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黄瓜分外香（三）：故国不堪回首爱妹中

如同最近热火的美国肥皂剧《人人都爱雷蒙德》，论坛流行的是：“人人都敬仰所谓故国者。”我与所谓故国者的交往，贯穿论坛之行的始终，对于他，我是实打实的敬重的。

论坛稍老一点的人都知道，知了刚来长空论坛时，是和小怕、石头打了一架的，现在回过头来看，应该定性为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但塞翁失马，却由此认识了史上最正确的一个小老头。回顾是令人琐然无味的，闲话短说大抵如下吧：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象一张破碎的脸，哥姐儿几个聚在一起正准备开怀畅饮呢。打门口进来一个垂涎已久的闲汉，瞧着满桌美酒佳肴流口水，一看人多壮起胆径直往桌边一凑，为怕人家看出端倪，人来熟地拍了旁边的后生一下，一看那小青年愠怒的眼神，闲汉满脸堆笑：

“嘿嘿，小拍小拍”

小青年不悦：“干嘛呢，我是小怕，不是你要找的小拍！就算我是小拍，你也不能这么用力拍吧？”

闲汉一看对方这架势，顶了一句：“我拍拍小拍，关你小怕什么事？”

这时旁边来个更愣的愣头青：“哥儿几个正庆祝刚打一架赢了呢，你小子不是他们派来踢场子的吧？看你这贼眉鼠眼的，即就是不踢馆也是帮别人来下麻药下巴豆的吧！”

闲汉饭没蹭到，还遭这一顿抢白，动机由不纯变成了不良，不由怒从心头起：“爱爱爱，你这人怎么长了张嘴揍是不好好用呢？就算我抡石头拍了小怕，也轮不着石头来发脾气吧？”

眼看这餐饭悬，坐上座的主人立马起身分开众人：“有话好好说，友情为重友情为重”

架是劝下来了，可是人也没法厚着脸皮继续坐下去了，腿都抬了，可实在不甘心呀，不光为这桌没动的大餐，更发现这餐桌旁还有几位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大放电眼的坏女人呀。最后一瞥之下，突然发现那左拥右抱依红偎翠貌似慈眉善目疑似忠厚老实的小老头，闲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马冲着老头：

“哎，我说伙计，你不是那那那谁谁家的谁谁谁吗？”

小老头一愣，不敢相信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势成骑虎，闲汉只能接着忽悠了：“你忘了呀，你是俺们村在外面混得最邪乎的呢，现在村里的老人教育下一代，都说要以你为榜样呢，我是那……”

还没说完，小老头眉开眼笑鸡啄米一般：“对对对，你说的就是我，你是那谁家的那谁谁吧，村里人真的都这么说我的？”

“是呀是呀，都说你好多年没回去了呢，你要是回家看看，那村里还不开了锅一样夹道欢迎呀”

小老头乐成一朵花：“来来来，坐我边上，咱哥俩好好唠唠”面对旁人的不悦，老头大手一挥：“唉，有啥呀，不就是多一双筷子嘛”……

老头忠厚、友善和稳重的形象就是这样树立起来的，我和老头的交往也就这样开始了。要说在宣传老头思想、树立老头权威、维护老头形象方面，我和阳光的男人三十八一样功不可没，当然蹬鼻子上脸，持续地拿老头开涮作对这类亲者痛仇者快、闻者乐观者笑的事也没少干。究其原因，一来是因为人都有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试验恶作剧的天性，二来老头素来人来疯，爱上镜脾气也好，三者呢，爱之深则责之切，友诤友直友多闻，也算老头前世修来的福份吧。

地球人都知道，老头可能是论坛里树敌招怨最少的，对待知了之辈的讥剌挖苦也常是表现得相当地温和大度的，甚至可能他的闺中密友面对他的以德报怨或多或少地会怒其不争。但老祖宗早就一针见血地指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往往是最值得警惕。论坛里，个人以为，此风快哉、疯语无忌、高猴子、我怕得有理等狂人耳，白不说、豆兵、红色帝国、通通笨蛋等等犹不失狷，而男人三十八、梦溪键谈、明月天衣、所谓故国者等等等，面目不同，皆可归于乡愿了。

论坛写帖，本就是图个开心发泄，各人境遇、阅历不同，本不可作一强求的。我曾经表达过类似的意思：一篇文章最重要的是它的立意。论点偏了，文章的境界就大打折扣了。所以我钦佩论坛中那些永怀赤子之心的良师益友，更为关注那些心系普罗大众，甘当草根喉舌，拷问世道人心，关注民生疾苦的文章。当然，我并不排斥那些风花雪月、谈天论地、感怀伤逝的帖，而且这中间也不乏很能打动人发人深省的精品。可是，在老头的帖里，除了他擅长的心灵交流、情感问答外，那些对身边的事视而不见对天边的恶沸反盈天，对民主、自由等普世价值充满怀疑、排斥和讥笑，对炎凉世态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为朝鲜送赞歌，为萨达姆鸣不平……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我是颇有些意外的，那石头是被耽误了，小狼那叫涉世不深，你故国不至于呀。所以，我曾郑重地两次送他梁漱溟给郭沫若的一首诗：淡抹浓妆务入时，两朝恩遇鬓垂丝。曾经招对趋前席，又见讴歌和口词。好古既能剽甲骨，厚今何苦注毛诗。民间疾苦分明在,辜负先生笔一支!

事后反思，我必须承认此前对老头是有点苛责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方面占用多了必然会消磨他在另一方面的投入。他在我重视的某些方面的缺失并不能掩盖他在另一方面的杰出表现，那就是他的帖带给人最主要最直接的观感：爱妹！爱妹！还是爱妹！

不信翻翻，先不论那些扑面而来的花花绿绿的美女图片，一股浓郁的异性氛围如旱地拔葱般扑面而来。

看看他早期的帖：《阿娇摇着船---追忆似水流年》、《蚕园桑雨北极光》、《无以复加的温柔---爱小坏》、《永远的徐小坏》…甚至他写《小记长空放飞姊妹论坛》都让我纳闷：为什么就不能是兄弟论坛泥？？？

再看看他的娓娓而述：《小记我的三位网上朋友》。哪三位？绝情谷的愁谷主、寂寞斋杨斋主、无语山庄洪庄主。唉，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名字呀，性别也不言而喻吧？

再看看他对的情感倾泻：宜迟女士以其一贯张扬的方式表达了对朋友的关心；橙子女士则以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对友情的珍重。而一以贯之兄（还是女士？）则受故国的委托，以其独特的方式表达了与故国对友情相同的理解和珍惜。在故国看来，三位朋友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对友情的理解，无论是他们对朋友还是对网络的态度，都给故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女士们给故国留下了深刻的正面印象，而男士呢？我未之见也，但留意了一下，他不多的有关男士的帖是这样的：《打倒男人三十八，彻底解放INTERNET》（醉翁之意呀，他啥时关心过INTERNET）、《虚荣矫情的知了与偏狭刻薄的梦溪－－一次掐俩》（看来，老实人的蔫坏发作起来也是够可以的），白不说写个《宋词宋艳》，他看了后，看着看着，这汗巴嗒巴嗒就下来了。而苏雁写个 “女人三绝”系列，他就觉得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这对男人和对女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泥？夸MM时他甚至作出天才的论断：“纵观人类历史，我想大家都会发现，MM生来就比GG聪明”不由不服老头瞎白虎时的面不改色：可真敢说呀…

必须承认，老头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自陈历史上得过的两个奖如下：1．“德艺双馨”（疑似名利双收笔误）荣誉称号（由完美冬季女士亲自颁发）2．“年度泡嫚儿奖”获得者。（嫚儿？）。而他正因此得到了女士的尊重和男士的心服口服。

男士们的心悦诚服不仅是表现在老头一以贯之的对男性的蔑视和鄙夷而已导致的自惭形秽，更多的则是对他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摘桃术的叹为观止。早在第一次黄金大战时，傻小子们只顾着生火造饭、制砖磨枪呢，而所谓故国者早就开始上窜下跳、东奔西走，连出猛帖：

《开场白---反思永远不会是多余的》、《掐架的风格：黄金VS长空》、《长黄纷争中的胜利与失败》、《绝不忏悔---首席看客对待批评的立场》、《悲情英雄---关于全智贤角色扮演的若干事实和思考》、《向坏绒、麻辣十三致敬！》、《你怎么哭了？》

天哪！那次大战可是个战火纷飞、枪林弹雨的年代，随便一颗流弹都可能至人死地的，而所谓故国者在他自陈已然受伤的严峻形势下，却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面对密集的不长眼睛的子弹，不用马甲，赤膊上阵，到处搜寻女伤员，并细致地为每个女伤员包扎好伤口，战火中的飒爽英姿似极了那个传说中圣洁的南丁格尔，最后，在众多男士面面相觑的发呆中，他发出《我和影子有个约会》大笑三声，绝尘而去……

也就是在此次战斗后，望着他飘逸如风的背影男士们才若有所思：敢情每次大战我们这些炮灰不是为了帝国主义而战，更别扯那些没用的垄断集团、资本家了，哥几个辛苦一场，全是为你老头白忙活呀？

后来总结出规律，连枭勇好战的生锈水果刀也不得不缴械投降：“我服了，我们每打一次，你收编的妹妹就多一群。”

不得不服呀，无论哪次两军对垒拚杀正酣中，让大家心颤胆寒的不是对方生猛的撒手锏和预备队，而是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后，不请自来从天而降的摘桃道士所谓故国者。面对死伤无数、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和分神，身背粪兜，手持粪扒，极力地搜寻着每一个细小的角落里的桃子甚至桃核，身手之敏捷，身形之矫健，动作之飘逸，心思之细腻，计划之周密、准备之充分、语辞之严密、情绪之饱满、眼光之周到，一次比一次更甚。让人哀叹：摘桃道士归何处，前度故国今又来！

此后论坛砖战的销声匿迹也应归功于老头的摘桃绝技。不是后生们不争气，实在是服了呀。几个跃跃欲试的愣头青也曾经和皱着眉头东张西望的带头大哥请战：“洪哥，我们动手吧？”，得到的回答却是：“NO!这是实话你不懂，别轻举妄动，历史的教训太深刻了，那个邱少云一样的所谓故国者，肯定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伏着呢。”

显然，把故国当作南丁格尔是肤浅了点，但把他视作洪常青也是对胸有洪炉的故国哥哥的低估。须知，GGGG这个金字招牌并不是简写成4G或是G4那么简单，它类似于漫漫长夜中的一声清啼，咯咯咯咯，雄鸡一唱天下白，其声自远，其意悠长：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死神也望而却步，爱妹之花处处开开遍…

这就是故国神圣的使命！妇女解放运动，从来都不仅仅是妇女自己的事，没有男性的宽容和鼓励，没有男士的关心和支持，哪有其后如火如荼朝气蓬勃的女权运动呢。

而跻身于这一运动的男士们，不仅要招受同性的白眼和污蔑，更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甘苦：大浪淘沙，不进则退呀。比如我友张勇，和老头一样大号妇女之友，前次公司把我们这层的避难间改成客服中心，消息传来，张勇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他在狭小的办公间走来走去，仿佛为中国的命运苦苦思索。客服中心投产后，30多位客服小姐各就各位，张勇第一反应就是走到邻座的小姐面前，关切地问了句：“这下，你们洗手间的座位紧张不紧张呀？”结果可想而知，迎接他的是小姐们的怒视和痛斥。

雷锋丛飞和投机分子的差距就是这样体现出来的，同为妇女之友，张勇的层次只是关心妇女同志的生理需求，而所谓故国者，他已经站到了关心妇女同志的心理健康精神需求的高度了。

比如白不说写《宋词宋艳》，知了跟风来了个《性性相吸是花间文学事业的起点、源泉和动力》，老头立马委婉地反唇相讥：我还真不知道以后该不该继续喜欢宋词、该不该再存学以致用之心了。并给出了结论：经学家见淫，道学家见易。可是同样是歪批，无衣无帽写个诗词情色，老头的香汗就不流了，只是会心一笑：超过知了的同类作品！

而苏雁南飞写女人三绝，老头更是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把“女人三绝”当作愉悦男人、可以任男人随意把玩或意淫的器具，不仅不是对女性的尊重，恐怕也不是对男性的尊重。暴强呀，男人女人他就是敢一肩挑全代表了。

早在三年前他对《宋词宋艳》的批评时，我已经用王国维的话回答他了：“唐五代北宋之词家，倡优也。南宋后之词家，俗子也。二者其失相等。但词人之词，宁失之倡优，不失之俗子。以俗子之可厌，较倡优为甚故也。”甚故甚故，说的就是这个欺人太甚的老故吧：有趣，是个开放的空间，它一直通向未知的领域，而无趣则是个死胡同，里面的一切我们都耳熟能详。老故的无趣就无趣在他树立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道德标杆：论坛就该象我这么玩这么写，我弄些花花绿绿的图片来偷偷养眼是对的，而你们的明目张胆则是错的。可以象我这样想这样做，但你们那样则说不得，不得说！

由此，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老故为妹请命的举动是来自他对女性思想深刻的了解和把握，他在很多方面与妹妹们惊人地步调一致是源于他对女性细致观察后的深邃思索。《偷听女人心》中的梅尔吉布森因为一次电击而能读懂女人的心从而顺风顺水无往而不胜，可老故从未见他有任何身体突变，怎么也能闻香识女人呢？

直到今天，看了他推荐的《死神来了》，开始以为全是他的亲身感受，后来居然发现第一行“…所以在老公诡秘地掏出《死神来了》…”靠！敢情推荐也是因为女的爱看呀，于是茅塞顿开，连忙找到他当初看《宋词宋艳》、《女人三绝》的反应：前者是看着看着，这汗巴嗒巴嗒就下来了。后者是就觉得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至此，一切在黑暗中的摸索便豁然开朗了：天哪！男人看过那些会有如此的反应吗？不会，男人就算是再尴尬再扭抳，也绝不会有这样不自然的反应，腮上飞红、香汗淋漓这完全是女性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啊。原来，这不是闻香识女人、偷听女人心，而完全是女人百分百的女性视角、女性立场和女性自觉的角色担当呀。难怪，老头会有如此自得天抒收放自如的与妇女们如出一辙的感觉。恍然大悟下，看完他推荐《死神来了》真恨不得东施效颦地去掐老头的肩膀：要死呀，好讨厌啦！我好好惊哟，打你打你！

可是，再怎么样的泄私愤也不能阻止这样一个事实了：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一种精神，以妇女利益为重，以妹妹利益为重，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爱妹的高尚的人。诚哉斯言，所谓故国者大可当得！

稍显遗憾的是，故国的爱妹历程是一条向下的抛物线轨迹，他甫一出道便取得了如日中天的佳绩，可是从他早先的不知疲倦地用绷带为每个女伤员细致地包扎伤口，稍后只能草草了事地为每个女伤员快速贴上一小片创可贴，到后来走马观花地为女伤员凌空一掌打出止疼喷雾剂，现在已经沦落到如同传声筒，间或才能听到遥远的某处传来他力不从心的回声：妹妹们，我不能亲自来了，你们要顶住！唉，故国也是人，他不是神，面对爱妹这样来势汹涌永无止息的浩大工程，他也只能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呈昨日黄瓜状，实打实地不堪回首爱妹中了。

爱妹尚未成功，故国仍须努力，一去不返就情何以堪了：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