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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类痴缠——写在周年之际 网络性爱,既不算做爱,也不算自慰。做爱需要两个人的身体接触,网做不需要;自慰不需要其他人的协助,而网做却需要。 周年那天晚上,她醉了自己. 她不知网络中是否有真情,真永远相对,但她知网络中真的有性.灵魂的吸引与肉欲的萌动,从不曾因了网的虚幻而略减,相反却由于想象的无限驰骋而变得极度激昂热烈. 做为网络性伴,姓甚名谁,背景资历,高矮肥瘦,全不重要,只要那是异性,只要那冲动真切具体. 初尝网性,只是用键盘敲打对那端人儿的思慕与渴望,她的文字略有不同,简练但狂野而出位,那些被她驱使着跃上屏幕的字,在双方因热切而迷离的眼中无异于春药.在这种纯粹的意淫中,她总是会湿透了自己却任由高峰遥不可及,毕竟,她需要用这双手来回应对方,来对他说:我还在,我很爽,以及,我已经与你一同在最高处.这并非欺骗,他,终归是为她付出了一些指力与液体的网络情人,她不想他非常失望. 文字的对决太过抽象,并且使她的肉体涨紧,无从释放得几近痛苦.于是,在一个男人的央求下,她开始了电话性爱.在电话铃声响起时,她坚信,这一次她将获得久违的欢愉了, 她的双耳极度敏感,性器官一般敏感的耳,该适合电话中的性,她想,在如火如荼展开于耳际的呢喃与呻吟中,她无论如何会有高潮了.然,不幸的是,电话中男人们卑微单调的言辞,以及在性爱过程中乏味的挑逗勾引,乃至高潮时明显不够亢奋的喘息,使得她必须调动所有想象,方能感受到一点点勉强可以称之为快感的东西.高潮?不,她没有网络高潮,纵使那些男人誓神劈愿地表示下一次必定完美,她照例拂袖走开,不曾回顾. 终于,她遭遇到他.电话中他讲话的声音令她顷刻间润湿,她喜爱他懒散又随意的嗓音,更喜欢他笑时扑面而来的性感,第一次谈话,她就幻想着如何同他做爱.此后的近一年时间,她始终保持着昂扬的亢奋状态,随时随地为他的只言片语瞬间激越起来.他们的性原始狂野迷乱,他们用尽所有可以想象的方式造爱.她给他看视频,他是在网络中唯一看过她身体的男人.在暗夜中,她如一朵妖花般绽放给他,她的欲望,她的淫荡,她的需索无度… … 他们如野兽般苛索着彼此,她爱他对她的一切称呼,无论那称谓多么的卑贱.她不止一次地告诉他:她愿抛掉一切尊严以最卑微的姿态偎在他腿间细细欣赏他的挺拔;她愿一世专心地注视他那一团生命因她雀跃而起;她愿将他的男性贴于面颊胸口,贴在灵魂处;她愿将他的权杖含在口中,让嘴角与口腔体验那粗糙而炽热的厮磨;她愿他的勃起刺穿她的灵魂… ...她对他说:为你,任何事. 那段混乱而灿烂的日子里,他是她的一切.直到有天傍晚,她似有预感一般将积聚了几百世纪对他的欲望在刹那间一泻千里,然后,她同他讲:我爱你.这是她从不曾表达过的三个字,即使在现实中.那是她第一次说与他知,也是最后一次.那天之后,他走了,从此没有声息.她没来得及同他讲:如果爱你是错,我不要做对,如果生活得正确是生活没有你,我情愿终生误.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半个黄昏.他走了,带同她的网络生命力一道离开.除了日渐消瘦,她并无特异,如常工作,上网,她甚至依旧会笑.只是,生活中处处是带着韵律,响着节奏的凄清与寂寞.她不再找寻发泄欲望的出路,事实上,自他离去,她没有过性冲动,她不再对男人有兴趣.可这并没什么不好,至少生活简单着. 此刻,她赤裸着身体依在窗前,眺望远方在晨曦中不复明亮的灯光,她知道他在某一盏灯火后,她知道他也在思念她.放下手中残酒,她重新在屋中缓缓地穿行,微微带起的风如他温柔的手指慢慢抚过.她喜欢裸露自己在空中,仿佛他可以随时看到她,可以随时抚触到她.想到此,她颤栗了一下,一只手轻轻拂过自己丰满的胸与臀,却戛然而止在那片草丛,她苦笑:不不不,他不在,我不给任何人,包括自己. 友曾叹道,这样美丽的身体是给男人看的.她轻笑出声,是的,我给他看过,我的身体使他坠落过也飞升过.只是,如今我花期已过,不再盛放. 抬头望向远方,她喃喃地对他说:你实现了你的诺言,你让我看到了永远,你在我心头,永恒地在. |
