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男儿要杀人 温良谦恭仁义道德就象一把刀,千百年来呼啸在老百姓的脑袋上,先是阉割人的身体,进而将人的精神去势。遍地是形尸走肉的人们,慷慨悲歌的壮士隐匿于线装的古文中,而有点想法的文人,困顿在现实的牢笼里,思想愈来愈尖刻,行动愈来愈萎靡。 仁德是强加给老百姓们的义务,生来激情热血的人们,被驯养后变异,人性已然退化,逐渐成温顺的绵羊,对上言听计从,习惯于逆来顺受,封建的历史就是百姓屈辱和忍让的历史。而统治者虎狼成性,在羊群里横冲直撞,为所欲为。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小时嗜好故事书,捞到几篇史记人物,读之喜极,每每到深夜手不释卷,看得心情起伏,眼睛幽幽发光,钦佩死了英雄侠客,最喜欢司马迁笔下的本记列传,项羽,刘邦,专诸荆轲聂政,比电影精彩比传说刺激,让我痴迷到流连忘返,忘了东方既白。 爱煞了古人,爱煞了英雄,驰骋天下的战将,杀人如麻的豪杰,背后翻滚着波澜壮阔的背景图画,大丈夫生当如此,男儿本色是豪气。侠肝义胆,唯我独尊,舍生取义,骁勇果敢,充满了男人的感性、令人血液沸腾,女人仰望之,心中涌出无数的渴望和梦想。在飞扬的霸气面前,愿意臣服顺从,颤栗柔情为一片粉红。 男人应当狠,英雄善杀人,杀了一个为罪人,杀人一万是英雄,杀了上百万,成为雄中雄,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古往今来万人崇拜的英雄,无不是靠杀人起家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国家的版图在血色红光中徐徐扩大,为大国的太平盛世奠下了基石。立下赫赫战功的神勇将即使背负恶名,也无人能抹去他们的丰功伟绩。 暴君秦始皇,战神将军白起,在杀戮与拼杀中统一了六国天下。 白起——名副其实的一代名将,领兵打仗无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生歼灭六国军队百余万人,攻下城池七十余座,屡战屡胜,从无失手,以心狠手辣为著名,在秦国和赵国的长平决战中,曾坑杀四十万降兵。后招徕儒家评判家们的严厉斥骂,但,若没有生死之战的胜利,就没有秦国的一统天下。 英雄是嗜血的,百年之后项羽东征西杀,建立赫赫战功,他也曾坑杀三十万秦国降兵,不妄西楚霸王的名声,冷血无情。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荆轲刺秦王,专诸刺吴王僚,聂政杀韩相侠累,血性男儿,铮铮铁骨,一诺千金,平民百姓中的豪杰在古书上蓝光闪现,若隐若现。而司马迁之后,史书上出了凤毛麟角的国君和将臣,个人英雄销声匿迹了,犯上的成为贼子强盗,戴上罪臣的面具,余下的皆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男儿集体异化了。 我们的民族有太多的谦恭与忍让,近代更充满了太多的无奈与屈辱,变质的儒学毒害了中国一千多年。当欧洲人高呼“文艺复兴”时,他们追求的是人类在初生期所具有的冲劲与创造力、勇气与战斗力。而同时期的我们却在日渐禁锢的镣铐中颓废消沉,越发爱惜自家生命,越发苟延残喘。 更不愿意提现代,历史和英雄都已经被彻底遗忘的年代,我们已经蜕变了,失去了精神,丢失了魂魄,失魂落魄浑浑噩噩,我们的时代罕有英雄,罕有男子汉!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时代象今天一样窝囊!所有关于英雄的记忆都已经在后人的脑海里渐渐远去,一同失去的,还有生命应有的喷薄张力、直言的力量和特立独行的勇气。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英雄豪杰无数,两千年来风起云涌,各领风骚数年,俺翻了那么多的风流人物书籍,独独喜爱霍英雄,嗨,就是鼎鼎有名的霍去病呀。 高大,英俊,为人寡言少语,重信义,善骑射,大将军卫青的外甥。阅了古人的记载,综合成霍英雄的外观印象——喜怒不行于色,杀人于无形。一个在内地奴婢群里长大的少年,生活艰苦,年仅十八,却率领汉兵轻骑驰骋边关大漠,和匈奴拼死厮杀,六战六胜,神勇无敌,长驱直入敌人腹地,运用闪电战术捣毁敌方阵营,俘虏对方将相王子,歼敌十数万,名声所及之处令敌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匈奴人称之为苍狼,言其是天上的苍狼星转世,惩专为罚匈奴的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历史上的战将无数,无非有两类,一类是先拜师学艺后而出山,如孙膑乐毅之流,一类是从士兵做起在杀戮中建立功勋,如廉颇王翦等。唯独霍少,既没有没有当兵打仗的经历,领兵出征之前没有从军,也不读兵家战册,就是一个履历单纯的少年,上战场的时候年仅18岁,还不到弱冠之年,如此一个葱茏的鲜嫩少年,在荒无人烟地形地广人稀的土地,展开了征讨之旅。战场风云变幻,霍少聪明敏捷,随机应变大胆更改作战计划,身先士卒,奋勇向前,杀敌如探囊取物,攻城掠地易如反掌。 游牧部落更擅长于马背上的厮杀,同时代的卫青和李广同样战功显赫,但和匈奴厮杀各有胜负,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英雄,霍没有资历和经验,每每在决定性的战役中大获全胜,只能有一个解释,霍少生来就是会打仗的,人为作战而生的,人们通常知道张骞知道李广,知道他们功勋显著,但卫霍的功劳更不可没,若没有河西战役的决定性胜利,张骞的第二次西行不会顺利往返,丝绸之路的开辟时间要改写,甘肃和新疆的版图恐也需要重新划定了。 在汉武帝决战匈奴最后一次战役中,霍去病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率军从代郡出发,大胆地重用匈奴降将赵破奴等三人,在大沙漠地带纵横驰骋,行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主力部队相遇。汉军发动猛攻,匈奴左贤王大败而逃。这次战役,活捉匈奴屯头王等三人以及匈奴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歼敌七万名。匈奴左贤王部几乎全军覆灭。霍去病率军追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境内德尔山)。为庆祝这次战役的胜利,霍去病在狠居胥山积土增山,举行祭天封礼,又在姑衍山(狼居背山附近)举行祭地禅礼,并登临瀚海(今贝加尔湖),刻石记功,然后凯旋还朝。 时年霍22岁,封狼居胥由此而来。 霍英雄的生命进程在24岁嘎然而止,消失得最令人痛心,而今远望祁连山下的雄浑的霍陵墓雕刻,回想起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少年英雄,仍觉得激情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