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一时的同桌阿婵,胆小,内向,寡言。 我的正后桌甘平(化名)每日均会弄点小动作欺负阿婵(很可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至于是如何欺负的我从来没关心过也从来不知道,每每影响到我看小说,我只会回头给他一个狠狠的大白眼,很是不屑。 阿婵从此对教室有了恐惧症,进教室总是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对坐位更是胆颤心惊。恐惧,委屈,自卑,仇恨,从此种在她的心田上,发芽开花,茁壮成长。偶尔,卑微的走着,不经意间亦会让某个男生辱骂几句:你走路不长眼吗?那恐,那惧,那卑,那屈,那恨,更是无所盾形,以为所有的同学们都看不起她,更不喜欢她。 高考志愿,班主任为了升学率,竟然不让她填她喜欢的艺校与外语学校的志愿,只让她填她不喜欢的师范院校。 毕业后分到一所中学,因为交流障碍,被下放到一所乡下中学,再后来到了图书馆的岗位,甚至,曾去摆地摊。 极至的自闭,孤独与恐惧,让她与人际隔绝。两年前身体阴阳衰歇到频临行将就木的老年人,连脉搏也已触摸不到,世从皆为无以可救。 师院同学聚会,她不至,同学们为她捐款治病,让她孤独的心有了些温暖,病情竟奇迹般慢慢好了起来。 年初,高中同学聚会,她来了,甘平在她耳边轻语:对不起,曾经那样对你,很惭愧!让她有了些许心动。 尝试着与同学们联系。 前两天,阿婵到了我这儿,我与同学们热情周到的款待陪伴她,让她背了二十年的包袱卸去了八成。 她的心结,是否可以全部打开? 只是,如花似锦的岁月又如何能风轻云淡? 无论如何,我都会为她向甘平讨回些许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