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说文之二——读黑曜崖蝴蝶

   何为才子？曰：写得快，写得好是也（估且这样地认为吧）。快而不好是浮才，好而不快是拙才。浮才等于小才，拙才有可能成为大才。既不能好也不能快者当为庸才。

从古自今，有多少才子，又有多少才女，不好细说。但曹植能七步成诗，王勃二十岁吟出“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佳句却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近代以来，郁达夫是被人称作名士也号称才子的，其文其诗，皆率性而为，天马行空，华彩烂章。据说徐志摩上了讲台，眼睛盯着房顶，口里泡沫飞溅，底下听的人呢，都化入志摩的诗里去了。当今文坛，也有个奇人，贾氏是也。说，有一天，贾与一朋友闲聊，聊着，吸着烟。过一会，一包烟吸完了。贾对朋友说：“你稍等，我上回厕所。”朋友就坐下等着。待到贾氏一泡尿回来，一篇美文已写好在了烟盒的背面上。雷达评论贾的文章，有四字我印象极深：说贾是“下笔生风”。贾写小说，一天出万字。原来不信，那么好的文字，一天能出万字？后来信了。写“废都”时，贾是在耀县的桃曲波水库写的，三十万字的初稿，一月完成。

也许是受孔老夫子的限制了吧，与才子相比，才女就稍少了。我读书不多，又不太喜欢看女性的书，知的才女就更少了。古代的只知个李清照，现代的知的有冰心，丁玲，有张爱玲，有肖红。当代文坛上才女不少，但能成大器者不多。近年来听说出了一批美女作家，还听说有的人能靠身体写作，我也不知是怎么个写法。但有一点我却深信不疑：美女不作家，作家少美女。

呜呼！才子也好，才女也罢，以前只是在纸上读，听人说，没想到进了论坛，却真真切切感知了一批。别的暂时不说，这黑蝴蝶却不能不说。

注意到黑蝴蝶，当是在长空论坛里的事。那时我初来论坛，所以见贴就看。蝴蝶是一篇接一篇地发，我呢，不由得便一篇接一篇地看。她写了些什么，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女子真能写，像是发疯了一样。那些从心灵深处流出的长长的句子，用深蓝色的粗笔勾出，仿佛是从大海里流淌出的万道清流，浩浩荡荡，直奔你的心窝。就觉得这只黑蝶真有点不简单。这么神秘，这么浓烈！读她的文字，你既能感觉到大海的狂啸与神秘，也能感觉到火山喷发般的热烈与激情。那些书写心灵之痛的文字，你便是一个七尺之躯的彪形壮汉，也不由得要掉下热泪两升。

然而，仅凭这些发泄式的心情文字，还不能说明什么。让我感到敬意的是她随后而来的两文。一篇是“蝴蝶雨”，另一篇是小说“妖刀”。前者是她的即兴式的作品，后者是她的实力的标志。记得有一晚，在聊室里碰上了，便和她随便地聊了起来。大家都是论坛上的人吧，也有必要熟个脸的。可聊了几句后，她忽然说：“我是一边和你聊天，一边还在写着一篇文章呢”当时，我不知她写的是什么，就说“你可真是个鬼精灵啊”。第二天清早一看，就是这篇“蝴蝶雨。”这篇短文，物我互化，纯净优美，一气呵成，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而且是在聊天的过程中完成的啊，这就不得不使人赞叹她的才情了。至于小说“妖刀”，我戏称之为“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在这篇散文体式的小说中，作者的激情得以尽情的挥洒，有时冷冽如水，有时又浓烈如火。我们姑且不从小说的角度去谈它吧，仅从文字上看，这作者就是一个有实力有功底也有前途的写手了。

黑蝴蝶的写作才刚刚开始，我也无意把她捧到天上。说她是才女，是因她的确来得快，写得也好；说她有前途，也只是一种感觉和期望。记得北宋大家王安石有一篇文章叫做“伤仲永”的，她如若那个乡间的仲永一样，从此沉湎于花草之间而不知奋飞，那没准到老来我还会做一篇“伤蝶妹”的文出来。（呵呵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