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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张羞影”的女人给王大发打来电话:“王叔,对不起,建军是被我拉下水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王大发说:“告诉我,主使人是谁?” 张羞影说:“我也不知道,是在广东给我提供毒品的一个小混混让我这么做的,他肯定不是主使人,因为他从没离开过广东,不可能能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交给我一张建军的照片以及建军的日常生活习惯的字条,逼我设法接近他并拉他下水。。。。我没有办法,我的女儿在他手里,她才二岁。。。。” “这样吧,”王大发说,“你稳住那个人,我马上派人过去跟你联系,顺着他这根线一定能找到真正的主使人!” “没用的,”张羞影在电话那头说,“那人不见了!我离开广东后,那人把我女儿交给我一个朋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主使人肯定是陈默然!王大发更坚定了这种猜测。他在广东呆过,在那边一定有三教九流的朋友,而且他回到江原不久,那个女人就跟着到了,有这么巧的事? 陈默然刚出办公室,他的保镖之一的魏志刚就迎上来,“伯爵,你要出去?” “是啊,志刚,”陈默然说,“约了个客人吃午饭,就在天怡大酒店。” “伯爵,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一个老同学回来了,和他聚聚,没别的人!” 魏志刚没停下脚步,一直跟在陈默然身边,“伯爵,最近,我感觉有人在跟踪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陈默然笑了,“你多疑了吧?” 魏志刚也笑笑,“但愿如此。既然三公子要我和铁兵跟着你,你的安全就得听我们的!” “好吧好吧,”陈默然掏出车钥匙交给他,“你是专家,当然得听你的。” 魏志刚停好车,快步追赶走在前面的陈默然,就在这时,一辆很普通的富康车从外面疾驶而来,冲进了天怡酒店的大院!魏志刚扑上前从后面抱着陈默然就地一滚,富康车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身体而过,紧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红色富康马上调转头,又朝他们猛地撞过来。。。。魏志刚用后背将陈默然往路边的草坪上挤,顺手抓起一个不锈钢垃圾桶,奋力朝富康车后面的窗口砸过去!轰轰轰,几声枪响后,富康车冲断天怡酒店出口处的栏杆,一个急转弯上了马路,向西狂奔而去。。。。 “伯爵,你没事吧?”魏志刚跳过护栏,抓住躺在草地上的陈默然的双肩问,“大腿上好象中了一枪。”陈默然挣扎着站起身,见不少人在远处张望,就靠在魏志刚的身上,轻声说:“不严重,送我到车上去,我自己上医院。你留在这里等警察。” 魏志刚给铁兵打电话:“伯爵受伤了,在天怡酒店,你快过来送他去医院”然后再打110报警。 如果没有魏志刚扔过去的那个不锈钢垃圾桶挡住枪口,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在威力巨大的霰弹枪口下不死也一定会重伤! 陈默然的大腿上中了两粒钢弹,好在没伤着筋骨,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 江副市长亲自到病房探望陈默然,并表示市里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公安局成立了重案组,一定尽快破案,要陈默然安心养伤。 陈默然应付完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后,马上叫来刚刚伤愈的肖晓峰,吩咐道:“让你手下的弟兄们尽快查出枪手的下落,不能指望公安局的那帮人!志刚协助你们。” 枪击发生后的第三天,陈默然的病房里突然来了五六个警察,为首的那人自我介绍说是省厅刑事处的费副处长。“你就是陈默然?”费副处长神情严肃地问。 陈默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对方如此生硬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但陈默然还是对他点点头。 “请你说说你腰间那处旧枪伤是怎么回事!”费副处长直截了当地说,然后示意身边的一个人准备做记录。 陈默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王大发从医院得到了自己有处旧枪伤的消息,然后利用这个在从中捣鬼! 陈默然马上板着脸问:“费副处长,现在是有人拿枪在打我,你不去找凶手,怎么反而找到我头来了?” 费副处长皱皱眉,口气严厉地说:“天怡的枪击案,江原市局正在调查,我只负责查清你身上那处旧枪伤是怎么回事,请你如实交待!” “如果我不想说呢?”陈默然挑衅地望着对方。 费副处长轻轻一笑,“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到你想说为止!” 陈默然躺下,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他们。 过了一会,费副处长起身说:“我有权置留你24小时进行询问,以后你可能会常在公安局的置留所过夜!” 江副市长面有难色地对陈默然说:“其实,我已经跟那个费副处长谈过两次了,没想到那人那么死板。他是省厅来的,我们也不好对施加压力,这事。。。。” 陈默然轻轻一笑,“我只是顺便提提这事,他不怕累,尽管让他查去!只是象只狗似地跟在身后,确实有点讨厌!” 陈默然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挺不塌实的,真要让这位费副处长这么查下去,不定还真能闹出些大麻烦来。资本的背后总是隐藏着罪恶__那位大胡子的德国人说得一点都不错。 离开丽以后,陈默然仔细回味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觉得很有道理,做“公关先生”想发财是不可能的,这和做妓女不可能成为富婆的道理一样。陈默然开始盘算着以后怎么办,突然他想起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小混混,那家伙专门给一些无聊的有钱女人提供毒品,他一定和贩毒的人有联系。。。 通过小混混的引荐,陈默然开始接近这个特殊的圈子,也使他完全明白了干这行确实能一夜暴富,只要你手里有货,只要你不怕杀头!陈默然跟着另一个人从广东到了云南。 在缅甸住了差不多半个月,有人找上了陈默然,要他帮着“带货”__一些大的毒贩手下专门有一批“带货人”,毒品在“带货人”身上藏着,另派心腹之人在暗中跟着,混过边防检查后,到指定的地点交货,一旦出了事,倒楣的只是这些一无所知的“带货人”,对毒贩的核心网络没有任何威胁。毒贩们也不用担心“带货人”会带着身上的毒品跑掉,因为带货的新手总会听到那些老手们的劝告:那些暗中跟着你的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如果你想带着货逃跑,只能是死路一条!并能讲出一个又一个事例来。。。。根据带货的多少,安全到达目的地后,付给一定的报酬__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报酬是非常高的。陈默然当然不是为了那点报酬而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做“带货人”,他的目的是熟悉这里面的所有门道后,自己单独干。 虽然已经查清了陈默然的底细,但因为他是第一次带货,所以只在他的左腿上绑了大约一公斤海洛因。和那些到缅甸做生意的边民一起坐在回来的班车上,陈默然紧张得要命,即使他知道,这样明目张胆地带毒品过检查站,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果然,班车过边防检查站时,没遇到任何麻烦,陈默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那天下着很大的雨,简易公路上已经开始积水。本来还有十几分钟陈默然就能在一个指定的停靠点下车的,这时候,司机接到电话说前面有段路面的山上发生了滑坡险情,要班车就地停下等待通知。二十多分钟后,一辆缉毒武警的巡逻车在班车后面停下,大约他们也接到了同样的通知。做贼心虚的陈默然突然感觉膀胱涨鼓鼓的,就要司机开门说我下去方便一下。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似的,偏偏这个时候武警车上带着的一只缉毒犬这时候也要撒尿,一个战士就牵着它下了车!离陈默然不远处的缉毒犬马上就发现了情况。。。。 身后是悬崖,对面是黑洞洞的枪口和咆哮的警犬,双方对峙的画面就这样定格在大雨倾盆的山顶上。陈默然瘦弱的身躯如狂风中飘摇的细竹。逃跑的过程充满了恐惧,可一旦胜负已定,失败者反而不再惊慌了。陈默然下意识地挪动一下左腿,好沉!他知道,绑在上面的东西,足够让自己死几十次!当一个人所有的选择输得只剩下死亡的时候,还能有什么会使他害怕呢?陈默然忽然觉得好累,离家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一切,就象天上狂泄的暴雨一样涌上心头!放过我吧,他妈的生活!陈默然纵身一跳后,终于找到了解脱。。。。 这天,陈默然正在公司开会,接到费副处长的电话:“陈总,请你过来一下,”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有事你到我公司来,你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吃了饭没事干?”陈默然气呼呼地说。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有人要见你!”费副处长的语气不象以前那样严厉,好象透着几分无奈和自嘲的味儿。 陈默然推开费副处长在江原市公安局大楼的临时办公室的门,一个人突然朝他扑过来!“伯爵!” “五小姐!”陈默然一愣,着实很意外。 “什么五小姐六小姐的,你连叫我什么都忘啦?”对方原本要拥抱陈默然的,意识到费副处长在一旁,就改握手了。 “笑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陈默然满面笑容地问。 “当然是来看看你啦,还有,”她扭头看着费副处长,“就是来向费副处长求个情,让他别再拿着鸡毛当令箭地瞎折腾了!” 费副处长很尴尬地陪着笑,然后很认真地对陈默然说:“陈总,我接到厅里的指示,调查工作到此结束。以前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奉命行事,还请陈总多多包涵。” 陈默然看看身边的笑梅,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车上,陈默然问笑梅:“是三公子派你来的?” “他能派得动我?那天他接到你的电话时,我刚好跟他在一起,他就跟我讲了你遇到的麻烦事,是我主动来的。我直接找到你们省的政法委书记,他亲自给公安厅长打了电话,我还不放心,就到江原来了。” “给三公子和你添麻烦了!”陈默然愧疚地说。 “我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笑梅一直在盯着陈默然看,“二三年没见到你了,主要是想来看看你!你看来过得很不错啊。” 陈默然摇摇头,“表面还算风光罢了,前不久还差点被人干掉了,这日子能说不错吗?” “伯爵,我离婚了!”笑梅望着陈默然说。 陈默然轻哦一声,扭头看看她,然后问:“你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离婚?”笑梅盯着陈默然问。 “结婚和离婚都不需要理由,或者说随手一抓又都是理由。” “如果我抓个与你有关的理由呢?” “笑梅,”陈默然轻轻咬下嘴唇,注视着前方沉思一会说:“记得三公子曾经这样对我说,伯爵,你不适合笑梅---他说得对!” “我也说过,伯爵,你是第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男人!怎么这话你就没记住?” “因为你说这话的时候还很年轻,我从来就记不住小孩子说的话,特别是小女孩的话!”陈默然调笑着说,想转移话题。 “讨厌!”笑梅轻轻推了陈默然一掌,娇嗔道:“你还不如说我自作多情呢!”然后将下巴搁在陈默然的肩头,问:“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陈默然故作郑重状地打量打量笑梅,点点头,说:“嗯,确实很傻!不过,如果女人不傻,那还叫女人吗?”然后哈哈大笑。 笑梅深情地看着陈默然,幽幽地说:“我就喜欢听你这样说话,拍马屁不留一丝痕迹,简直就是对女人的一种致命勾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