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第一次来京城,是我的同学小何买的票。小何是江西人,但是现在算是广州人了,他父母是农学院的教师。他长得细长条的,脸色惨白,有点营养有良的样子。不过这个人很热心,对谁都是有求必应。我说:我要去北京你帮我买张票。硬座也行,你先帮我垫钱,我以后还你。(那钱至今没还)。 上车之前,我想:火车会不会爆炸或者被抢劫被拐卖?我在电视里无数次看过这样的镜头。一个少女特别是一个像我这样的少女:留着又长又黑的披肩发,黑而清辙的眸子写满了诚惶诚恐,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人。我坐在火车的硬坐上几乎不敢看人,一路上我闭着眼睛,一边祈求:火车不要爆炸,不要碰上坏人。 下了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我走出火车站。来不及松一口气,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花衣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我:是你吗?我在心里说一声:坏蛋!随即发现这个人很面熟。认出他就是周宇。他一把拿过我手上的行李,搂着我的肩膀(好像还亲了我的额头)就往外走。咳!怎么说?当时我真是十分懊悔!这显然不是我想像中要见的人。 他那时在创办一个杂志,很忙的样子。他把我带到他办公的地方,他刚回到办公室就来了好些人,他介绍我的时候说:广州来的一个朋友。晚上去去吃饭的时候一路上他离我远远的,好像生怕别人误会他什么。我记得我当时穿了一条牛仔裤是那种上面很肥下面很窄的那种,当时正流行直筒的。我穿的显然已经过时了,上面还配了一件运动服,活生生一个土妹子的形象。我看他人前总是高谈阔论,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但是胡子太多了,脸上的皱纹跟我爸爸的一样多,先前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他把我安顿在一个旅馆里,我住的是四个人的房间,总算平安无事。到公共澡堂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天亮。他来的时候我还在被窝里呢!我穿着一件淡绿色的丝质睡衣,脸上红扑扑的。他坐在我的床沿上,问我睡好了没有。 下午,他带我到紫竹院公园。初秋了,天有点凉,我们躺在草地上有一塔没一塔地说话。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他要我躺到他的臂湾里,然后他亲我。他的烟味很大,胡子络得我很痛。我说:不要这样。他不听,我说我要上厕所。他总算把手松开了。我庆幸自己的小聪明,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奇怪周宇怎么不找我呢?我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一时间我感到无比恐惧。天很快就要黑了,我身上没有钱,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单位。我于是做了一回乞丐:麻烦你给我五毛钱打电话,我迷路了。问了五六个人,没有一个人理我。怎么回事?北京人真冷漠啊!我对这个城市彻底失望甚至厌恶。 一个大伯总算把我带出紫竹院公园。 回到周宇的公司,他正跟朋友谈笑风生,我好不气恼,他看了我一眼,恶毒地笑了。 他把我带到他的宿舍,一间地下室里,地下室是他放书的一个地方,他说他平时只睡办公室,很少回这里住。他的书因为被水泡过,我记得他给我寄了好多书,其中很多都有水泡过的痕迹。我们倒在小铁床里,小铁床发出吱吱的响声,小小的空间把声音拉得长长的。经过白天的一声场挣扎我发现无处可逃,只能听天由命。 他说:你把裤子脱了...... 他说:你把衣服脱了....... 他的手就伸进我的胸口捏我的乳房,我少女乳房鼓鼓的,充满弹性。他说:真大,你的身上好香啊!擦了什么呢?我说我洗澡的时候用了安安沐浴露。说话的功夫他一下子就进去了。我痛得:啊!的一声叫喊!一脚把他踹到地上。真的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了,不过...... 事后他还总跟我说我不是处女。我无话可说,上了当跟谁说去?从此以后我不写东西了,笔可以是造假的工具。少女的一页因为周宇的这一支笔就这样伧促地被翻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