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夜象大树一样静坐, 思绪象无尽的黑夜一样冥想, 为心灵能触及深不可测的光明, 抵达温暖神圣的彼岸。 ——题记。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先人把生活变成诗的那一天开始,诗就无处不在。那是对他人,更是对自己的言说。
朋友说,当读者(如是网络)和交流黯然离去,我只认真的写给我自己看。吾不以为意,所谓写给自己看者,埋藏在内心的往往是他人的观看和认同。真能写给自己看的,实已超越文字诉说心灵和生活感受的方式,而常归于沉默,如纸鸢逝在空中,时光中不再有回眸,此情定,心静,神安,至于宁静轻安而灵魂温暖。诗人云:便纵有万种风情,更向谁说。风情万种,煎熬的是向谁说。而便有万种风情,更何必再说?不向谁说的说,才是无言的言说,那才有希望是抵达心灵深处的言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只是江月年年相似,人生代代无已,更不知明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人的寂寞,如无处不再的江月,却不知江月何年何在;人的诉说,如蜘网纠结丛生,网不住风,时光从网中穿梭依旧,流年又一年,只定格住自己的身。复向谁说又谁知,不说倾听,心领神会只属于能超越欲望者,便是领略空中月华,又如何阻挡了青丝白发?何来深情领略握手言唤?只在梦里,就在梦里,依然是行色匆匆,于安详中突变为苍茫无边的忧愁和忧伤。你在哪里?我在哪里?只有孤独的灵魂自知,赫然高古,早已离群索居时,谁又写给谁听,谁又真能写给那个自己的谁看?
古往今来的文人,都将生活化为诗,让忧伤透明,于苦难磨砺,有疑问九问天,遇悲痛则富离骚,沐者弹冠,浴者振衣,谁又能以身之察察而受物之蒙蒙者乎,宁赴长流也;而田园荒芜胡不归,采菊东篱,悠然南山,此中真意,欲辩忘言,忘却五斗里,归去桃花源,超然世外,清名用存;更有诗者仙风道骨,望飞流三千丈,感桃花潭三千尺,浮云游子,落日故人,挥手间已是沧海桑田,转身时咫尺便天涯,不曾停滞的心灵,归属何处?然花开溅泪,鸟鸣惊心,惦念清辉玉臂,心藏广厦万千者,更是心事付却瑶琴,弦断几人听?阳春白雪几人和,引商刻羽座无声。唯能丹心一片,留于青史后人说而已。
彼岸,虚无而神圣。虚无者,只有心能舍弃乱之欲,物只动者,方能窥其妙着一二。而神圣的抵达,更需要烈日寒风里都不曾停留的虔诚,一步一心念,一动一声沉吟的走向朝圣之途。不言脚步轻盈,但要步步沉静,不曾快乐,但却宁静,无边黑夜里,总有着温存的手,和不转睛的眼睛。彼岸虽远,却如饮甘怡一瓢,又管他繁华三千,富藏敌国。安静吧,就能聆听上苍的那沉默言语里无限的悲悯。又何必,写给谁看,读于谁听?
当终于能连自己都不曾写,不曾看时,你我才能在彼岸重逢,拥抱彼此,如看你眸下的喜悦几许,温情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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