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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留下了美丽和一片狼藉，庆幸我们还有运气唱歌。歌声是缅怀夜的忧郁感伤，也是期待晨的温暖……
昨夜去了朋友给我推荐的一个语音聊天室，据说那里很清净，可以聊天，也可以听歌或唱歌。打开后果然很喜欢，因为不用一遍遍繁琐的输入个人资料和爱好来注册，不用验证密码，简单的输入一个昵称就可以了。时间已近午夜，我便以“午夜”的名字登录了聊天室。 聊天室里只有三、五个人，两个在闲谈，其余的人只是挂着，因为第一次使用语音，虚心的跟人求教，霸占了了麦克风很久，才调好了耳脉和音频，终于可以发言和放音了。于是赶快让出麦，边听别人放歌边继续整理资料。 夜越发深了，耳边传来的旋律有熟识深爱的，也有陌生的风格。边做着自己的事情，边猜测播放歌曲的人是什么样子有着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爱好与心境，想着或远或近的地方有人在和自己一样的不眠：夜，不再是一个人的夜；音乐，也不再是一个人的音乐。 再晚一些，耳边听到一个女声和着音乐渐起，点开窗口，唱歌的是名叫“落梅如雪”的ID，歌是齐豫的《飞鸟与鱼》：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早晨/春天的花如何得到秋天的果/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谅昨日的昏盲…… 女子的声音清澈、温婉，在我耳旁轻如叹息，透过耳膜一直滑落心底，如一颗石子搅乱了平静的湖面，如绚丽烟花绽放在寂寞的夜空，让人沉浸在其中，不觉一曲终了，回过神来，屏幕上已有人发送鲜花和掌声过去，于是听到一个轻柔、低沉的女声的轻笑和道谢，沉稳、矜持，听起来应该是成熟的南方女子。 乐声又起，歌声复起，这次是蔡琴的歌，反复吟咏着：夜那么长，足够我把每一盏灯点亮……在这静夜里，听得人荡气回肠。夜那么长，忽觉这一句后面隐藏了多少唱不出、说不出的心事，是在牵挂谁、思念谁？是迟迟钟鼓的漫长等待，是耿耿星河的漂泊失落？却无从说起，只能唱到这。只这意蕴不尽的一句，便唤起了岁月沉淀的所有凄凉、心酸、伤感、落寞，唤起了无法言述的孤独和抑郁，在心海中沉浮。歌曲到最精彩的地方，耳脉里却是一声：“太晚了，我先下了”，顿时歌声、音乐声都嘎然而止，收得干干净净，仿佛不曾有过那般好听的声音，只有这无尽的暗夜。 看看钟已是凌晨两点，我也离开了聊天室，去百度下载了这首歌——蔡琴的《梦断情伤》：夜那么长/所以人们都梦的神魂飘荡/不会再有空间听我的梦断情伤……不由得又去想那个唱歌的女子，应该是有思想有阅历，如齐豫蔡琴般空灵、神奇的出众女子。 夜正深。白天和黑夜是如此的不同，白天给了女人们呵护、宽容、守望、依靠的男人，此刻如孩子们坠入深沉的夜和梦的怀抱，在睡梦中积聚着力量。醒着的是女子们，如同天地间的了饱受了风华雨露滋润的植物，黑夜唤起了她们心灵深处的震颤，唤起了对天地万物的共鸣，而音乐是照进黑夜的一束光芒，把远远近近的往事都打开来。于是这些在白日里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简单的心灵，有着轻柔笑声和细语的女子们，心中以往的沧海桑田、曾经的世事烟云，无从倾诉，欲说还休，都化为浅吟低唱、化为一句“夜那么长……” 早晨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纱照了进来。上班路上，MP3里传来昨夜蔡琴的《梦断情伤》，随手调换了另一首歌，让属于昨夜的歌声留在夜里。此刻，九月的阳光灿烂，风儿微凉，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