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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旅行者在夜晚露营烤火时,不慎引燃了周围的那片草地,当他忙着扑火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惊奇的场面。只见生活在这里的成千上万只被大火围困着的那些褐红色的蚂蚁,迅速向一个方向聚拢过去,以蚁王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如锅盔的蚁团。然后蚁团迎着火,开始缓慢地向外滚动起来。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外层的蚂蚁一层层地被烈火剥落,里面的蚂蚁又变成了外层,当从大火中突围出去的时候,蚁团只有乒乓球大小了。灾难将这个蚂蚁家族的规模吞噬了,可是蚁王保住了,这个种群保住了。在与危机的抗争中,组成这个种群的成员们面对死亡,是那么的本能、那么的义无反顾----种群的存在重于个体生命的存在。 马斯洛在他创立的人的“需要层次论”中,把“生存需要”作为人的最基础的需要,而今以“蚁团滚火”现象观之,我们有理由认为,之于一切生物,“种群延续”的需要才更带有基础性。当一个国家面临外敌入侵、一个民族面临存亡的关头,她的成员就会空前地凝聚。我们可以设想,当有一天,某个外星生命攻击我们这个星球的时候,那时候的地球人一定会不分国家、种族、肤色和意识形态,团结起来,搁置争议一致对外,来保卫地球人类种群。把执政危机转嫁出去,将国内矛盾转化为对外民族的矛盾,也是聪明的政客们乐此不疲的化解执政危机的常用策略。因此,我们更有理由认同中国先哲关于“食、色性也”的判断。食,主个体的生存;色,主种群的繁衍。而这个“食、色”正是种群延续的基本前提。 在动物界以及人从树上下来之前,在它们神经活动的范畴中,没有叫做爱情的这种东西,所具有的只是性,那是为了种族延续的需要,是一种生物的本能,这是自然选择所赋予给它们的。幸运的是在千万种生物继续物竞天择的过程中,有一个物种得到了大自然的格外垂倾,进化中让它们先行了一步,成为了高于其它物种、能够得以主宰这个世界的精灵----人。物质世界高度发展到人脑,使人脑于是从简单的神经活动中脱颖而出,出现了其特有的精神世界,这个大脑具备了认识、情感和意志等功能,也包括审美功能。爱情就这样地产生了,爱情是基于性的基础上的两性关系的审美化。 因为种群延续,上天给我们赋予了性,因为性,追求异性成为了我们的生物本能,因为大自然把我们进化成为精灵,对性的追求出现了叫做爱情的审美选择,因为人类社会的组织规则特性,要求爱情需要固定在婚姻里。做为一个人,他的性、爱情、婚姻指向如果能够高度正向一致,使他高度满足,他就处于了一种理想的状态,此时的他一定是幸福的,他是幸运儿。遗憾的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个案比较鲜见。而听到针对自己配偶的抱怨、指责和遗憾的声音常常是不绝于耳,看到身边的离婚、网恋和第三者的现象常常是目不暇接。 这不得不让我们感到费解,人们的情感是不是被哪只看不到的手所操纵着呢?时下流行着一种叫做“爱情死亡说”的理论。据研究,一对相爱着的男女的爱情保鲜期只有三十六个月,之后,对方在自己的心目中做为异性的吸引力就会降低,性兴趣减弱,同时对另外的异性关注度开始增加,出现了移情别恋的倾向,其中,那些付之行动者便成为了婚外情的当事人。客观地看,“爱情死亡说”现象是有其生物学上的原因的。杂交有利于优生,而优生有利于种群的优化,优化了的种群有利于在这个物竞天择的环境之中处于优势,以确保其“种群延续”。如果我们来放眼一下动物中的现象,就会发现,无论何种生物,在它们的繁殖期,它们都会尽可能多地同不同的异性进行交配,以期达到更优的下一代。人类做为生物中的一种,是不能够摆脱其生物性而存在的,这是由大自然的法则所使然。 不同的是,被高度进化了的我们人类,不仅仅是生物的人,他更是社会的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作为高级的社会性生物的我们人类,不仅是生活在纯生物性的层面上,他也同时生活在人类社会这个的层面当中,不可以脱离社会的道德、法律和其它规则而独立存在,对一个社会人的一切权利、义务和责任的要求都会加之于是一个具备完整人格的人的身上。于是,人类所特有的那个“婚姻”现象,就毫无疑义地被制约在人类的这些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之中,成为被法律所固定、道德所规范的权利、义务和责任,成为具有同性的本能和审美属性完全不同的东西。当婚姻为本能所干扰,为审美所驱动,当性、爱情和婚姻的规则相互碰撞的时候,人类社会中也就演绎出了丰富多采的情感故事来了。感情领域中的一切美妙、烦恼和困惑由此产生。 情感问题是一个几乎与人类历史一样久远的课题,千百年来,无论人们如何不停地去研究她,探讨她,评判她,都无法得出一个被普遍认同并遵循的结果来,大家对自己的情感选择仍然还是那么地执着,对自己的情感行为还是那么地我行我素----尽管人们常常也会认为自己的做法失当。只要上天不能消除人的生物本性,消除不了人们思想观念、审美取向、道德水准和自制能力上的差异,这个问题就会永远无解! 因为初衷,我们开始行动,因为行动的惯性,我们又常常地忘记了初衷,因此我们需要时常回到起点,找回初衷,由此,我们就会变得豁达了许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