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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 刚才在网上看了十年砍柴的新作《范进中举原是这般》,讲述的是他21年前参加高考的一些记忆。自我感觉相比较而言,写得虽然不如刘震云《塔铺》之煽情,戏剧冲突也不甚激烈。但确实也勾起了我的共鸣,为此抑制不住地也回忆起自己当初的高考生涯,虽然已经是24年前的事了。 预考 和现在每年的六月七八九日高考不同,我们当初参加高考时是已经沿袭多年的七月七八九三日,我们文科生还好些,三天六门功课,理科生好象是三天七门。不过,我们当初参加高考是要先进行一场预考的。此举目的不甚明了,估计既是预演同时也刷去一批实在不够格的考生吧。须知当时的高考是不折不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既然这样,可能就需要把挤在桥前的人马在到桥头前减少一大批吧。
回想起来,当初在本市,高考竞争基本在市立一,二,三中之间展开,一般是一中最强,二中三中互有胜负,但二中稍强。其余的四至十中多少年来几乎都是全军尽墨,其实这也是预料中的事,因为生源争夺战早在中考时就打响,一中可以在全市两区十县招生,网罗全市所有的尖子学生,而二至十中则只能在市区范围内招生,师资配备完全是向一二三中这三个重点学校倾斜,没能进重点高中的学生本来基础就差,再加上师资特别是学习环境的问题,在竞争如此激励的较量中,几无出头之日。
记得预考考场设在九中。自五月十八日开始,印象如此深刻是第二天早上九中的体育老师和我们开玩笑,你们今天还来考试呀?不知道今天全国降半旗呀?啊?为什么呀?因为今天是五一九一周年呀。这个五一九现在可能只有资深球迷才记得了,1985年5月19日,中国足球队在家门口的世界杯预选赛上,以1比2输给了香港队,519遂成为中国足球史上极其耻辱的一日。
预考之前我就有些不祥的预感,盖因学习到此,已经人困马乏,学习压力思想压力都极大,到考试的前一天都不想看书了。虽然从高二起我一直是本班成绩的第一名,但还是有些紧张,越紧张发挥越差。几门考下来都感觉不甚理想。当然也没有差到难以见人的地步,记得我的桌子在最后一排,九中的一个监考老师喜欢站在最后坐镇,所以每每她都喜欢把旁边学生的卷子扫过几眼。现在不记得她是教什么的了,只记得有一次考前她走到在栏杆前和同学闲聊的我面前,鼓励了一句:同学,努力呀,我看你考得不错,努力一下应该可以进本科。我谢谢了她一句。旁边的同学待她走后一边哂笑:本科?我们班的第一名怎么也该是全国重点呀。他们笑完,我心里稍有些沉重,因为感觉考得一般,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预考因为要刷掉一批成绩不理想的学生,因此有些同学预感到这已经是高中学习的最后阶段了,每天中午很多人提前到时就会把自己的留言本给本班还有其他班级的同学签名留念。我顺手签了不少本,说过什么都忘了,估计不外乎是什么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之类的。唯有理科三班的一个叫王敏的男生给人印象特深,所有的要求都是来者不拒,但除了他的名字外只有两个字,而且第一字还是固定的。第一个签的是奋斗,第二个签的奋发,第三个签的是奋进,第四个是奋勇,到第五个他就卡壳了。他是我们二中教工子弟,但除了球踢得好,学习成绩非常一般,文科估计更是提不起来。所以他只能把眼睛转向我们文科班的同学:奋啥?后来这成了我们的减压良法,大家都在一起挤眉弄眼地卖弄文采,奋起,奋战,奋笔,奋臂,奋飞,后来江郎才尽也不讲究了,振奋,兴奋,发奋,勤奋都出来了,直至最后黔驴技穷,完全走入恶搞一途:粪坑,粪桶,粪肥粪料。
预考后没多久成绩出来了,我们班走了10几个同学,女生多些,男生只有2个,不过这非常正常,因为本班男生只有10多个,而女生近40名。至于我,和长久以来位居第二的一个女同学换了个儿。
推荐 在正式高考前,有三种进大学的方式,一当然是老老实实地去挤那独木桥,二是保送,那时的保送还比较正规,基本是真正的品学兼优的尖子由学校推荐直接进入大学而免于参加高考。最后一种是介入两者间的推荐了。推荐是指在正式高考前,各大专院校给各中学发推荐指标,中学落实到人,被推荐者的高考成绩若高于双方协商好的分数线,将被大学优先录取。而这个分数线相对来讲是比较低的,比如你达到了重点线,但是重点线离北大清华这样的学校又隔着好几十分,那么如果你有被推荐过进北大清华,那么你将毫无疑问地进入北大清华。若你没有被推荐,那么你几无可能进入此类最高学府。可想而知,推荐虽然比不上保送,但相比较于没有被推荐则有非常大的把握,因为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
我一直认为,推荐是个很折腾人的事儿,对谁都是这样。
首先,对没有被推荐的人来讲,太让人郁闷了。大家都是同学,有没有被推荐全凭班主任老师一人金口玉言,特别是对一些成绩不太稳定的同学来讲,有这样的一份保险那么进入大学的机会不言而喻会大增。但僧多粥少,推荐名额一个班往往只有两三个,眼瞅着人家穿着跑鞋要上桥了而你却是光脚,心中这不平之气肯定是要郁积长久了。
但是,对于有决定权的班主任来讲,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那时的老师还没有完全被社会上的歪风邪气所同化,在推荐这事上应该讲做得还是没有太多私心杂念的考量的。但是因为指标少,老师在推荐时难免纠结半天。一般这个指标不会给成绩最好的学生,不光是因为推荐的院校往往并非知名重点大学,老师希望成绩最好的学生拿下排名更好的重点。还因为老师要升学率,要尽可能多的保证本班学生进入专上院校,所以这个指标会给成绩处在中上游的同学。但这样的候选人少说也有7,8名,如何筛选成了班主任最头疼的烦心事。而名额定下来后也往往会被学生质问。当初我就曾经在晚自习时找过班主任发过牢骚,好在我们的班主任是老江湖,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当时全班就两个推荐名额,一是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班主任讲这个还不是全国重点呢,再说了,你想进这样的学校吗?我摇了摇头。另外一个是江西师范大学,你想将来当老师吗?我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得了,回去好好准备复习吧。我当时找他发牢骚主要也是因为精神压力大想加一点保险,但这两个院校确实也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虽然还是不平于老师厚此薄彼,但还是比较能接受。但确实当时有一些成绩中等的同学对老师的选择非常不满耿耿于怀。
其实,推荐对于被推荐的学生来讲也未必是件好事,而且这被后来无数的事实所验证。我们班两个名额中有一个就作废了,因为被推荐的没有达到预定的分数线。这个同学是我在班上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按说当时成绩虽然中等,但达到师大的分数线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人是个奇怪的生物,总会面对来自各方面压力的侵扰,即使有的压力让我们看起来好象是动力。推荐这样的好事最后让他患得患失,总在想若是考不上怎么办?不是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了?
高考曾是现代中国最精彩同时也是最残酷的竞技场和演艺场,许多传说,演义,神话及悲喜剧在这儿年复一年地由考生们演绎并由众人众口流传。灰姑娘,丑小鸭乃至范进等一鸣惊人的事例层出不穷,而马失前蹄,功亏一篑,阴差阳错的悲剧也屡见不鲜。有些极端事例让旁观者都要感叹到底是不是上天掷错了骰子。相比较而言,推荐不成功只能算是平常普通的案例。我们那一届,不光我们班有如此让人扼腕叹息,其他几个班都有如此顶不住压力败下阵来的倒霉蛋。
暗湧 不过,光说推荐让我的那位同学败走麦城可能还不能完全还原历史真象,真相并非完全如此。后来这位同学向我坦承了失败的另一原因,因为他恋爱了,不幸的是告诉我的时候还失恋了。虽然此前我有些许耳闻,但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还是让我有些震惊。女方是高三从理科班转来的,满打满算也就同学了几个月而已,这么快就完成了从无到有再到无的过程实在让我有目不暇接之感。
但事实即是如此。两人住得都有些远,都是骑车上学。刚开始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搭腔,后来就是讨论问题。再后来女方提议去公园散心减压,还是那时的学生纯洁呀,两人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背靠实地,手都没有搭过一下,就完成了神圣的初恋。为此我还问了男方,这算初恋吗?咋不算呀?我们还商量过将来咋办呢?咋办呢?我们约好了,如果我上了师大,她也上了本科,那么我们就继续好下去,如果有一个人没有上本科,我们就算了。
让人叹息的是,压垮男生的最后稻草不是这段让人胆战心惊的约定,而是女生的移情别恋。当然女方不承认男生叙述的这段史实。(需要交代一句的是,该女生大学毕业后和我同分到一家银行,我们在同一个办公室面对面共事7年,在单位的宿舍也是门对门。)不管真相是什么样,事实是在男生为女生神魂颠倒的这段时间,女生却为了另一个男生意乱情迷。结果男生在考场上丢盔卸甲,女生却毫无悬念地上了本科。所以从契约的角度来讲,女生似乎并无违约,因为履约的要件已经不存在了。
但男生却始终认为,还是女方违约在先,因为在他发奋苦读准备履约之时,女生却爱慕上了另一个男生。巧的是,该男生正是本班被推荐上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那位。乱了吧?是有些乱,问题是后面更乱。
按道理讲,预考后的那段日子是真正的冲剌时间,是同学们头悬梁锥剌骨的拚剌刀时段。可是,事实好象并非如此,或者说并非全然如此。
有个极端的例子是,我们班有个女生天天在公园复习,在那儿结识了一个社会上的男青年,虽然预考人家就被刷下来了,但高考前我们都得知了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她怀孕了。
当然,这是极端案例。但是在那看似紧张严肃的备考中说是暗潮汹涌却不为过。
在议论他人前我也不为自己开脱。那时我读书还算是比较认真,认真到了非常认真的地步。课间休息时我很少跟同学们聊天,都会看一会书。中午或是下午放学前都要晚半个小时离开,看会书再骑车回家。那时家里有两套房,我在单独的一套里看书,那时还没有到现在这样严重的地步,最多看到不到十二点就会睡觉了。
有一天晚上看书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她已经完全自由了,因为被预考刷下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聊聊天。不过这个聊天有个前提,她说不影响你看书吧,就我说,你还是看书吧。我是答应了,但人不能那么势利吧,总不能完全不理人家任凭她一个人喋喋不休吧。天地良心,真的是主要是她在讲,东家长西家短的,当然我也并非完全在看书,有时也会插上几句,但讲到十点多,她说我回家了。我说送她回去,她说不用了,你抓紧时间看书。
这完全是纯洁的同学交往,骗你们不是人。但同学们都相信我不是人,因为有个同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在我住的地方潜伏过几次,是他把这事儿传播出去的。
我对于发誓也没有什么效果了,更糟的是,这事儿还不止一次。有天晚上,又是她来敲门,进门就说:知道吗?庐山发大火了。我爸他们公安局全去扑火了。你妈呢?她在学校加班还没有回来。你接着看书,我也就是无聊坐坐。你看,我连毛衣都带来了。真的,后来她主要在我旁边织毛衣,别想歪了,这毛衣也不是给我织的。因为织毛衣,话比前次少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断断续续地回。到了十点多,她和上次一样拒绝我的提议,自己骑车回家了。 看看,连我都这样不纯洁,其他有的同学可想而知了。不过,当时的同学们真的很纯洁呀,纯洁到即使不纯洁的来来往往也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
有段时间听不少同学们讲晚上都到学校来自习,而且这其中多数是那些成绩比较好的同学们。听着听着我也心动了,也想见识一下这样的自习的效果。有一晚吃完了饭就奔学校来了,是有不少同学们在学校,赶巧那天晚上停电,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那天晚上就没有多少人在看书,全是在低谈窄论,都是蜚短流长,男女逸事。正在我后悔来了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本班的几个女生奔到我们面前说快过来帮忙。方才知道,我最好的朋友的绯闻女友突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当时真的是吓呆了,因为只见她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牙齿打战,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问其缘由,一女生说刚才闲聊,问起她到底是喜欢师大男还是喜欢政治学院男,把她撩得情绪奋起,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用多说了,赶紧送医院吧。那天我师大男和青政男都不在,只有我和几个女生把她扶上自行车送往医院。到了医院,挂号时才知道大家没一人身上带了钱。于是我自告奋勇马上回家取钱。到了家才知道父母都不在,可能那天加班吧。于是敲开邻居的门借钱,本来以为他们至少会给我父母一个面子的。但是那天那家的拒绝确实有水平,女主人先问我你找我借钱你爸爸妈妈知道吗?我说我同学急病,要是他们知道我还来求你们干嘛,于是她对着里屋喊:老陈,老陈,小知了找你借十块钱。老陈在里屋作答:我身上哪有十块钱,明天到银行取吧。我只好知难而退,马上往医院赶。没想到回到医院时他们都不在了,再回学校问了一下同学,才知道突然她就好了,于是自己回家了。这事儿挺奇怪的。直到我们同事后有一天她老毛病重犯了,见多识广的同事说这是癫痫我才恍然大悟。
其实那晚实在是祸不单行的。女同学为了这两个男生急火攻心羊颠凤的时候,青政男也病倒了。听说是身体不好,而且情绪紧张给闹的。但也有人说也是单相思给害的,当然女方不是那晚犯病的女生。男生倒下的时候只有一个女生知道,因为男生是在一家招待所看书复习,招待所的所长是这个女生的妈妈。这下你们知道了,招待所长的女儿喜欢青政男,还给他找好了复习的好地方,因为男生家非常贫困,根本没有办法在家看书。可是她的白马王子却因为对别的白雪公主犯起了相思而卧床不起。我的这个女同学虽然长相一般,但却有着夜莺一样的金嗓子,可惜这嗓子最后还是没有感动她的白马王子。但自始至终,除了咒骂狐狸精,她对她的王子没有一句怨言。
让人颇生造 化弄人之感的是,师大男和我们的夜莺同学最后却进了同一家政法干校,毕业后他们的单位比邻而居,一个是检察院,一个是法院。男的已经是检察长了,女的也是法院中层干部。不过,他们没有走到一起。
高考高考 高考来的前几天,我每每回到房间,总发现桌子上有几瓶罐头,到了九点半,楼下总听着父亲的叫嚷声:罐头吃了吗?蜂皇浆喝了吗?其实我非常不喜欢这两样东西。罐头当然不难吃,但那时好象只有病人才会享受被人送罐头的待遇,而且它非常难开,那时都是铁口玻璃瓶的罐头,没有专用工具开,我都是用螺丝起子撬半天才打开。那个蜂皇浆也麻烦,都要用配好的小砂轮把瓶口割开一个口子掰断了才能喝,所以我常常是用那个起子的把用力把那玻璃瓶口砸飞才能喝。我也劝了老头子不用了,我不是太喜欢喝。可是没有用,每天晚上回房间,旧的几个罐头瓶不见了,新的几盒罐头又放在桌上了。
七月是江南最炎热的时候,但对于高考几天的天气我现在倒没有太炎热的印象。只记得第一天是父亲单位的开三轮货车的司机等在我楼下,附近两个同学一起来上车。这两人一个是我高一理科时的同学,另一个是我当时文科班的同学。理科的同学后来考取了同济大学建筑系,毕业后留过意大利的洋,后来在广州落户。文科的同学进的是公安学校,现在是公安分局的政委了。当时我们都是无忧无虑的年龄,一路上谈的都是当时正在进行的世界杯足球赛的赛事,根本没有提起过一句有关高考的事。
第一天上午考的是语文,这和历史地理一样本是我的强项。开始答题比较顺手,最有意思的是有一首诗的四句,要我们按顺序理好,这首诗我以前读过,而且记过: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当时我对诗词格律几无所知,但我背得很多诗词,包括这首。于是一蹴而就,同时信心也倍增。但那年的语文题目让我有些犯难:树木森林气候。按说也不难写,而且作文一直是我的强项,但当时就写得非常别扭,老感觉辞不达意。后来成绩出来后也是这样,语文120分我只拿了95分,非常中等的成绩。
答题快一直是我的特点,虽然作文写起来没有感觉,但很快我就答完了。这时我抬起眼睛,吓了一跳,我前面的女生是我同班的,她的卷子放在桌上但没有遮住。我那时是轻度近视,答完了才把眼镜戴上,戴上后才发现,她的卷子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倒不是根本没有作弊的心思,只是觉得看别人的没准把自己答对的给搅乱了,于是摘下眼镜再也没戴过。
那年的考场设在三中,我相信我应该是第一个出考场的考生。因为我出来时,铁门外一阵骚动:出来了出来了!人群缓缓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那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望着我的眼神这辈子我一直记在脑海里,紧张,惶惑,不安,期待等等等等写在一张张脸上,突然有一个阿姨抓住我的手问:伢儿,难不难呀?我非常自信地说:没事,不难。她按按胸口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突然马上又愁眉不展地说:没准你说不难,我儿子觉得好难呢。
第二天早上考的是数学,这是我的弱项之一,但那年的试题难度不大,我做得顺风又顺水,很快就全部拿下。这次又是我第一个交卷。已经是我第三场第一个交卷了,似乎虚荣心逼使我这样做。但出来后遇上了几件不开心的事。
第一件是遇上了我小学同学小包的父亲。他告诉我,另一个小学同学小石昏倒在考场里,送到医院里去了。小石家庭贫困,但聪明好学。我小学在郊区的一家工厂的子弟学校就读,后来父亲调到市区,我才转学到市二中。而我的小学同学们读高中时的分数线比市区的孩子们高了一大截,所以最后进入重点高中的只有四五个而已。其中的小石本来成绩也不错,但是听说精神紧张,早饭也没吃就直接上考场了,没多久就胃部痉挛,然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我听了这事,心里非常难过,小石是家里最大的希望,他这一来,估计只能明年重来了。 第二件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也昏倒了,她甚至没有进考场就倒下了。原来她按时进的考场,检查准考证时她才发现没带。于是立马往家赶,等她赶回来时,倒还没过半小时,按规定是可以进的。但是她一进入考区,就已经站不住了,身子发虚,旁边的老师们扶住她的时候,她于是顺势倒下了。我出来时,她的班主任还在喃喃自语: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可是有什么用?每年总有一个两个会忘准考证!抬起头看到我时他还在说:你信不信?明年还会有这样的考生!我低下头,黯然而去。
更不开心是在和同学们对答案后,最后一大题我的答案很怪,是34分之19,而其它同学都是3分之2。我一听就知道自己答错了,肯定是他们对了,而我肯定是哪一步出了差错。于是暗暗在心中骂自己:谁让你出风头的,不好好检查吧?活该。 此后三场考试我都是响铃后才交卷,可是,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历史地理政治都是我的强项。
有意思的是,我的弱项数学和英语拿了110分和91加10分(附加分)。而我的强项政治和语文只拿了82和95.历史地理正常发挥,都在90以上。
最后一门出来,发现不远处我妈和她的好朋友吴阿姨笑吟吟地对我挥手,旁边是吴阿姨丈夫的警车,我挥挥手对我妈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踢球去了。
拿着足球和同学们往球场冲的时候,三中的老师们在一边说:嗬,肯定是毕业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