淡!哈,没有风情!”你恶意地讥诮。 “你不是我先生,我如何多情?”我气结反笑。 “就是你先生,你也不会媚。你有太多的不许,想必你先生会说你无趣。人不能不知趣,但也不能无趣啊,哈哈!”你开始刻薄。 “有趣无趣,也不是你领略!反正也和你没关系!”我还是逞强。 “所以你先生会有意见,我不会啊!只是可惜可惜,好好的一个美人儿,这样荒废了青春-----你太不现代了。”你摇头晃脑,定是恶意睥睨。 “放纵不是现代,尽管环境相对宽松。”我要冷静,不可自乱阵脚! “你老公呢?又不在?”你步步逼近。 “与你何干?”我冷冷反问。 “樱宁,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是还要学会作一个好女人。男人在外面要面对的东西太多,真的很辛苦,其实很需要爱人的体贴和关心。象你这样天天泡在网上,是否有时会忽略他?”你的语气忽然如此真诚。 “恩?-----”忽然想起我很少记挂他的电话,我于惘然中怔忡。 “真的。也许男人要的不过是一两句问候,一点实质性的关心。就象我很少回家,这次回去,有些她可以作到的,却并没有作到------算了,不说了。”你有些微伤感的惆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需要的是什么?”我也心酸的,尽管不可以让你知道。 “如果她不能感应,说了,有意思么?呵呵。”你轻松地,苦笑。 “哦-----”我无言。 “对你老公体贴一些,别在网上耗得太多,我也想你过的好-----休息去吧。”你温柔地催促,挂线。 我的脑袋里一片狼藉。率性的轻佻的偏激的,伤感的沉潜的真诚的——你,在我的头脑里打架。雨停的声音,是瞬间的空白,如伴奏的戛然而止,那寂静有突兀的逼迫。躲进被窝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我才什么也不要管——只入黑甜乡! 第二天上网,刻意隐身的,却见你的留言:“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樱宁,只让我偶尔可以飞进你的寂寞,远远守望你的快乐,可好?” 我不回复。呆坐半天。自己是否已经游离得太远?再也不能与你通话了,这种感动如此-----危险。默默下了决心,然后下网,给他电话,忽地就听他按捺不住的欣喜:“老婆!我就要回来啦!” “ “ “ “ ※※※※※※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